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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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长安- 第2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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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承恩侯府在这一出戏里面,到底扮演了怎样的角色呢?到底是害人的人,还是意外被害的人呢?

第三三八章 发落() 
第三三八章发落

    就在陆城这边有所发现的同时;皇宫里面已经闹得天翻地覆了。隆庆帝斜靠在晏清宫的大座上;眼睛微微的闭着;脸上写满了疲倦与无奈,但是此刻他又不得不强撑着精神看着眼前一幕幕的闹剧究竟该如何收场。

    陈皇后已经脱去了钗环首饰;穿着也变得极其朴素;直直地跪在晏清宫冰冷的地砖上;她的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刚刚哭过,额头也有一些肿起来了,显然是拼命磕头留下来的肿块。听闻了亲侄子的死,想到那是陈家这一辈的独苗;陈皇后一时急火攻心就厥了过去;太医来施过针之后才悠悠转醒。可没想到醒来之后又听到了另外一重噩耗--陈敖是在兆和长公主的床榻上地死于非命的。

    陈皇后本来还想着,借着侄子的死打一打亲情牌,或许皇帝能看在她的面子上对陈家有所怜惜;只要有皇帝肯给恩荣;就算折了世子;陈家也不至于从此一蹶不振。可是如今陈敖这做的究竟是什么事儿啊!她总不能颠倒是非黑白,说陈敖是在别处被人杀了之后去了衣服给丢到兆和长公主床榻上去了吧?

    这话;就算她能说,也不会有人相信啊!

    顾不得此刻的身心俱疲;陈皇后再一次给隆庆皇帝磕了个头:“陛下;臣妾自知娘家有罪;犯下这等不顾人伦;抹黑皇家颜面的大事,罪无可赦。可是敖哥儿从小就没了亲娘,那于氏待他又不尽心,才让他长歪了去。如今他已经死了,求皇上法外开恩,让他走得有点尊严和体面吧!”

    隆庆皇帝虽然是闭着眼睛,但是牙齿已经在嘴巴里面咬得格楞格楞地作响,到底还是忍不住:“陈氏!朕当初立你为后,就是看在你是个不骄不躁,做事公允的人上头,你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后,虽然也没有什么行差步错,可是一到这样要紧的事情上头,你看看你说得都是些什么话!这个孽障可算是死了,死的一点都不冤枉,可是活着的人要怎么办!当初可儿想要择陈敖为驸马的时候,朕原本就是不同意的,是你好说歹说,说泗国公府一定会对可儿好,朕才做了这样错误的决定。如今这个孽障死在了朕的妹妹的床榻上,那可是那孽障的姑姑!你让天下人如何看待我可儿?你只记得你是陈家女,是泗国公的妹妹,那你还记不记得,你是真的皇后,是可儿的母后!”

    陆可意看着眼前这场帝后的冲突,非常乖觉地坐在一边,用双臂撑着头,无助地哭泣。她越是这样哭,皇帝就越是觉得亏欠她这个女儿。一边哭着,一边听陈氏絮絮说着泗国公老祖宗的功绩,一边忍不住在心里面腹诽,泗国公到了如今这一代,早就没有什么新的功劳了,不外乎就是靠着祖上留下来的恩荫和财富过日子罢了。不然陈敖好端端的一个国公世子,何必要苦心孤诣当她的驸马,继而又到处勾三搭四,为的不就是能在权势上有所进益吗?

    只是这一次他死在了兆和长公主的床上,倒是便宜了陆垣了,如今关键的人证已经死了,陆垣又怎么可能认下与陈敖互通有无这样的事情呢?

    正在陆可意心中暗自不平的时候,披头散发哭成了一个泪人的陈皇后居然双膝跪地蹭到了她的身边来:“可儿,母后知道,敖哥儿那个孽障对不住你,可是他好歹还是盼哥儿的生身父亲啊!当初也是你心心念念想要嫁给敖哥儿的,母后在你父皇面前极力陈说敖哥儿的种种优点,也不过就是为了成全你的心愿啊!可儿,母后求你了,帮陈家在你父皇面前说说话吧,就算敖哥儿死了,你也还是陈家的儿媳妇啊,你公公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吧?”

    陆可意听着陈皇后的话,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话也是太过于无趣,明知道她被陈敖伤害得那么深,还想要让她出面帮陈敖求情,陈氏真可谓是病急乱投医了。

    看着陆可意皱眉不说话,陈皇后就更加心急如焚,一时之间就口不择言:“若不是你不让敖哥儿进公主府的大门,我敖哥儿又何至于去与别的女人暗通款曲?我敖哥儿虽有过错,可是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公主连个改过自新的机会都不给他,如今连句话都不肯为他说,莫不是早早地就想逼死他了?如今他死了,可是趁了公主的意了?”

    血气方刚的男人?陆可意怒极反笑,哪个血气方刚的男人能够忍受得了在另外一个男人那里婉转承欢的做法?陈皇后啊陈皇后,到这个时候她还看不清这个侄子的真实面貌,也怪不得她不讲情面了。

    “皇后娘娘这话说的有意思,”在大多数时候,陆可意都是愿意给陈皇后脸面,称呼她一声母后的,可是从现在的情况来看,陈氏到底不是她的生身母亲,就算叫了她一声母后,她又能为自己着想多少呢?想到这里,她的心就越发地冷:“当初本宫年幼识人不明,父皇本已经要提醒本宫陈敖这人不可靠,可是就是有皇后您的极力推荐,我才没能看清楚她的真实为人。您说陈敖有错,是,他只不过就是和我的陪嫁丫鬟做了些不清不楚的勾当。可是放眼望去,历朝历代的公主驸马,就算是身边有个妾室,那也是公主开恩允许的了,这样不明不白的背着本宫暗度陈仓,这样大的屈辱,皇后娘娘是要让本宫就忍气吞声了吗?”

    看着隆庆皇帝的脸色越发不善,陆可意又补充了一句:“如若今儿坐在这的,是皇后娘娘您的亲生女儿,您也会看着她这般被人羞辱吗?”

    陈皇后还愣在那儿没反应过来,就看到陆可意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娘啊,您为什么要走得那么早啊!”

    陆可意的这一声呼号,几乎是压垮了陈皇后的最后一根稻草,果然,隆庆皇帝的脸很快就黑了下来,任凭陈皇后如何求情、如何哭天抢地,也都视若罔闻。

    一段时间过去,陆可意不再哭,隆庆皇帝连依旧阴沉着,陈皇后到底也是上了年纪的女人了,渐渐地也哭不动了,皇帝听到那渐渐低沉下去的哭声一点点变成呜咽,轻咳了一声才开口:“陈氏,你是朕尚在潜邸的时候就在朕身边伺候的老人了,当时在潜邸,你不争不抢,但是也从来没有任何过错,所以朕才会在和睿皇后仙逝后立你为继后。既然是继后,那就与寻常人家的续弦无异,照顾好和睿皇后留下来的子女,替朕操持好这个家,就是你最重要的任务。可是你满心满眼想着的都是你们陈氏的荣耀,实在是让朕太失望了。”

    陈皇后抬起头来,看着这个曾经的枕边人--自从她被立为皇后之后,皇帝就再也没有在她那里留宿过了,就连在她那儿摆膳都很少,她抬头看过去,大座上的人早已经不是十几年前的样子了,他的鬓角也有了白发,眉眼也呈现出来了老态,可是随着皇位越坐越稳,他眼神中的威严也与日俱增,让她觉得这个人越来越陌生。

    不由得心中一慌,她不知道接下来等待她的究竟是什么,声音里,还带着一些哭腔:“陛下”

    隆庆皇帝垂下了眼睑,话里话外透着的是无限的悲凉:“朕不会废后,但是从今往后,你也不会再拥有统率六宫之权了。你一心想着的都是你的母家,如何能做到在宫中四平八稳、不偏不倚?该给你的尊荣,朕依旧还会给你,但你是继后,即便是百年之后,葬在朕身边的人,也只能有和睿皇后一个。”

    这一段话,就把陈皇后说的面色惨白,说到底,在皇帝的心中,自己不过是一个替他打理家事的替代品罢了,就连死后都不能葬入后陵,而活着的时候,虽然她依旧是陈皇后,可是,一个没有权利的陈皇后,整个皇宫上下,又有谁还会像以前那样尊重她呢?

    庆嫔李氏,就是最好的例子,听说她日日被囚禁在那样的地方,早已经瘦得脱了人形,整个人的行止也如同疯癫痴傻一般。

    隆庆皇帝继续他的旨意:“晋四皇子生母倪氏为皇贵妃,后宫的事情,暂时交由皇贵妃来打理,她也是这宫中的老人了,又生有皇子。虽出身不高,但胜在心性平和,在外面也是无牵无挂,朕相信她一定能够做好暂代之事的。至于泗国公府泗国公教子无方,令其子犯下滔天大罪,朕念在其先祖的份上,对其从轻发落,将为伯爵,为定泗伯。陈敖身为公主驸马,行止无状,不知检点,朕许万宜公主与其和离,公主可带着朕的外孙独居万宜公主府,免得定泗伯再教坏了朕的外孙!若是定泗伯仍不知悔改的话,下一次的发落,可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了!”

第三三九章 决心() 
第三三九章决心

    当听到对于陈皇后的处置发落的时候;贺长安还是十分惊讶的;在她眼里;陈皇后并不是一个拎不清的人。这么多年来;她所做的一切看起来都四平八稳,可是到头来却还是因为娘家的事情乱了方寸;落得一个无权皇后的下场。

    陆城看着贺长安不是很开心;把她拉进自己的怀里:“陈家出了这样的事情;陈皇后没有被连累失了后位,已经是父皇仁慈了。若是他们安于本分;不想要争夺更多的权力,倒是可以安安心心把国公之位传下去的;最多不过是没有实权。可是偏偏陈敖的心太大了;想要的太多;最后反倒害了自己。”

    贺长安靠在陆城的怀里点了点头;其实世间事往往就是这样;大宣当初开国时候的六位国公;到如今也只剩下了梁国公和韩国公两家,偏偏韩国公不在京城;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有些担心:“那舅舅他们岂不是要成了众矢之的了?”

    陆城在贺长安偏过头来看他的时候,轻轻地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不至于。舅舅是心里面有成算的人;知道什么时候该韬光养晦,多避风头;不会成为众矢之的的。等到三弟妹这一胎生了;韩国公老夫人许是要进京的;到时候可能又有一番热闹景象了。”

    两个人正在耳鬓厮磨的时候,青竹前来传话:“王爷、王妃,门外有巩昌伯府二少奶奶求见,说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要禀报给二位。”

    贺长安微微有些诧异,李琳?她不在张罗承恩侯府的丧事,这会儿跑到秦/王府来做什么?

    陆城倒是像猜到了李琳会来一样,二话没说就让青竹把人带进来。李琳来到正院的时候,眼睛还有些红肿,也不知是哭出来的还是守灵熬出来的,浑身上下皆是缟素,人看起来倒是比刚成亲的时候清减了不少,此刻也有了几分楚楚可怜的模样。

    李琳规规矩矩地请了安,贺长安赶忙让青竹上前搀扶:“弟妹连日来劳心伤神,可是也莫要熬坏了身体,否则承恩侯在天之灵只怕也难安了。”

    李琳咬咬嘴唇,点点头:“多谢王妃。王爷上一次对妾身说,让妾身回忆一下出嫁前承恩侯府有没有一些不正常的地方,妾身期初并没有想起来什么,后来倒是琢磨过来,在我出嫁之前,父亲就一经有一些异样了。那还是除夕全家团聚的时候了,因为我是庶女,所以等闲时父亲并不会过来看我的,我从小与父亲的接触实在是少得可怜。但是除夕见到父亲的时候,只觉得他脚步虚浮,走路的时候几乎都是打着晃的,脸颊上的红晕,现在想起来也觉得不是很正常。但那时长公主给出的解释是父亲喝醉了,因为我与父亲接触的少,所以也就没有多过问。王爷,您觉得这件事情会与我家人全家被杀有关系吗?”

    陆城心中一震,先前他已经拿着从承恩侯府带回来的竹管找江明看过了,这里面的粉末从味道上来辨别应当是梅销散,若是在作用上,一剂猛药下下去便可以让人迷醉,重则使产妇雪崩而亡,如果是少量掺和在饮食中一点一点服下去的话,病人的症状,就与李琳所反映的承恩侯之前的症状无异!

    看来承恩侯应当不知道梅销散这样东西,若他是当年用梅销散害了和睿皇后的人,怎么可能在自己的饭食之中又下了梅销散呢?但是能够近身给承恩侯下梅销散的人,应该也逃不开承恩侯府之中了。从眼下的情况来看,陈敖死在了兆和长公主的床榻上,若说是兆和长公主厌倦了驸马承恩侯,想要下药致病于他,以逃脱来承恩侯对自己与陈敖的束缚倒是说得通的。

    可是兆和长公主如今也死于非命,她们总不能让死人开口说话吧?这条线索到这里就算是断了。贺长安有些郁闷,有一搭无一搭的问李琳:“弟妹,你再好好想想,还有什么人跟你父亲承恩侯可能会有些恩怨,还有可能把手伸进承恩侯府之中的?”

    李琳扳着手指头一点点回忆,承恩侯本人就是一个十分懦弱的人,父母健在的时候从来没有独自做过任何决定,后来娶了公主为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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