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美杜本丝夫妇4 煦阳岭的疑云(拇指一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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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美杜本丝夫妇4 煦阳岭的疑云(拇指一竖)-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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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疯狂的挣扎和尖叫声又再度响起。
    〃喔,〃两便士说:〃真希望能把它救出来。〃
    派利先生走进来,望望她们两人,说;〃有事吗?〃
    〃是一只鸟,爱默士,一定是在隔壁起居室的烟囱,有没有听到?〃
    '喔,是从乌鸦巢里掉下去的。〃
    〃要是我们能进去就好了。〃派利太太说。
    〃没办法啊,就算没别的原因,它吓都会吓死。〃
   〃一定会有臭味。〃派利太太说。
    〃这里什么都闻不到,你们心肠太软了,〃他又看看这个望望那个,〃女人都一样,要是你喜欢,我们就去救它。〃
    〃怎么?有窗子开着?〃
    〃可以从门口过去。〃
    〃哪个门?〃
   〃外面院子那个门,钥匙就挂在上面。〃
    他出门一直走到底,打开一间小门。其实那是园丁放工具的小屋,可是有门通到另外那边的屋子,工具屋门口附近一支钉子上,挂了六七把生锈的钥匙。
    〃这一把可以用。〃派利先生说。
    他拿起钥匙,插进匙孔,努力扭转了半天,终于发生了作用。
    〃我以前进去过一次,〃他说:〃我听到里面有水声;不知道是难忘了把水龙头关紧。〃
    他走进去,两个女人跟在他背后。那道门通往一个小房间,房里的架子上放着几个花瓶,还有一个水槽和水龙头。
    〃以前可能是花房,〃他说:〃看到没有?还有花瓶呢。〃
    花房有一道门通出去,设上锁。他打开门,三个人一起走过去,两便士觉得仿佛走进另外一个世界似的。外面的走道上铺着地毯,再过去一点,一扇半开的门中传来一只鸟绝望的叫声。派利先生推开门,他太太和两便士也跟进去。
    窗户上的百叶窗关着,不过有一扇百叶窗的一边松落了,所以仍然有光线照进来。房里虽然不亮,仍然看得出地板上有块灰绿色的美丽褪色地毯。墙上有个书架,但是既没有桌子,也没有椅子,显然家具都已经搬走了。百叶窗和地毯则是预备留给下一个房客的。
    派利太太走近壁炉,一只鸟躺在炉架上哀叫着。她俯身抬起鸟,说:
    '麻烦你把窗户打开,爱默士。〃
    派利先生走过去,把百叶窗拉到一边,拨开窗户上的插
 销,拉起下面的窗框,发出一阵阵嘎嘎声,窗户一打开,派利太太就探身出去,放了小乌鸦。小鸟跌落在草地上,笨重地跳了几步。
    〃杀了它还比较好,〃爱默士说;〃它受伤了。〃
    〃让它走走看,〃他太太说;〃鸟儿很难说,恢复得很快。
它只是吓着了,才会看起来很不灵活。〃
    果然,经过几分钟的奋斗,那只小乌鸦最后又叫了一声,拍拍翅膀飞走了。
    〃希望它以后别再掉进那个烟囱了,〃雅丽思。 派利说:〃鸟儿往往不知道什么事对自己有好处。掉进一个房间,自己绝对没办法出去。〃又说:〃喔,真是乱糟糟的。〃_
    她、两便士和派利先生都看着壁炉的炉架,烟囱里掉下来一大堆煤灰、破砖头,显然是日久失修了〃
    〃要是有人住就好了。〃派利太太看看周围说。
    〃是需要有人照顾一下,〃两便士同意她的看法,〃要是不找个建筑师来看看,屋子迟早会垮下来的。〃
    〃说不定上面房间的屋顶都会漏水了。一点都没错,快看上面的天花板,有漏水的痕迹。〃
    〃喔,这么破坏一栋美丽的房子,真丢脸这的确是个美丽的房间,对不对?〃
    她和派利太太一起用赞赏的眼先看看四周。这栋建筑在一七九0年左右的房子,拥有当时建筑物的一切优点。
    〃现在只剩下一片零落的残骸了。〃派利先生说。
    两便士拨弄一下壁炉中的碎屑。
    〃应该有人来打扫打扫。〃派利太太说。
    〃你干吗这么替别人的房子伤脑筋?〃她丈夫说:〃别管它了,女人,明天早上还不是又乱糟糟的。〃
      两便士用脚尖把砖头踢到一边。
    〃呃!〃她发出~声厌恶的声音。
    壁炉里躺着两只死鸟,看来已经死了有一段时间了。
    〃是前几个礼拜掉下来的鸟巢。奇怪,居然没什么臭味。〃派利先生说。
    〃这是什么?〃两便士说。
    她脚尖踢到石头中间还有一样东西,然后俯身拾起来。
    〃小些摸此鸟。〃派利太太说。
    〃不是鸟,〃两便士说:〃是烟囱里掉进了别的东西,〃她会了看,又说:〃是洋娃娃,小孩玩的娃娃。〃
    他们低头看看,洋娃娃已经破烂了,身上的衣服也七零八落。头无力地垂在肩上,无论如何,总是个娃娃,不过一个玻璃眼珠已经掉了。两便士仍旧把它拿在手上。
    〃奇怪,〃她说;〃不知道小孩的洋娃娃怎么会掉进烟囱?真奇怪!〃出品:阿加莎。克里斯蒂小说专区(christie。soim)8.萨顿村
    离开河边那栋屋子之后,两便士又沿着狭窄弯曲的道路驶向前,她相信这条路一定可以通往萨顿村。这条路很偏僻,附近看不到一户人家… 只有一条条泥泞的田间小道。路上往来的车辆也很少;两便士只看到一辆曳引机,另外还有一辆大货车骄傲地发出隆隆车声,〃告诉人它正载着重货。两便上原先远远看见的教堂尖顶,有一会儿似乎完全不见了,可是她经过一个急转弯,绕过一片树丛之后,却突然发现几乎就近在眼前。两便士看看里程表,从河边小屋到这儿大概是两里。              
    这是一座迷人的旧教堂,墓园相当宽广,门口孤零零地站着一棵杉木。
    两便士把车停在教堂的墓园门口,走进去,打量了一下教堂和四周的景色,然后穿过教堂诺曼式的拱门,拉起沉重的把手。门没锁,她走了进去。
    教堂里面却一点都不吸引人。这座教堂无疑已经年代久远了,但在维多利亚时代却经过十分热心的洗刷,松树色的座席和红、蓝相间的玻璃窗,把原有的一些吸引力完全破坏了。一个穿苏格兰线外套和裙子的中年妇女正在讲坛四周插花祭坛已经布置完毕了。她用精明、疑问的眼神望望两便士。两便士沿着走道随意创览墙上的纪念表。有个姓华伦德的家族似乎可以算做早期的代表一华伦德上校、华伦德少校、莎拉。伊莉莎白·华伦德、乔治。华伦德最亲爱的妻子。另外一份比较新的表格上,记载着菲力浦。 史塔克最亲爱的妻子荣丽亚·史塔克的死亡,她也是属于萨顿村的小修道院所以看来华伦德家族都已经去世了。不过对两便士来说,这些都没什么特别的意义。两便士走出教堂,她觉得这座教堂的外表比内部吸引人多了。
    这是个中等大小的教堂,两便士猜萨领村早先一定有一个比现在更重要的生活中心。她徒步走向村子那边。村里有了小店、邮局。还有十来间小房屋。有一两间盖着草房顶,但是其他的多半很平凡,毫无引人之处。道路尽头有六间会议屋。看来有点不大自然,有一个门上挂着〃亚瑟。汤玛斯…洗烟囱专家〃的铜牌。
    两便士不知道这里有没有房屋掮客可以处理河边那栋房屋。她想:我真傻,居然没问那栋房屋的名字。
    她缓缓走回教堂和她车子的方向,顺便停下来又仔细地
  看看教堂墓地。她很喜欢这个墓园,园中很少新坟,多半是维多利亚时代或者更早期的许多都被青苔和时间侵蚀了。古旧的墓碑很吸引人,有些是用厚木板做成,顶上刻着小天使像;周围还有花圈。又是华伦德家族玛丽·华伦德,十七岁;爱丽斯·华伦德,三十三岁;约翰·华伦德上校,死于阿富汗。还有许多夭折的华伦德家婴儿深以为憾,并且刻有虔诚、期望的流利诗句,两便士猜想可能已经没有华伦德家的人再住在这儿了,起码她找不到比一八四三年更晚的墓碑。两便士走过大杉树务时,碰到一个老牧师。他正俯身查看教堂后面墙边的一排旧墓碑。
    两便士走近时,他站起来,转身对她愉快说:
    〃午安。〃
    〃午安,〃两便士说,又补充道;〃我正在欣赏这座教堂。〃
    〃已经被维多利亚时代修理得一塌糊涂了。〃牧师说。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舒服,笑容也很亲切,看来大概有七十岁左右,不过两便士猜他实际上没那么老,只是风湿使他步伐很不稳定。
    〃维多利亚时代太有钱了。〃他难过地说;〃也太多铁匠了。
不错,他们都很虔诚。可是不幸一点都没有艺术眼光,一点审美能力都没有。你看到教堂东边的窗户了吗?〃
    〃看到了,〃两便士说;〃真可怕,〃
    〃对极了,〃他说,又不必要地加了一句:〃我是这儿的牧师。
    〃我想一定是,〃两便士礼貌地说;〃你在这儿很久了吗?〃
    〃十年了,亲爱的,〃他说:〃这个教区很好;住在这里的人也都很好,我在这里住得很快乐。可惜他们不大喜欢我讲的道,〃他难过地说:〃我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力量,可是实在装不出很跟得上时代的样子。请坐啊。〃他客气地朝旁边~块墓碑指指。
    两便士优雅地坐下,牧师自己也在旁边另外~块坐下。
    〃我站不了多久〃他用抱歉的口吻说,又补充道;〃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或者你只是路过?〃
    〃喔,我只是路过,〃两便士说;〃想看看教堂,我差点在这些道路上迷了路。〃
    〃是啊,是啊,这里认路很不容易,很多路标都坏了,当局又不去修理,〃他说;〃我没想到关系这么大。在这些路上开车的人,多半没什么特殊的目的地,要是有,都会沿着大路走。真可怕,尤其是那些新式公路,至少我觉得这样。吵一死人了,又开得那么快,一点都不顾死活。喔,别把我的话放在心上,我是个坏脾气的老家伙,你一定猜不到我在这儿干什么。〃
    〃我看到你在查看一些墓碑,〃〃两便士说:〃是不是被人破坏了?是不是十几岁的孩子故意捣蛋?〃
    〃不,现在他们对这些已经没兴趣了,忙着破坏公用电话。
可怜的孩子。我想他们别的什么都不会做,除了破坏东西,就觉得没什么好玩了。很可悲;不是吗?太可悲了。〃他说:〃我说过,这里没人破坏墓碑,附近的孩子都还不错。我只是在找一个小孩的墓。〃
    两便士身子动了一下,〃一个小孩的墓?〃
    〃是啊,有位华特斯少校写信给我,问我会不会有个孩子埋在这儿、我当然查过教区的记录,可是查不到他说的那个名字,所以就亲自来这儿看看。你知道,我想写信的人也许把名字弄错了。〃〃孩子的教名叫什么?〃两便士向。
    〃他也不知道,也许和她母亲一样叫茉丽亚。〃
    〃多大?〃
    〃他也没把握,这件事反正糊里糊涂的。我想那个人说不定连村子名称都搞错了。我记得这里从来没住过姓华特斯的人。〃
    〃会不会是华伦德?〃两便士想起教堂上那些姓名,〃教堂好像有很多华伦德家的名牌,这里也有很多墓碑上刻着华伦德这个姓。〃
    〃喔,那家人现在已经不在了。他们本来有一份很好的不动产一座十四世纪的小修道院,不过后来被烧毁了嗯,离现在差不多有一百年了,我想他们家族即使还有人活着,也已经离开这里,不会回来了。那地方在维多利亚时代被一家姓史塔克的入另外盖了栋新房子,不好看,可是很舒服,真的非常舒服,你知道,卫浴设备什么的全都有。我想这一点非常重要。〃
    〃真奇怪,〃两便士说:〃居然有人写信问你一个小孩子的墓。是她的亲戚吗?〃
    〃是孩子的爹,〃牧师说:〃我想是战争造成的悲剧。大战爆发,先生出国打仗,婚姻也破裂了,太太趁先生在国外服役的时候,跟别的男人跑了。他们有个孩子,可是他从来没见过,要是那孩子活着,现在应该长大成人,一定有二十岁左右了。〃
    〃过了这么久才找她,不嫌太长久了吗?〃
    〃他显然最近才听说这里有那么个孩子,一定是偶然听别人谈到的。这件事也真奇怪。〃
    〃他怎么会认为那孩子埋在这儿?〃
    〃可能有人在大战期间碰到过他太太,说她就住在萨顿村。你知道,人往往会从多年不见的朋友嘴里意外得到一些消息。不过她现在已经不住在这儿了,而且从我来了以后,也没这个姓氏的人在这里或者附近住过。当然,那个做妈妈的'也许'用了假名。不管怎么样;我猜孩子的爹一定请教过律师,一切该做的事都做了,最后可能真的会找到什么结果,不过要花不少时间就是了〃
    〃那个可怜的孩子是你的吗?〃
    〃你说什么?亲爱的。〃
    〃没什么,〃两便士说:〃只是前一阵子别人对我说的一句话'那个可怜的孩子是你的吗?'我乍听之下,真是吓了一跳。不过说这句话的老太太也许并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懂,我懂,我自己也一样,常常说些连自己都莫名其妙的话,真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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