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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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长安- 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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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庆妃冷冷的看了一眼顾行谊,顾行谊也一句话都不说,一时之间锦瑟宫的气氛倒是很沉闷压抑。

    这样的沉闷足足的持续了有半刻的时间,顾行谊才把自己的全部想法对庆妃和盘托出。

    太医院向来都有惯例的,给妃嫔请平安脉,一般一人足矣,他也是赶了巧,才碰到了吉贵人刚好在倪嫔罚跪的时候来了葵水,但是他却隐瞒下了这一事实,只说吉贵人是小产了。

    小产在宫中视为不详,一般碰到这件事情的人都要绕道走,所以说也不会有太医主动去给这位吉贵人请平安脉了,若是真的碰上了皇帝赏下来的太医,那边更好办了,皇帝赏下来的太医最擅长的不一定是医术,但是溜须拍马和明哲保身的功夫必定是数一数二的,这吉贵人的脉象特殊,先前已经有别的太医说过是刚刚小产的人,现在看起来又想葵水,万一是自己的判断失误,真的较真起来,丢脸的还是自己,所以说纵然心里面怀疑,只怕是不会说出来的。

    而顾行谊拿捏得恰好就是这些太医因为实在没有办法确定而明哲保身的心态。

    “就是吉贵人自己,娘娘您大可以想想,吉贵人若是发现了自己不像是小产,而像是来了葵水之后,应该会怎么办呢?”

    前一日吉贵人已经因为被倪嫔罚贵而掉了孩子这一件事在宫里面哭了整整半日了,声音哀怨的半个后宫都能听得到,若是今日再说根本就没有怀孕,她会是什么下场,不需要用脑袋想,正常人也都明白的。

    果然,锦瑟宫的一个二等宫女进来禀报道:“娘娘,吉贵人的贴身丫鬟前来求见,说是吉贵人小产之后身上又不好了,请顾太医前去看看。”

    庆妃用手掩着嘴笑了一下:“还真如顾太医所说,这个吉贵人,的确是心急的很呢。也罢,这件事情本宫就托付给顾太医放手去做了,只是有一点,本宫可不希望别人知道这件事情和本宫有什么牵扯。”

    顾行谊重重的磕了一个头:“微臣年轻的时候周游列国,曾经听说过南安有一种药可以改了脉象,想来吉贵人身为南安的皇室公主,想弄到这种药,应该是不难的。”

第一三五章 探访吉贵人() 
第一三五章探访吉贵人

    凤栖宫里面皇后起的很早,到是因为倪嫔谋害吉贵人腹中皇嗣的事情还没有定论,就免了一众妃嫔的请安,只是让喜桔点上了檀香,一个人歪在凤座之上默默的捻着佛米在心中祷告。

    但是一面祷告,心中却又生出了一种苍凉的无力感,倪嫔跟她也算是同在后宫生活十几年以姐妹相称的人了,四皇子出生之后,倪嫔本来就少的可怜的恩宠更加不如从前,焚香祝祷每一日都有,心态也越来越平和,就连她都不会相信倪嫔去对一个还没成型的孩子下手。

    可是她却救不了她,神佛也救不了她,否则她那般恭敬虔诚,神佛又何苦欺她至此?

    正想着,就听喜桔在耳边道:“娘娘,秦王妃来给娘娘敬茶了,娘娘还是不见么?”

    皇后摇了摇头:“贺氏那孩子毕竟是新婚燕尔,而且是秦王心尖子里面放着的人,本宫拉拢秦王还来不及,如今怎么能如此不给贺氏见面呢?”

    贺长安带着碧螺进宫,迈着小碎步子走到皇后跟前,要都有小宫女准备好了垫子放在那儿。

    “臣媳贺氏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贺长安跪在垫子上规规矩矩的给陈皇后磕了个头,磕这个头,和之前册封王妃的那一天磕的头,意义是完全不一样的,这毕竟是她真正成为陆城的女人之后,以儿媳妇的身份给陈皇后这个婆婆磕的第一个头。

    贺长安眼尖,注意到陈皇后的脸上扑了很多粉,尤其是眼窝那里,似乎是重重地涂了几下,便明白了吉贵人这件事情实在是太过于棘手,连陈皇后只怕都没有睡好吧!

    一边是替皇上生育了四皇子,平时里从不惹是生非的倪嫔,另一边是南安和亲过来的公主,虽然说之前从来没有过生育,可人家毕竟是番邦而来,且很得圣宠,无论偏袒了哪一个,都是她做皇后的失职。

    皇后含笑看着贺长安:“怎么不见你家王爷和你一同入宫来看看本宫?本宫倒是想看看,原本那么有铁血之气的孩子,成亲之后多没多几分绕指柔。”

    “娘娘这么说可就是在取笑媳妇了,别说媳妇没有那么大的能耐,要是真的想把王爷这样在潭州大营磨出来的百炼钢化为绕指柔,也是难的。不过王爷今日本来的确是想跟妾身一道入宫看娘娘的,但是今日一早,四弟就来秦王府和王爷说了好一会子话,结果王爷一入宫就奔着父皇那儿去了,娘娘可千万不要怪王爷不孝顺啊。”

    陆城什么事情都不愿避讳着她,那是陆城的贴心和对她的信任,可是她总不能在皇后面前把陆城卖了出来,说这些朝堂上的事情她都知道吧?若是真说了,陆城一个治家不严之罪是跑不了了,就是她也会被认为是牝鸡司晨。

    但是贺长安却明白,她不主动说出来陆地去秦王府求过,就不意味着皇上皇后真的就不知道,与其让皇帝和皇后心里面因为这种事情对陆城有什么猜忌,还不如她用这样的方式就想说家常一样给说了出来。

    果然不出贺长安所料,皇后被她的语气给感染了一下,说出来的话也轻快了许多:“怎么会呢?这孝顺长辈,兄友弟恭都是道义,这次倪嫔出了什么样的事情,想来你也应该听说了,老四毕竟年龄比前面三个皇子都小了不少,平时跟哪一个都不算亲近,这次去求到你们秦王府,本宫也很是诧异。不过不管怎么样,城哥儿肯去晏清宫说句话,就已经是尽心了,现在只能求这件事情不要牵连到老四就好了。至于过多的,城哥儿毕竟已经是封王开府出宫去的皇子,又能帮上多少呢?”

    皇后的确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而责怪陆城,而皇后既然已经这样说了,也就代表了帝后二人的立场,此事陆城略微的说一说话那是尽兄友弟恭的道义,若是说得多了,那就是干政。

    真真是进退维谷!

    皇后身边的喜桔端着一个金银托盘从侧间走了出来,金银托盘上面托着的是一个茶盏,贺长安出嫁前,这些规矩花楠都是仔细教过她的,所以看着喜桔端着托盘走了出来,她也就上前一步,接过茶盏,恭恭敬敬的给陈皇后敬了一杯茶。

    从心底里面说,贺长安还是很佩服陈皇后的,至少觉得她比和睿皇后要理智的很多,但是却又有点同情陈皇后,如果说和睿皇后在世的那些年还是享受到些许帝王的真情的,陈皇后应该甚至已经想不出来帝王家的真情为何物了。

    果然陈皇后虽然脸上难掩倦容,但还是满意的喝了一口何尝安静的媳妇儿茶,才道:“是个好孩子,不过倒是委屈了你,最近□□正赶上了多事之秋,连你的婚宴,本宫都没有好好的赏赐什么东西。等到你为亲王府添丁的时候,本宫一并都给你补上。”

    喜桔在一边道:“娘娘,奴婢还记得,秦王妃在嫁给秦王殿下之前就以秀外慧中,机智聪敏而闻名,以前娘娘若是想请王妃帮帮忙,那是名不正言不顺,可是现在您受下了王妃的媳妇茶,秦王妃就是您的儿媳妇了,您为什么不让王妃帮帮您呢?”

    陈皇后转过头来瞪了一眼喜桔:“难不成本宫受了贺氏的媳妇茶,就要当那恶婆婆不成?秦王妃是新婚,皇家子嗣血脉本来就珍贵,本宫怎么能打扰你秦王爷和秦王妃鹣鲽情深呢?”

    长安心里面本来就存着疑惑,为什么吉贵人一个南安人,从小就在草原上长大的,却不过被罚跪了半个时辰就小产落了胎。

    便走上前去,又跪在了垫子上,试探道:“臣媳既然已经是皇后娘娘的儿媳妇了,就理应为皇后娘娘分忧,无论是分忧,还是为皇室绵延血脉,都是臣媳的本分才是。”

    说到那句绵延血脉,贺长安就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脸上又腾地红起了一片,好在皇后也并没有笑话她,含笑点了点头,算是准了。

    陈皇后叹了口气:“吉贵人也是个没福气的,没能保住那个孩子,本宫为了保护她,就把她暂时接到本宫的凤栖宫来住,可是她小产醒来之后就一直哭的伤心欲绝的,本来以为过了一晚上能好些,却不想今天哭的更厉害了,现在本宫都有点害怕见到这幅样子的吉贵人了。也罢,既然你愿意主动替本宫分担些,那你就先去代替本宫去偏殿看看吉贵人那儿有没有什么需要的吧。”

    吉贵人暂时被安置在了凤栖宫的偏殿,偏殿里面没有点着任何香,反倒是插了几株最后头的腊梅了,这时节腊梅本来就已经不多了,偏殿里面却还能有的插,足见皇后对于吉贵人照顾的也很是用心了。

    贺长安跟着喜桔走了进去,站在吉贵人床榻边上伺候的小丫头赶紧走过来,道了一声喜桔姐姐,又怯怯的问喜桔贺长安是什么人。

    喜桔告诉了她贺长安是新婚的秦王妃,是代表皇后娘娘来看吉贵人的,那小丫头赶紧上前柔声道给王妃请安,眼神却飘飘忽忽的似乎在看着什么别的地方,还有一点躲躲闪闪的。

    或许是上一世为细作的原因吧,这样的眼神别的人看起来或许没觉得跟正常人有什么两样,但是贺长安却十分敏感,正常人一般只有在有心事或者撒谎的时候才会有这样的眼神。

    不过贺长安却对这个小宫女没有什么了解,也不敢就这么得出什么结论,便问道:“你们家贵人主子可是正在休息?”

    小宫女挤了几滴眼泪出来凄凄惨惨戚戚地说道:“正是。我们家小主自从醒来之后听说孩子没了,就是日里哭夜里哭的,这会儿好不容易哭累了才又睡下了,王妃娘娘不要见怪。”

    贺长安摇了摇头:“不妨事的,让你们家小主多休息休息也是有好处的。”

    那宫婢点了点头,转身要去给贺长安倒茶,结果一个没拿稳,手上的茶盏就滑落在了地上,啪的一声响,躺在床上休息的吉贵人猛地睁开了眼睛。

    慌乱的手脚并用蹬被子:“不要抢走我的孩子,不要抢走我的孩子,把我的孩子还给我……倪嫔,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贺长安见此场景吓了一跳,这个吉贵人,的确眉眼生的很美,且因为是南安人,异域风情很浓重,若是仔细梳洗打扮,也能称得上是隆庆皇帝后宫中数一数二的美人了,可是这个时候的吉贵人,也没怎么梳洗,头发全都披散下来,眼睛哭得肿肿的像两个核桃一样,简直看不出有一星半点宠姬的样子。

    贺长安走上前去,喜桔赶紧拦着:“王妃且慢,太医说了吉贵人现在刚刚小产,恐心智不如从前正常,您还是不要靠近的好,免得吉贵人误伤了您。”

    贺长安只能隔着喜桔看着披头散发、痛哭流涕的吉贵人道:“吉贵人,孩子已经没了,还是节哀顺变吧,你还年轻,总还有机会给几位王爷添个弟弟的。现在当务之急是养好身体,一切从长计议。”

    吉贵人却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似的:“还我孩子,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喜桔无奈地看了一眼贺长安,似乎是再说,您现在终于理解为什么皇后娘娘不愿意来看吉贵人了吧?

第一三六章 贡品与迎春花() 
第一三六章贡品与迎春花

    碧螺也在一旁紧紧的护着贺长安:“王妃小心些,奴婢看这位贵人或许是因为伤心过度而发了癔症,想来自己都已经不能控制自己做的事情了。王妃离的远一些,别回头被伤到了,王爷动怒的话,奴婢万死难辞其咎。”

    碧螺一句发了癔症,让贺长安觉得莫名其妙的耳熟,仔细思索了一下才想了起来,巩昌伯府自己那个不安分三天两头就想折腾一点事情出来的祖母了不就是被太医诊断为发了癔症,只能在僻静的地方静养么?

    从那次柳氏被江太医诊断为发了癔症,一直到她成亲嫁给陆城,柳氏都没有能被挪出那个偏院。叔父宜春侯的确是有心思怜悯老太太,想让大哥把老太太挪出偏院,但是一旦他说了,白氏必然会说让婆婆在偏院静养是太医好生嘱咐的,小叔子若是觉得巩昌伯府风水不够好不适合老太太养病,还是把老太太接到宜春侯府去吧。

    这样一权衡,贺成仁果然还是在媳妇和娘之间选择了媳妇兆兴长公主,毕竟这个已经垂垂老矣还经常犯糊涂的娘,已经不能带给他什么了,还平白的让兆兴长公主不痛快,他何苦呢?

    当初贺长安只是觉得大公主派来的这个人真是好,让她这一年多以来可以不用再为这个老太太烦心,得以安心备嫁,可是现在想来,怎么都觉得这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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