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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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做不到- 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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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降魔也不避讳,直接伸出手在尸体上翻,“肋骨断了三根,筋脉被挑了两根,手骨全断,死前应是有争斗过的痕迹。”顿了顿,手从伤口上移开到已经凝结了血块的衣服上,探进胸前的衣襟,降魔又道:“暗卫令被人拿走了。”

    君轻尘问:“玄毒的功夫如何?”

    “在我与催魂之下,其他三人之上。”降魔道,“除了我与催魂,六暗卫最忌讳与人发生正面冲突。梵音、玄毒、七步和游丝的轻功都算绝顶,除了皇城暗卫,恐怕难找出能与玄毒的速度一较高下、又逼的玄毒不得不出手,最后惨死手下的人。”

    “皇城暗卫?”君轻尘低喃,“我在皇城中没有仇家,也不会威胁到任何人的地位,他们没必要这样给我一个下马威。况且玄毒和你们到底还是舅舅的人,待我去了鹃山,你们就会回归云王手下,他杀了玄毒又有什么意义?”

    “这,属下还是先上报云王吧。”七步道。

    “恩。是得快些告诉舅舅。”君轻尘又抬手碰了下华徴嫆的脸颊,叹息道:“果然是消停不得。在二狗回来之前,就麻烦降魔先跟在我身边吧。”

    降魔抱拳:“属下遵命。但是院子里的尸体?”

    “等二狗回来处理。”君轻尘说着将手臂收紧了些,“外面不宜久站,我与徵嫆先回屋了。有什么事立即通报。”

    “遵命。”

    只是在外面看了一圈,就回到了屋子里。华徴嫆不明白君轻尘为什么不多询问一些,或者干脆直接调查一下。但在君轻尘回了屋子就把她丢上了床,盖上了两层被子后,她好像懂得了他为什么这么做。

    “爷有什么正事,尽管去做便是,不用顾及妾身,妾身会照顾好自己。”华徴嫆裹着被子道。

    “会照顾好自己,就是让你进屋不进屋,站在外面站的浑身发抖?”君轻尘面无表情的说着,又到门口冲着外阁里小声说着悄悄话的蝉鸣和知更道:“去沏壶热茶来。”

    两个丫鬟虽然有些胆怯,但还是避开了有尸体的方向,悄悄溜出去了。君轻尘见到降魔刚毅的身影像尊大佛一样站在门口,心里头有些复杂。

    沧澜国最强的战斗力,大概就是各个王公贵族门私养的暗卫。这些暗卫从小就会被挑选出,而后统一在宫里头培养,最好的永远是留给皇上,其余的要么是被彻底淘汰,要么是被其他权贵买走。历代如此。可以说暗卫司就是沧澜国培养最精英的护卫的地方了。包括云王的六暗卫,也是由暗卫司选出献给云王的。几个人年龄与实力都有所不同,但组合在一起确实是很好用。因此也轻易不会侍奉二主,以免发生资源冲突。

    双狼也出自暗卫司,但是属于贴身近卫,是云王买来在身边带了一段时日又送给他的。眼下跟着他已着实有些年头,并且忠心耿耿,随他使唤。但是六暗卫只是云王暂时借给他的,时候到了就要回去,所以也不难想象他们对他尽职尽责的程度不会比双狼多。比如云王有什么命令,梵音会义不容辞的跟在一旁听从指示。但自从被派到自己身边后,梵音就时常会去往御医馆跑。即使是因为关于瘟疫的事情有了进展,那也是不忠于他的表现。

    还有玄毒,定然也是受了云王的指使才会对他“报喜不报忧”,隐藏华徴嫆的情况不谈。

    可是……杀了玄毒的人又是谁呢?总不能是云王。但若是皇宫那边派来的人……若说要针对他,那可真是半点意义也没有。娶了明溪,他顶多是个驸马,比起现在的状况不会好太多,主要还是得靠着营商生活。宫中的争夺,与他没多大关系,顶多他也是辅助一下苏清宴,而苏清宴又不会去争皇位。

    或许,就是始终在针对他的清廉?

    可苏清廉已注定是未来的云王。六暗卫往后也会是他的人。屡次针对他便罢了,还要去折了他自己的兵,又不来针对他,这想不通啊……

    说到底,君轻尘还是想不通。虽然他感觉得出苏清廉在忌讳着他,可这又没什么道理。究竟苏清廉为什么要一直针对他?虽说只是表兄弟,但他对苏清廉的态度可一直不算差吧?

    就算说到事关云王,俩都是二十好几的大男人了,苏清廉还要和他纠结舅舅的宠爱这个问题?

    想想都觉得好笑。

    君轻尘在内阁的门口站了一会儿,转身回到了华徴嫆的床边,“稍后喝些热茶暖暖身子,你便睡吧。”

    “那爷呢?”

    “我和你一起睡。”

    “……”

    君轻尘道:“我是不信那些避讳女人流血的一套,但在成亲之前也不会再动你半分。既然你说你能预见未来发生的事,我跟你在一起倒是安全些。对于未掌握的未来,能少一事就不多一事。”

    华徴嫆默了默,到底没反对他的话,只是问:“今日怎么没见到双狼?”

    “落香坊被查出了有人得了瘟疫,已经被官府封闭了。那个感染瘟疫的人被送到了御医馆等待救治。他嘴上说着没事,心里却像是放心不下,我便打发他去御医馆看一眼病的究竟是谁了。此时还没回来,似乎病的人大概是他在乎的人。”

    “双狼在乎的人?”华徴嫆觉得不可思议,“每次在落香坊,他不都是不愿与私妓们接触,只在外面等着吗?怎的在落香坊里还有他在意的人?”

    “谁知道呢。”君轻尘耸肩,替她去把窗户露出的最后一点缝隙关了上,“他本来长得就显老,明年也要弱冠了,再不寻个媳妇,恐怕往后是要孤独一生。此时他动了心思也挺好,省的我为他操心。”

    华徴嫆深深地注视了他一会儿,弯起嘴角道:“爷对自己的属下还真是上心,半点也没有外面传的那样猖狂又冷血的模样。”

    “也只是对自己人好而已。”君轻尘这样说着,却也有了些笑意,张开十指成爪状开合着向她走来,“你忘了自己还不是我的人时,我是怎么对你的了?”

    “怎么对妾身的?”华徴嫆歪着头想了想,“比如劝妾身收下两千两银票,转身却是自己掏了腰包将那两千两补给了天音坊主?”

089。我要找他谈一谈() 
君轻尘一惊:“你竟知道这事?”

    “原本是不知道的。”华徴嫆微笑,理了理身上的被子,“但后来,天音坊主给妾身写了信,上面将妾身狠狠的夸了一顿,妾身就想不知道都难了。在这沧澜国,怕是不会有第二人会如此阔绰的对待妾身。虽然妾身起初以为爷对所有看上的女子都是这般待遇,但妾身也逐渐的发现了好像并非如此。受人恩惠,与人方便,妾身明白爷的心意,所以也才愿意将自己的秘密告诉爷。”

    “当时,那本就是你该得的。”君轻尘走回床边,脱了鞋子,却是盘腿坐在了床上,和华徴嫆面对面。“你不清楚天音琴坊在鹃山的影响力。在这琴曲还不是很多的时候,每当赫连打听到一首曲子,再教与外人,那收益可谓日进斗金。凭借明溪的资质,想要从你那里学,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学会的。而赫连可以不厌其烦的去教明溪,如此算来那两张银票也不过是我替明溪谢你了而已。她很喜欢那首曲子。”

    替明溪么?

    华徴嫆垂眸笑:“原来是这样,难怪。”

    “怎么,吃味了?”君轻尘伸出一指挑起她的下巴。

    “一点点而已,爷无须在意。”华徴嫆抓住他的手拿开,“夜深了,睡吧。想必明早还有许多事要处理,尸体总在外面放着也不是办法。”

    她的手凉凉的,语气也淡淡的,但却听不出埋怨,也听不出不愉,一如平日她待他人那样,看似亲近,却有几分疏离,谨慎的小心。

    “你……是否会介意我命她们不要再叫你少夫人,不将你安置在无忧阁,还会再娶别的女人?”君轻尘盯着她的眼睛问。

    华徴嫆眨了下眼。

    而后微笑着回以他注视。

    “有些失望,但不介意。妾身始终知道自己的身份,也不愿因着一些小心思而与公主作对。不会给爷惹麻烦。”

    君轻尘默了默,抬手揉了揉她的发心,“其实我一直看不出你是在喜欢我。”

    华徴嫆一顿,还想说点什么,但君轻尘已然褪下了外袍,按着她的肩膀道:“睡吧。明早我会早些起来处理外面的尸首。”

    听话的脱去外面的衣衫,仅着中衣的钻进了被窝里。两个人的身子紧贴着,明明心跳的厉害,却还是带了些失落。华徴嫆毫不躲藏的伸出手搭在君轻尘的腰上,头也枕着他的手臂。见他埋着头闭着眼,自己也将脑袋往下缩了缩,额头与他的胸膛近在咫尺但没有接触,然而温热的体温早就蔓延在她全身一般,使她的后背冒出涔涔细汗。

    无名无分的,就这样躺在了一起,她与那些卖身的私妓又有什么区别?

    明明是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可她就是没有什么喜悦的情绪。这是怎么了?

    到底有什么在中间隔阂着呢?

    华徴嫆动了动,将身子调到了自己觉得舒服些的姿势,悄悄缩回手,转了个面向,背对起君轻尘,睁开眼看着前方模糊不清的食物发呆。

    她却不知,身后的君轻尘在她背过身时也睁开了眼。

    喜欢一个人,想要得到她,明明是很容易的事。抛些银子,摆两个笑脸,再说些好话,女人怎么也能被哄到手。可他明明已经可以毫无顾忌的拥着她入睡,却总觉得身边的人还完全不属于他呢?

    这样想着,却还是探出了空闲的手往前落到了她的肚子上。君轻尘未置一言,感受着她身子的僵硬与越是故意越难放轻的呼吸,弯了弯嘴角,到底是睡着了。

    第二日一早,双狼已经接替了降魔。也没用君轻尘吩咐,梵音早就带了人来悄无声息的将玄毒的尸首抬走了。甚至那一片地皮都被挖掉了,换上了新的土壤。看起来虽觉得有些古怪,但很快的云来城又下了一场雪。当眼前又是一片白雪皑皑的时候,这方院落已和过去没什么两样了。

    华徴嫆慢慢调理着身子,整日与山珍海味名贵药材为伍,到了十二月中旬随着缱绻一起到御医馆进行最后复诊的时候,连御医馆的女大夫都惊奇的道:“这不是先前遇见过的那位姑娘吗?原来染了瘟疫的人是你啊?这人染了瘟疫都会不同程度的消瘦,你竟还丰满了些?”

    华徴嫆不好意思的揉了揉脸,“大概是吃得太多了。”

    这女大夫,就是先前在来往医馆里遇到的那个带着半面面具的女大夫,与她一同的那个男子也在,穿着一身玄色绒袍,还挑着眉围着华徴嫆绕了一圈,边摇头边道:“我就说么,这丫头适合丰满一点儿,这次看着可是顺眼多了,眉儿啊,要不咱把她拐来给儿子?”

    “都多大的人了还没个正型!”女大夫捏了他一把,“你怎么见着个好看的姑娘就要拐来给儿子,正邪他才八岁!往后要是让他知道了自己的爹这么给他找媳妇,他不得恨你!”

    “我这不是怕咱儿子被人拐跑,干脆就先给他拐来一个嘛!”男人委屈的扁嘴,“他一定会理解自己爹的心意的!”

    女大夫啼笑皆非,干脆不轻不重的推了男人一把,伸手拉过华徴嫆坐在小圆凳上,“来,姑娘,咱不理他,说说病情。”

    华徴嫆早就被他们俩这一唱一和逗笑了,闻言不住的点头,可笑意怎么也收敛不起来。

    女大夫丝毫不介意:“姑娘你生得可人,笑一笑可是美的让人心里头发甜,难怪云王的侄子为了你,一掷千金的投到青楼里头去呢。”

    华徴嫆听后却是心里一跳,“大夫……你知道这事?”

    “虽说我是外来的,但这事眼下可是传遍了云来城啦。”女大夫一边说着,一边示意她将手腕抬起来放在腕枕上,垂下纤细的手指按在了上面。

    “嗯……”闭着眼细细诊了一会儿,女大夫又睁开了眼将她的眼鼻口舌都看了一遍,而后拿起毛笔记录着道:“看来给你送去的药你都认真的吃了。病情已没有大碍了。我这再给你一付方子,补气活血的,每日早晚各一次,半月足够将身子完全养好,也可令你的月事稳定下来。先前你服了催促月事的药,对身体不大好呢。”

    “催促月事的药?”听到了奇怪的词儿,华徴嫆道:“我没服过啊。”

    “嗯?”女大夫抬了下眼,又左右看了看她,“应是服过的。会不会是你与什么其他的药物一起服下了,自己却不知道?”

    “其他的药物?”华徴嫆想了想,“……是打胎的?”

    女大夫当即就表情肃穆了起来:“姑娘你服用过打胎药?”

    “是啊。”华徴嫆道,“就是上个月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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