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剑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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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剑江湖- 第4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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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期间经常有野狐出没,房檐下有成群的蝙蝠,房顶上有大群的乌鸦,可是,仍然静得可怕。

    仿佛这里的一切已经都随着岁月的侵蚀而死去了。

    或许,他的听觉在毒蛊的侵蚀下也开始慢慢地减退了吧。

    越是靠近古庙,蓝玉棠就越是有种沉重感,这不仅仅是因为神圣的八卦骷髅图案在扩散时散发出的灼热感,还有自己的眼睛也越来越觉得沉重,仿佛很有稍微一停下脚步就要睡着的可能。

    同时,他又觉得很累,现在,他几乎连一步也都无法走不动了。

    他真的很想躺下来好好地睡一觉,或者是找个地方坐下来,喘两口气,歇一歇,可是,他却偏偏不能歇息。

    因为他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只要一停下来,就可能睡着,而一睡着,恐怕就永远也无法醒过来了。

    这个时候,他还不能死,绝对不能。

    想到这里,他忽然弹出隐藏在那支像血一样红,像玫瑰一般艳丽的不死玉箫中的凤凰剑的一角,在胳膊上狠狠地刺了一下,刺出血。

    他想用身体上那种刺骨的疼痛感让自己的意识逐渐地清醒起来。

    可是,他已经没有了任何知觉,冰冷的凤凰剑虽然在他的胳膊上留下了长长的一道血痕,却无法让他感觉到丝毫的痛楚。

    只有无边的灼热感。

    这是怎么了?

    或许,经过这从未有过的交战之后,他是真的累了,或许,能够躺下来休息稍微一下就会恢复的。

    可是,他却清楚地知道,假如这个时候他真的躺下来休息的话,那么,很可能就会永远也起不来了。

    自己是不是真的要死了?而累,是不是就是人在临死之前的征兆?

    不死凤凰忽然陷入有种前所未有的恐惧之中,铺天盖地的紧张冲破八卦骷髅图案在扩散时散发的灼热感涌遍身上的每一根神经。

    这是从未有过的感觉,即使是刚初到的时候初次与敌人交手的时候也没有这种感觉,那个时候,他虽然紧张,可那是一种马上就要与人对决的兴奋感。

    可现在不同,现在,这种紧张完全是因为那种看不见的恐惧所致。

    而直到现在,他才知道,当一个人的眼睛看什么东西都看不见的时候,究竟是多么恐惧的一件事情。

    而这个时候,他忽然觉得,那些虽然眼睛什么都看不见,却仍然对生活充满信心的人,究竟是多么得伟大。

    蓝玉棠虽然有着无边的恐惧,可是,他那不是凤凰燃烧起来的火一般的热情仍然在支撑着他最后的精神防线,还并不觉得怎么样,可是,尚天香却完全不同了。

    此刻,她瑟缩缩地钻进蓝玉棠的怀里,犹如一只受惊的小鸡。

    一个女人,无论平时她看起来是多么得高傲和自负,可是,当她们一旦遇到真正的危险的时候,就会让人觉得,其实,她们和那些柔弱纤细的女人没什么区别,她们都是需要别人来保护的。

    尚天香之所以会如此害怕,大概也是因为她的视觉已经开始模糊看不见任何东西的缘故,这种无边的黑暗和疲倦在无形中增加了让她的恐惧感。

    更何况,刚才遭遇的情景已经让她心有余悸,身上的八卦骷髅图案也在慢慢地扩散,那些蜂拥而来的灼热感已经她她左手的断伤完全遮盖。

    她只是感觉一阵沉闷的窒息,沉闷的窒息感铺天盖地而来,充塞着她的每一根神经,每一个细胞。

    在蓝玉棠相互搀扶这的时候,虽然她仍然表现出不死凤凰的那副不屈的样子,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其实,自己的心里是多么得恐惧。

三四、十殿阎罗,还是恶魔撒旦() 
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面前的这个绿衫青年究竟是谁,他又要将自己带到哪里去,在到达目的地的手,又将见到什么样的情形。

    白脸绿衫青年就那么走着,一句话也不说,他不说话,蓝玉棠和尚天香也不能问,因为他们知道,即使问了,他也不会回答的。

    一切疑惑只有在见到那两个江湖中的传说的时候,才能得到解答。

    就这样,他们三个人在漆黑的夜色中,在模模糊糊的视觉中也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就突然停了下来。

    当那白脸绿衫的青年突然转身冲着他们用他那仍然如寒星般冰冷的口气对他们说“到了”的时候,蓝玉棠觉得自己的心脏接着都快要从腔子里跳出来了。

    “到了”的意思代表的也许是死亡,可是,对他们来说,却又是某种解脱。

    到了那两个江湖中的传说面前,等待着他们的不仅仅是一切疑惑的答案,更重要的是生存与否的唯一希望。

    这种希望对他们来说,也已经成了一种奢望。

    他甚至不敢想象,当自己的眼睛看见自己所到此刻所处的地方的时候,究竟会看见一种什么样的情形,究竟是满是血腥和罪恶的地狱,还是美丽祥和的天堂?

    而此刻站在他们面前的那两个江湖中的传说,又究竟是十殿阎罗,还是恶魔撒旦,他根本就无从知晓。

    现在,他们只知道,自己已经完全落入了别人事先设计好的陷阱里面,就像是一只被人拔干净了毛,放到砧板上的公鸡。

    最后的下场究竟是被用来红烧,还是清蒸,恐怕都只有听天由命了。

    如果是立刻把他们给宰了倒也罢了,可是,他们却偏偏一声不吭,没有声音,没有动静,这种无声等待几乎已经让他们失去了生活的信心。

    作为一个火一般坚强的男人,作为江湖中那个赫赫有名打不死的不死凤凰,都会产生如此悲观失望的情绪,那么,尚天香的心情是什么样的,也就可想而知了。

    尚天香的心情恐怕也比他好不了多少。

    她似乎比蓝玉棠更害怕,她更害怕的原因当然是因为她是个女人。

    在女人看来,在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女人理所当然的要比男人害怕一些的,否则,她们就不叫女人了。

    在这种情况之下,女人理所当然地要比男人害怕一些,这仿佛就是她们之所以叫做女人的权利。

    白脸绿衫青年推开斑驳陆离的庙门,信步走了进去,然后,与里面那些漫无边际的漆黑融汇在一起。

    蓝玉棠和尚天香站在门槛外踌躇了一会儿,仿佛在在考虑要不要跟着进去,然后,里面突然有火光亮了起来。

    白脸绿衫青年手中举着微弱的火折子,冲着他们晃了晃,火光虽然微弱,可是,在这无尽的夜里却显得异常明亮。

    然后,那青年转身,将挂在墙壁上的落满灰尘的火把点了起来,这个世界终于又回到了光明中来。

    借着火把的光亮,蓝玉棠向里探了探身,两眼虽然还是很模糊,可是,却已经能够隐隐约约地看到一些东西,不是那么得漫无目的了。

    可是,看不见还好,一看见更糟糕。

    他觉得,这座破庙里的气氛诡秘异常,仿佛已经置身于坟墓之中,刚向里一探身,就被里面阴森的氛围差点儿顶了个跟头。

    他赶紧定了定神,扶着尚天香站定,然后,转身看着那白脸绿衫的青年,微微笑道:刚才仁兄说到了?

    可是,这个时候,那白脸绿衫青年却突然变得小心谨慎起来,无论是在晃动火折子还是在点亮火把的时候,我都小心翼翼的,仿佛是怕惊动了什么似的。

    而且,在他那原本没有表情的脸上,突然变得扭曲和激动,甚至连话都不敢说了,不仅不敢说话,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看到这些,蓝玉棠有些疑惑。

    究竟是什么东西居然会使得这个看起来已经没有了感情的绿衫青年变得如此紧张局促,如此谨慎?

    难道是因为他口中的那个所谓的主人吗?

    此刻,蓝玉棠的心里虽然还有那么一点点的恐惧感,可是,更多的却是忧虑,其中又夹杂些急促的成分。

    现在,他是越来越想拜会一下这个绿衫青年口中所谓的的主人了。

    他实在是很想看看这个绿衫青年口中所谓的主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是三头六臂呢,还是跟二郎神一样,比别人多了一只眼睛呢?

    听到蓝玉棠的话,那白脸绿衫青年的脸色微微一变,然后,转过身来看了看他,眼睛射出一道示意他安静的光。

    蓝玉棠不知道他到底在谨慎什么,便扶着尚天香信步跨进破庙,然后,走到那白脸绿衫青年面前,笑道:

    我说老哥,你带我们来这里究竟是想干什么?你带我们来这座破庙里不会就是让我们看着你是如何谨慎不说话的吧?

    那绿衫青年的脸色又变了变,凑到他面前,用低得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我都说安静了,怎么还这么大声?

    现在,我们已经到了天堂和地狱的交叉入口处,如果你不想去地狱的话,就最好管住你的嘴巴。

    特别是这里的两位大人,不,这里的两个主人是最讨厌吵吵嚷嚷的噪音了,所以,你们做什么事的时候最好都小心些。

    听到这话,蓝玉棠微微一笑,道:多谢兄台相告,即使我放个屁也只让它把味儿泄露,绝对不会让它出声的。

    听到这话,原本紧张兮兮地尚天香突然“扑哧”一下笑了出来,压在心头的那种无言的恐惧感被这句无厘头的笑话给冲淡了大半。

    白脸绿衫的青年脸色仍然苍白,看了看尚天香,又看了看蓝玉棠,一脸悻悻地道:你知道就好了。

    如果你们想解除身上的八卦骷髅图案的毒蛊,就最好乖乖地管住自己的嘴巴,不要出什么纰漏。

    他的声音虽然仍然冰冷,犹如雕刻在石头上的字,可是,却又小心而谨慎的,就像是怕惊到了藏身于某处的两个主人。

    蓝玉棠点了点头,然后,四周看了看,像是在极力寻找什么似的,但所有的寻找好像都是白费功夫。

    因为在这个落满灰尘,破败不堪的古庙里,他实在没有看到还有其他什么人存在的迹象,所以,忍不住问道:

    喂,老哥,问个问题,刚才你说你要我们跟你来见你的主人,你又怕我大声说话惊扰到你的两位主人,那么,请恕我多嘴问一句,你的主人呢?

    白脸绿衫青年没有说话,只是转过神去,冷冷地盯着对面的一块墙壁,表情严肃而神圣,就像是在参拜他心目中的神灵。

    而这个时候,墙壁上垂下来的那些蝙蝠和老鸦阴冷的影子刚好从门缝里透进来,映在挂在墙上的火把上,被吹得哗啦啦地乱晃。

三五、探路电波() 
尚天香虽然还看不清什么东西,可是,在听到这阴冷的影子晃动的声音之后,忽然感到一阵莫名的颤栗,而她那原本就已经够娇弱和纤细的身体更是摇摇欲坠,然后,一个趔趄,刚好倒在蓝玉棠的怀里。

    其实,尚天香并不是一个胆子很小的女人,在很多个时候,她的胆子甚至比某些男人的还要大呢。

    她现在之所以会这样,大概是因为这破庙里异样的气氛所致吧,别说是她,甚至连蓝玉棠也有些头皮发麻。

    当她看到那白脸绿衫的青年望着那块墙壁的时候,不由地结巴起来,而且,结巴得好像还很厉害。

    她指着那块斑驳陆离的墙壁,看着那白脸绿衫的青年,期期艾艾地道:难道……难道说……你的主人是……在……在那里边?

    白脸绿衫的青年仍然一句话也不说,甚至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刚才的那块墙壁,脸上带着严肃而神圣的表情。

    此刻,蓝玉棠的双眼虽然还是有些模糊,可是,却也已经渐渐地适应了这座破庙里散发出来的那种阴暗的气氛。

    他从门口偷偷地向外望了几眼,赫然发现,在这座破庙的院落四周,疏疏密密地种着各种各样的树木。

    有的叫得出名字,有的叫不出名字,虽然这些树木的种类繁多,密密麻麻地几乎遍布了整个院落,可是,却一点也不显得杂乱无章。

    它们就像是被人有规则而又好像是十分随意地按照某个特定的组和排列着似的,就像是按照某种阵法故意排列出来的。

    这个阵法不同的部分,种着不同的树木,不同的树木,代表着不同的元素,猛然看上去没有什么特别的,可是,当你深入其中的时候,却又能感觉到一种沉重压抑的气氛,大概这就是阵法外在的威力了吧。

    虽然现在已经是深秋的季节,可是,院落里的这些树仍然苍翠欲滴,郁郁葱葱的,在这无边的夜色笼罩之下,树影婆娑,迎风摇曳,仿佛朝着那浩阔的天空尽力伸展着的无数阴森森的大手。

    或许是因为身上的蛊毒又开始发作的缘故吧,又或许是这阵法在他们这两个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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