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剑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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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剑江湖- 第3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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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水缸一愣。

    白轻侯却笑了笑,道:掷金山庄只是赌钱取乐的地方,动手动脚的不好,况且,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我们这样对待朋友,恐怕要贻笑大方了。

    说到这里,他甚至还朝着姬冰燕深深地鞠了躬,像是觉得很愧疚似的,道:下人不懂江湖礼节,刚才多有得罪,请姑娘多多原谅,白某这厢有礼了。

    白轻候忽然客气起来。

    他这么一个比猪还蠢,还笨的人,现在,居然也学起了人家文雅之士,来了这么之乎者也的一套。

    别人看来似乎很好笑,简直好笑极了。

    如果让他的那些朋友看见了,说不定会笑掉大牙的。

    可是,姬四绝却没有笑,他只是冷冷地盯着一拱到底的白轻候,道:可是,我还想知道,现在那本剑谱儿在谁的手上?

    白轻候笑了笑,笑得很和气,笑得好像也有点儿狡诈,缓缓地道:据我所知,在另外一个叫做姬四绝的人的手上,我说这话,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

    姬四绝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无论是谁听到还有另外一个跟自己同名同姓的人的时候,都一定会大吃一惊的,可是,姬四绝却偏偏没有吃惊。

    他甚至连一点儿吃惊的意思都没有表现出来,仍然在用冷静异常的口气道:我一点儿也不觉得奇怪,我相信你。

    白轻候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哈哈大笑起来,道:好,好,我老猴儿说过的话,从来没有人不相信的。

    他的话刚落,就见一阵风忽然卷起帘子,一个夹带着无尽秋意的声音飘了进来,道:我就不相信。

    声音虽然不是很大,可是,却很凌厉,犹如一把出鞘的刀,让人不寒而栗。

    说话的这人,就站在帘子的后面。

    这个人,你根本就看不出他的真实年龄。

    如果你说他是个经历丰富的中年人的话,可是,他的容貌却显得很年轻,也就二十岁上下的样子,言语之间甚至还带着种年轻人所特有的那种天真。

    如果你说他还是个年轻人的话,可是,他的脸上,他的身上,他的举手投足之间却又偏偏散发着一种年轻人绝对不可能有的修养和心态。

    那种成年人所特有的修养和心态,绝对不是毫无阅历的毛头小子所能模仿出来的。

    其实,最惹人注意的,并不是他的样子,而是挂在他的腰间的那把刀。

    那是一把短刀,一柄轻轻的,薄薄的,几乎透明的短刀,当他在走动的时候,这柄短刀几乎都可以飘起来。

    其实,他的刀也并不太惹人注意,大家之所以会忍不住去注意他挂在腰间的刀,在很大程度上是由于他握刀的那只手。

    天底下使用这种轻轻的,薄薄的,几乎透明的短刀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天底下能够将这种短刀使用得如此出神入化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可是,握着刀柄的那双手如此好看的,天底下恐怕只有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向方。

    话音刚落,帘子轻轻卷动,就见向方的一袭白色长衫施施然地走了进来走得那么轻,走得那么盈,就像一片树叶慢慢地从树上落下来,然后,从外面飘过来的一样。

    他的左手握着那柄闻名江湖的短刀的柄,而右手握着一柄白玉箫,玉箫顶端的护花铃在深秋的季节叮当作响。

    白轻候看了看一身飘逸的向方,然后,又看着他的手。

    白轻衣并不是没有见过女人的人,可是,在他见到的所有女人当中,却没有一个有如此好看的一双手。

    小猴儿年轻的时候虽然也算得上是江湖中有名的美人,可是,和向方的手一比,她的手就显得有些粗糙了。

    这究竟是一双什么样的手?

    羊脂白玉?出水莲藕?1

九、耿耿于怀() 
这双手被观音祝福过,被菩萨洗礼过,被嫦娥的桂花香熏过,被王母的琼浆玉液浸过,被七仙女羡慕过。

    当白轻候在看着向方的这双近乎完美无暇的手的时候,都有些惊呆了,就像是在看一件惊世骇俗的珍宝。

    然后,他才像是忽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赶紧笑着道:怎么?我老猴儿说过的话,你也不相信?

    向方将右手的玉箫打了个旋儿,护花铃叮当作响。

    然后,他像是也在欣赏着自己这双完美无暇的手似的,等到欣赏够了,才慢慢地抬起头,淡淡地道:可是,我更相信事实。

    白轻候虽然很想转移注意力,可是,却又忍不住盯着他的那双手看。

    在这个世界上,如此美妙的手好像不是能经常见到的,所以,就只好趁着现在能够见到的时候多见见了。

    然后,他又仿佛觉得盯着人家这么一个男人的手这样死相地看有点儿怪怪的似的,所以也笑了一下,道:哦,那么,你所说事实是什么?

    向方将那只拿着白玉箫的手朝着姬四绝猛然一指,朗声道:天底下只有一个姬四绝,而这个姬四绝此刻就在我们面前。

    他虽然说面前的这个姬四绝才是货真价实的姬四绝,可是,姬四绝的脸上却没有一丝感到荣幸的表情。

    他甚至还显现出一副很冷漠的样子,看了看向方那双完美无暇的手,然后,又看了看他挂在腰间的那柄刀,冷冷地道:

    我虽然在江湖中经常听到你快刀向方的威名,可是,却和你根本就不熟,你又凭什么断定我就是真正的姬四绝?

    向方却一点儿也不介意他的冷漠,脸上仍然露出很好看的笑容,道:我们虽然不认识,可我却知道,姬四绝是江湖中少有的剑客。

    听到这话,姬四绝的脸上忽然露出一丝痛苦的表情,仿佛是不愿人再提起这些似的,只是苦笑了一下,然后,淡淡地道:可是,我这个江湖中少有的剑客,却在二十年前,败给了剑三十。

    向方的表情忽然变得严肃起来,沉声道:可是,你虽然败了,却没有一个人否认,姬四绝是一个用剑的高手,甚至连剑三十都没有否认过。

    你之所以败给剑三十,并不是因为你的剑法不如他,而是因为,剑三十本就是江湖中的一个传说,绝对没有人可以超越这个传说,以前不会有,以后也不会有。

    二十年前,白轻衣虽然打败了剑三十,可是,在大家心目中,剑三十仍然还是江湖中的第一快剑,没有人可以代替,白轻衣不能,索命青衣也不能。

    白轻候的脸色突然变了变,仿佛是被触痛了心事似的,看了看向方,又看了看姬四绝,沉声道:

    所以,我那位骄傲而又自负的二弟,虽然在二十年前打败了剑三十,可是,却没有一点儿高兴的样子,总认为自己胜之不武。

    他总觉得,他之所以能够打败剑三十,是因为那个时候剑三十刚刚和葬剑岛决斗完,体力损耗了一大半,而让自己拣了便宜,他认为那场决斗在那种情况下进行,并不公平,所以,一直耿耿于怀。

    可是,等到他认为剑三十已经恢复元气而找他再次决斗的时候,却没一想到,剑三十已经葬剑于洛水湖畔,不再过问江湖事。

    所以呢,我那位兄弟常常觉得愧疚,以致于后来终于离家出走,不见了踪影,所以,在他的心目中,剑三十仍然是不败的。

    姬四绝看了看他,然后,又看了看向方,脸上仍然冷冷的,甚至还哼了一下,道:你们是在安慰我?

    向方看了看自己的手,就像是在欣赏一副淡淡的墨水画,然后,微微一笑,道:我只是在说事实而已。

    姬四绝看了看他的手,又看了看他手中握着的那把轻轻的,薄薄的,几乎透明的刀,道:可事实上,我只是一个死人而已。

    向方将白玉箫插在身后,然后,走到那副江山万里图前,颇有感慨地道:可是,曾经死过一次的人才更可怕。

    姬四绝也走到那副江山万里图前,和他并肩而立,道:可是,我觉得自己并没有什么使你害怕的地方。

    向方将那双完美无暇的手放在画上面轻轻地拂了一下,也不知道究竟是在感慨这大好的河山万里图,还是在拂拭落在上面的尘土,然后,转过身来,如深秋般悲意的眼睛盯着他,淡淡地道:

    可是,如果你知道我此行的目的的话,恐怕就会知道,我为什么要怕你了,因为到了那个时候,我杀不了你,你就要杀了我。

    姬四绝脸上却没有一丝表情,冷冷的,就像是那面挂着江山万里图的墙壁,道:可是,我并不想知道你此行的目的。

    说到这里,他转过身去,走道姬冰燕的面前,然后,拍了拍她的肩膀,声音忽然变得很轻很柔,道:燕儿,我们走。

    向方也跟着转过身去,冲着他的背影朗声道:如果我告诉你,那本刀谱儿现在落到了谁的手上,你还走不走?

    姬四绝甚至连脚步都没有停下来,仍然冷冷地道:我自己的东西,我自己会去找回来的,用不着你操心。

    话刚说完,便携姬冰燕飘然而去。

    看着他的背影,向方仿佛有些失落,又有些尴尬,然后,一转身,看见白轻候正看着他,便笑了笑,道:真是个奇怪的人。

    可是,白轻候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他那么轻松。

    他看了看越走越远的姬四绝,又看了看向方,一脸的疑虑,道:你真的认为他才是真正的姬四绝?

    向方叉开双手,上下翻开了看了看,道:这就是你的问题?

    白轻候也在看着他的这双手,同样显现出一副很欣赏的样子,笑了笑,淡淡地道:其实,我的问题还不止这一个。

    向方还在欣赏着自己的手,甚至连头都没有抬一下,道:哦?

    白轻候忽然收起满脸的笑意,变得严肃异常,就像是真的有什么严肃的问题似的,然后,又朝着小猴儿摆了摆手,示意她进去,自己有话要跟向方商量。

    等到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他才小心翼翼地道:其实,这个姬四绝究竟是不是真的,跟我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因为姬四绝既不欠我的钱,跟我也没有杀父之仇,所以他是姬四绝也好,是姬五绝也好,都无所谓,因为我遇到了一个真正棘手的问题,害得我整天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稳,时刻坐立不安的。

    看着他这副表情凝重的样子,向方好像也开始严肃起来,将手缩到袖子里,双手交叉着放在胸前,道:你遇到了什么棘手的问题?

    白轻候忽然苦笑了一下,道:还不是关于你的那个宝贝徒弟卓不凡和我那个宝贝儿子白慕云的问题,你知不知道,他们现在都有了麻烦?晚辈有了麻烦,你说我们这些做长辈的怎么能安心呢?

    向方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示意他说下去。1

十、身价一百万() 
白轻候感到一阵晕眩,慢慢地踱走到窗前,看着那些灰蒙蒙的天空,忽然叹了口气,仿佛无限感慨地道:

    我刚刚接到风波里传来的线报,说你的那个宝贝徒弟卓不凡现在已经背叛了荻镜宫,居然帮着风家的大少爷一起对付荻镜宫,而且还杀了不少荻镜宫派去的高手,甚至连天蚕娘子也死在了他的手里。

    他明明知道,雷家已经成为荻镜宫的一个分舵,明明知道对付雷家就是对付荻镜宫,可他居然还要帮着风家。

    听到这话,向方却好像一点儿也不觉得意外,他的嘴角甚至还露出一丝欣慰的笑,然后,反问道:

    卓不凡是我的徒弟,他对付雷家,背叛荻镜宫,那好像也只是我的问题吧,吃不下,睡不着坐立不安的应该是我才对,你为什么坐立不安呢,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呀?又跟你那位宝贝儿子又有什么关系呢?

    白轻候摇了摇头,然后,苦笑了一下,忧心忡忡地道:可是,很不幸的是,我的那个宝贝儿子跟你的那个宝贝徒弟,偏偏都是风家大少爷风一飞的好朋友,

    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好朋友的好朋友就是好朋友,而好朋友的事情,做好朋友的当然也要帮忙了,

    所以呢,我那个宝贝儿子也只好跟着你的那个宝贝徒弟一起对付荻镜宫的人了,而且,他好像也杀了不少荻镜宫的人,你说这跟我有没有关系?

    向方仿佛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似的,忍不住笑了笑,道:可是,我却听说你那位宝贝儿子当时并没有出手?

    白轻候叹了口气,仿佛正好被他点中了心事似的,淡淡地道:正是因为他没有出手,所以才更是问题呀。

    向方好像觉得有些奇怪,不知道他这究竟是什么意思,所以,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忍不住道:哦?

    看着他这副吃惊的表情,白轻候忽然笑了笑,仿佛觉得能够让向方吃一下惊,真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似的。

    他叹了口气,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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