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当归来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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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当归来时-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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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敏姝对着铜镜睨了珠儿一眼,“哎呀,你这丫头,我才说一句,你竟有十句在那等着回我。越发的牙尖嘴利了。”

    珠儿黛眉轻挑,“嘻嘻,我也是为了小姐好嘛。”

    “哎呀,把这步摇去了吧,金灿灿的凭添了几分俗气,”她伸出纤纤玉手指着首饰盒里的一对和阗玉手镯,“把这个给我给戴上罢。”

    珠儿看看手里的金步摇,又看看这对玉镯,似乎也颇为赞同,于是就伸手从腋下抽出冰丝帕子,覆在敏姝的手腕,替她笼上了这对翠色沉沉的玉镯,敏姝垂下手去,玉镯在衣袖边若隐若现,更加显的她皓腕如雪。总算打扮完了,敏姝满意的对着镜子照照,一转首对珠儿说:“来,珠儿你坐下,该到你了。”

    说着就起身按这珠儿的肩膀,让她坐下。

    珠儿忙摇手,“小…小姐我就不用了,我一个丫鬟打扮那么俏干么呀?”

    敏姝满脸讥诮的说:“嘿,谁说你是丫鬟了?我就要你打扮的像小姐一样,以免让人小瞧了去,以我珠儿这沉鱼落雁般的姿容,再稍加修饰,保不准那天就有个禁卫将军什么的,来求我把你指给他呢!”

    珠儿一听,登时羞红了脸,好似海棠绽放在枝头,她站起来就追着敏姝打,“就属小姐你最坏,尽会欺悔珠儿…”

    “好了不闹了,时辰差不多了咱们去正殿罢。”敏姝一边哈着腰喘气,一边岔开话题。

    这二人刚至鸢颐宫正殿碧莘堂,就见着伍贵妃对面站着一人,气度沉稳,宝相庄严,敏姝进宫将近一月有余,今次还是头次见着皇上,他们两人似乎正在谈些什么,只瞧着伍贵妃伸手掩嘴娇笑,二人正要往殿外走,抬眉看见敏姝二人,敏姝正要行礼,幼怡便从旁边蹿出,“父皇。”说着就伸手奔向皇上。

    皇上似乎很高兴,不觉便含了慈父的笑,抱起幼怡亲了又亲,“转眼间朕的帝姬都五岁了,今天就让朕好好抱抱,待长大了,朕想抱的时候啊你反倒该不乐意了,”说着他伸出手指在幼怡粉嫩的小脸蛋上轻轻的捏了一把,待回眸,他的目光就自然的落在了敏姝的身上。

    敏姝见此情状忙行礼,“臣女伍敏姝参见皇上。”

    “你就是姝儿?难怪朕见着眼熟呢,记得朕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那时也就像她这么大。”他转首指了指怀里的幼怡公主。

    皇上叹然道:“真是岁月不饶人啊,转瞬间小辈儿们都长这么大了,你说朕能不老嘛?”

    伍贵妃笑吟吟的接过幼怡公主说:“就皇上爱说嘴,明明是年富力强,可偏偏总爱服老,说的臣妾也觉的自己是个黄脸婆了呢。”

    皇上听伍贵妃这样一说,自然就呵呵笑了起来。

    未几宴席就开始了,各宫妃嫔与未成婚的王子,帝姬都纷纷入席。

    花烛光焰被舞女的衣风带的忽明忽暗,殿内的高几上用清水供着几株水仙与曼陀罗花,白似初雪,红若骄阳,几缕和风吹进殿内,艳丽明媚的花朵愈加香气扑鼻,沁人心脾,敏姝无意间抬眸,可可的撞上了李孝钦灼灼的眸光,不知为何,虽明知道他待自己并未有几分真心,饶是如此可这心跳还是会因为他不经意的一个举动而方寸大乱。

第24章 遭人暗算() 
敏姝借故离殿,一个人走至一处僻静的地方,疏落的风拂面而来,脸颊的温度稍缓,今天是个喜庆的日子,可她就是心中沉沉的开心不起来,不觉间轻叹了一口气。

    “你因何事这般闷闷不乐?”李孝钦沉稳内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敏姝蓦地回头,发现李孝钦那双清澈有神的双眸正循循的望着自己,淡淡的阳光掠过他的脸庞,形成一圈温软的光晕,这样的面孔,这样的语调,总是让自己无力招架,片刻她就又想起那日两个宫女的谈话,只觉得像这种习惯玩弄女人的登徒子,委的不配让自己与他讲只言片语。

    敏姝盯了他一眼,转身就要离开,却被他上前一把扣住手腕,沉声道:“为何要躲我?你当真与我无话可讲?”两条跋扈的剑眉倒竖着。

    敏姝别过脸,避开他目光如炬的双眸,想要抽回手腕,却被他扣的更紧,敏姝冷冷的开口,“这里是鸢颐宫,请誉王殿下放尊重些。”

    “我只想知道为什么?我都能放下身段不计前嫌来寻你,你却为何…我到底是哪里做错了,要你这样对我?”他的语气缓和了许多。

    敏姝立时觉的胸臆中一团怒火将要喷发,心道:“不计前嫌?我有什么前嫌可让你计较?分明自己不检点,却反过来厚颜无耻的说的自己好像是受害人一样,哎,这样看来,自己真真的是与他无话可说。”

    从那日起自己便知道,这注定是一段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的孽缘,虽然心里不是滋味,但是面对这样的人,解释焉知不是徒劳?

    “我不知道我该对殿下说些什么,我们之间似乎没什么话可说的吧?”她的语气仍然冷的可以冻结周围的一切。

    敏姝仍用力挣脱被扣住的手,李孝钦仍不可信的深深看了她一眼,疏离冷漠的表情堪堪的刺痛着他的心,犹如钝物重击,他的态度已经低到了尘埃里,可是她…唯今他也只好不甘的缓缓松开了手,他紧闭着双眸听着敏姝匆匆离去的脚步声,原来,如斯便是万箭穿心的疼痛。

    甫天亮时候,小莲提着裙摆慌忙的跑向芫妃的寝殿,伸出手就拍寝殿的门,全然不似之前的乖巧懂礼。

    芫妃朦胧中被这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待辨别声音,心中多有不豫,缓缓起身拢了拢头发,不耐道:“进来。”

    小莲得到允许推门疾步走到芫妃面前,眼圈有些微红,抖着嗓子说:“娘娘,誉王殿下…誉王殿下…”

    芫妃见她今天此状颇为不满,打断道:“看你慌里慌张成什么体统?有话好好说。”

    小莲也顾不得许多,“娘娘,誉王殿下遇刺了。”

    闻言,芫妃心头一窒,只觉得脑中一阵极重的眩晕感袭来,她忙伸手按按太阳穴,待缓过来她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只觉得她的手包括整个身体都在抖,腿一软差点跌倒下去,小莲忙上前扶住安慰道:“娘娘,您先别着急,现在太医院的御医都在殿下那守着呢。”

    芫妃颤着声音说:“御医们怎么说?昨儿不还好好的在贵妃娘娘哪里饮酒的么?”

    “奴婢还不知道,只是殿下身边的单公公适间来报,奴婢就忙来通知娘娘了。”

    芫妃一时慌了神,无措的环顾周遭,片刻即道:“小莲快拿我的外衣来。”

    穿上外衣她就急忙往外走,也顾不上匀面,随手将瀑布般的长发挽于脑后。

    不一时就到了长信宫,她径直走到李孝钦的寝殿,寝殿里一屋子的太医,内监,宫女见了她忙行礼,她不耐道:“都起来吧,邱太医,你跟本宫说到底怎么回事?殿下的伤可还要紧。”

    邱太医抱拳道:“回娘娘的话,殿下的伤是被利器所伤与左胸,再多半寸怕是性命有虞,不过臣等已经为殿下处理完伤口,三日之内要留意伤口不能感染,高烧退却,若三日后殿下转醒,既已无忧。”

    “那要三日后没有醒呢?”芫妃担心的接口道。

    “这…”邱太医不知如何答话。

    “皇上驾到。”殿外不远处传来黄门官的朗声传报。

    芫妃转身已见皇上疾步走来,“皇上,”芫妃一边委身福礼,一边用绢子拭泪。

    “爱妃快起,你别着急,太医们定能医治好钦儿。”皇上柔声安慰着。

    他侧身向旁边的人问道:“誉王是怎么回事?你跟朕仔细说来。”

    这小黄门颤颤巍巍的扑通倒地,“回皇上的话,昨儿九公主的生辰,殿下高兴,多饮了几杯酒,回来的时候又不让奴才跟着,谁知道那该千杀的刺客居然埋伏在殿下回宫的途中,幸好,窦绍枫将军领着一队人及时赶到,在搏斗中窦将军亦是身负重伤,窦将军忘死舍生擒住了刺客,交与苏农将军押往天牢的途中,居然被人用喂了剧毒的飞镖射中后脑,当…当场毙命。”

    还没等这小黄门说完,芫妃就又盈盈拜倒在皇上面前,“皇上,请您一定要给钦儿做主,彻查此事啊,在这深宫内院,若不是有人接应串通,一外人又怎会轻车熟路的埋伏在钦儿回宫的路上?以钦儿的身手就算多饮了几杯酒,也不是寻常人就能近的了身的,钦儿从小就失了亲娘,如今这样让我如何面对逝去的锦妃啊,请皇上为苦命的钦儿做主啊。”说完她又呜咽的哭个不停。

    皇上本就急切的心情,被芫妃这样一扇动就愈发的恼怒了,“韩约何在?”

    本就在殿外候着的韩约听到皇上的传唤,立即进殿,“微臣在。”

    皇上亢声说:“你身为禁卫军统领,今次宫中发生此等大事,你的脑袋朕先给你记下,若你不能将此事与朕彻查清楚,后果你应该很清楚。”尤其是后面几个字,皇上有意的加重了语气,让人听来不寒而栗。

    李孝镰坐在襄府邸的大厅里,听着曲良汗禀报行刺经过,脸色不由得变得铁青,紧抿了薄嘴咬着牙,手上加重了力道,手里的彩釉茶盏登时四分五裂的散落在地上,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算他命大。”

    曲良汗先是一凛,旋即贴近李孝镰刻意压低了声线说:“不过王爷您请放心,阿乌达在押往天牢的途中,已经被咱们的人解决了,此时万万不会累及至王爷您。”

    李孝镰语气森然的说,“阿乌达这没用的蠢货,现场可有留下什么痕迹?”

    曲良汗沉声道:“王爷放心,咱们的人都已处理干净。”

    李孝镰觑了他一眼,“你且中用,下去吧。”

    “是。”曲良汗一脚刚夸出殿门,便看见沈珺竹惊慌的神情,他微蹙了一下眉心,不知她在这里偷听了多久,他开口抱拳施礼道:“王妃,”他这一声既不失礼数的打了招呼,又提醒了殿内的李孝镰注意。

第25章 痴心错付() 
这一声果然奏效,李孝镰闻声走出殿外,他的眼眸漆黑如墨,深不见底,有一抹杀气在眼底涌动片刻又隐去不见,当初李孝镰费劲心思的娶她,就是为了借她之名,好利用她父亲手里的兵权,眼下就再算怒不可遏,也唯有隐忍,沉思片刻,他眼角绽放一痕浅笑,但脸上却殊无笑意。

    他定定的看着襄王妃,看的她毛骨悚然,“你过来。”

    他这一声却是出乎意料的温和,却也有不容商榷的坚定,说着他就伸出手递到沈珺朱的面前,她清丽明媚的眸子里写满了惊慌,像一只受伤的小鹿抖动着单薄的肩膀,她瑟缩着想往后退,却被李孝镰有力的手臂一把夺进了殿内。

    沈珺竹拼命的摇头,慌张的说:“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自己的亲兄弟,你居然联合外族要置他于死地,你不知道父皇最忌讳兄弟阋墙,相互残杀么?我……我要进宫…告诉…告诉父皇。”

    她拼命的想挣脱李孝镰的钳制,可她一介弱质女流,想要与身形魁梧身手卓绝的李孝镰对抗,堪堪的是蚍蜉撼大树。

    李孝镰伸出手来,她惊恐的闭上了眼睛,可是他却极为爱怜的抚摸着她莹润如玉的脸颊,沈珺竹惊恐的瞪大了眼睛,李孝镰竟猝不及防的吻上了她的樱唇,缠绵悱恻,不及她反应过来,已经被李孝镰打横抱起朝围帐曼曼的香玉软床走去。

    他从未如此温存的待过自己,李孝镰百般依恋的含着她的耳垂,她听着李孝镰急促的喘气声,身体不由得一软,李孝镰更趁机攻城掠地,她由着自己就这样沉沦下去,原来她是如此的渴望他。

    李孝镰放纵的从脖子一路下去,衣裙的料子柔软服帖,他用力一扯,“哧哧”几声,整个衣襟已经被李孝镰扯了下来,她黛眉微蹙,娇喘微微的适应着他,李孝镰乌沉的眼眸抬起望着她散漫迷离的眼神,嘴角向上轻扬,露出满意的狞笑,李孝镰仔细的欣赏着她的玉体,原来自己的王妃竟也有这样的曼妙身姿,自己以前竟如此枉费。

    此时李孝镰的心居然有一瞬间的悸动,他缓缓起身把她揽入宽厚结实的胸膛前,手还在她晶莹的肩膀上来回徘徊。

    李孝镰斟酌着语气,慢慢开口道:“我以前总公事太忙,忽略了你,你可还再怪我么?”他的眼神一直仔细的打量着她的神色。

    沈珺竹披散着的青丝遮住半张面,愈发显得侧脸如精雕玉琢般完美,乖巧的伏在他的怀里摇了摇头。

    李孝镰乌黑的眸子里光芒幽幽一闪,“你若想进宫,回头我安排一下,左右是我做的不对,我应该一力承担。”

    她抬眸伸出尖尖玉指压在了李孝镰俊薄的嘴唇上,“王爷,从我嫁你的那天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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