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引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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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引阙- 第1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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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正再问那人家后面有没再见到那姑娘,便再也没有下文,倒是提醒了宗正可以向通往山上路口的两家猎户打听。

    宗正便按着那户人家说的方向,沿着上山路径继续打听,山上正下着雪,纷纷扬扬的,更添寒冷。

    宗正踩在雪花上,印出一个个深深的坑,他很难想象行走在这样一个广袤庞大的山峰寻找一颗冰雪般的草是多么艰难。

    行了一个时辰,终于在一个路口开阔处看见了那两家猎户。

    宗正敲门后,半天才有人开门,见是陌生面孔,那人不敢轻易让宗正进入,“这大雪封山的天,你谁啊?跑这干嘛?”猎户怕宗正来者不善,语气有些生硬强势。

    宗正有些颤抖着比划着仙婕的模样,客气地询问猎户有没见到过她。

    只那么稍稍比划,那猎户便瞬间明白,“有,有见过,哎呀,这姑娘可厉害啦,我们镇还从来没人敢在大雪封山的日子里登这山。”

    宗正一听,顿觉不妙,想来仙儿是着急,不顾一切地进了这山,便赶忙问到仙婕去处,那猎户坦言只看到那姑娘上了山,却从未下来过。

    猎户的话猛地刺痛了宗正的神经,这比雪天的寒冷还要让他发抖。

    “你确定没看到她下来过?”宗正异常紧张地问道。

    “我确定,这上山下山的路就这一条,可真没见她下来过。”猎户说完便猛地关上了门。

第二百七十二章 九转疯魔,百死不移(八() 
    雪峰山人迹罕至,山上的猎户自然警惕性强,面对陌生人,猎户选择闭门不语。

    外面大雪飘飞,风声疾呼,雪花盖满了他的貂绒,头发上的雪花遮盖了原本的黑色,那种彻骨的寒冷漫袭宗正周身,更让他心底冷得颤抖的是猎户的话,和仙婕那句“静待吾归”的相互碰撞让宗正喘不上气。

    “不行,我必须上山找到她,仙儿绝对不会轻易抛下自己还有她姐姐的。”宗正在心底暗自念道,他尽量不往坏处想,而是鼓起了勇气,下定了决心。

    上山的路越来越难走,踩进深深的雪坑再拔出脚异常艰辛,每行一步都是倍尝辛苦,雪越下越大,耳边呼啸的风声也越来越犀利,呼出的气仿佛也很快就凝结,雪花打在脸上,宗正能够感觉到从脚底到上身的刺骨之寒。

    他行了一段,找了个岩壁暂时躲避着风雪,不得不调运内力暂时抵挡扑袭而来的寒气。

    从岩壁往外望去,白茫茫一片,山脉丛连,浩大无边,再往上看去,上主峰的路还很漫长,他喘着粗气,头皮冻得有些发麻。

    内心的信念,坚定的意志力让他继续往山上而去,冒着风雪,顶着严寒,只要想到仙儿,他便觉着温暖,眼前的一切都不是障碍。

    从天空往下望去,不觉宗正是多么地渺小,雪峰山是如此广袤浩大,他前行的脚印很快便被大雪覆盖。

    历经千辛万苦,终于爬上了山峰之上,回望眼,俯视而下,山下的小镇不觉如此之小,在大雪纷飞的朦胧中只余部分黑色屋角。

    从主峰望去,沿边的山脉棱角蜿蜒起伏,就似盘龙伏顶,不觉气势之宏伟。

    周遭全是皑皑白雪,没有丝毫人迹可寻,抬头仰望头顶苍穹,它是如此的干净纯粹,纷扬而下的雪却没有丝毫的温柔可言。

    “仙儿,你在哪?”宗正用尽力气喊出了第一声,那种发自心底的急切呼唤。

    这股音波抨击着山体,那股能量却只有瞬间的残存,很快便被这白芒一片的浩大山体消化,最后四周又安静地只能听见风雪声。

    没有得到回应,宗正又攒了下气力,借助真气的涌动再次爆出了一股音波“仙儿。”

    这一声比之前的能量明显强势得多,直把那些悬挂在岩尖的冰体震落,山顶堆积的雪秃落落地往下涌出大块。

    宗正感觉似有不妙,可这一声喊出,仍旧未能得到回应,他不禁猜测仙儿是否昏睡过去,他收住了嗓音,转而往隐蔽处搜寻。

    虽然不似大海捞针,可在这广袤无垠的雪峰山寻找一个人却远比大海捞针要难得多,这种寻找若无心中强大的信念,恐无人能够坚持。

    如此环境,行事效率大打折扣,宗正的脸已经冻得没有了知觉,可他还在坚持着。

    夕阳西下,雪峰山转入黑夜,气温下降得更厉害,雪越下越大,风也越刮越猛,可怜的是周遭没有一丝柴火,宗正只能找个隐蔽处,蜷缩着躲避外面的风雪。

    他默默地啃着冻得发硬的牛肉片,他知道身上的干粮只能维持三天,第一天的一无所获并没有打击到他,他更愿意相信他能找到仙儿。

    雪峰山夜晚的寒冷确实不是一般人能够忍受得了,宗正即使有之前化功缕衣的提炼,耐寒之力远超寻常人,却也始终顶不住越来越强势的寒气,他只能静坐在地,调运真气。

    朝夜更替,行行复寻寻,寻寻复行行,希望和失望的不断徘徊,在时间的博弈中,失望逐渐占据上风,甚至,渐渐地在第三日的夜晚几乎演化成了绝望。

    呼喊过无数次,寻觅过无数次,终究只有无数的白色积雪成了伤人的回应。

    当信念被大雪慢慢吞噬,肉体的煎熬已经没有了知觉,身上的干粮已经耗完,该寻觅的地方似乎也寻了个遍,在万般不得已的取舍下,宗正返回了小镇。

    他没有放弃,在小镇补充完食粮便又再次冒雪上山,一去便又是三日,三日无果,复又返回小镇补充食粮,第三次上山时,雪已经停了,在经历过两轮搜索后,天气的晴朗再次点燃了他的信念。

    只是,三日的跋涉还是换来一样的结局。

    十一天,宗正觉得好像浑浑噩噩过了一辈子,他在小镇呆呆地看着人来人往,他不知道是否还要再上山,他成了小镇的传奇。

    街上的人都在议论着他,都在为他的这份痴情而感动,就连之前冷漠的猎户也无不动容。

    这一天,他就像丢了魂的人,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又上了山,他呆呆地坐在山腰,静静地看着头顶澄澈的天空,温兮的阳光照耀在他的脸上,白雪映称着他沧桑的脸颊,这般年纪的他十一天的时间不知不觉两鬓已经有了些许白发。

    七色光晕让宗正不能完全睁开双眼,他的耳边仿佛响起了仙婕那首最爱的曲子,扫视四周,空无一人,他不禁有些癫狂,他猛地站起身,提住了全身的真气,对着山头如狮子般发出了狂吼,

    “仙儿。”。。。。。。。。

    这是他最后的呼喊,也是他最后的希望,也是他对老天的怨恨,更是他长时间压抑的释放,不理一切后果。

    这股音波由上而下,如雷贯耳,小镇的人都忍不住闭上了双耳。

    待音波的最后一声戛然而止,这股能量唰地释放开来,空气中涌动着一种破裂而出的能量。

    雪崩了,主峰上的积雪瞬间没有了支撑,失去了固有的平衡,它们翻涌而下,就像一股巨大的海浪凌高而下,带着毁天灭地的能量。

    宗正的眼球闪现了那惊骇的一幕,他当即调运真气,飞身往山下而去,他还有两个孩子,他不能死,他只有这一个念头。

    小镇的人看着高山奔涌而来的雪浪,,如同看到了噩梦,他们慌作一团,整个小镇立时沸腾了起来。

    宗正在尽最大的努力往斜侧山径而去,力求避开这股雪浪的路径,他知道自己可能犯了个大错,可他真心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大的影响。

    白色翻涌的雪浪沿着陡峭的山坡摧枯拉朽般往山下小镇而去,转眼便盖过了猎户的家门,淹没了整个小镇,待最后一粒雪花静止,整个小镇安静地出奇。

    宗正及时爬到了斜侧山脉避开了雪崩,可当他在山上看到小镇被冰雪无情掩埋,无数条生命因为自己的一声大吼而就此丧命,他感到自己的心在撕裂,“不,为什么。不。”他难以接受这种场面。

    他赶忙飞身下山力求能救出几条性命,他拼命地刨着地上厚厚的积雪,无奈积雪实在太厚,他直到刨不动了,整个人瘫软在地,整个人没有了意识,这些天不眠不休地,他太累了,刺激太多,身心疲惫。

    待再次睁开眼,他已经在地上躺了两天两夜,当他再次醒来时,整个人似乎都变了个人,他在地上磕了三个头便往溪洁而去。

    马不停蹄地赶回,宗正第一时间问到仙婕是否回来,老头子和老婆子虽未回答,他们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宗正似乎早有心理准备,他默默地走进了溪洁的房间。

    对着师姐,对着两个孩子,他相视无言,唯有泪千行。

    稚子年幼,师姐成了活死人,仙儿下落不明,只余自己孤零一人面对着尘世的纷纷扰扰,如此苟活,他不知意义何在。

    他已经到了人生最困顿最迷茫的时期,活着是多么地累,坚持下去的目的和意义,他真的不知是什么?

    那一夜,他把心中所有的心事对着溪洁说了出来,这一刻,她就是自己最亲近的人。

    那一夜,他一夜白头。

    当朝阳再次升起,宗正推开了房门,满头白发,把老头子和老婆子都吓了一跳。

    他毫无灵魂地狂笑着,只向老头子和老婆子瞥了一眼,便疯疯癫癫地朝大山林走去。

    “他已经疯了”老头子感叹道,“问世间情为何物?唉!”

    一念成嗔,一念成恨;一念成佛,一念成魔,一念执着,九转疯魔。

    宗正成了彻头彻底的疯子,一个满头白发,没有了自我意识的疯子,他浪荡在少林间,浪荡在各个小镇的角落,成了众人不齿的对象,如同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没有人知道他的过往,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疯的,只知道这个世间有一个满头白发的年轻疯子。

第二百七十三章 乾坤颠转,鬼门大开(一() 
    一念成嗔,一念成恨;一念成佛,一念成魔,一念执着,九转疯魔。

    仙儿下落不明,师姐成了彻底的活死人,为情所困,宗正在师姐的房间整整呆了一宿,第二天出来已是满头白发,俨然成了一个疯子,浪荡在山林草木之间,浪荡在各个街角。

    他像一个乞丐,衣衫褴褛地穿行在犄角旮旯,捡着剩菜剩饭,没有了自我意识,疯疯癫癫的样子像足了智育不全的孩子。

    四元尊者根据星象一路追踪到一个叫金宝镇的地方,盘桓数日,也未能发现宗正,他们还曾一度怀疑是否自己判断失误,直到火元尊者注意到一个身形和宗正颇为相似的疯子,可看到他那满头的白发,又有所不确定。

    街上一众男女老少来来往往,当街的店铺生意火爆,金宝镇素来贸易繁盛,这里是富裕之地,对于宗正这种疯子,他们更多的是包容的心态,只要他不闹事,赏口饭也无妨。

    这一天,宗正躲在一处街角处,学着两个乞丐端着个破碗乞讨,言行举止却明显比那两个乞丐多了几分疯癫。

    水元尊者和火元尊者走近宗正,他们一把就将宗正拽了出来,泛起那披散的白发,虽然宗正的脸上满是污渍,可那模样仔细辨认却是还能认得出来。

    “果然是你,你以为如此装疯卖傻,我们就找不到你了吗?”火元尊者呵斥道,

    本以为宗正会抵抗逃跑,却不知他只是傻愣愣地对着火元尊者大笑,还拿着手上脏兮兮的自己已经啃咬了一半的馒头递给火元尊者,“你吃吗?好好吃的。”

    火元尊者被这意想之外的举动搞得有些瞬间的无措,他以为宗正是装疯卖傻,却没想到过他是真真切切地疯了。

    “吃什么吃,信不信我打死你?”火元尊者一个挥手将宗正手中的馒头抢了过来直丢得老远,还刻意做出掌劈宗正的架势来试探宗正的反应。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宗正是很少流泪的,可却只这一个威吓的动作就吓得他跺着脚像个孩子般哭着鼻子,那样子既滑稽又让人瞬间犯蒙。

    “你还我馒头,你还我馒头。”宗正抓着火元尊者的衣袖,使命地喊着。

    “什么情况?”水元尊者讶异地问着火元尊者,没了主意。

    “我们把这小子带给大哥,看看大哥作何打算。”火元尊者还是觉着宗正是在装疯卖傻。

    他们二人硬生生地把宗正从人群中劫走,将他丢到了金元尊者和木元尊者面前。

    “大哥,就是宗正这小子,只是,他好像疯了。”水元尊者说道。

    “疯了?怎么就疯了呢?咦,那两个姑娘哪里去了?”金元尊者疑惑道。

    “不知道,我们找到他时,他就就已经这幅模样了,也没看到他身边那两个姑娘。”火元尊者也是一脸困惑。

    宗正被丢在地上,他抓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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