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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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婢- 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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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昕闻言,微微垂下头,遮住眼里狠厉的神色,只担忧的道:“但不管如何,自愿阿父平安才好。”

    片刻之后,屋里便只剩下了殷颂和殷暖两人。

    “咳、咳。”殷颂咳了两声。

    殷暖见此,便想起身为他端来药碗。

    “不用。”殷颂摆摆手,道,“五郎你坐下吧!”

    “是。”殷暖给他理了理他身后靠着的被褥,然后扶他半躺下。

    “咳、咳。”殷颂又咳嗽了两声,方才道,“为父能看得出来,你与七郎,是真正的亲近的。”(未完待续。)

第三八四章 终悟() 
“是。”殷暖点头道,“阿婴是儿的阿弟,最亲厚的阿弟。”

    “那就好。”殷颂道,“阿婴那孩子是个真正心善的,可惜他对这些权势名利也不感兴趣,而我也不忍逼他。”

    言下之意就是说,若是殷婴喜欢,他是不介意给他这些权势的。

    殷颂接着又道:“以后世事太过变幻,五郎,你可能给为父保证,日后不管如何,都要护着阿婴一世平安?”

    这一世荣华富贵他都享受尽了,走得也没有什么遗憾,唯一放心不下的,便只有殷婴。

    然而他虽然常在病中,却也看的明白,这个府里,唯一可能真心护着殷婴的,只有殷暖了。

    “儿向阿父保证。”殷暖缓缓说道,“定会倾力护得阿婴平安。”

    “如此就好。”殷颂看殷暖面容一眼,有些叹息的想,毕竟还是和自己有几分相像,若是当初不是谢氏回临川一趟之后回来有的身孕,让自己对他冷落了这些年,说不定自己对他也会有几分亲情的。想起自己还因为这事和谢氏起了嫌隙,殷颂忽然便有些疲累。也罢,反正自己此生也要结束了,死去之后再向谢氏为这个误会说声抱歉便是!

    “阿父?”殷暖见他忽然沉默,面上也显出些倦色,便道,“儿去唤疾医进来吧!”

    殷颂叹了口气道,“也好,我也乏了,唤七郎进来吧!”

    自从他生病以来,伺候在身边的不管面上神情如何,终究逃不过眼底的那一丝算计,只有殷婴,真的只是单纯的为他祈福祝愿而已。

    “是。”殷暖应了一声。而后起身帮他抽走身后的被褥,扶着他缓缓躺下。

    而后微垂着眼睑,微微躬身后告退离去。

    因着殷颂此番病情稍微松缓了一些,故而除了殷婴和赵氏之外,其他人都暂且先回各自院子稍作歇息,毕竟都熬夜了几个日夜。

    赵氏本就在殷颂的院子里有着属于自己的屋子,自然随时可以休息。殷婴却是自己不愿离开。他只说自己内力高强无妨。又整日打坐并不疲累。故而殷暖也不强求,叮嘱了跟在他身边的出岫几句便暂且离开了。

    回到树砚阁,司马君璧和因田依旧为他和阿元准备好了热水和吃食。因为不知殷暖何时会回来。又为了让他能在第一时间得到休息,便让人随时热着。

    待用完饭菜,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阿元给殷暖端来漱口的茶水之后便被因田赶去休息。

    然几乎几日不成好好见面,殷暖却不舍就此把时光浪费在休息上。想着若是殷颂真的不幸西去,不知又会忙到什么时候。便干脆让因田把棋盘摆到凉亭里,和司马君璧在那里对弈。

    此时虽已深秋,然凉亭四面早已放下厚厚的帘子,四角也放上炉子。两人坐在厚厚的毾?(g)上,不曾察觉有半分凉意。

    司马君璧和殷暖棋艺相差无几,是以一回合结束。也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殷暖正想把棋子收拾好重新开始。司马君璧却忽然按住他的手。

    “暖暖。”君璧抬头看向他道,“我有些乏了,可是等会儿再继续吗?”

    殷暖闻言回握住她的手,抱歉道:“阿姊,吾有些入迷了,抱歉,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司马君璧笑了笑,又摇摇头,起身走到其中一个炉子前开始煮茶。殷暖本想让她不用劳烦这些,可是看着司马君璧的动作却又有些痴迷的怔住。

    半响,直到司马君璧端着热茶过来,他方才反应过来,慌忙把案几上的棋盘挪开。

    把茶杯放在案几上,司马君璧缓缓在殷暖身边跪坐下来,而后开口道:“暖暖,可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殷暖怔愣了一瞬,而后摇摇头,笑道:“阿姊,没有的。”

    司马君璧顿了顿,换了一种问法开口道:“今日郎主唤你进去,都说了些什么?”

    这是之前用膳时阿元偶然提起的,是以殷暖也不意外她会知晓,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不愿隐瞒,原原本本的全都告诉了她。

    司马君璧听完,安静了片刻,她眼里的心疼太过明显,殷暖有些不自在的道:“阿姊,其实……”

    他忽然愣住,因为司马君璧忽然凑过去,在他的唇上点了一下,而后在他耳边低声道:“暖暖,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心里忽然狠狠的一颤,下一刻,殷暖伸手把司马君璧紧紧抱在怀里,把头埋进她的肩窝里,再说不出话来。

    他小的时候就知道,殷颂不喜欢他,虽然不明显,但他能清楚的感受到,殷颂看他时,甚至是带着几分厌恶的,这种情况一直到他渐渐长大,眉眼清晰起来方才缓缓改变。

    若只他一人,他对殷家家主之位是没有什么想法的,但是现在有了想要保护的人,所以有些东西,他势在必得。

    但殷暖从未想过要从殷颂手上拿到这个位置,他相信的从来都只有自己。可就算是有了这样的觉悟,他也没有想到,殷颂宁愿让他的这些孩子自相残杀也不愿意开这个口,毕竟若是如此,要登上殷家家主之位靠的只能是实力而和出身无关。

    那个时候,殷暖是真心恨不能殷颂能够亲自开口让殷昕坐上这个位置的。可是直到最后他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也再没说过什么话,而下一次,不知道他还有没有清醒过来的机会。

    或许殷家的这些郎君里面,除了殷婴,本就没有哪一个是让他能心软半分的,只是殷颂或许也没注意到,他这般贸然的把殷暖唤进去,是否会让他处于风口浪尖上?方才他离开时,赵氏看着他的眼神恨不能把他凌迟当场。

    当夜,殷颂病情加重,而就在两个时辰之后,终于彻底的停止了所有的生命气息。

    待殷颂丧事结束,已差不多过去一旬左右,罗氏也终于养好伤,带着一封休书返回罗家。

    离开之前,她去司园欲见殷婴,却只得传递出来的一句话,“远幽寺虽毁,然空门已入,母子缘分已灭,从此再不想见。”罗氏肝肠寸断、后悔不跌,却也只得黯然离去。(未完待续。)

第三八五章 猜疑() 
这段时日,虽然殷颂丧事已经结束,然而殷家暗地里却依旧风起云涌。殷家非是一般的大家,便只一日无主都是大事。

    一般下一任家主都是上一任家主亲自指定,虽然基本来说都是家里的嫡长子继任,但无家主任命的证书或是证物,多少也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本来若是上一任家主突然暴毙,嫡长子顺应家主之位自是理所应当的,然而殷颂缠绵病榻多日是众所周知的事实,这般情况下,竟都没有明确说明下一任家主,这其中所代表的意思,实在耐人寻味。

    殷昕颇有些心急的在屋里走来走去,赵氏道:“我儿不必心焦,就算郎主没有明确说明又如何?我儿是殷家唯一的嫡子,这家主自然非我儿莫属,便是有那多嘴的,我赵家还怕了他不成?”

    “阿母的意思儿明白。”殷昕苦笑道,“只是阿父临终前唤了殷暖进去独自说话,虽可能不是为家主一事,毕竟过了这么些时日殷暖那边还没与什么动静,但这个行动所代表的意思,实在不能不让人在意。”

    确实,家主临终前独自召见一个人,即便没有明说目的为何,但是这般行为,已经是明确表明是对这一个子弟的重视。

    从另一方面来说,特别是殷家只有一个嫡子的情况下,殷颂这种行为无疑是把殷暖抬到了一个很重要的,甚至是能和殷昕争夺家主的位置上。这种情况下,是让嫡系非常忌讳的,也就是说,若是殷暖身后没有什么力量支持,那被推到风口浪尖上的他是非常危险的。

    “哼。”赵氏忽然冷哼了一声。心里对殷颂临死前还做了这么一手非常不满,难怪他还清醒之时死活也不谈关于下一任家主的事。只是终究不好谈论亡人的不是,赵氏只道,“我儿也不必担忧,就算有谢家撑腰又能如何?单只庶子的身份便让殷暖这一辈子都翻不了身。”

    毕竟是多年夫妻,殷颂的心思她也明白几分,恐怕是因为这些年对她的不满。而不愿意就这么干脆的把家主之位教到她孩子的手上。好在殷颂同样也受嫡子继承家业的影响。还有早些年对殷暖的冷漠,让他也不愿意就这样让殷暖继承殷家,所以他干脆做出这样一个局面。让能者居之。

    想到这里赵氏忽然有些庆幸,幸好殷婴早早遁入空门,不然依殷颂对他宠爱的程度,只怕殷昕要登上这个家主之位还不那么容易。

    “阿母。”殷昕道。“殷暖那边既然直到现在都没有动静,怕是有什么其他顾忌。若不然,儿亲自去问问便是。”

    赵氏闻言皱了皱眉头,“我儿堂堂一个嫡子,怎么能亲自前往?”

    “儿不敢欺瞒阿母。”殷昕道。“儿在之前已经让家僮前去,但是一次也未见得殷暖的面。”

    “他竟敢如此?”赵氏闻言立即警铃大作,说道。“难道这殷暖真的对这家主之位有什么想法不成?”

    “这倒不能肯定。”殷昕道,“毕竟殷暖给出的理由都是因为谢家郎主逗留新安。他一直作陪的缘故。”

    谢羊黎之前因为殷颂过世确实显过面,这个理由倒也说得过去。

    “如此我儿亲自前去一趟也好。”赵氏道,“不过不管得到什么理由,这件事都必须在这两日内定下来。”

    赵氏做了这个决定,也是因为多了一个想法,若是殷暖真的对家主之位感兴趣,谢羊黎又是他最大的靠山,那谢羊黎逗留新安的这几日,他不会没有动静。

    司园这边,得知殷昕来访的时候,阿元惊讶的道:“五郎君真是料事如神,这三郎君果然来了。”

    司马君璧在一旁笑道,“赵氏和他心急家主之位,原本儿家还猜想他会在郎主丧事结束当日过来呢,这都过了两日,倒也算沉得住气了。”

    “阿姊也没说错。”殷暖道,“他确实在当日就派了家僮过来。”

    殷昕被请进的时候,屋里除了殷暖和两个伺候的奴仆之外,再没有其他人。想起自己今日另有其他目的,便收起有些失望的心思。

    殷暖见他一进来就四处打量,知道他在看什么,面上却丝毫不显,慢条斯理的端着茶杯饮着,等着殷昕开口。

    果然片刻,殷昕率先沉不住气,开口道:“多日不见,五阿弟一切都好?”

    殷暖点了点头,“一切都好。”

    听出他的敷衍,殷昕心里更加的不快,顿了顿又道,“不知七阿弟可好?”

    自从殷颂离世之后,殷婴便直接住在了司园,司园面积很大,辟出一间佛堂来也是很容易的事。

    殷暖又点点头,“七阿弟一切都好。”终究还是没有继续陪他耗着的耐心,开口问道,“不知三阿兄此次前来,有何事吩咐?”

    听他这样问,殷昕倒是松了口气,因着司马君璧的事,他也实在没有什么与他周旋的耐心,便道:“不知对于家主之位,五阿弟有什么看法?”

    殷暖满不在乎的道:“未去思考过,何谈看法?”

    虽然知他说的不一定就是真话,但殷昕到底松了口气,又道:“那一日阿父和五阿弟单独所谈,不知其内容五阿弟可能告知?”

    殷暖闻言,依旧是有些淡漠的语气,“阿父言说七阿弟年龄尚小,让仆多照拂一二。”

    他若说个其他的理由,或许殷昕还会猜测若不是谈论关于家主一事,会不会是放心不下殷婴,托付什么的,但殷暖这般坦诚的说不出来,他反倒怀疑这话里的真实性了。

    “若单指此事,何须独劳五阿弟一人?”

    直接叮嘱他这个未来的家主不是更合情理?

    殷暖自然看出他的怀疑,也没解释的意思,只道:“许是阿父见七阿弟与仆感情近些,故而才有此叮嘱。”

    殷昕尽管不信,却也看出殷暖没有多说什么的打算。不管如何,殷暖这个回答于他始终还是有利的。想到此,也没有继续独自面对殷暖的打算,便起身告辞。

    “若真如此,倒是个不错的消息。”赵氏听殷昕叙说之后道,“料那殷暖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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