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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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做不到- 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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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狼那么好的身手,怎么会出事了?

    他出事又与自己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她这么紧张,这么担心,这么想去看看?

    像是也管不了那么多,无双继续问道:“双狼现在在哪?”

    蝉鸣摇头:“不知道,奴婢也不知道。方才听说少爷和主子被救下来了,正在墨尘苑里休息,可奴婢的姐姐却不见了……”说着说着,蝉鸣又哭了起来,“姐姐、姐姐去哪了!他们都说不知道!”

    无双无奈的低叹,双手笼在袖子里相互紧握,身子笔直的在原地又站了一会儿,转身便往墨尘苑去。

    墨尘苑外重兵把守,无双上去过问,守卫却道君少爷还未苏醒,暂不见任何人。这些守卫都是陌生的面孔,无双也没有硬闯,只能出了院子。出院子时正好撞见了急急赶来的华止弘,华止弘见到她便叫道:“无双姐,听说姐姐姐夫出事了?”

    无双抿了抿唇,点头道:“应该是的。现在府里全是陌生面孔,问什么都不答,但至少还让我们走动,应该不是坏人。”

    华止弘也是一脸焦急:“不行,我得去姐夫的房里问问!”

    “守卫说他们还未醒,不让进的。”无双道。

    华止弘僵了僵,一脸痛苦的捂着嘴咳了两声。面色泛着不自然的红色,像是患了病的征兆。无双也知道这孩子身子不好,听说是从小就落下的病根,只能慢慢的养,千万不能情绪波动太大。于是见状忙道:“你不要急。若是出了什么大事,府里定然不会如此平静。守卫说了君少爷与徵嫆只是吸入了大量的迷烟,身上没受什么伤,约莫着晌午之前怎么也醒了。”

    “这样,没事就好。”华止弘捂着嘴闭了闭眼,深深吐了一口气,转身缓缓的离去了。

    眼下他们至少是清楚君家新婚两夫妇暂且没有大碍。可是双狼去哪了?无双的心里有些担忧,听说他伤的那么重,生死都还是未知数。虽说这人与她没什么关系。但好歹帮过她几次。若是真出了什么事,或许她还要难过一阵子。

    四处都有守卫,各个面若寒霜,都像是招惹不得。无双静伫了一会儿,也没想到别的办法。想来也只能这么无动于衷的等着消息,便想先去把饭吃了,这样也能多些力气等。

    然而刚一路过正门,边有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无双脚下一顿,心里也是咯噔一声,往门外看去,只见一人被护卫拦在外面,不断地道:“放我进去!我是你们主子的结拜三弟!这宅子是我五弟的!我是开国候家的大公子张弛!放我进去,我要去见大哥和五弟!”

    “公子,抱歉。我们殿下吩咐过,他下命令之前,除云王外任何人不得入内。”守卫耿直的回复。

    无双听的心里复杂,皱了皱眉,加快了步子就想往前走。但正巧张弛也见到了他,登时瞪大了眼:“无双!无双!你看看我啊无双!我是张郎!”

    无双听得握了拳,抬起的脚顿了好一会儿才转了个方向落下,款款走到了门口,而后妩媚一笑,对着门口的两个守卫道:“守卫大哥辛苦了。”

    无双平日很少笑。冷艳着一张脸时如出落凡尘般脱俗尔雅。若是有幸见她妩媚笑起,当可叹是犹如纯酿沁入人心,甘甜怡人回味无穷。

    就连张弛也很少见她这般妩媚动人巧笑盈然。

    两个守卫见状,都有些脸红。但还是坚持道:“任何人不得出入君府,请姑娘谅解。”

    “自然是谅解的。”无双笑着将雪白的藕臂搭在了一人颈上,葱削的指头轻盈撩拨,“只是奴家想麻烦二位大哥点事。”

    被她调戏的守卫吞了吞口水:“姑娘……姑娘你说,只要不违背职责的……”

    “不违背。”无双收回手,身子盈盈一扭,眼波流转间挑逗般掠过守卫,目光落到张弛身上时却遁入冰冷。

    “还请两位大哥,帮奴家将这蟑螂给丢出去。这么大一只虫子搁在这,碍眼就算了,还吵闹。小心饶了君少爷的休息。”

    两个守卫对视一眼,点头,架起张弛往前走了几步,狠狠一丢。将张弛摔了个四仰八叉。

    但当守卫们再回身时,无双的身影已然不见了。

    只有一阵杀气从大门口掠过,消失无踪。

    无双被人放下时,身上一片血红。再抹上双狼的黑衣,果然自轻薄的衣服上摸出了一把温热的血红。

    “双狼,你流血了!”

    “你方才对那守卫做了什么?”

    两人几乎是同时脱口而出,都是情绪焦急,双狼的语气里还带了受伤与责备。

    “我……”

    “不用你管!”

    无双还没思索好怎么回答,双狼已经捂着伤处扭身走了。无双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心疼的皱着眉追了上去:“受了伤还这么大动作,不要命了吗?想让我跟你走就说,干嘛硬来扛着,我这么重,撑坏了你的伤口可怎么办!”

    “你不重。”

    “……”

    “我没事。”

    “……”

    无双叹了口气,想要扯开自己的裙子替他包扎。但是双狼却按住她的手制止住了她的动作:“我不喜欢衣衫不整的女子。”

    今日的双狼,气息有些弱。也与往常的情绪不大一样,很沉重,失去了轻快的感觉。虽然他一身小麦的肤色,看脸也看不出苍白,但从他疲惫的神情也可看出,定然是伤得太重,急需医治。

    无双用力扯开他的手,毫不犹豫的撕裂了自己的裙摆,“无所谓,你也不会喜欢我。”说着严肃的替双狼缠住的伤处,自己拿手掌将冒血的地方按住,“你的伤处应该是被处理过的吧?大夫在哪?”

    双狼闷了闷,才道:“梵音去主子的房里了。”

    无双闻言立刻扶着双狼往墨尘苑走去。

    两地相差不远,但这一路走的也是艰辛。双狼的体型不能说是巨大吧,但将重力压在一个弱女子身上也是够对方受的了。双狼自己也不想这样,但他清楚自己伤的多重。若不是醒来时听闻无双问起过他,又见这府里三皇子的下人这么多,怕她做出什么傻事惹怒了守卫,才急急的寻出来。却没想到她不仅好好的,张弛也在,她还在张弛面前做出那种不守妇道的姿态去引诱守卫……

    越想越气,气的双狼两腮鼓起狠狠的咳嗽了两声。平时咳嗽没什么,可他的伤口本就没好,现下又裂开,这两声咳嗽带来的疼痛连他自己都有些忍不住呻吟出声,眉头深索,步子也有些踉跄。

    明显感觉到伤口处又涌出了血。无双心里越来越发沉,咬了咬唇,眼眶有些湿润,更加卖力的扶着他道:“没事,快到了,就几步的距离了,忍一下!”

    “不要打扰梵音给主子瞧……咳,咳咳咳!”双狼无力地道。

    “你都要死了还把主仆有序分得那么清!”无双脱口吼道,“你死了你主子就没人保护了你知不知道!”

    双狼默了默,“会有人,接替我。”

    无双忍了许久,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她本不该哭的。她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哭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她就是有眼泪要忍不住要落下来。

    是担心吗?是伤心吗?是害怕吗?

    ……是喜欢吗?

    无双哽咽着垂下头道:“我跳舞很美的。我拿一段舞来换梵音出来,耽误你主子一会儿,你主子会乐意换的。”

    从她吼了那一声起,双狼就愣怔的看着她没有说话。包括她说了这些之后,双狼也一言未发。只是垂下了眼皮,将搁在她肩膀上的手臂收了收,大掌握住了她瘦削的肩头。

    终于到了墨尘苑外。门口的守卫见到双狼伤得很重,都有些迟疑。毕竟他们与双狼同出暗卫,算是旧识。

    就在他们迟疑的时候,无双抬手用力的捏了一下双狼捏着她肩膀的手,高声喊道:“梵音大夫!双狼伤得很重,请您出来救一救他!”

106。人生在世何须作() 
两个守卫面面相觑,不知该不该赶人。三皇子吩咐若有人来扰,一并赶出去。可现在这个情况,他们不忍心啊!

    好歹是认识的人呢,看样子伤的是挺重的。

    “梵音大夫!您若听到的话,烦请出来一下!双狼的伤口裂开了,您不出来他会死的!”

    无双又喊了一声,声音是她从未发出过的高昂而惶恐。焦急间泪水肆意流淌,带了哭腔却也不自知。

    他死了,会有下一个护卫来接替。

    可是……

    可是谁来接替,谁来接替他在她心里头的那份重要?

    吱呀一声推开了门,梵音轻步自房中走出,转身又关上了门。余光扫了台阶下的两人一眼,“清静之地,莫要吵闹。扰了主子的清休,可是大事一桩。”

    他出来,两侧的守卫都要抱拳低呼一声“前辈”。梵音特别有前辈风范的点了下头,背着手悠悠走下两层台阶,却先是看了无双一眼。

    “缱绻的朋友?”

    无双咬唇,低头道:“是。”

    梵音皮笑肉不笑的抽动了一下嘴角,又看向双狼:“早说过年轻人戒骄戒躁。你这平日里深知分寸,怎么还在这受伤的时候犯浑?方才我救你一次是医者之职,现在我救你一次是看在这位姑娘与缱绻的份上。时至这身伤口愈合,你再作死一次,我都不会再动容半分,谨记。”

    双狼默了默,低头道:“前辈教训的是。”

    梵音又扫了二人一眼,命令道:“那就抬到这位姑娘的房里吧。外面天冷,再迟恐怕就没救了。”

    无双也感觉到了双狼的步伐已经虚浮,所幸她的屋子离得也不远,抄近路过两个小门儿就到了客房。无双住的客房挨着下人房,此时门口还有下人在讨论,吵闹的很,看到双狼负伤至此更是喋喋不休起来。无双见状垂了眼眸,默默将双狼扶进了屋子,见梵音搁下药箱准备施救,自己则挂着一身淋漓的血迹出了屋子,冷眼看着那帮下人道:“府里头出了事不代表你们可以消极怠工,养你们不是让你们在这市井八卦的!都去各司其职!”

    这声音不大不小,但冰冷的让人听得都忍不住禁了声。君府的下人不算多,但此时在这堆在一起确是不成样子。有两个听话懂事的仆人听到命令后立刻就去扫洒院子了,却有几个丫鬟平日里就对无双看不上眼,反驳道:“华主子的院子已被烧毁了,人也打扰不得,教我们怎么伺候华主子和少爷?这府里虽然暂且没有人吩咐我们该做什么,但也轮不到您一个住在客院儿的指点我们吧?”

    平日里她们就见着无双总冷着一张脸,从不会打招呼,对谁都视而不见的样子,看着可是不服。仗着是华主子的朋友就可以在府里横行?她们可不依!一个青楼里出来的不干不净的女人,有什么资格站在她们头上叫嚣管事!

    无双闭了闭眼,冷静的睁开眼道:“纵是主子不在,也轮不到你们这群奴才翻天。院子毁了,君府还在。难道只因毁了两座院子,你们便要弃君府于不顾?鼠目寸光的奴才永远只能做奴才,成不了大事。如此不如劝徵嫆散了你们,去找些懂事的来!”

    “哎你这什么意思!”一个火气大的丫鬟直接指着无双的鼻子叫了起来,“一个舔着男人脚丫子求生存的贱货,有什么资格说我们这些脚踏实地做工的!?”

    这话说着算是过分了。再怎么说无双也是华徴嫆的好友。华徴嫆从前也是落香坊的,现在照样是风风光光的嫁出去了。这丫鬟一说完,倒是令其他仆从丫鬟都冷静了些。互相对视着想想,此时就算没人安排活儿,自己也得找活儿干。找到了说不定能得到主子的赏赐,找不到就一定没好果子吃。

    原本蝉鸣是担忧姐姐担忧的坐立难安的。这样一闹,她也给自己打了打气:“不行。主子出了事,我更不该给主子添堵才是。君府还在一天,我就得老老实实的当一天下人!外头军爷这么多,也不知早膳吃了没。我去膳房看一看,还有没有食材的,没有我想想看能不能通融一下出去买!”

    厨娘听后也觉醒了:“哎呀,这早上饭我还没做呢,被少爷知道可是要扣工钱的!不行我可得张罗张罗去!”

    一个带头,两个带头,周围的人就这么走的只剩下了指着无双骂的丫鬟一个。这丫鬟见大家走了,心里也有点忐忑。但她想着自己好歹是君府的人,她可是君府第一批入府的丫鬟!当即就多了些底气道:“无双姑娘!无论如何,请你自重!这儿是君府,轮不到你这外人来指手画脚!还有,平日请你离我们远点儿,嫌脏!”

    无双静了许久,淡淡开口,只问一句:“我好奇,若是你去舔男人的脚丫子,能混到我这头牌的地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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