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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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做不到- 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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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徵嫆却垂眸道:“容沅不是我之前的男人。我和他原本只有那一次擦肩的缘分。他走过去了,我也走过去了,在我们相背而行走出去的那一步开始,就已经是毫无关系的两个人了。”顿了顿,她抬起手摸在君轻尘的脸颊上,“至于您,您说过。妾身永远只是妾,属于您的妾。但您不会属于妾,您只会是明溪公主的的。所以在妾身看来,得不到的您才是最好的,永远都会是最好的。”

    轻声细语的温柔,就像寒冬中蓦然升起一轮烈日。融了他心头的积雪,还能照耀得他通体温暖。

    虽不知她这话真假,像是有些吹捧的意味,并且那话听着有些低落,但她说的却模样是无比认真的。

    这些日子,君轻尘不止一次想过。如果他当初没有那样死守着约定,如果没有提前撂下只娶明溪为妻的话,他一定会将她提为自己的妻子。让她光明正大的当上少夫人,可以不受欺负的陪着他一世。

    可惜话已出口,木已成舟,他也只能像她说的那般,暂且知道知足。

    他紧紧地抱住了她,语气警告的低语:“对,你永远都无法得到完全的我,所以你记住,我就是你最好的。永远都是。”

    时间令他懂得了很多。其实拥有了的又何尝不会是最好的?拥有了她,他才知道以前天真的以为自己会娶明溪不过是多年来在寂寞中不愿服输的性子在作祟。真正的希望拥有,是会惧怕被旁人夺去。

    这份心情,他会藏在心里,永远也不会告诉她。

    拥抱中,两人都沉默了好一会儿。华徵嫆打破了沉寂:“爷最近忙碌,都没怎么休息,不如妾身陪您午睡一会儿?”

132。千里送白骨() 
“只是睡觉吗?”君轻尘低沉又引诱的问。

    华徵嫆推开他,“不然呢?今儿这日子爷还想做什么?”

    今天这日子……

    君轻尘笑了笑:“睡吧。”

    他以为他会很哀伤的。至少要伤痛、自责很久。但是在不断地忙碌与她的陪伴之下,他似乎很快就接受了这个现实。虽然一个人的时候,想起近日发生的这些事和以前的点点滴滴,他还是会忍不住眼眶发酸。但是有她在的时候,他总会觉得安慰。

    能有一个人在身边陪着,这感觉真是微妙。

    却也不是所有人都可以给他这种感觉。

    午后渐暖,被窝里却更是暖和。在彼此都以为对方睡着了之后,君轻尘忽然开口问:“我是一个没能尽到孝义的儿子,那我是否也是一个没能尽到责任的夫君?”

    又是一阵沉默。

    就在他即将叹息着拥她入眠的时候,他听到了一个轻轻的像蚊子哼哼的声音缓缓的说:“爷的责任只有一个。就是让妾身过的安稳幸福。爷做到了。”

    声音越来越轻,到了后面几乎听不见。显然是要睡着了。

    但君轻尘听后,还是有一股说不出的幸福感弥漫在心头。

    若是真有前世今生,怕是他真的做过什么大好事,才能在今世遇到她吧。使她能够自百年之后而来,陪着他面临各种各样的麻烦。

    脑海中闪过了一个词,百年修得同船渡。想起她说的那片幽兰潭水上的竹筏,君轻尘微微一笑,拥着她闭上眼。

    千年修得共枕眠。这一场相聚,不知是建立在从前的多少次别离。

    且遇且珍惜。

    由于君颜受伤,君老爷又不幸离世,君颜与沈念白的婚事暂时就搁浅了下来。君轻尘也不得不暂且置闲了他的小君府,将府里的人都迁到了原本的君府。连着双狼和无双、以及苏清宴和他的手下们都住去了君府,小君府暂时被锁了大门,只派了下人每隔几日去打扫一次。

    在君轻尘整理并与沈念白谈妥生意划分归属的时候,华徵嫆自己请命去安慰了一番君老太太。虽然君老太太与君轻尘都不是很希望她去,君老太太更是整日闭门不见,由着华徵嫆站在门口与她说话,又带来饭端在外面,宁可在初春的天气里冻着也不肯走,久了君老太太到底是心软了,将她放进了屋子。

    从前的华徵嫆也不是完全被排斥。她偶尔也会和一些老人说说话。就比如当初的容老夫人。虽然她们只相处过三四天,但与容老夫人相处的那些时候,可以说是华徵嫆在容家最快乐的日子。她那些劝慰君轻尘的话,很多都是源于容老夫人与她说的一些道理。而容老夫人的那些观念,也是在她小的时候,她的奶奶与她讲的。

    若是能如此代代相传下去就好了。华徵嫆期待着,自己终有一日也能将自己的儿女教育的懂得知足,懂得体贴,懂得如何怀着温柔的心去对待他人。

    君轻尘在生意上忙碌着,华徵嫆则是在后院里忙碌着。就在她想要与君轻尘说一声,去买把琴给老夫人弹一弹曲子,她自己也许久未曾练过手,可这建议还没提出来,先有下人汇报道:“华主子,有您的东西在门口,听说是有人从鹃山带来的。”

    华徵嫆听得莫名,跟在她身边的知更和蝉鸣也奇怪。

    “主子,您在鹃山有认识的人?”

    华徵嫆也很奇怪,怎么突然的会有人从鹃山带了东西给她?不会是容沅吧?

    想到容沅,她还有些慌,生怕拿到手的东西会是什么奇奇怪怪的玩意儿,走到门口的时候心里都直突突。但是到了大门口,却发现是一个神色凝重的小姑娘站在那里,怀中抱着一样被布条缠着的东西。看形状,华徵嫆一眼就认出了是一把琴。

    怎么她家的爷还会读心了?直到她想要一把琴,还托人从鹃山买的?

    为了避免误会尴尬,华徵嫆还是先问道:“姑娘,请问你是?”

    “您是华姑娘吗?”小姑娘问。

    华徵嫆眨了眨眼,“我是姓华。请问你……?”

    小姑娘听她这么说着,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吸了下鼻子道:“我是,天音坊主的门生,坊主半月之前离世了,走前托我把这琴带给您保管。”

    “什么!?”华徵嫆脸色一白,“赫连她……她怎么会?”

    “坊主是难产而死。”小姑娘低着头,眼泪顺着脸颊砸在手背上,捧着琴送到华徵嫆面前,“坊主死了,孩子也未保住。坊主说,好琴赠知音,若您有朝一日能到鹃山,希望您能接替天音坊主之位。这白骨琴,是她唯一能给您的信物。”

    华徵嫆怀着沉重的心情接过白骨琴,心里也震撼而又酸楚。她与赫连在落香坊时曾以书信交谈,但在她出了事后,也就没再书信往来过了。后来,忙忙碌碌,她甚至连成亲都没能告诉赫连,完全将此事忘记。而赫连在临死前想到的竟然是她,还将白骨琴交给她。

    她好惭愧!

    “这一路辛苦你了。”华徵嫆哀伤道,“既然来了,就进府坐一坐,歇歇脚吧。”

    小姑娘却摇头:“坊主去世,立刻就有几个带着野心的想要霸占天音琴坊。我师姐力争琴坊不被她们所夺,但心有余而力不足。姑娘若真如赫连坊主所说,琴艺精湛,还请随着我一起去往鹃山,救天音琴坊于水火,莫要被贱人所夺!”

    “这……”华徵嫆有所迟疑,“我如今已为人妇,不可随意出行。况且还是鹃山那般远的地方,我家爷也不会同意。此事我怕是帮不上忙,只得辜负了姑娘的一片期望了。对不住。”

    小姑娘失望的看着她,又看她怀里的琴,“天音琴坊是坊主一手建起,好容易才成为鹃山最负盛名的琴坊。坊主如此相信您,连白骨琴都交给了您,您便想想办法吧!我实在,实在不想坊主的一番心血毁在那些只知捞钱而不顾名声的人手上!”

    华徵嫆也犹豫,但还是理智的道:“此事确实难办。我本就对管理琴坊一无所知,何况又是在鹃山那样远的地方。此时我已有了家人,无法擅自离开,还请你多见谅。”

    “可是华姑娘,天音琴坊是赫连坊主辛劳几年的成果,您真的忍心它葬送在恶人手里吗?坊主是将您当做朋友的,说您也有女子独行的宏伟夙愿,您却是怎么甘愿屈居男人膝下求生了?鹃山城中,由明阳长公主带头,又有坊主的带动,女子正在争取自己的地位,此时天音琴坊若是落入那太子党手里,坊主多年的苦心真的就白废了啊!”

    “女子争夺地位?”华徵嫆形容一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被她的反应唬了一跳,小姑娘浑身打了个激灵,漫上惊慌的神色后退了两步,“莫非坊主没与您说过……我、我方才什么都没说!”

    小姑娘惶恐的说完,转身就要跑。知更想要追上去,华徵嫆却阻止住了。

    “不用追她,我们回落香坊!”

    “落香坊?”知更和蝉鸣皆愣,“主子,那里不是已经被查封了?您回去做什么?”

    寻常女儿家,确实不喜去那种地方自降身份,哪怕离得近了也会觉得不舒服。华徵嫆直到她们顾虑什么,直言道:“我当日离开落香坊离得匆忙,还有些许重要的东西是未能来得及带走的。而后一直忘记,直至今日才想起,不如就趁着今日无要紧事,回去拿一趟。你二人若有顾忌,我自己去也好。顺路你们帮我把这琴带回去,带到落凤阁里,一定要好好看管。这是故人遗物,马虎不得。”

    蝉鸣接过了琴,小心翼翼的捧着问:“主子,您一个人去也不好吧?要不要奴婢们去汇报少爷,让少爷派双狼大人陪着您一起?”

    “没事,我一个人出去不会有危险。况且双狼此时不宜过激行动,也要陪着爷保护他的安危,我还是自己一个人去吧。爷若问起,照实回答便好。”

    “那主子,今日您遇到这姑娘的事情,要不要奴婢去报告爷一声?”

133。她曾投毒() 
华徵嫆考虑了下,“此事爷若问起我去了哪儿,再说是有一位姑娘来送了琴,而后我想起来,又去落香坊拿了东西便好。其余的待我回来后亲自向他转达。”

    蝉鸣、知更异口同声的答:“奴婢知道了。”

    华徵嫆点点头,目送着她们将琴带回了君府,才放心的向落香坊走去。只是还没走出院墙的范围,便脚下一顿,看着眼前的人行礼道:“殿下。”

    “在外如此叫我,恐怕是会惹来麻烦的。”苏清宴笑了笑,“不如与往常一样叫我苏大哥。”

    华徵嫆垂头道:“轻尘不在,如此称呼总会有些不自在,还请见谅。”

    “那,叫我清宴吧。”

    “……”这不是显得更亲密了吗?

    华徵嫆对眼前这人倒是信任的,也无不良印象。只知此人嫉恶如仇,性格多变,有些癫狂,还知道关于华芷柔死亡的事情。

    而且眼前这个人,在历史上也不是个坏人,反而……是个很了不得的人。

    华徵嫆方才所言中的不自在,倒不是因为她觉得与他太亲密不好,而是单纯的觉得,能与这个历史上的大人物亲切相称,好像是她对古人不敬似的。而且关系走的太近,往后万一历史上也记她一笔可怎么办?说她是他的弟媳还好,说她是红颜祸水的话……她可多冤枉!

    苏清宴还在笑问她:“弟妹觉得如何?”

    华徵嫆嘴角抽了一下,“还是,叫您大哥吧。”

    苏清宴点了点头,“也可。”

    华徵嫆这才松了口气:“敢问大哥方才是偷听了我的谈话,还是无意路过此处?”

    “你可别冤枉我。”苏清宴耸了下肩,“我是见你们几个女子在那神色凝重的探讨什么,没想去惊扰你们而已。况且离的这么远,再好的耳力也难听见。”

    他没听见就好。

    华徵嫆暗暗松了口气:“耽误了大哥时间,真是抱歉。那大哥现在可以回去了,我还有事,就不多留了,先走一步!”

    “嗯?你一个人出去?是有什么事?”苏清宴却并没有放她走。

    见他追了上来,华徵嫆简直想撒腿就跑。然而跑是肯定跑不过这人的,躲也未必能躲开。华徵嫆只能尴尬的笑了笑:“我是要去落香坊一趟,倒没什么要紧事,回去拿些自己的东西而已。”

    “落香坊?”苏清宴了解的点了点头,随即又道:“可落香坊不是已经查封了吗?你怎么进去?”

    怎么进去。这个问题问得也好。

    华徵嫆当然是想好了怎么进去的。爬窗子啊!

    但是她对着苏清宴没法这么耿直的说真话。毕竟不能给君轻尘丢脸。

    “这个,我会想办法的。”华徵嫆尴尬道。

    “一个女孩子家,再怎么想办法也是不方便。”苏清宴道,“五弟最近忙碌,还是我陪你去吧。有我在,事情可以顺利许多,也能护你周全,五弟知道会放心的。”

    这种头顶隐约要长草的事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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