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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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做不到-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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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为在落香坊时洗脸也好洗澡也好或是冲身子都没什么问题,证明之前在重生之处只是太过恐惧而已。但是现在她看着成片的水脚都发抖,原本极力隐藏克制的脚腕疼痛都仿佛要忍不住了。华徵嫆轻喘了两下,半遮着眼低下了头。

    “妹子,你身体不舒服?”双狼在一旁关切的问。

    “啊……我其实有点怕水。”华徵嫆小声说。

    君轻尘已经进船舱去了,但是双狼和华徵嫆以及公主护卫没得到指示,只能在外面站着。

    双狼好心道:“那你不行就靠着我闭上眼歇一会儿吧!”

    恍惚间又把对方当做了自己的舅舅一样,华徵嫆轻声道了句谢,将身子缓缓倾斜,侧靠在了双狼结实的手臂上。

    两人身形悬殊,华徵嫆的头才勉强到双狼的肚脐往上一点。双狼拿眼睛测量着,觉得怎么看她和主子站在一起时也没差成这个样子啊?主子才比他矮多少?难道是主子腿短所以显得他俩差距小?

    “光天化日的你们俩干什么呢?”君轻尘刚替苏明溪掀了帘子出来就见着这一幕,皱眉低喝。

    双狼当即挺直了身子,“报告主子,徵……”

    话还没说完,却先被“噗通”一声惊得险些跳起来。

    是华徵嫆被他方才直立起身子的动作弄得身子一晃,直挺挺的向后倒去,而苏明溪挡在君轻尘身前站着,正对着华徵嫆比较近,见状又半拉半推的扯了华徵嫆一把又松开,导致华徵嫆虽然还是倒了,但却转了一个方向倒进了湖里。

    噗通一声溅起无数水花。

    船上的人大部分都还没回过神,华徵嫆却已经像是没有知觉一样连个挣扎都没有的在往下沉了。双狼反应过来后当即就要下水,可他及时的想起了自己不会水。

    “这就沉了?”君轻尘皱眉。

    苏明溪虚掩着嘴,无辜的看着他,“轻尘,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扶她一把,可是……”

    君轻尘抿起嘴,动作略显生硬但毫不犹豫的一头扎进了湖里。

036。他可以再救一次() 
苏明溪花颜失色:“轻尘!”

    双狼也吓得不轻,站在船边看着君轻尘向湖里游去,又拽着华徵嫆的衣裳向上拖。华徵嫆也终于醒了,可她就只是呆呆的看着君轻尘救她,丝毫没有挣扎的举动。

    “少爷什么时候会水了?”双狼低喃。

    苏明溪惊异的看了一眼双狼,再看湖里二人的眼神又复杂了几分。

    君轻尘把华徵嫆拽到船边,双狼立刻伸出了双臂帮着往上拉。华徵嫆也配合着,在上了船后还向君轻尘递出了手。

    君轻尘也就顺势搭在了她的手上被拉上了船。

    力气倒是如同往日的大。君轻尘想着,却嘲笑起她,“你这是睡着了?差点就成水鬼了你知道吗?”

    华徵嫆被她说得一点脾气也没有,扁了扁嘴道:“妾身错了。”

    君轻尘还想训她,但是不知为何话到嘴边就什么都说不出口了,顿了顿也只能重重的吐了口气,站起身道:“也没带多余的衣服,我和她就在外面晒着太阳晾一晾吧。明溪你先进去,别像她似的晒得晕了。”

    苏明溪却柳眉一拧,过去抱住他湿透的手臂,“我不,我要陪你坐一会儿!明儿我就要走了,今天再不陪就没机会啦!”

    君轻尘看了她半晌,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好吧,那就听你的。”

    最终,也没人再提华徵嫆怎么会掉道湖里的事。倒是苏明溪问了句:“轻尘,你不是不会水吗?方才是怎么救人的?”

    君轻尘默了默,看着前方道:“不知怎么,记忆里好像我曾救过一次人。虽然记不得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但方才的场景令我熟悉的很,便没多想,就跳下去了。”

    苏明溪噘嘴听着,闷闷道:“好吧……当时可吓死我了呢。”

    君轻尘笑了笑,“没事。我命大。”

    只是他说完后,自己也觉得匪夷所思。他是命大,但他也没嫌命长。怎么方才就那么冲动的跳进去了呢?

    可说冲动吧,他好像又很冷静。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他救过,他可以再救一次。”

    他什么时候救过的呢?

    两个人的谈话,坐在一旁的华徵嫆也能听到。她默默的一言不发,脑子里却已经是翻江倒海。

    不一样的地方,不一样的事情,她变换了身份,可救她的人还是这一张脸。

    哪怕这人嚣张放荡又跋扈难懂。可他救她时的样子,和那人一模一样。

    他真的就是那个死过六次的恩人?

    沉思间,又听到有人在谈论她。苏明溪正坐在船头拿手指头划动着水面,“轻尘,我总觉得你的护卫好像很关心徵嫆姑娘呢,你要不要考虑替他俩做个媒人?护卫娶了也可以住在府里的吧?还是可以做饭呢。”

    华徵嫆暗惊。这是个什么状况?怎么就在献计让她嫁给双狼大哥了?

    好在双狼正在船尾,不然听到了又不知要怎么尴尬。

    君轻尘道:“这些事不急,以后再议。你先回去休息休息吧。大概还要两柱香的功夫就能到湖心亭了,我还得晒晒太阳,把衣服晒干。”

    苏明溪又撅起了嘴,只是没再说什么,收了纸伞道:“那你自己注意呀,我就进去了!”

    君轻尘冲她摆手,“去吧去吧。”

    撤掉了伞,暖洋洋的日光洒在身上,终于舒服了些。君轻尘扭头看了眼,发现坐在另一侧的华徵嫆身上都干得差不多了。

    他学着她的样子把褙子撩起来搭在了头上,而后弯腰将额头抵在膝盖上,双手环膝闭上眼,如此果然不觉得晒得不舒服,背上少了一层衣物也没那么难受了,有风吹过还能觉得一阵凉爽。

    “公子,您觉得天音坊主丑吗?”华徵嫆忽然问。

    君轻尘呆了呆,微微侧过去脸,发现她果然也在以同样的姿势睁着眼睛看他。

    心里有点说不出的发紧的感觉,君轻尘道:“丑啊,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为什么这么说?”

    “世上有我这般帅气的人我都能接受,那世上丑陋的人我更应该接受了。没有他们怎么能更衬托出我的俊美。”

    “……”华徵嫆默默在心里翻个白眼,却也忍不住弯了嘴角,“那您觉得她笑起来可爱吗?”

    这都什么问题?

    君轻尘被问得莫名其妙,可看她笑起来的模样,莫名的就脱口而出:“比你差了一些。”

    这话说出口,君轻尘皱了皱眉,“你可听到我方才说什么了?”

    华徵嫆以为他要不承认,忙跟着他的脾气道:“您什么都没说!妾身一个字都没听到!”

    君轻尘这才满意,将头换了个反方向枕着膝盖,不再理睬她了。

    华徵嫆也松了口气,抚了抚怦怦直跳的心口,把身子缩得更紧。

    他们俩,这是又一次一起遇到魔障了?

    沿着水流一路向下,拐了十几个弯才到沁园湖下游。湖中心有一处可供十人休息的小亭,围绕着湖心亭有层层轻纱飘动,远观如同画中仙境。

    亭子周围没有石桥石阶,唯有乘船才能登入。苏明溪先拉着君轻尘入了亭中,而后才有人撩开帘帐睡眼迷茫的走了出来,在侍卫搀扶下在石阶上站定。

    “师父,您当真是睡得够踏实,中间轻尘下了一次水您都没发现。”

    “君公子下水做什么?”赫连疑惑,又见君轻尘不想答,便笑道,“怀了身子之后一日比一日嗜睡,今日我自己都不曾想到一觉睡醒竟然已经到了。”

    赫连怀了身子?!华徵嫆眨了眨眼睛,见她没带着斗笠,只穿了一身平常的衣服,却有说有笑,毫不避讳的坐进了湖心亭,自己也有些触动。

    不得不承认,赫连比她看着大方得多。没有因为自己的样貌束缚自己,与人交流像是在交心,若不看脸,定然会觉得她是个美丽大方的女子。

    身怀有孕还要大老远跑来,也是辛苦她了。

    华徵嫆最后踏入湖心亭,是双狼拉了她一把。有了之前苏明溪的话,华徵嫆冥冥的就有些不自在起来。也对苏明溪更敬而远之了。

037。不清白的只是人() 
湖心亭确实是个好地方,景美还凉快。苏明溪和君轻尘坐在一起,赫连坐在另一侧,双狼站在亭门口,中央的台子上只留了华徵嫆一个。

    气氛似乎有点严肃,手中还是那把“白骨”。华徵嫆端坐在琴台上,回忆着过去娘亲教她的时光,多年来再次合着歌声弹出了这曲《徵嫆小调》。

    “娘亲,徵嫆小调的名字为什么和我的名字一样啊?”

    “这个可是华家祖宗留给你的名字唷,是你的名字和徵嫆小调的一样呢。娘亲想啊,大概是祖先里的某一位特别喜欢这首曲子,就在和容家定下婚事的时候说了,若是华家往后生了女儿,就叫徵嫆,然后拿着婚约去容家履行。”

    “婚约?是我的吗?”稚嫩的声音还不是很懂这个婚约的含义。

    “……”轻轻的叹息声,伴随着摇头,“能不去呀……咱就不去了,去了也是遭人厌。”

    可最后,走投无路的娘亲还是带着她去了。她怀念那时温婉贤淑的娘亲,而不是后来见钱眼开,为了荣华拼死也要将她塞进容家的娘亲。但无论如何,娘亲都是在为她着想。

    如今的娘亲啊,您还安好吗?

    ……

    华徵嫆总是莫名将曲子弹得欢快,唯有这一次,轻松悠扬的小调,被她弹唱出了哀伤的思念。

    哪怕泪水湿了眼,她也坚持到了弹完。

    君轻尘看到她落泪的样子,眉头不知不觉就凑到了一起。赫连呆呆的看着听着、说了一句:“她在思念。”

    苏明溪转了下眼珠,扭头看赫连,“思念?思念什么?”

    赫连摇头,“不知道。可能是思念某个人,也可能是思念某件事情、某个回忆。”

    苏明溪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不再问了。

    华徵嫆弹唱完毕,深深舒了口气,哀伤像是也随之消失了,用手背抹掉眼泪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抬眼看着众人道:“这就是完整的《徵嫆小调》。我唱完了。”

    君轻尘闻言抬手鼓了两下掌。却见赫连和苏明溪都在扭头看他,放下了手道,“唱功也不错,可以试着多接些活了。”

    “……”

    赫连不无激动的看着华徵嫆:“姑娘,可否再弹唱一遍?”

    华徵嫆默了默,点头道:“可以。”

    优美的琴音,婉转的歌声,少了些忧愁,多了些期盼。明明还是同一首词曲,却像是被赋予了不同的含义,连带着听曲的心境也起了变化。

    君轻尘闭着眼靠在石椅上听着,脑海中像是又回到了那个梦境里。

    而梦中的人就在眼前,像是在被冥冥之中牵引。

    他的手又痒了。

    真奇怪,明明之前对画也失去了兴趣,连明溪劝他画他都只能心烦意乱的作罢,怎么对着这个曲子,不仅他想画,还想提上一副令人赏心悦目的字了?

    又是一曲终了,他竟意犹未尽。只是赫连没再请华徵嫆弹,他也就没多说。只是更坚定了娶她回去的打算。

    这么好的宝贝,不能再给别人享用了。

    或者按照明溪说的,让她嫁给二狗?反正二狗也是住在外院,到时候给他夫妻俩安排一处小院儿也不是不行。

    对自己的想法比较满意,君轻尘点了点头,便悠闲的端平了双臂搭在石椅长长的靠背上,看起景色来。

    “不知坊主记下了吗?”华徵嫆问。

    赫连抿唇看着自己的琴,“我去试试。”

    在赫连抬手拨了几个音之后,华徵嫆便明白了,她绝对是一个爱音又懂音之人。弹起琴来优雅又从容,哪怕手上的动作飞快,面上看起来也是平静而安和。

    弹琴之人,心不可乱。

    容老夫人的话,仿佛也委实在她耳边说了没多久,“白骨琴,是当年我的奶奶传给我的……听说是她的好友生前用未婚夫的遗骸做出的琴。里面包含了不知多少意义,因此我珍藏了多年却没拿出来用过,为的就是等一个懂琴的人。”

    她那时已多年未碰过琴,自然也算不得懂琴。所以她只是拿出来看了看,就换给了容老夫人。今日忽然想到,难道赫连坊主层是容老夫人奶奶的好友?

    那么,赫连大概也和容家有关?

    赫连将曲子弹完后,见华徵嫆心不在焉,便问:“姑娘,是我弹得哪里不好,使你听不进去吗?”

    华徵嫆摇头,反问:“坊主,您认识姓容的人吗?”

    赫连微愣,“容?”

    看风景的君轻尘听她这么问,也瞬间将视线投了过去。

    “容貌的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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