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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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婢- 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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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嫂喜欢就好。”殷萝转向那盆末叶,叹道,“现在这个花开得正好,果然和当初表兄画的一模一样。”

    想起王韵书,立即又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殷萝心里对和王韵书一起去踏青的殷暖和水奴又多了几分憎恶。

    “都怪我,又提起小姑的伤心事了。”马思琪见她神色郁郁,忙说道,“不过这盆花妾身已经说了送给小姑,就绝对不会反悔的,更何况这本来就是妾身托阿父寻来送给小姑的。”

    “送给我的?”

    “嗯。”马思琪笑道,“妾身可没有小姑那份闲情雅致侍弄这些花草,不过是看小姑喜欢,就想起曾经听闻的这种,便想着找来给小姑添个景。”

    殷萝闻言知道自己不是夺人所爱。方才放心的收下,“阿嫂对我真好,谢谢你!”

    “小姑何必客气。”马思琪说着,忽然又道,“不过说起合眼缘的东西,说起来,那天从小姑那里要来这盆末叶之后,妾身回来时还遇见了五叔。”

    “殷暖?”殷萝有些不满的道,“阿嫂你提起他做什么?”

    马思琪抱歉道:“对不起小姑,只是终归是拿人手短。有些话妾身却是不好说的。”

    殷萝惊讶的道:“阿嫂你拿他什么东西了。”

    马思琪道:“就是那天捧着末叶遇见五叔之后,五叔便送给妾身那个东西。”

    “什么?”

    马思琪指了指博古架的一个木雕貔貅,又让家僮拿下来,捧到殷萝跟前道:

    “就是这个东西。妾身觉得好看,就……”

    殷萝伸手接过,视线落在那个貔貅上,颇有些不屑的说道:“就什么?说起来不过一块烂木头而已,阿嫂……”

    她话没说话,站在她面前的马思琪忽然直直的往地上倒去。而后是家僮惊慌失措的叫喊声。

    接下来的时间,殷萝都有些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只看见马思琪倒在地上,耳边是婢女惊慌失措的叫声,然后她惊恐的看见马思琪裙袂被红色的血浸透,接着梅诗慌忙吩咐人把马思琪送到她卧房去,期间所有人都仿佛没有看见她一般。

    不一会儿,又看见梅诗匆匆出来,领着之前阿元见过几次的,一直跟在马思琪身边的那个阮疾医进去,然后是殷昕匆匆忙忙的赶过来。

    “阿兄!”殷萝直到看见殷昕,心里的恐惧害怕才满溢出来,泪流满面的看着殷昕语无伦次。

    “阿妹。”殷昕也是满脸焦急,匆匆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你要不先回去吧,我进去看看思琪。”

    殷萝点点头,又摇摇头道:“阿兄你去吧,我在这里等着就是。”

    殷昕也没功夫再管她,匆匆往里面走去。

    殷萝怔怔的看着面前人来人往,她手里甚至还下意识的抱着那个木头做的貔貅。并不是她以前没见过这种事被吓着,事实上别说是见过,比这个场面更凶残的她都不知做过多少,只是因为是突然发生在自己身边较为亲近的人身上,才忽然有几分害怕起来。

    不一会儿,赵氏也匆匆赶来,才进了正厅,看见地上的血迹就惊了一跳,转向殷萝厉声问道:

    “阿萝,这是怎么回事?”

    殷萝怔怔的摇头,满脸委屈的看向赵氏道:“阿母,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阿嫂忽然就倒在地上了,然后……然后……”

    赵氏见她模样,知她也是被吓着了,叹了口气,说道:“你且先在这里呆着,我进去看看。”

    之后又过了好些时候,殷萝忽然听见里面传来有些悲戚的哭声,随后就是此起彼伏的呜呜咽咽声,殷萝听得更是心惊,心里忽然想起一件最有可能的事——怕是她阿兄和阿嫂的孩子,就这样没了。

    又过了好一会儿,终于见赵氏走出来,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一堆家僮。在厅堂的主位上坐下之后,赵氏满面怒容的对跟在身后的那个先前进去的疾医道:

    “说,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好好的孩子说没就没了?”(未完待续。)

第一九五章 伪实() 
“这……”疾医也是满脸的焦急,磕磕绊绊的解释道,“这段时日,奴见三娘的胎儿有些不稳,但也不是很严重,便开了些安胎药好生滋养着,又……又想着三娘一向身体健康,过段时日应该就没事了。”

    赵氏闻言更怒:“若是身体健康,如何会连一个孩子也保不住?”

    “这……这……”阮疾医闻言更是不知所措,正在慌乱间,他的视线忽然落在门便的那盆末叶上,然后又落在殷萝怀里的那个貔貅上。而后眼睛忽然瞪大,满脸惊恐的伸手指着殷萝怀里的东西。

    “怎么?”殷萝见他神情怪异的看着自己的怀里,也下意识看向手里的东西,“有什么问题吗?”

    “这个?”阮疾医一脸惊恐的指着她手里的东西,半响才问出一句话来,“四娘子手里这个,是何处得来?”

    殷萝指了指不远处的博古架,说道:“阿嫂方才从那上面拿下来的,有什么问题吗?”

    阮疾医依旧死死的看着她手里的木雕貔貅,而后慌乱的摇着头,喃喃道:“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赵氏见他神神叨叨的,恼怒的拍了一下凭几,斥道:“疾医,究竟怎么回事?”

    “是奴的错,都是奴的错。”阮疾医忽然一下跪在赵氏面前,五体投地的哭道,“主母开恩,三娘这是让人给害了呀!”

    赵氏猛的一下站起来,满脸的怒气,“怎么回事,说清楚!”

    阮疾医被她的气势吓得抖了一下,结结巴巴的解释道:“回、回主母。奴也是刚刚才发现,三娘这里竟然同时有末叶和于芩木这两种东西。可是、可是天下哪有这样巧合的事?”

    赵氏问道:“这两种东西怎么了?”

    阮疾医道:“回主母,这两种东西一起存在,实在是孕妇的大忌呀!”

    “混账。”赵氏更是怒道,“你每日在此间伺候,怎的现在才看出来?”

    “回主母话。”阮疾医道,“奴之前虽然看见门边的末叶。但若单是末叶的香味。不但不会对胎儿造成影响,还会有一定的益处。至于这个……这个于芩木……”阮疾医忽然又以头抢地,哭诉道。“原是主人家财务,又未放在显眼之处,奴是真的没有看见啊!奴有罪,请主母惩罚奴吧!”

    赵氏听得皱眉。心里更是升起滔天怒火,这些深宅手段她不是没听过。甚至也做得不算少,可是不曾想竟然有人敢把注意打到她嫡系儿妇的身上来。

    “他说的可是真的。”赵氏烦躁的问道。

    “回主母话。”赵氏身边一个年纪颇大的妇人往前走几步,恭顺的回到,“婢子确实听说过这种用于芩木和末叶一起害人落胎的法子。”

    赵氏一听更是恼怒。问殷萝道:“你手里这个是怎么回事,何处得来的。”

    殷萝方才已经在一旁听了个大概,闻言说道:“方才听阿嫂说。是殷暖给她的。”

    “殷暖?”赵氏一听,怒道。“殷暖!又是殷暖!肯定又是谢氏那贱人惹出来的祸端,此次我定不会善罢甘休。”

    视线落在门边依旧灿烂的那盆末叶上,赵氏忽然想起,她有一次过来时,马思琪也曾说殷暖说过这花好看。

    前面才说花好看,后来就巴巴的送了一块于芩木来,那里就有这样巧合的事?

    “来人!”赵氏道,“立即让人去把殷暖带来,今日我倒要好好审审。”

    “是。”而后十几个身强体壮的奴仆应声前去,不一会儿,便回来禀报道,“回主母,五郎君并未在府里,说是踏青郊游去了。”

    赵氏不耐烦的道:“那就去府门处守着,人一回来就立即给我带到审讯堂去。”

    殷萝一听,想起之前的委屈,怒气冲冲的接道:“不止殷暖一个人,今日一起去的所有家僮也一并带过来。”

    赵氏吩咐完,心里的怒气稍稍顺了一些,便打算去宽慰一下马思琪。毕竟是刚嫁到殷家的新妇,刚来就遇见这样的事,若不说点什么实在过意不去。

    才起身,就看见依旧颤颤惊惊的跪在地上的阮疾医,赵氏忍不住又怒道:“主人有孕,你日日伺候在跟前,竟然犯了如此大的过错,实在不可饶恕。”

    阮疾医闻言,吓得脸都白了,忙不迭的叩头道:“主母饶命,主母饶命!”

    “也罢!”赵氏道,“你终归是子妇从马家带来的人,我也不好处罚你,你且自去思过,剩下的待子妇好了再说。”

    阮疾医闻言,下意识抬手抹了一下头上的汗,心底终于算是松了口气。毕竟

    就算之前马思琪说过他是马家的人殷府不好插手,但既然已经随着马思琪入了殷家,又哪里还分马家殷家之说。方才赵氏这样说,不过是心里觉得对马思琪有愧,给她一个面子罢了。不然,赵氏随便一句吩咐把他乱棍打死,又有谁敢说什么?

    赵氏去到马思琪卧房,才进去就听见里面传来呜呜咽咽的哭声。殷昕坐在外间的坐榻上,用手撑着额头,不停的唉声叹气。看见她进来,就起身问道:

    “阿母,可有问出什么来?”

    赵氏把先前在外面的审问结果说了一遍,殷昕一听,立即大惊失色的道:

    “这不可能,殷暖再如何引人憎恶,也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

    赵氏闻言冷笑道:“这有什么不可能?现在被害死的可是你的亲生孩子,我们殷家的嫡长孙,你还在说什么不可能?”

    殷昕闻言一时沉默。就算他再不相信殷暖是如此卑鄙的人,可是他的孩子被人害死是不争的事实,这口气又如何咽得下?

    “阿昕。”赵氏见他面上神色,知他已经想通其中利弊,叹气道,“之前我就给你说过,要在殷家这样的地方生存下去,就要学会心狠一点,如此优柔寡断成何体统,这不,现在就直接给人害到自己头上来了?”

    殷昕闻言依旧沉默,两手却越握越紧。现在没了的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就算他表现得再不明显,却也是有过几分期待的,然而,就在别人的三言两语之间,那个孩子就这样没了。

    赵氏见他如此,总算放心了些,叹道:“你自己想想吧,我进去看看子妇。”

    绕过屏风,就见马思琪依靠在被褥上,脸色苍白,头发散乱,抽抽噎噎的哭得好不伤心。(未完待续)

    ps:ps:末叶和于芩木等皆是杜撰。说起庭院深深里面的勾心斗角,很抱歉终归又扯到怀孕落胎这些俗事上去了,实在是因为妇人之间的斗争,最残忍莫过于扯上孩子。

第一九六章 审讯() 
“子妇且想开些。”赵氏走上前安慰道,“终究是和这孩子没缘分,现在养身体要紧。”

    马思琪却只是摇着头,满脸泪水的说道:“阿姑,刚才你和夫婿说的话儿都听见了,这一切都怪我,我的孩子是我害死的。”

    “胡说什么。”赵氏拿巾帕给她抹去脸上的泪水,轻声斥责道,“刚才你也听见了,都是他殷暖太过心狠手辣,才会害你到如此地步。”

    “不是的。”马思琪只是摇着头,抽抽噎噎的道,“都怪儿太不会和人相处,若不是儿无意中得罪了他,他又如何能狠心至此?”

    赵氏奇道:“子妇来到殷家才没有多久,怎么就得罪了殷暖?”

    马思琪像是不甚痛苦一般,抽噎两下,才慢吞吞的开口道:“儿初来殷家,想着怎么也要交好小姑和小叔之间的关系,便带了家乡特产去拜访五叔。”

    “不过是无足轻重的一个人罢了。”赵氏听得皱眉,又见她可怜兮兮的模样,想了想还是叹口气道,“倒也真是难为你一片好心,然后呢,怎么就开罪于他了?”

    马思琪抽泣一会儿,才又慢慢的开口说道:“那日儿去拜访他之后,他的婢女上茶时把茶水洒到儿的衣裙上,梅诗斥责那个婢女几句,五叔就生气了,不仅怒目相向,甚至还直接赶儿出门。”

    赵氏听的满心怒气,“真是岂有此理,不过一个下贱的婢女而已,他殷暖竟敢如此。”

    “阿姑别生气!儿也只是……只是心里委屈才和阿姑说的。”马思琪说着又顿了一下,等赵氏耐心听的时候。才又开口道,“后来,就是在小姑好意送儿那盆末叶之后,儿心想,毕竟初来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不好与人交恶,就又主动前往五叔住处。想和他化干戈为玉帛。所以那时五叔送了儿那个东西。儿还很高兴,以为终于和五叔去了隔阂,不曾想……不曾想竟然……亲手害死了自己的孩子。”

    她说得楚楚可怜。到后来已经哽咽不能言,便连赵氏也听得有几分动容,满心怜惜的给她擦着泪水,叹息道:“子妇又何必为这些不相干的人费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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