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炮灰我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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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炮灰我罩了!-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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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今天没回宿舍,那群舍友都兴奋得很,才点开屏幕,寝室群的消息就接二连三地冒了出来。

    翻着一条接一条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起哄,顾川柏哑然地挑挑嘴角,才要回复解释,洗漱间的门却忽然被轻轻推开,一颗脑袋从里面探出来。

    “川柏?”

    陆京墨喜欢热水,门一开,蒸腾着的热气就从里面争先恐后地溢了出来。

    柔软的短发湿漉漉贴在脑袋上,黑眸水洗一样清澈明净。陆京墨扒着门沿望向他,露出的半边肩膀并不像想象中那样单薄,甚至还有着不甚明显却极漂亮流畅的肌肉线条。

    饱眼福了。

    顾川柏不做贼也心虚,一把将手机塞进枕头底下,利落弹起:“我在,要什么吗?”

    陆灯只是听见外面没了动静,所以出来看看,见他还好好地待在休息间里,没有跑去睡沙发,就弯了眉眼摇摇头,重新缩回了热气腾腾的浴室。

    心跳仍砰砰作响,对着重新合上的门盯了半晌,顾川柏才渐缓过神,摸出手机,把那一溜消息记录都利落地删了个干净。

    *

    第二天中午,一夜没回宿舍又音讯全无的顾川柏,毫无疑问地成了整个宿舍的盘问对象。

    “就是找了个助教的活,赶上下雨就没回来,哪有什么媳妇不媳妇的。”

    推开舍友兴致勃勃的脑袋,一夜都没能睡好的顾川柏打了个哈欠,趴在课桌上养精蓄锐,脑海里又浮起昨晚的情形。

    陆京墨睡着了也同样安静,在被子里窝成不大的一团,气息均匀清浅,一点都不像宿舍里那几头牲口,每宿都恨不得比着赛地打呼噜。

    他本该睡得比平时好,看着对面床上安宁熟睡的人,却意外的失了一宿的眠。

    “魂不守舍,还助教呢,肯定是心有所属了。”

    一只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见他堪堪回神,宿舍老大梁孟撇了撇嘴,一言断定:“就是找媳妇了。”

    研究生的宿舍都是开学前就分配好的,虽然现在才开学,但大部分的人都会选择提前进组,先跟着导师入门。他们几个都在学校待了小半年的时间,彼此混得熟透,聊起天来也早已没了顾忌。

    顾川柏百口莫辩,吸了口气就要起身,却被江历笑嘻嘻压着肩膀按回去。

    “也不一定就是不承认——说不定是勾搭上了也没拉手,拉手了也没拥抱,拥抱了也没上床,俩人开房学了一晚上的习”

    手也拉了,人也抱了,床也上了。

    顾川柏心跳愈快,重新落下视线,对自己的立场进行了深刻的反思。

    见他反而不再说话,几个舍友交换了目光,眼里都立即透出浓浓深意,也不再刨根问底,转而聊起了开学的新鲜事。

    植物学的课程在当天下午,顾川柏惦记着去接陆京墨,又不好表现得太过明显。耐着性子同几人东拉西扯地吃完了饭,才终于迫不及待地收拾好餐具,往行政楼赶了过去。

    z大来了个年轻的植物学教授,是几乎所有人都知道的。

    植物学是大课,设在阶梯教室,几个专业的研究生都过来听。顾川柏提前把电脑插好,植物样本也逐一按照编号理顺,收拾妥当了回到座位,正迎上几个舍友肃然起敬的注视。

    “看什么?”

    顾川柏挑挑眉,想起过一会儿陆京墨就能出来吓这些人一跳,心情止不住地转晴不少:“说了是助教,你们还不信。”

    “谁知道你带了罐可乐出去,媳妇没撩到,撩了个教授回来?”

    江历夸张地唏嘘一句,勾着他的肩膀凑过去,压低声音:“教授老不老?严厉吗?喜欢点名吗?我们跟你混是不是能不写作——”

    话音未落,顾川柏已经拿起桌上放着的苹果,精准塞进他嘴里:“助教不能搞特殊,要以身作则,好好上课,不准说话。”

    他的小教授第一天上课,这几个家伙要是敢起哄,晚上一定有他们好看。

    江历被他堵了个正着,摘下苹果正要开口,教室的门已经被推开。

    年轻得过分的教授不急不缓走了进来,在讲台前站定,迎上整个教室或震惊或质疑的注视,笑笑开口:“大家好,我叫陆京墨,负责教授你们本学期的植物学。”

    和昨天所见安静柔和的青年不同,今天的陆京墨温润从容,简单的白衬衫挽了两折,除了腕表就没有再多余的装饰,肩背挺拔,黑白分明的眼眸透出温和却有力的清澈光芒。

    教室里的议论声渐缓,学生们渐渐安静下来。

    原本还打算替对方维持秩序的念头悄然熄灭,顾川柏坐在座位上,视线几乎只容得下讲台上那一道身影,眼中悄然亮起华彩。

    陆京墨的课讲得很好。

    博采众长,深入浅出,稍显枯燥的导论被他信手拈来的科学史事例托得生动鲜活,涉及到专业的领域,却又变得极为精准明确。

    拉丁文名词繁琐拗口,被他说出来,倒像是添了特殊的韵律,显得尤为清润好听。

    课堂的秩序始终不错,只是拿手机偷拍的人实在多了些,课间休息,顾川柏已经在朋友圈里刷出了几十张陆京墨的照片。

    小教授谈起自己擅长的领域时是会发光的,看来自己得好好攻读那本中国植物志才行了。

    顾川柏勾勾唇角,挑了几张尤为好看的照片悄悄存好,正要收起手机,却忽然被梁孟悄悄踹了一脚。

    好不容易把视线从陆京墨在阳光下几乎显出淡金色的发丝上挪开,顾川柏霍然抬头,照片上的真人已经站在了他身旁。

第23章 这个学霸我罩了() 
陆灯讲了五十分钟的大课;喉间都已开始冒烟,接过水杯咕咚咕咚灌了几口;喝得急了;果然呛得咳嗽起来。

    过分年轻的教授没有让男生们生出太多距离感;从讲台上下来;最后一点隔阂也被抹去;胆子大的几个已经蠢蠢欲动,生出了和教授拉近关系蹭学分的念头。

    “陆老师累了吧?慢点喝——”

    江历离得近;寻到机会,笑嘻嘻抬手要去替他拍背,被梁孟从后面扯了一把;意味深长地瞪了一眼。

    还当老大是没胆子和教授套近乎,江历撇撇嘴去拍他手,正要说话;闫刚已经眼疾手快地把人抄嘴捂住;拖离了坐着的位置。

    陆灯尚且不习惯和人群打交道,微讶地睁大双眼,好奇望着几人间迭起的变故。不及回神,手里的水杯已经被接了过去。

    熟悉的手臂探在背后,揽着他在空出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我这个杯子容易呛;不着急,慢一点。”

    没理会那几个人的小动作;顾川柏拢着陆京墨坐下;替他轻拍着后背;等他不咳了才又把水杯递过去:“楼里有贩卖机,我一会儿就去买一瓶,够不够喝?”

    “够喝了。”

    陆京墨被他领着坐在座位上,捧了水杯慢慢喝着,弯着眉眼点点头,目光转向他压在桌上的手机。

    偷偷存对方的照片是一回事,被当场发现就是另一回事了。顾川柏耳根微烫,正要把手机彻底藏住,陆京墨却已按上他的手臂:“你的导师叫你去吗?”

    刚刚顾川柏的手机震响,虽然只亮了一瞬,他却已经扫见了消息提示的备注。

    詹沛有随时叫研究生开会的习惯,一旦迟到就要被百般挑刺。带研究生需要有课题,转导师又要双方同意,自己把人挖过来之前,还要尽量保证顾川柏不会被对方蓄意为难才行。

    消息才亮起就被按灭,顾川柏自己都没来得及细看,闻言微怔,低头翻了翻,不由蹙起眉:“课还没上完”

    “去吧,我今天不点名。”

    陆京墨笑了笑,温声开口,一本正经地保证了一句。

    对方的第一堂课,自己居然都上不完整。顾川柏攥了攥拳,心头生出浓浓歉疚,压低声音:“京墨,我——”

    “但是今天回去,要多交一份作业。”

    不紧不慢地续上了后一句,迎上顾川柏微讶的目光,陆京墨的唇角止不住翘起来,含笑扬眉:“能完成吗?”

    年轻的教授眉眼绷不住笑意,微偏了头望着他,目光晶晶亮亮,透出极罕见的一点慧黠得意,倒像是占了什么极大的便宜。

    陆京墨向来温润沉静,那点难得的黠色藏在唇角细小的弧度里,同他稍生疏一点的人,只怕都难以分辨得出。

    这样的特权让顾川柏的胸口蕴上满登登的温软甜意,笑影转眼溢满眉梢。几乎忍不住想要抬手去抱抱他,却终归还记得是在教室里,只是倾倾身体含笑温声:“能,写多少作业都行。”

    他答得实在太痛快,反倒叫陆京墨有些措手不及,睁大了眼睛望着他:“多少都行?”

    “多少都行。”

    顾川柏眼中仍带笑意,手已经探过去,借着桌膛的掩饰,飞快地望他掌心塞了块巧克力,不着痕迹地握着他的手捏了捏。

    他的小教授似乎有低血糖的毛病,自己去开会还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要是饿晕在课堂上就麻烦了。

    陆灯怔了怔,摸出了巧克力的糖纸和形状,眉间忽然飞快掠过明亮暖色。

    系统说过,送巧克力,就是要以被屏蔽为目标发展进一步关系的前兆了。

    对方没有上个世界的记忆,他们才认识没多久,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显得太过主动,没想到今天就收到了顾川柏送的巧克力。

    真好。

    新学期的头几堂课,学生们都有说不完的话。该偷拍的都已经拍得差不多,后面那几个男生又拉拉扯扯地出了门,暂时还没什么人注意他们这一块。

    视线飞快地扫过周身,确认了四周安全,刚挥洒自如讲了五十分钟植物学导论的年轻教授悄悄红了耳根,抿起唇角,也偷偷握了握他的手,起身给他让开条路。

    他的小教授实在太好拐了,在其他人发现这条规律之前,自己必需把所有好吃的东西都给对方投喂一遍才行。

    看着因为一块巧克力明显高兴起来的陆京墨,顾川柏心头喜忧参半。暗自下定了决心,同他道了别,匆匆往实验室赶了过去。

    *

    剩下半堂课上完,留了两次课堂作业,顾川柏都没有再回来。

    讲完最后一段章节,时间刚好卡准在105分钟。陆灯合上课本,留下了课后的任务,示意同学们可以自由出入。

    顾川柏还没回来,江历几个人想要帮忙,被他浅笑着谢绝,又低头望了望始终没有动静的手机。

    只要来得及,顾川柏一定会赶回来接他,即使确实抽不开身,也会记得给他发个消息。

    到现在都没有消息发过来,只能说明对方到现在都没有机会拿出手机。

    陆灯有些放不下心,收拾好电脑和植物标本,在人已走净的教室里等了一阵。见顾川柏依然没有消息,索性拎起东西,往冷冻电镜中心实验室找了过去。

    学问从来都不能和人品划上等号,詹沛为人品行极差,却毕竟不缺真才实学,手上拿着四五个前沿热点课题,名下的实验室每年都能出几篇影响因子在20以上的论文,经费一直都是整个生物系最宽裕的。

    詹沛对手下研究生看管得极严,又鼓励学生之间互相举报,抓了几个背后说他坏话的狠狠惩戒过,剩下的人就都被吓得噤若寒蝉,再不敢多说半个字。

    毕业和前程都被导师攥在手里,谁也不敢对他稍有非议。是以就连本校的学生,也大都只知道他的实验室成绩好、经费足,每年高分投报的研究生依然一批接一批全无所知地投入火坑。

    走到实验室门口,里面清晰传出詹沛暴怒的喝骂声。

    都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居然还没有结束。陆灯立在门口听了几句,就已大致猜出端倪,把电脑和标本箱换在一只手里,抬手敲了两下门,不等回应就推门进去。

    “什么都做不好!冷冻电镜一组几百万美金,卖了你们都赔不起——我不想知道究竟是谁弄坏的,一个人出问题,所有人都得给我均摊赔偿!一个个整天昏头昏脑,我当初怎么会看上你们”

    詹沛的喝骂被开门声打断,错愕回身,隐约觉得来人似乎有些眼熟,只当是哪个自己忘了名字的研究生,怒火当即迎头倾泻了下去。

    “你叫什么名字?我不是说了立即开会,就你当耳旁风?去配五百份lb培养基,明天之前差一份,就再加一百份!”

    十几个研究生都心惊胆战地挨着训,头都不敢抬。顾川柏站得靠后,迟了一刻才看清来人,错愕一瞬,快步挤上前:“陆教授!”

    他刻意把这几个字咬得清晰,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陆京墨循声抬头,朝他微微颔首,把手里的标本箱递了过去。

    陆京墨从来都是含着笑意的,难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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