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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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做不到-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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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谈一谈也好,于是华徴嫆将他放进了屋子。

    “韶青,你有什么事想说吗?”

    穆韶青点头,也不坐下,只是看着她,正直的道:“你丢失的银子,是我娘拿走的。”

    华徴嫆狠狠一愣,看了他好一会儿,才勉强牵起一个笑容,“啊,是这样吗?韶青你是怎么发现的?”

    看她的样子,明显就是事先已经知道或者怀疑过,才会表现的这么尴尬。穆韶青见状更是无奈,这个丫头就没想到过去查一查、去对质一下吗?

    如此一直的亏着自己,他怎么放心把她独自留在落香坊或是交给别人。

    “我自然是去问清楚了,才来与你说的。发生这种事情,我先替我娘给你道歉了。”

    华徴嫆想要客套一下说点什么,但此时与他客套反而会伤了人家的心吧。于是笑了笑:“没事,打从来了落香坊之后,一直是你和絮姐对我照顾有加。谁还没有些私心?絮姐中意我才不想让我走,虽然方法不是很妥当,但我还是可以理解她的心情。再者,丢掉的不是已经都被还回来了吗?”

    穆韶青闻言更是羞愧:“你已经发现了?”

    “恩。”华徴嫆倒是没怎么介意的样子,还自嘲的笑着道:“大概我是时候换一把合适的锁,或者换个地方藏钱了。”

    她只是想开些玩笑缓解一下这沉重的气氛,可穆韶青听后只能更是无地自容。自己的娘亲对自己喜爱的人做了这种事,他夹在中间,当真是难办得很。也是犹豫了许久才能鼓起勇气来替被他发觉之后连华徴嫆的面都不敢再见的娘亲给她道歉。

    娘亲一向是温柔大方的,却为了能留住他喜爱的人,做出偷鸡摸狗的事情,他有那么一瞬间曾想过若是芷柔责怪他和他的娘亲,他可能会永远不会原谅自己,再也无言面对她吧?

    可当他遭遇了以德报怨这种情况,才发觉自己还不如被骂一顿的实在。虽说君轻尘的做法他以为对徵嫆是一种伤害,但他现在的处境呢?娘亲偷了她的银子,董姨又专门对付她而多加了个害她更受排挤的规矩。他现在还有什么脸去劝她不要和君轻尘在一起?

    不,等等,或许……

    穆韶青握了握拳,“芷柔,君少爷就没有要把你带出去的意思吗?”

    听他这么问,华徴嫆又想到了前一天的事情。脸颊发烫的同时,也认真的回忆了下:“他好像,没有明确的说过这个事。”

    只是说想娶她,要带她走,给她正妻的待遇。

    但是并没说什么时候赎她,也没说究竟要不要赎她。

    这种事情还是不要乱猜的好,自作多情往往都是空欢喜的下场。就当做是他的情话,说过之后两两相忘就罢。

    穆韶青道:“既然如此,你自己多想一想吧。到底是你的事,我也无权过问太多,只希望往后的路上你多加谨慎,千万莫再亏了自己。”

    “这是自然的。谁也不喜欢吃亏不是?”华徴嫆俏皮笑道。

    穆韶青点头:“多谢你能够原谅我的娘亲,往后她定然不会再做伤害你的事情了。”

    “好。”

    话音刚落,楼下竟传来了几声欢呼与惊叫。两人俱是一惊,双双出门看去竟是花魁榜落下来。董妈妈最为激动,已经不管女女有别了,抱着缱绻冲着她通红的脸蛋儿亲个不停,一旁的絮姐也含蓄的笑着,比起之前少了许多愁容。

    而正堂里,绫罗虽有些不甘,但也暗藏着得意。还有几个姑娘也跟着眉开眼笑的,显然都是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剩下那些没资格参加的、原本有些强颜欢笑的姑娘,听说了董妈妈要设宴款待所有姑娘吃一顿好的事,也都有了些笑模样,恭喜的话说个不停。

    “缱绻被选上花魁了?”华徴嫆看着问。

    穆韶青点头:“前两日我便听到了大概的消息,没想到竟是真的。这下董姨应该会高兴一阵子了。”

    “她高兴,是好事。也能少为难我几分。”华徴嫆松了一口气的说。

    穆韶青却愧疚的垂下了眼帘。

    华徴嫆道:“她们正在兴头上,韶青你也过去祝贺一下吧。我就不去了,下午要弹的曲子还得再练上两遍。”

    穆韶青没拦着,华徴嫆转身就回屋了。这时絮姐刚好抬头看到了自己的儿子站在华徴嫆的门口,愣了愣,而后微微的垂下了头,拧紧了手里的帕子。穆韶青见状走了下去,先是对董妈妈和絮姐抱拳恭贺:“落香坊重出花魁,终于可以彻底灭一灭胭脂楼的威风。恭喜董姨,也恭喜娘亲,”顿了顿,他也朝缱绻行了一礼,“更要恭喜缱绻姑娘,拨得头筹,光耀落香坊。”

    说到灭胭脂楼的威风,董妈妈自然是格外欢喜的。而这出了花魁之后能给落香坊带来多少收益也是令她很期待的事。她一直将穆韶青看做亲生儿子,得了祝福更是喜上眉梢,捏了一下穆韶青的脸就道:“走,今儿咱就关一天的门,絮儿待会儿去外头点些酒菜,晚上咱们出去吃,不醉不归!”

    絮姐立刻道:“好。”

    “行了行了,那姑娘们就都散了吧,记得穿上最好看的衣裳,好好点一番妆,正好咱落香坊也许久没有检验才艺了,今日就都去展现一番,让我和絮儿点评点评,做得好的有赏!”

    “哎!有了董妈妈这句话,咱们不得好好展现展现?”

    “走走走,挑衣服去!”

    “哎呀你说我这嘴笨的晚上可怎么办?”

    “怎么办?瞧你这不止是嘴笨啊,脑子也笨!这董妈妈的意思你还不懂吗?不会才艺的,咱就去勾搭两个有钱的男人来看呀!今儿可是咱难得的能集体出去浪的日子,出了花魁那可是光荣的事儿,走在街上是谁也管不着的!这时候不多勾搭几个男人回去,想啥那?”

    众姑娘你一言我一语的散去了,絮姐也躲着穆韶青似的立即说了自己要去点菜,点的却是君记酒楼的。董妈妈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倒是揽过了穆韶青的肩膀,“来,韶青,咱俩聊聊。”

    董妈妈自己住在一个小院儿里,平日鲜少有闲人拜访,也是个谈话的好去处。将穆韶青关在了屋子里,董妈妈心喜的表情立刻换上了严肃,“韶青啊,我看得出,絮儿是要放弃了。”

    穆韶青直到她说的放弃是什么意思。光是从娘亲要去君记点菜,他就清楚娘亲是在表达着让步的意思,想将芷柔让出去。

    毕竟芷柔的心已经不在他这了。

    穆韶青道:“我知道,娘亲是觉得对不住徵嫆,无言面对她,才这样做。”

    董妈妈点头,在她立下新规之后,穆絮已经找她谈过自己偷银子的事情。其实就是想挽回一下自己的过错,希望她能撤掉那条规定,并且她也会把银子还回去。

    为人父母的,谁希望自己的孩子知道自己过错的一面?还是被儿子亲自发现了自己偷银子这种事,穆絮其实忧愁了许久。

    但董妈妈的性子到底与她不一样。从年轻时,她就更强势一些。

    “韶青,絮儿放弃了,你可不能放弃。董姨年轻时就是因为一次心软,才错过了与你爹的缘分。虽然这样说对不住你娘,但你知道的,董姨就说这样有话直说。若是重来一次,当日的董姨绝对会把安哥彻底从你娘手里抢回来!”

067。不是她弹的() 
安哥这个称呼,是董妈妈和絮姐都在叫的。其人是穆韶青的生父,姓安,是一个小有名气的画家。但后来,青年早逝,死于竭病。

    董春晓当真是爱惨了他,才会与自己最好的姐妹反目。直到心爱之人死去、心爱之人的儿子出生,她都始终无法释怀。当时穆絮为了让她少痛苦一些,便避过了安这个姓氏,让儿子跟着自己姓,姓了穆。后来当董春晓逐渐接受了这些现实,有些与穆絮重归于好的意思,穆絮便带着年幼的儿子一起到了刚开不久的落香坊帮着她在云来城中闯荡。直至今日,穆韶青的姓氏也没改过来。

    关于娘亲和董姨年轻时的故事,穆韶青不知听她们俩讲过多少遍。虽是同一个故事,但两个女人却各有各的说辞。没想到时至今日自己遇到感情上的麻烦事,她们两个也还是各有各的想法。

    董妈妈的道:“韶青,你既然是真心喜欢徵嫆,那就别管什么其他的,得到她才是关键!可别等到晚了才看着她和别人在一起,自己一个人搁那伤心!”

    穆韶青看着自己强势的董姨,有些哭笑不得:“董姨,我只希望徵嫆能过得好一些就行了,只要她过得好,我能不能得到她都无所谓的。”

    “这事儿可是事关幸福的终身大事!怎么就能无所谓!”董妈妈立刻严厉的批评了他:“你这小子是还年轻,不知道以后的苦。等到你老了,回忆着过去的事的时候,你就该惋惜的只恨这世上没有后悔药,不能让你回到年轻的时候重来一次了!”

    在这种事上,董妈妈确实是过来人。但人与人的性子不同,毕竟穆韶青是穆絮生的,性子自然更温润一点。听了这话也只能无奈的笑笑,知道自己不答应,对方就会一直说下去,干脆就顺着毛捋:“那一切听董姨的便是。”

    “哎,这就对了!”董妈妈立刻笑了,“徵嫆这孩子吧,一开始看着不打眼,没啥特别的,我看着就不舒服。但是她现在比起以前有了些精神样儿,我也不是不能接受。既然你喜欢,董姨就一定帮你把她弄到手!待会儿咱们出去吃宴席,你就把她时刻的带在身边啊,千万别弄丢了!”

    穆韶青听的古怪,但想到在外面董姨总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便点头同意了。

    整个落香坊里足有五十来个姑娘。这百来个姑娘平日里约有一半是待在闺房里等着传话的,另一半这是在外面招揽客人。这一次,五十几个姑娘同时出门,个个打扮得光鲜亮丽,成群结伴语笑嫣然,走在大街上,不知晃花了多少路人的眼。

    虽说出了花魁是一件光耀的事,青楼内的妓女也可以沾沾喜气出去庆祝一天,但这么多姑娘一起的架势可真是难见,就连蝉联六年花魁之楼的胭脂楼也没过这么放肆过。

    君记酒楼与胭脂楼不同路,但董妈妈还是大摇大摆的带着一众姑娘们大摇大摆的在胭脂楼外晃了两圈才往酒楼去。柳胭脂站在大门口轻蔑的看着她们嗤笑,“真是饿得久了,难能饱一顿就显摆起来了!”

    实际上,她的心里也是不舒服的很,就差把手里的帕子拧成麻花了。

    董妈妈也不管她说了什么,反正就是高兴!缱绻被她捧成了香饽饽,一路上都是跟着她并排走,一身紫色水仙裙配上妖艳的面庞,路上不知惹了多少爱慕的目光。

    “哎哟,这缱绻姑娘可是出落得愈发动人了,不仅人好看,那歌声也真是好听的没话说,我可真想醉在她怀里再也醒不过来啊!”一路人这样对同伴说。

    然而后一秒他就被一个五大三粗的女子提着耳朵往揪去:“想死是不是?老娘现在就把你泡在酒缸里让你再也醒不过来!”

    这边姑娘们听着,掠起一片盈笑。若不是这些姑娘的打扮撩人,笑容魅惑,举手投足带着令人喉咙发紧的韵味,换做是某场诗会画展里参览的姑娘,想必是会有很多年轻男子前来拜会吧。

    只不过,这一路,向他们投来的目光虽多,却鲜少有人敢逾越的。能够过来问一问的人,都是些舔着肚子的富家老爷,不怕妻子吵闹也不畏惧人家闲话,过来就直言不讳的说着自己看中了哪个姑娘,要去一起参与一下,还有人直接要替落香坊出掉今日包下酒席的钱,董妈妈自然乐的合不拢嘴,大方的分了两个二等私妓过去好好伺候。

    二等私妓,那就是在艺妓之下最好的暖床者了,平日生意兴隆得合不拢腿,能够被人同时拥着两个可是一件难事。旁人纷纷祝贺:“兄台艳福不浅!”

    还有直接来问花魁身价如何的,却是直接被董妈妈毫不留情的告诉:“我们家缱绻是镇店之宝,赎不走的!”

    缱绻听罢捏了捏自己袖中的拳头,脸上也是笑意盈盈:“这位爷,真是对不住了。”

    花魁么,确实可以称作镇店之宝了。不是所有青楼都会像胭脂楼那样往外卖的。那人也就没多说什么,道了句遗憾便走了。

    华徴嫆走在中间偏后又靠外的位置,旁边就是穆韶青。这路上也有人认出她就是那个带着弄坏胭脂楼屋顶的人走的琴姬,猜疑的闲话自然少不了。

    “别在意。”穆韶青安慰她。

    华徴嫆点头。她倒不是很在意,只是觉得,容沅也真是神奇,每次遇到他准没好事。

    就连遇到之后,也会衍生出一堆麻烦给她。

    说到这,穆韶青倒是想起来了:“听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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