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王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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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技王座-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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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住上万强敌猛攻?

    尤副参谋长脸上终于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挥挥手:“坐下吧。”

    关飞郑重地接过命令,交给警卫员小李让他收好,与其他人一一落座,大家这才放开胸怀,尽情地说笑起来,气氛渐趋热烈。

    升官总是好事。

    291旅升为军分区,诸多名分上、实际上的好处就不用说了,在座每一个军政主官,级别也都一下提到了军分区司令员、政委,最差都是党委成员的地步,大家自然是开心不已。

    孙耀华和俞柏海都是健谈的人,跟尤副参谋长也是老相识,两人喧闹说笑,煞是欢快。

    兴之所至,他们干脆拉着关飞,也不准他今天去做其他事了,就让炊事班马上开火,准备丰盛酒宴,款待尤副参谋长。既然是事关291旅升为军分区的喜庆大事,关飞也不可能破坏此刻气氛,自然是爽快答应下来。

    军分区成立的消息不知被谁带的警卫员传了出去,不多时外面已经传来了阵阵欢呼声。听声音很是巨大,显然不只是部队上在欢天喜地的大叫大笑,多半那些知青学员们也听说了,到处都是一阵阵的欢笑。

    在炊事班战士喜笑颜开端上菜来的时候,外面更是响起了一阵阵雄壮的歌声“我们走在大路上,意气风发斗志昂扬……”。

    数以万计的人同声应和,哪怕处在不同的地方,或是训练场,或是在教室,或是在球场,或是在军人服务社、银行,乃至隔壁山谷技校内,都传出高亢的歌声,跟着节拍一起高声歌唱。

    歌曲一首接着一首,始终不停。

    从旅部敞开的大门望出去,见到的每一个人脸上都喜气洋洋,精神格外高涨。

    这种欢快的氛围,哪怕是关飞等人,也好多年没有见到了。

    在众人极度热烈的环境下,尤副参谋长悄悄移到了关飞身边,低声说了一句:“关司令,总部已经揭不开锅了,你们……能不能接济我们……一点……粮食……”

    他的脸涨得通红,这不是兴奋,而是难以克制的羞愧。声音也越来越小,最后低到甚至无法听见。

    作为人民党、人民军总部,竟然窘迫到向下属索要粮食的地步,他感到极为难过,也更是羞愤异常。

    可形势比人强,总部那边粮仓已连麻雀都不肯落下来,而291旅这里却是一车接着一车的粮食拉进来,甚至多到可以大把大把挥霍招收群众帮部队干活!

    在这样生死存亡时刻,哪怕是最顽固的人民党最高层也顶不住了,在饿死与妥协之间,他们被迫做出了违心的选择,将291旅提升为军分区,成为一个半脱离总部管辖的独立单位,以获得对方给予粮食援助。

    尤副参谋长心情同样沉痛不已,可也只有低下头,恳求关飞能伸出援手。

    私下里悄悄去求关飞,这已经是维护自己面子的唯一遮羞布。

    张盛国、赵中华坐得较近,他们似乎听到了点什么,却都扭过了头,望着外面欢庆的场景,面露微笑。

    这样的战斗生活,多美好啊!

第五十六章我要参军() 
孔令晨在师傅指导下,正在砂轮边打磨车刀刀刃。

    从他进入技校的第一天起,他就听到老师傅不断在耳边告诫:刃磨车刀是车工最基本的基本功,任何一个有理想的车工,首先就必须要学会正确地刃磨车刀。

    起初他有些不以为然,认为不过是拿着车刀在砂轮上打磨一下,有什么难的。

    可在真正开始学习以后,他才知道,刃磨车刀的确是基本技能,可它却是一项具有很高技术含量的基础技能。

    在学习磨刀之前,师傅先让他熟练背诵磨刃口诀。

    这也是这个时代工人实习的一大特色,有点类似于以前的学徒制度。每一个师傅带的学生是固定的,双方不但是教与学的关系,更是严格的师徒关系。

    老师傅没有太多文化,让他们总结出科学的教学方法比较强人所难。他们所做的,就是将当初从师傅处学到、以及自己在长期实践中学到的一些经验理论知识,用口诀的方式传授给徒弟,然后在具体的实际操作中,手把手地教学。

    “车刀刃线分三类,直线曲线加复合;

    ……

    硬质合金碳化硅,根据材料选砂轮;

    ……”

    在今天的刃磨之前,师傅例行让他先大声背诵了一遍口诀,还从中挑出几句让他解释,看他是否真的领会了其中道理。

    孔令晨学习很努力,他觉得自己身体内有着无穷的干劲,要把失去的青春追回来。这种干劲,少年时他是不懂的,那是自己成绩好、老师表扬、同学羡慕,他觉得前途一片光明。

    可上山下乡让他一切梦想化为乌有,那时的他颓废、沉沦,甚至想到过死。

    是薛珍的温柔善良让他重新振作起来,但真正让他恢复人生希望,是在来了291旅、不,现在应该叫第一军分区!

    他的聪明、他的知识底蕴,再次让他感到了人生是多么美好。

    他已不再年轻,不再轻狂,他懂得了感恩,懂得了珍惜,珍惜来之不易的美好生活。

    刚开始技校实习是辛苦的,上午要学习理论知识,下午实习,晚上还要在老师带领下补初中、高中的课程,时间是那么紧张,一分钟恨不能掰成两分钟用。

    这些,他和其他学员都扛下来了。

    逝去的青春不再回来,人生没有更多时间给他们浪费,他们时刻都有一种紧迫感在催着他们,努力奋发向上。

    为了上车实习,女生们剪去了她们珍贵的乌黑长发,纵然有人不舍,还有些女孩子哭了,可她们都没有犹豫。

    工人是很苦的,不管是上夹具,还是搬运工件,都是体力活。车制工件需要他们时刻守在车床边,从头看到尾,时刻注意任何细小的问题,及时处理,一天下来,腿脚都会站肿,可他们任劳任怨,没有一个人抱怨。

    最开始让他们车制的材料是木头,这是让他们熟悉基本的车工程序。车陀螺、车圆棒、车外沟槽、车螺纹、车特形面,表面抛光、滚花,到现在,他已经帮小珍、援朝车了一大堆的陀螺、响葫芦,还有各种木质玩偶,已经熟练掌握了车工的基本技能。

    今天,师傅终于通知他,可以车制钢铁材料了。

    技校内堆着小山般高的废钢废铁,这些是军区从国内废品收购站买回来,让他们练手的。反正都是废品,弄坏了也不可惜。

    不过车制的工件,不再是师傅制定的基础形状,而是上面发下来的工件图。

    据说,这是关司令亲手设计的图纸,先让他们用报废件来练手,掌握加工这些零部件的加工方法,以后正式加工起来,就会熟练很多,可以直接上手。

    师傅不是很赞同这种做法。

    他认为对孔令晨他们这些基础都不牢固的新手来说,还是先掌握各种基础技能,然后再来说提高才对。军区这样做,是等于拔苗助长,表面上看好像已经具备了合格技工的水准,但实际上基础仍然还很薄弱。

    孔令晨认可师傅的话,可他也对军区、对关司令的决定表示欢迎,甚至是暗暗感激。

    蹉跎了这么多年,他急切于让自己的价值得到发挥。这才让他感觉自己是个有用的人,而不是一个长到二十五六岁,仍然只会消耗国家粮食的废物!

    他希望得到认可!

    孔令晨车工的水平在所有学员中是最高的,用师傅的话来说:有灵性!

    这是一个很高的评价,这意味着他有可能超越其他人,成为五级工、六级工,乃至七级工。当然,他还没奢望自己能成为八级工,全国才多少,他虽然有灵性,也不见得能成为那高高金字塔上最顶层一级。

    但与此同时,师傅对他要求也最严格,比一般人都严格得多。

    光是一个磨刀,他就在师傅监督下磨了两个多小时,直到师傅最后满意,才让他上车床实际操作。而此时,跟他一起、同一个师傅教的邹永东都已经在车床上奋战了一个多小时。

    车制木材他已经很有经验,但实际车制铁质件,让他感觉很大的不同。木质件疏松,刀头一上去,就看到木屑飞溅,很快就车好一个部件,唯一要注意的是木质纹路,以免工件散裂开来。

    铁质品就硬多了,进刀的速度、角度都有严格规定,否则过快就有可能打刀,也就是刀头与工件剧烈碰撞。一打刀,就可能造成工件报废,严重的甚至会让刀头断裂,飞出来伤人,非常危险。

    他在第一次试手时,就大意了,要不是师傅及时制止,说不定就会出事故,当时把他吓得脸色惨白,好一阵子才回过魂来。

    不过好在他真的是有灵性,很快就掌握了其中技巧,在后面的实践中基本没犯什么错,让严格的师傅也是连连点头,还让邹永东向他多学习,不要只会一味埋头苦干,还要学会巧干。

    邹永东算是他师弟,人其实不笨,记忆力特好,但也不太聪明、或者说没灵性。同样一件工件,他做出来就是没孔令晨好。师傅教他还是尽职尽责的,但明显心血更多的是放在孔令晨身上。

    下午六点半,实习才结束。

    孔令晨恋恋不舍地将刀架复位,关上电源,收拾好各种夹具、刀具、工具,然后在师傅监督下用浸了柴油的棉纱细细擦拭过车床,踏着最后一线黄昏离开车间。

    哐!

    身后厂房门被关上,并加了锁。这是防止学员们跑去偷开,倒不是怕他们盗用车床,而是担心这些新手在没有老师傅照看下,出事故。

    要不然,照这些学员玩命的劲头,他们恐怕一天二十四小时,都会泡在里面。

    从厂房出来,孔令晨、邹永东和师傅尊敬地道过别,这才往寝室走去。

    “我的腰又酸又痛,感觉都要直不起来了。这活看着轻松,其实比我在山上伐木头还要累人。”邹永东手叉着腰,愁眉苦脸地哀叹道。

    部队出来的,因为军区政策都向他们倾斜,有一种优越感。不过大家总归还是比较单纯,相处久了,也就没有太明显的界限区别,加上孔令晨领悟力强,经常得到师傅夸奖,邹永东跟他关系也算不错,还经常在一起聊聊天,开开玩笑。

    只是他的主要朋友圈,还是部队战友,两人亲热是亲热,却远没到他与战友那种血肉相连的兄弟情深,只能算是同事、师兄弟之情。

    两人谈谈说说,直接奔向食堂。

    “孔令晨,你还来吃什么饭,薛珍找你,还不快去!”刚进食堂,就被人拦住,告诉他薛珍都在技校外等他好一阵子了。

    孔令晨一听,拔脚就往外跑。

    技校外人不能随意进入,即便有人找,也要通过门卫派人去叫人出来。

    所谓的大门,其实就是谷口,远远他就看到蹲在地上、没个正形的贺援朝指手画脚,正跟薛珍说得起劲。

    “阿珍!援朝!你们等久了吧?”他高兴地打着招呼。

    和同学相比,这两人才是他的亲人、兄弟。

    “还没吃饭吧?给!”薛珍似乎知道他没来得及吃饭就跑了出来,体贴地递过来一个饭盆,里面装着满满的一盆饭,还有猪肉炖粉条。

    “你怎么买猪肉炖粉条,好贵的,每份要一毛三!你们学员每个月只有五块钱补贴,太浪费了!”他饿得惨了,接过来就狼吞虎咽吃起来,嘴里还抽空埋怨几句。

    “我说你这人假不假!明明吃得那个开心,不感谢阿珍就算了,还一个劲埋怨,没见过你这种人!阿珍,别理他,这都是惯的!”贺援朝看不惯他这样子,气呼呼地帮薛珍说话。

    “我们两口子,说说有啥了?我的钱,不全都交给了阿珍?”孔令晨才不在乎损友怎么说,自个吃得不亦乐。

    想离间他跟阿珍的感情,做梦!

    “对了,令晨,我们新的工龄制度下来了!”薛珍习惯了两人一见面就斗嘴,只是抿嘴笑,拈起一颗粘在孔令晨嘴角的饭粒,顺手就放进了自己嘴里,开心道。

    贺援朝见到她毫不避嫌的动作,闭上嘴,眼神有些嫉妒。

    “哦,你们也下来了?正好,我们也下来了呢!”孔令晨大喜,一边飞快刨着饭,一边急切地问道。

    “我们这些学员,从考试那天起,就给我们算工龄!每年工龄工资涨五元呢!大家听到这消息都很高兴,说从来没听说,上学都算工龄的。”薛珍很是开心,笑得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形。

    “这是想把我们拴在这里呢!”贺援朝心里有些吃味,忍不住插嘴道。

    “那又怎么样!我觉得这里挺好的,你不在这待,又到哪里去?回去种地?”孔令晨现在也算是既得利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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