《蛇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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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亲- 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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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世翀等了会说:“准备好了没有?”

    佘七幺说:“好了。”

    姜世翀从他的小叮当次元兜里又捣鼓出一台奇怪的机器,打开了开关,当紫‘色’的光线充斥了整个空间的同时,廖天骄不由倒吸了口冷气。

    整整一面墙上,从他们走过来的那头开始,一直到现在他们站立的这头,满是标志着血迹的荧光在闪烁,而血迹的形状则是一个、一个、又一个的手印!大手印、小手印、宽厚的手印、纤细的手印、稚嫩的手印那些手印重重叠叠,一个摞着一个,就像是有人在玩涂鸦游戏一般,拍满了一整面墙,而地上则有许多带血的足迹拖拉的痕迹。

    虽然在电视里这种场面看起来很酷,但是身临现场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廖天骄直看得头皮发麻,一股反胃的感觉忍不住升了上来,不由打了个恶心。

    姜世翀说:“初步判断手印一共有三种,男人的、‘女’人的,还有小孩的,小孩年纪不大,十岁以下,”他说,“很可能是旅社主人一家三口被凶手追击的时候留下的。”

    “但是”廖天骄忍耐住恶心的感觉说,“但是为什么会有这么多?”

    假使旅社主人一家三口中有人被入室的对头追杀,受了重伤,ta凭着求生的本能,一路扶着墙逃走,留下了这些手印是有可能的,但是三种手印‘交’叠在一起,还都集中在一面墙上,又那么多,就显得格外奇怪了,更不用说孩童稚嫩的手印也跟大人的一样印满了一路。小孩子是十分脆弱的,受了那样的重伤,流了那么多血,绝不可能和成年人一样忍耐那么久,而更奇怪的是,这墙上留下的手印,除了成年人的是左手以外,孩童的居然是两手都有。

    姜世翀说:“是的,我还没想到解释。”

    “有一种可能。”佘七幺说,他看向这条黑黢黢的走廊,整条走廊相对两面有多间屋子,有手印的这一边设有盥洗室、小型厨房、储藏间,还有两套房间,他走到附近的一间屋子‘门’口看了看,又到下一间,再到下一间,看了一圈后说,“你们看,这里所有的手印都印在墙上,而没有一个印在房‘门’上。”

    廖天骄仔细一看,果真如此。木质的房‘门’上只有一点溅‘射’上去的血液痕迹,看不到手印。

    “这是怎么回事?”

    佘七幺看了他一眼,平静地说:“鬼打墙。”

    廖天骄吓了一跳,但很快想起自己在灰夜公馆里遇到过的事情。他也曾经被无限的走廊所困住,险些走不出去,要不是误打误撞走到了玄武的房间又被佘七幺所发现,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姜世翀关了紫光灯,走过来说:“有道理。”他说,“现在我没法做血迹鉴定,所以无法确认这里的血迹到底是几个人的,也许受伤的只有一个,就是旅社的男主人,这样一来,他的妻子为了带着他逃生,就可能在旁边这样扶着他。”姜世翀拉着廖天骄比划了一下。

    佘七幺一皱眉,将廖天骄拉回来说:“妻子的身高通常会比丈夫矮,当然关于这点之后还需要确认一下。先假设我们是正确的,那么一个矮一些的‘女’人要扶住自己高一些的丈夫,最好的办法是什么?”佘七幺搭住廖天骄的肩膀,硬是以一个十分不自然的姿势将自己一百八十多公分的身高斜靠到廖天骄身上,把小廖天骄压得差点没栽地上去,赶紧伸出小手扶住了墙。

    “看,就是这样。”佘七幺得意洋洋地说,“妻子走内侧,靠住墙,让丈夫走外面。这样妻子能借到墙的力,而同时丈夫的手可以一路扶住墙,当妻子被压得步伐不稳的时候,她也会无意识地去撑墙,这样两人的掌印会有一定的几率重叠。接着,由于鬼打墙的缘故,他们始终在这条走廊上走,于是反反复复,使得掌印叠了好几层,而敌人显然不希望他们看到屋子,找到突破口,所以屋‘门’一扇都未在两人眼前出现过,也自然不会有手印印在上面。”

    “但是这无法解释孩童手印的事。”廖天骄说,“而且,小孩的手印两手都有。”

    佘七幺说:“也许他们怕孩子丢了,所以让孩子双手扶墙,跟着走。”

    “那么手印应该是向上的,而不是这样,横向的。”

    佘七幺沉默了一会说:“是的,这个我解释不了。”

    廖天骄说:“还有,这些手印的方向都是朝着大厅去的。”他说,“这有点奇怪。”

    佘七幺和姜世翀都看着他,廖天骄说:“你们想,这栋旅社是二层建筑,经营者只有这一家三口,那么为了看前台,他们自己应该是住在底楼的,这样,如果有人从底楼‘门’口撬锁进来的话,他们不应该是反往‘门’口逃。”

    “如果他们雇佣了其他人来看前台,自己住在二楼呢?”

    “二楼吗?”廖天骄说,“一般来说,旅店主人都不会住在高层,不方便服务不算,占了客人的观景房是很大的损失,你看底楼这里才两套房间就应该明白了。”廖天骄推开那两扇房‘门’,果然其中一间的布置更简陋,但是生活设施更齐全,显然是有人长期居住的。

    佘七幺看了两眼说:“嗯,这里是主卧。”他们走进去四处看了看,屋子里也是‘乱’七八糟的,不过和外面不同,这里的‘乱’是一种人为劫掠后的‘乱’,恐怕是屋主人死后,有人趁火打劫造成的。

    “也许罪犯是从二楼进入的。”姜世翀说。

    “那就上二楼看看。”三人说着,登上了走廊尽头那架老式水磨石木扶栏楼梯。到了二楼,几人都不由得眼前一亮,开放式的走廊对着一片山峦起伏的绿‘色’树海,虽然天气仍然不佳,但是从刚刚‘逼’仄黑暗的走廊到了如今可以闻到空气清香,听到树海‘波’涛的地方,感觉还是十分不同的,廖天骄甚至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气。

    二楼果然都是客房,所有的‘门’都挂着‘门’牌,从201到206,一共是六套房间。和底楼使用公共盥洗室的单间不同,二楼的每个套间都有自带的卫生间,房间很大,装饰得也还不错,木头地板,老式家具,有四人间、二人间以及通铺,看来没出事之前入住率是可以的。

    “这附近有什么知名景点吗?”姜世翀问,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地在这里设置一个旅社,还颇费心思地装修,至少说明这附近有吸引游客去的地方。

    廖天骄事先查过了资料说:“有一个国家森林公园,里头有些古迹和湖泊,此外就是肖家村。”

    姜世翀说:“陈斌的老家?”

    廖天骄点头:“好像是因为那个山鬼的传说,肖家村在探险者嘴里还有点小名气。”

    说到这里,他忽然顿了一顿,想到了当初单宁曾经对他说过的一句话。单宁说:“小廖哥,那个村子是真实存在的,如果你有机会,一定要去看看。”当时说这句话的人到底是附身在单宁身上的那个叫做“陈斌”的东西、是陈斌本人还是山鬼单宁,廖天骄至今都没搞清楚,他这一句是随口一说,还是意有所指自然也不知道,不过这个传说中的村子,他们这次势必是要去走一遭的。

    三人把几个房间挨个兜了一圈,并未发现任何不妥。房间里的家具、被褥上都‘蒙’了一层灰,但是并没有被火烧过的痕迹。

    “火势似乎没有蔓延到这里。”姜世翀说,“但是一楼的痕迹也不太重,这火到底是在哪里着的?”

    佘七幺说:“也许有地下室。”

    姜世翀道:“那下去看看。”

    廖天骄跟在佘七幺和姜世翀的后面下楼,快要走出走廊的时候,忽然觉得好像有什么人在看他们。他下意识地回过头去,只见远处的树海之中,仿佛有什么东西闪烁出光芒,一下子就不见了。廖天骄皱起眉头,又看了一阵,但是再也没看到那种亮光。

    佘七幺在下面喊:“萌萌!”

    廖天骄赶紧“哎”了一声说:“我马上下来!”说完真想‘抽’自己一巴掌,这样下去可怎么办啊,他真要觉得自己叫廖萌萌了!

    廖天骄下到楼下,就看到佘七幺等在楼梯口。

    廖天骄问:“姜世翀呢?”

    佘七幺说:“先去找地下室了。”

    廖天骄说:“哦。”等到佘七幺牵起他的手,才忽然有些明白过来,佘七幺该不是以为他很怕这条走廊吧。廖天骄的心里微微地暖了一下,算了,原谅那家伙叫他萌萌了。

    方国梁和凤皮皮已经回来了,也聚集到大厅里。

    “发现什么没有?”佘七幺问。

    方国梁和凤皮皮都摇了摇头。

    方国梁说:“屋后头是个院子,晒衣服用的,另外还有一个车棚、一小片菜地和养‘鸡’鸭的棚子,其他没看到什么特殊东西。”

    “有没有看到外人翻墙进来的痕迹?”

    方国梁说:“后院的墙太高,我没爬上去看。”

    廖天骄想了一下,从走廊上看的确也是如此。

    姜世翀说:“我们怀疑这间屋子里还有地下室。”

    方国梁愣了一下说:“是吗?”

    “你没有看到地下室的入口?”

    方国梁摇摇头,面‘色’显得有些沉重。

    佘七幺和廖天骄对看了一眼,廖天骄说:“那多半入口就在这个大厅里了,我们散开来找找。”

    过了会,姜世翀喊了声:“这儿!”他仗着人高马大,将前厅一口靠墙放着的储物柜推开,原来那后头有一扇‘门’,‘门’没锁,一推就开。进去之前,廖天骄仔细看了一下‘门’周围的痕迹,发现那口柜子放在这里似乎很久了,但是着火的那天却像是挪开的,因为柜子后头并没有被火舌燎过的痕迹,但是柜子后头的‘门’和旁边的墙上都有。

    佘七幺说:“血液显形,快!”

    姜世翀飞快地掏出‘药’剂又‘操’作了一遍,果然在柜子后的墙上,留着几个血手印。

    “找到事发现场了!”廖天骄想。

    佘七幺说:“下去。”

    几人迅速下到底层。楼梯并不长,整个地下室大概只在建筑下方五、六米深,走进去后,一股更为浓重的焦臭味传来,其中还夹杂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香味,像是什么熏香的味道。

    方国梁皱了皱眉说:“这是我方家的驱魔香。”

    方晴晚来过这里?

    廖天骄掏出手电,往下照去,只见楼梯底下积满脏水,可能是旅社主人当时为了扑火留下的,而下面的空间则被分割为两个区块,一边摆着些桌椅等简陋的家具,另一边则似乎是一间卧室,两者之间隔着一道粗粗的铁栅栏。

    “牢房?”佘七幺奇道。

    “卧室。”廖天骄说,站在最下面一层楼梯指着铁栅栏后头说,“里面有桌椅电视‘床’还有玩具,不像是囚犯住的,条件太好了。”

    “是不是软禁?”姜世翀问。

    软禁谁?几人都陷入了沉思,至今为止,他们只还原了一点点大众旅社一家三口遇害的情形,却并没有半点他们因何而死的线索。鬼打墙、无怨气,这说明三人的死不可能是入室抢劫之类的刑事案件,假使这与三生石、方晴晚的事件有关,整件事就更显得扑朔‘迷’离起来,这一家三口到底是何身份,又为什么被害?

    廖天骄蹲下身,拿手电照着水面说:“这是什么?”脏水上漂着一些可疑的黑点点,他伸出手想去捞,被佘七幺一把拉住。

    “别动,那是人烧剩下的灰。”佘七幺平静地说。

    廖天骄吓了一跳,赶紧缩回手来:“我靠!”

    姜世翀说:“旅社主人可能最终突破了鬼打墙,然后把自己关在这里,想要等待逃出去的机会,却被对方一把火烧死了。”

    “那样就不可能没有怨气啊!”廖天骄说。

    “用术火。”

    “但是没有术火的气息吧。”

    “嗯,矛盾。”姜世翀说,他们又绕回了老路上。大众旅社一家人死得实在是太蹊跷了。

    凤皮皮突然道:“有虫子!”

    果然,顺着脏水的水面,飘过来一条奇怪的虫子的死尸,看着像青虫但却五彩斑斓,如今已经一命呜呼,圆鼓鼓的身体也瘪了下去,像是一只漏了气的皮球。

    凤皮皮不太高兴地嘟哝:“尽是不好吃的虫子。”

    姜世翀的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不知道凤皮皮这句话触动了他哪根神经。

    “又是蛊吗?”廖天骄问。

    “看着像。”方国梁‘抽’出一把匕首,挑起虫尸,仔细看了看回答。

    廖天骄说:“既然这户人家的孩子撞了邪,会不会这个屋子就是给他住的?我看上说一些撞邪的人会变得力气特别大,不关起来的话会伤害别人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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