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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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长安- 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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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这意思,摆明了就是这件事情她都不能插手太多,一切全要看圣上的意思是什么,至于她,就作壁上观好了。

    陈皇后站起了身,喜桔赶紧凑上去扶着她的手一步一步往外走,皇后走到贺长安的身边:“走吧,想来这会儿圣上那边应该也是有空的,你在本宫这里呆了这么长时间,只怕你家王爷要犯嘀咕,以为本宫要把你怎么着了呢!再说,你也该去给陛下敬一杯儿媳妇茶了。”

    说着就自己搭着喜桔的手往出走,贺长安略微迟疑了一下,也就跟在皇后的身后出去了。

    出去之后果然早已经有皇后的凤辇和王妃的銮轿等在凤栖宫门口了,贺长安暗道。皇后果然是皇后,她身边的人也都是被训练有素了的。

    等到到了晏清宫的时候,天色微微已经有一些暗沉下来了,晏清宫的正殿里面不见皇帝的身影,皇后略问了一下晏清宫守门的那个太监,太监道圣上是在内室和景王爷谈国事,让陈皇后可以入内等候。

    结果贺长安跟着皇后一道进去了之后,却看到陆城焦急不安地在那儿来回走来走去,皇后示意那守门太监噤声,陆城连皇后来了都没有发觉到。

    等到陆城发现皇后的时候,皇后已经在她的身边站了有半柱香的功夫了,陆城一愣,赶紧请安道:“儿臣给皇后娘娘请安。”

    然后看见了皇后身边的长安,这下子面上满布的愁云才终于散开了,不过他还算能够稳得住,跟着陈皇后半认真半戏谑的道:“娘娘再不带着贺氏来给父皇请安,儿臣真是要以为,娘娘要把贺氏收为女儿常住凤栖宫了呢。”

    陈皇后也用同样的态度回道:“本宫看着你媳妇,倒是很合本宫的眼缘。不过你本是新婚,本宫要是真的把你的媳妇抢走了,你岂不是要来凤栖宫找本宫拼命?”

    陆城闹闹发冠:“还是娘娘了解我。不过儿臣也觉得是个福气,能够娶到贺氏这样得娘娘眼缘的王妃。”

    看着两个人调笑,贺长安只是默默无声,陆城和陈皇后都不容易,一个是年幼丧母,一个是一辈子都不可能拥有自己的孩子,两个人或许可以相处得很融洽,但是在陆城心中,陈皇后再好,也不可能是和睿皇后了,所以亲热的时候却总带着一份小小的疏离,但是两个人却总要小心翼翼的维持着这份亲热,不让它被那一点点疏离打破。

    皇后其实应该也是知道陆城心中所想的,但看陆城对她每次的称呼都不是“母后”而是“皇后娘娘”就能够看得出陆城心中早已经是泾渭分明,可是皇后也不点破,或许仅仅是这样一点的母子之情,也是皇后聊以慰藉深宫寂寞了的吧?

    贺长安突然在心中想,也或许一方面是陆城心中的天平永远是倾向于和睿皇后这个生母的,另外一方面就是陆城身为男子难免粗心一点,或许也意识不到皇后心里面的那份渴望,可是她同为女子,却很能理解皇后心中的想法。

    或许她可以有机会替陆城把他没能意识到的东西给补上吧。

    正在贺长安默默思忖的时候,就看到穿着一身明黄色的龙袍的皇帝走了出来,面色带着一些倦怠,紧跟着出来的是比皇帝略微小了几岁的景王,可能是景王不用像皇帝那样为了国事劳心费力的缘故,所以虽然实际年龄只比皇帝小了没有几岁,但是几乎看不出一点老态。

    果然人家都说景王遛鸟看花,那才是真自在惬意!

    皇帝的脸色虽然能够看出来他很疲倦,但是上一世伺候过皇帝多年的贺长安却知道此刻的皇帝应该并没有动怒。

    皇后走上前去,在皇帝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皇帝的脸色就微微有一些变了。

    能让皇帝原本并不动怒的脸色稍显怒气,应该皇后是把今日探查到的线索告诉了皇帝吧。

    陈皇后赶紧在旁边补充了一句:“陛下您先别着急动怒,怒大毕竟有碍龙体。这也就是一个宫婢的证词罢了,臣妾跟庆妃也算是认识了十几年了,庆妃臣妾也是很了解的,想来也不至于做出这样的事情。倒是吉贵人,臣妾也不熟悉,且吉贵人毕竟是南安人,若说这宫婢的证词是冤枉了吉贵人,臣妾觉得,似乎也不大可能。”

    皇帝嗯了一声,也不接陈皇后的话,似乎更有自己的计较:“这件事情,城哥儿今日来请安的时候同朕说了不少,二弟来找朕的时候也同朕谈了很多,这件事情既然牵涉到了南安和亲来的吉贵人,那就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后宫之事了,交给皇后去全权处置似乎也有失妥当,朕自然会处理妥当的。”

    然后像才看到皇后身侧后方的贺长安似的:“你就是城哥儿昨日新婚的王妃贺氏?巩昌伯贺成功的嫡长女?”

    贺长安心中一慌,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的陆城,一瞬间又有了一点勇气,给隆庆皇帝请安道:“臣媳贺氏,给陛下请安,陛下万福金安。”

第一四一章 暗室() 
第一四一章暗室

    皇帝点了点头:“恩,看着是个不错的。朕记得上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是在吉利堡大捷的庆功宴上朕把你赐婚给秦王,你转眼你已经是名正言顺的秦王妃了。”

    皇后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贺长安,心里面暗暗赞叹贺长安的聪明,皇帝说这话,未尝不是对这个儿媳妇的试探。

    其实贺长安只是凭借着上一世的了解,深深的明白这个时候不应该接话而已,皇帝在位十几年,也算是把整个国家打理的井井有条,可这并不代表他不多疑,他或许可以对那些对于江山社稷不会有多少影响的穷苦人心怀怜悯,但越是他身边的人,他的猜忌就会越重。

    想到猜忌两个字,贺长安突然明白过来一件事,虽然说一个小宫婢的证词不能尽信,但是也不能不信,难道庆妃做的事情,圣上就真的不知道吗?

    皇后越在那里给庆妃开脱,其实也就越是在皇帝心中加重对庆妃的猜忌,只不过皇帝从来不想把他对任何人的猜忌宣之于口罢了。

    皇帝用一种探寻的眼神打量了贺长安很久,也不用其他人说话,也不让伺候的宫人端茶给贺长安让她敬茶,那种眼神让贺长安心中都有一点发毛,且贺长安已经能明显感觉得到陆城投射过来的有些灼热且焦急的目光。

    静默了许久之后,还是皇帝率先用一句话打破了这几乎可以让人窒息的静默:“朕记得,你的母亲巩昌伯夫人是从梁国公府出来的吧?”

    贺长安颔首:“启禀陛下,臣媳的母亲的确是梁国公府出身,是外祖父老梁国公白翰的嫡长女。”

    皇帝的眼角有一点点湿润,眼神却有些迷离,不知道在看相何方,用忽近忽远的声音问道:“那白家也算是你的外家了,有没有人对你说起过,其实你长的,同朕的和睿皇后有七八分的相似?”

    贺长安愣住了,虽然和睿皇后白倩云是白家出来的身份地位极高的人物了,可是白倩云去世的毕竟太早,死的时候还不到二十五岁,所以对于和睿皇后的印象,贺长安以及白家这一辈儿的姐妹都是非常模糊的。再加上白家家风严谨,从来不希望子孙后代仗着自己家出过什么人物就认为自己天生就比其他人有什么优势,所以即使她同和睿皇后长的真的有很像,白家人也好,她娘白氏也罢,是都不会说给她听的。

    上一世她虽然入宫早,但是她入宫的时候和睿皇后已经去世了,她只知道和睿皇后是个最和善不过的人,皇帝亲自给她拟了谥号为和字,其实说的就是这个理儿。

    皇帝长长的叹息了一声:“看来是真的没有人同你说过你和和睿皇后长的像。梁国公府家风清正,从来不教导家中后辈靠恩荫生存,这一点,朕信得过。”

    贺长安跪下拜谢道:“臣媳替舅舅谢过陛下信任。”

    皇帝又吩咐伺候的宫人端茶,坐在龙椅上受了贺长安敬的媳妇茶,一口饮尽之后道:“你如今是秦王妃,秦王很小的时候就没了生母,所以你也比不得禹王妃,还有庆妃可以想着填补禹王府打理不足的地方。打理好一个偌大的王府已经不易,你需要一点一点学起,若是有什么困惑不解的地方,就给凤栖宫皇后递牌子请安,皇后经验丰富,王府内宅的事情没有什么问题皇后不能帮你解决的。”

    贺长安点了点头,偏过头去看了一眼陈皇后,她的眼神里面,有一丝欣慰,也有一丝苦涩,欣慰的是她这么多年为整个后宫付出的,皇帝都还记在心里,她也还当的起皇帝恩一句称赞,可是苦涩的是,这一声称赞,让她付出了一生最美的时光。

    皇帝看了陆城几眼:“城哥儿,你跟着你景王叔去一趟理藩院,去和理藩院的人说一下就着这次吉贵人的事情和南安商洽的具体事宜,朕的意思,一会儿你景王叔会和你仔细说一说的,只是吉利堡大捷之后一直在同南安太子斡旋的人是你,你对南安太子的一些套路或者也比较熟悉,朕这才让你跟着景王一道去办这趟差……”

    陆城领命,又听皇帝顿了顿道:“朕还有些话,想和你的王妃说,你且安心办差去,朕留你的王妃说说话,过会儿就先让她自己坐銮轿回秦王府去。”

    陆城虽有不舍,可是父皇有命又不得不从,只能一步一顿的跟着景王往晏清宫外面走,等到景王都已经走到正殿门口了,陆城距离门口还有隔着两根柱子那么远。

    皇帝又看向皇后:“皇后也先回凤栖宫去吧,吉贵人的事情朕自然最后会有朕的结论,你这段时间要在倪嫔和吉贵人两边平衡,还要操持城哥儿大婚,也是辛苦了。朕这边有吴松伺候着,就够了。”

    皇后点了点头,凑在贺长安耳边小声道了一句注意分寸,也转身离开了。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了,皇帝身边只剩下了贴身伺候的老太监吴松,皇帝转过身,大步往前走,走了几步似乎才想起来似的:“老二媳妇儿,跟朕过来吧,朕带你去见一个人?”

    见一个人?贺长安诧异。已经在晏清宫了,皇帝要带她去见什么人?

    不过皇帝说出那句老二媳妇儿的时候,她倒是真的觉得皇帝俨然有了一种公爹的感觉,这是她之前想都不敢想的。

    跟着皇帝的脚步一路穿梭进了御书房,这个地方留给贺长安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上一世她在这里伺候了皇帝多年,在陆垣的授意下,用泡得一手好茶吸引了陆城的注意,被他要到了东宫;也是在这里被皇帝问责,遭受鞭刑。

    御书房的陈设同隆庆十五年的那个寒冷的冬月相比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只是角落里的一个赤金香炉换成了一个瓷质的,桌案上的桌屏从绿檀镶嵌翡翠的,换成了紫檀镶嵌白玉的。

    可能环境实在是太过熟悉,往事的一幕幕就又在眼前重现,而她对陆垣的恨意,也就更深了一分。

    角落里面的瓷质香炉旁边,摆的是很多年前就一直摆在那儿的山河万里屏风,这架屏风贺长安有很深的印象,从她上一世入晏清宫当差开始,所有的人都交代她,晏清宫的任何物件,宫人们都可以擦拭清洗,惟有这山河万里的屏风,皇帝是要亲力亲为的。

    而后来她也看到了,山河万里的屏风每一日都是纤尘不染的,可见皇帝就算是再忙,也从来不曾忘记去擦那屏风。

    谁知皇帝走到那屏风边上,只是轻轻的动了框架上的什么地方,屏风上大宣最东边的那一块版图俨然变成了一道门,贺长安从来没有想到,这屏风后面竟然还有一条暗道,一间暗室!

    皇帝在腰间挂着的旧荷包里面摸出一把钥匙开了门,暗室里面的光源只有两根每次点燃足足能亮一天的蜡烛,虽然有些昏暗,但是能看的出来是每一日都有人在打扫的,昏暗却不破败。

    贺长安在门口犹豫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该跟着皇帝的脚步走进去,正在思索的时候,就听到了皇帝略微有些沙哑的声音:“这些年,这间暗室,除了朕和吴松,没有人知道……就连其他贴身伺候朕的人,也不知道,你是第三个来到过这里的人。你知道这里面是什么人吗?进来吧……”

    贺长安试探着走进了暗室,两根海蜡前面摆着一个香炉,里面放着的香是皇帝刚刚点燃插在那里的,而香炉里面正在供奉着的是一卷挂在墙壁上的画轴。

    画中是一个女子,看起来很是年轻,也就是二十出头的样子,没有戴着多么繁复的首饰,只是在头上戴了一整套的素银头面,耳朵上面的耳坠子也不是什么翡翠南珠,淡黄色的而是通草的绒花,越发的衬得整个人年轻,和善且纯净。

    至于女子的手腕处,也没有戴什么手镯,只是用红绳编了一个柳叶含心戴着,而女子脸上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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