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剑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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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剑江湖-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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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停远连连摆手,道:“你也别叫我恩公,好像我很老似的。”

    青衣道:“那我叫你什么?”

    闻停远道:“哎呀,随便啦随便啦,有什么话直接说吧,你们女人真是麻烦。”

    青衣道:“大……大哥。“

    闻停远赶紧道:“好啦好啦,你还是叫我大侠吧。”

    青衣也知道自己很讨人嫌,但又不得不把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吞吞吐吐地道:“我是大侠呀,我想求你一件事。”

    闻停远道:“唉,女人真是麻烦,到底什么事呀?”

    青衣道:“求求你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我是在嵩阳跟我弟弟分散了所以才被那些采花贼趁机给劫掠过来的,可是……这里离嵩阳还有百十里路呢。大侠你能不能送我回嵩阳呀,我怕路上再遇到其他的坏人。当然了,我自己的性命倒是无关紧要,可我最担心的就是我弟弟守信。他这个人呀,年少轻狂,有没有多少社会经验,再加上做事容易头脑发热。在我失踪的这段日子里,他和他的那几个朋友明辉、东平和江丰肯定都急坏了,我们从小就无父无母,相依为命……”

    她还想再说下去,闻停远却显得很不耐烦了,连连摆手道:“哦,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让我送你回家是不是?好了,要怪也只能怪我自己多管嫌事,喂,你还愣着干吗,赶紧走吧。你们女人呀,真是岂有此理。”

    青衣立刻笑道:“谢谢大侠呀。”

    闻停远道:“你弟弟叫什么?”

    青衣道:“守信,宁守信。他的几个好朋友分别叫明辉、孟浪和江丰,我们这次出来本是想……”

    闻停远刚想呵斥她不要再啰嗦赶路要紧的时候,就见南陵府门口突然一阵大乱。

    只见那些原本等候在衙门里的像是被人用鞭子赶了出来一般,乱成一团。

    闻停远并不想管他们的事。

    他现在只想赶紧把身边这个“拖油瓶”送回家。

    可是,一转身,却发现几个凶神恶煞的家伙从南陵府衙里蹿出来,张牙舞爪的。

    仔细一看,才发现那是刚刚被他抓住的那几个花间派的采花贼。

    他们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方法打倒了看守他们的衙役,趁机逃了出来。

    而且,居然还被他们给抢到了兵器。

    逃出来的花间派采花使挥舞着从衙役身上抢来的弧刀,大发神威,见人就砍,遇人就杀,已经砍伤了好几个衙役和路人了。

    闻停远也顾不得许多,赶紧将青衣拉到一边,拉着她在一处不容易被误伤到的地方躲了下来。

    ——看戏。

    他像是已经下定了决心不再去掺和了。

    不是因为不会再有赏金拿,而是因为其他的。

    他总觉得,采花使的此次出逃事件背后,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花间派采花使刚刚逃到南陵府衙门外,就见虎胆捕头向不负带着一帮捕快从里面慌慌张张地追了出来。

    向不负一甩斗篷,拔出腰间的弧形佩刀,踩着仍然在半空中飞舞的斗篷,一个飞身窜了过来,正好挡在那四个逃出的采花使面前。

    四个采花使仿佛没有料到虎胆向不负这么快就追了过来,刚想说些什么,只见向不负离客出手。

    一道白光闪过。

    两个采花使应光而倒。

    而这个时候,被他甩出的斗篷才施施然地落了下来,正好落在他的身上。

    他冷笑了两下,提刀在采花使的尸体上擦了擦血,一脸挑衅地看着躲在一旁看好戏的闻停远。

    闻停远只好走出来,拍着掌,道:“哇,好刀法,好刀法。”

    向不负道:“与你的剑法相比,还差得远呢。”

    闻停远道:“可是,你身为捕头,怎能当街杀人?”

    向不负道:“就是因为我是捕头,所以,才不允许有人能够从我的手里逃脱,一次也不行!”

    他们在这里对话,剩余的两个采花使还在逃跑。

    现在,既然虎胆向不负追了出来,一出手就杀了他们两个同伴,他们知道自己这次恐怕也是凶多吉少逃不了。

    既然逃不了,那就干脆不逃。

二四、凋零的花() 
他们一抬头,就看到仍然躲在一旁看戏的青衣。

    青衣本来想逃跑的,可是,却怎么也跑不了。

    她浑身发抖,双脚发麻。

    其中的一个采花使一搭手,就将她从人群中拽了出来,用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冲着向不负威胁道:“你们别过来,否则,我就要她的命。”

    捕头以保护居民的安全为天职。

    以手中的女子跟他讲条件,或者能够拖延一时找到生机。

    可是,向不负好像并没有他的话放在心上,更没有把青衣的生命放到心上。

    他一边冷笑,甚至还在一步步朝着他们逼近,面露狰狞和残忍之色,沉沉地道:“杀呀。你杀了她,我好要你的命!”

    他说这些这话的时候,已经逼到了采花使的面前,还在向前一步一步地逼近。

    他手中的弧形长刀再次举起。

    在采花使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刺出。

    那采花使没想到他居然不顾这女子的性命蘧然出手,心下一愣。

    在他发怔的当儿,手中的刀便很不自觉地地顺着那女子的脖子沉沉地划了出去,犹如秋风吹过。

    只见红光一现,青衣立刻血溅当场。

    而此时,向不负的长剑也已经刺进了那采花使的胸口,左掌则重重地击在另外一个采花使的胸口。

    两个人软泥般,慢慢地瘫软下去,眼里散发着一种至死也不肯相信这是事实的光。

    堂堂的一个捕头,竟然真的不拿别人的命当命。

    闻停远的脸色跟着一变,跟着出手,将快要倒地的青衣揽住。

    他的脸色因为愤怒而发青,冷冷地盯着向不负,道:“喂,你这算什么呀?”

    向不负一脸的不屑,道:“这不算什么,我就是想告诉你,即使没有你的帮忙,花间派也绝对一个都跑不了。”

    他好像是在为刚才闻停远没有答应跟他合作捉拿采花匪帮的事而向他挑衅。

    哼,堂堂一个捕头,好小的肚量。

    而在这个时候,刚刚赶到嵩阳城的四个少年从马车上目睹了这残忍的一幕。

    他们再也顾不得许多,从马车上蹿了出来,闯进人群,将倒在地上的青衣抱在怀中,嘶声裂肺地嚎哭着:“姐姐,姐姐!”

    宁守信抱着青衣,悲伤地哭着,几乎要哭晕过去。

    青衣已经听不到了,她静静地躺着,犹如一朵凋零的花。

    明辉和孟浪陪着宁守信一起哭。

    江丰也在哭。

    哭着哭着,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向前一步,指着向不负大声质问道:“喂,你究竟还有没有人性哪?不顾青衣姐的生命安全就贸然出手。亏你还自称虎胆捕头?”

    向不负冷冷地道:“如果我是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立刻去找大夫,而不是在这里吵吵闹闹的。如果救得及时,可能还有得救。”

    说着,还剑入鞘,施施然地走进衙门,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

    江丰跟在他身后大喊道:“喂,你这算是怎么回事?这样一句话就完了?你还有没有人性呀?”

    他的脚还没跨进衙门,就被捕快给挡了回来。

    江丰道:“你这是草菅人命,我要去府尹大人那里告你。”

    见没有人搭理他,这才回过身来,走到宁守信他们这里,一脸紧张地道:“守信,青衣姐有没有事?”

    闻停远瞪了他一眼,道:“还那么多废话,一看她就知道有事了。哭什么哭呀,如果哭能把她给哭活的话,你们就尽情地哭吧。”

    江丰看了看他,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异地他乡,几个少年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只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位看似热心人的身上。

    闻停远道:“好啦,跟我来吧。”

    江丰道:“去哪儿?”

    闻停远道:“破庙。”

    江丰道:“青衣姐受了这么重的伤,你不找大夫找破庙,有没有搞错。”

    闻停远道:“如果你不想你的青衣姐死得更快,那么,你们尽管在这里废话吧。”

    庙很破,四处都冷冷清清的,一副经常闹鬼的样子。

    原本摆放神像的殿堂里更是杂草丛生,狼藉一片。

    其间,不时有兔子般大小的老鼠跑来跑去,装神弄鬼。

    那些原本高高在上的神像也已经被亵渎神灵的人推倒在地上,脸上和身上的釉彩开始斑驳脱落,和破败的顶梁、蜘蛛网连成一片,更衬托得其中的气氛阴森恐怖。

    但是,此刻他们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几个少年抬着受伤的青衣一路小跑过来,四处看了看,看看有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

    结果失败了。

    他们只好把那扇破败的门板摘下来,平放在地上,四角垫上石头,将就着把伤重的青衣安置在上面。

    此刻,青衣气若柔丝,脸色苍白,呼吸也是断断续续的。

    宁守信鼻子一酸,又哭了起来,跪在旁边握着青衣的手,不停地唤着:“姐姐,姐姐,姐姐……”

    闻停远跟着进来。

    几个少年把他当成救星一般,道:“怎么样怎么样?”

    闻停远道:“国医春水流前两天还在这座破庙里借宿,这个时候却不知道去了哪里?如果他在的话,或许,还有一线希望。”

    江丰道:“我出去找他,天涯海角我一定把他找回来。”

    闻停远蹲下来,拿手搭在青衣的脉上查了一下。

    宁守信急急地道:“怎么样?”

    闻停远习惯性地摸了摸脖子里的那道疤痕,摇了摇头,道:“正所谓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既然她活在这个世界上一点儿都不开心,那现在去了极乐世界,少受一点儿罪,未尝也不是一件好事呀。”

    听到这话,江丰第一个就不高兴了。

    他指着闻停远直叫唤,道:“喂喂喂,到了这种时候,你竟然还说这种丧气的话来?你还有没有一点儿同情心呀?”

    闻停远从竹筐里摘下竹筒,拔掉塞子,倒了几口烧酒,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一句话也没有说。

    青衣突然轻轻咳嗽了一下,努力地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却由于伤势过于严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宁守信赶紧抓着她的手,将耳朵凑到她的嘴边,大声道:“姐姐,姐姐,你告诉我,究竟是什么人干的?我一定替你报仇。是什么人?你说,快说呀。”

    闻停远皱了皱眉头,道:“你看她现在那么辛苦,就别再逼问她了。你是不是想让她死得更快点儿呀?”

    宁守信却全然不管这些,仍然逼问个不停,道:“姐姐,姐姐,那帮采花贼到底是谁,你快点儿说呀?”

    女子努力地张了张嘴巴,手伸得很长,像是要抓住什么东西似的。

    她的目光停留在宁守信的身上,只说出了两个模糊不清的字:“温……八。”

    然后,伸出来的手突然又垂了下去,死了。

    这朵花,在这个夏末初秋的季节,真正地凋零了。

二五、杀人者,温八() 
孟浪和明辉在哭。

    宁守信趴在青衣的尸体上大哭。

    江丰没哭。

    不是因为他不为青衣的死难过,而是因为他知道,哭,什么用也不顶。

    他知道目前最重要的事不是哭,而是找出杀害青衣的源头——花间派。

    而青衣在临死前,已经爆出了些许花间派有关的线索——温八。

    巨豪轩的温八。

    江丰强忍着全身血管的沸腾,强忍着青衣的死所带来的悲痛,圆睁着眼,像是一点就会爆炸似的。

    他一会儿看看那在一旁不停冷言冷语还啧啧悠闲地喝着烧酒的闻停远,一会儿又看看几个只知道伤心痛哭的伙伴,紧紧地攥着拳头,悲愤地道:“喂,我说你们都别哭了,光伤心有什么用呀?”

    孟浪和明辉擦了擦泪,看着他:“我们不哭,我们要找出杀死青衣姐的真凶。”。

    宁守信还在小声地抽泣。

    江丰道:“真凶虽然已经被虎胆向不负杀死,可是,我们必须找到为青衣姐的死付上极大责任的幕后主使。”

    其他三个人立刻同仇敌忾:“温八,是温八!”

    江丰道:“对,是温八。兄弟们,现在还不是我们该痛哭的时候,花间派的采花贼也绝不会因为害死了青衣姐而轻易放手,他们一定还会继续残害其他的女孩子。现在,我们既然知道了花间派的采花贼跟温八有关,那我们现在就不应该坐在这里像个娘们似的哭哭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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