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地牢内的人，凌楚楚震惊了，她刚压去的愤怒再一次涌上来。
这些人都是尉迟慕枫用来做烟毒实验的试验品，男人女人老人小孩都有，甚至还有腹部高高隆起的孕妇。
凌楚楚看着那些匍匐在地上痛苦颤抖的烟民，一双拳头攥的很紧，她的指甲刺进肉里，愤怒让她根本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
凤沧握住她的手，一根一根的将她的手指从掌心内拔出来。
凌楚楚漂亮的双眸内几乎能喷出火来，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将愤怒一同呼出去。
“楚楚，不要为难自己。”
凤沧心疼的望着她，这一刻也只有他能够理解凌楚楚的愤怒。
凌楚楚调整好自己的心态，给凤沧递去一个微笑。
“我没事！”
她说完以后就招呼侍卫将那些烟民带出牢房，找地方安置。
凤沧望着她忙来忙去的身影，眼底涌上一股浓烈的疼惜。
凌楚楚找烟民商量以后，决定让几人为自己试药。
烟毒的解药虽然有些眉目，但还是需要活人来检测药性，从而才能确定其效果。
毕竟小白鼠与人类的体质还是存在一定的差别，虽然用活人做实验挺残忍的，如今也没有什么好的方法。
深受烟瘾的折磨，烟民得知凌楚楚有方法可以解毒，都自告奋勇的愿意试药。
戒除掉最后的顾虑，凌楚楚便着手准备寻找缺失的几味草药。
“主子，所有的地方都搜过了，没有楚凌霄的下落。”
青影走到凤沧身边，将搜捕的结果汇报给他。
“查查梵剑的下落，继续搜捕楚凌霄。”
凤沧沉声吩咐，此时他正站在地牢最后一间的铁皮房子内。
第328章 侮辱他不行（）
凤沧来到此处的时候，这扇门是开着的，地上躺着一把锁，看破坏的程度，应该是有人用利刃从外面将锁拦腰切断。
屋内的墙上挂着几道铁链，还有几节断掉的铁链落在地上。
看屋里的情形，以前这里面一定困着什么人，这人在他来以前就已经被人救走了。
凤沧眉头微微蹩起，对云影吩咐道：“问问尉迟慕枫这间屋子里关着什么人？”
青影领命下去审问尉迟慕枫。
晚间的时候，长公主府上的搜查工作才算结束。
凌楚楚要求凤沧带她去见尉迟慕枫，她要从这人嘴里掏出一些关于那个现代人的信息。
尉迟慕枫被关押在阳城县的大牢内，手脚都捆上铁链，他身上的紫衣有些地方已经破损，露出里面泛着血丝的烂肉，显然是有人已经对他进行了拷问。
尉迟慕枫低着头，头发蓬乱的垂在脸上，往日清朗的男子看起来尤为的落魄。
凌楚楚并没有同情他，她走过去站在尉迟慕枫面前。
凤沧示意青影泼醒他，尉迟慕枫清醒以后，看到眼前的女子，冷冷的笑了起来。
“谁告诉你樱粟可以提炼大咽？”
凌楚楚的一句话让尉迟慕枫变了脸色。
她没有问尉迟慕枫怎么知道樱粟可以提炼大咽，而是直接说出来他的所作所为是受人指示。
“你……”
“你别问我怎么知道的，你也只不过是一颗棋子，为人命替人做嫁衣，如今又要为人做替死鬼。”凌楚楚鄙夷的迫视着尉迟慕枫，“如今你死到临头再维护那个人有什么意义？”
尉迟慕枫呵呵的冷笑起来，“你是来诛心的？”
凌楚楚摇了摇头，似乎觉得他这个问题很可笑。
“诛心？你还不配！”
尉迟慕枫毕竟是一品侯爷，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这么讽刺，他哪里能忍得住。
“你是个什么东西？你没有资格与我说话。”
他话音还未落，青影一扬鞭子就抽了过去。
尉迟慕枫闷哼一声，咬牙强忍着，但一双血红的眸子却不甘的瞪视着凌楚楚。
凤沧一直站在凌楚楚身后，纤长的身材安静的矗立着，身体能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就如同一把随时会出鞘的利刃，俨然就是身前女子最坚强的后盾。
尉迟慕枫看到凤沧维护的姿态，鄙夷的冷笑起来。
“呵……真没想到你也有今天，为一个女人马首是瞻。”
凤沧并没有回应他，回应他的则是青影不断挥舞的鞭子。
尉迟慕枫原本就伤痕累累地身体再次布满血痕，凌楚楚看着鲜血在眼前纷飞，听着尉迟慕枫嘴里压抑的闷哼，她觉得还不够。
“青影，停手！”
凌楚楚摆手制止，青影依言放下鞭子。
“说出幕后的人，或许我能让你死的痛快一些。”
“我说出来只有死路一条，只有我什么不说才能活下来。”
尉迟慕枫张狂地大笑起来，似乎对他能够在临死前还戏耍凤沧和凌楚楚而感到快活。
“尉迟慕枫，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劝你最好配合一些。”
凌楚楚淡淡的开了口，语调带着几分商量。
尉迟慕枫闻言，更加嚣张，“你求我啊！”
凌楚楚眉宇微微一皱，制止住俨然就要发怒的青影。
“反正我也是必死无疑，何必要你们如此痛快。”
“侯爷，你不再考虑一下我的提议？”
凌楚楚耐着性子，声音都变得柔软起来。
尉迟慕枫还没有意识到危险的存在，以为凌楚楚无计可施打算采用温情攻势。
“你让凤沧跪在我面前，我或许能考虑你的提议。”
尉迟慕枫在最后的时刻还不忘羞辱凤沧。
凌楚楚精致的眉毛微微皱起，在尉迟慕枫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夺过青影手中的鞭子，朝尉迟慕枫身上肆意的挥舞。
“楚结香，你不想知道……”
尉迟慕枫的话戛然而止，不是他不想说，而是凌楚楚鞭子太凌厉，打在身上原本已经破裂的皮肤更加残酷的裂开。
说她什么她都能忍，说凤沧她绝对不能忍受。
凌楚楚不是心慈手软的人，尉迟慕枫犯了她的大忌，自然少不了在她手里吃苦头。
尉迟慕枫被打的只剩下一口气，凌楚楚扔了鞭子，朝身后摊开手，“东西拿来！”
青影默默地递过来一个匣子，尉迟慕枫耷拉着脑袋并没有看到凌楚楚的举动。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侍卫已经撸起他的袖口，为他扎上那根皮管。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不说？”
尉迟慕枫看到凌楚楚手中明晃晃的针管，眼底突然迸发出浓烈的恐惧。
“你……你……”
他已经惊得语不成句，他实在想不明白凌楚楚为何会使用这些东西。
“你散播大咽，导致那么多无辜的人深受烟毒的痛苦。现在我就让你体会一下，什么叫生不如死。”
凌楚楚话音刚落，尉迟慕枫便疯狂的挣扎起来。
“不要……我告诉你，我什么都告诉你！”
尉迟慕枫的挣扎，他的妥协并没有换来恩赦，他眼睁睁的看着针管打进自己的血管内。
“啊！啊…”
尉迟慕枫嘶吼着，爆发出几乎绝望的怒吼。
凌楚楚转身走出地牢，身后的惨叫仿佛与她隔绝。
她走的很慢，步伐很沉重，似乎每走一步都会带出身体内的坚强。
凤沧跟在她的身后，第一次见凌楚楚心绪这般凌乱。
走出地牢，凌楚楚的步伐开始慢慢加快，她淡粉色的衣衫风般拂过，像一朵走得飞快的软云。
凤沧的心也在她的脚步声中碎裂成块。
他伸出手抓住凌楚楚的胳膊，他突然感觉她的胳膊那么纤细，又是那么脆弱。
“楚楚，别为难自己。”
这是今天凤沧第二次说这句话，凌楚楚躲开他温柔的目光，低头看自己的手。
“凤沧，我以为自己能够一直保持干净，起码这双手不能染上鲜血。可我与尉迟慕枫这些人有什么两样，他用大咽害人，我同样也用大咽害人，我……”
凌楚楚说不下去了，当她决定将大咽打入尉迟慕枫身体的时候，就永远不会原谅自己。
审问有很多方式，为何非要选择最残忍最没有人性的那一种。
可就是这种方法，才能让尉迟慕枫这样的人开口说话。
第329章 没有绝对干净的人（）
“楚楚，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干净的人。善与恶本就只在一念之间，为善为恶全在心里是否还存在正义与善良。尉迟慕枫那种人本就该死，你这么对他并没有什么不对。”
凤沧伸开双臂将凌楚楚揽进怀里，语调是前所未有的柔和。
凌楚楚在他炙热的怀抱中，缓缓地阖上双眼……
尉迟慕枫染上毒瘾以后，他终究是受不了毒瘾的折磨，很快便交代了他所知道的全部实情。
事情还要从三年前说起，那时候若离长公主大病初愈，在京城待得时间太长，两人决定出门走走。
马车行进到锦城外的一片山林内突然坏了，那时候正是傍晚，尉迟慕枫便差人去附近看看，是否有农家或者村落，也好先将就一晚。
随从找了好久，才在几里外的山坡上找到一户农家。
尉迟慕枫武功高强，身边随从众多，他倒也不怕有什么危险。
几人到农家借宿，主人是个年岁不大的男人，样貌普通，看起来就是一般老实巴交的农民。
村里人比较好客，虽然不知道长公主和尉迟慕枫的身份，但还是殷切的给他们安排了食宿。
这户农家后院种了很多漂亮的花，长公主很喜欢一直在院子外欣赏。
尉迟慕枫也是到后来才知道那些花是樱粟。
到了晚上，长公主顽疾发作，一直在不停的咳嗽。
手边的药也吃完了，农户的主人听到动静以后，很热情的说，他家后院种的花是一种草药，可以治疗咳嗽。
尉迟慕枫原本不相信，但长公主咳嗽的很厉害。
看到妻子如此痛苦，尉迟慕枫无奈，只能决定试一试。
他让农户的主人先喝了一碗，而后又让随从试了试，最后才让长公主喝。
长公主喝了以后果然咳嗽好了很多，胸口也不疼了。
尉迟慕枫心情大好，给了农户不少钱，回去的时候也带了不少农户给的白色粉末。
长公主的旧疾还会发作，平日里的药不太管用的时候都会用那些白色粉末救急，渐渐地长公主已经离不开那些粉末。
尉迟慕枫发现不对劲的时候，长公主已经毒瘾深重，无法自拔……
他带人找到那户农家，那个男人早就不在了，桌上只留下几张纸。
凌楚楚低头看着那几张纸，是从长公主府上一颗榕树内部挖出来的。
这里面记录着很详细的大咽过程，以及如何用大咽提炼海螺因。
长公主一开始吃的东西其实是海螺因，可以镇痛，但很容易上瘾。
都说善恶只在一念之间，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尉迟慕枫拿到那几张纸后没有将其销毁，反而用于一己私欲。
他开始在南魏国大面积的种植樱粟，根据纸上的方法提炼大咽，并打算在国内广泛散播，以此来从根本毁掉整个国家。
凌楚楚从那几张纸中看出一些端倪，她发现这些纸上的字是用一种很特殊的笔写出来的，字体的形态与前几天**箭上绑着的那张纸条很相似。
虽然字体不同，应该是通过同一种笔写出来的。
凌楚楚将纸递给凤沧，“你看看这些字！”
凤沧接过去仔细看，“不是用毛笔写的，看起来字体很纤细，笔尖应该比较细。”
凌楚楚突然想到现代的钢笔，种种迹象表明，这东西确实是出自一个现代人之手。
“尉迟慕枫有没有说那个留宿他们的村民长什么模样？”
凌楚楚沉声问青影。
青影摇头，“属下问过了，他说他也曾试图找过那个人，但那人就如同人间蒸发一般，再也没有出现过。”
凌楚楚的秀眉蹩起，似乎有些琢磨不透这个现代人究竟想做什么。
“对了，尉迟慕枫为何要在南魏国内散播大咽？他怎么说也是一品侯爷，平日里肯定也不缺钱，应该不会是冲着钱去的。”
这个问题凌楚楚一直没想明白，犯罪总要有动机的。
“尉迟慕枫不是南魏国的人，他曾经是辽国皇室后裔。后来辽国灭亡，他隐姓埋名来到南魏。”凤沧声音很淡，“长公主为他隐瞒真相，一直都在试图让他打消复国的念头。可尉迟慕枫狼子野心，假意安抚长公主，实际上一直在暗中发展自己的势力。”
“长公主还真是可怜，竟然为了一个无情的人葬送了自己。”
凌楚楚轻叹一声，语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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