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当归来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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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当归来时-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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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在敏姝刚进宫到处游玩时无意中发现了这两个宫人有私情,本着好奇无罪的心里也就多听了几句,才发现其中阴事。后宫妃嫔哪个与前朝大臣没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就连皇上怕不是也清楚的很,只不过是为了后宫稳定不愿将此事彻查罢了,现下敏姝却巧妙的在两个宫人之间做了个传信人,使二人无意间倒出了不少前朝大臣与后宫妃嫔之间的盘根错节,这样移花接木的将此时捅了出来,就算皇上为了后宫稳定有心掩盖怕也不能了,总不能自己前脚才明令禁止后妃干政,后脚就有人犯事却置之不理吧,这样朝令夕改终究要置自己于何地呢?

    秋天午后的阳光还是有些熏人欲醉,李孝镰在一株金桂的藤椅上假寐,绿如巨伞的枝叶遮去了大部分的阳光,淡金色的花瓣点缀其中,藏于花瓣中的金蕊好似美人的羽睫,娇羞无限连空气中亦是甜甜的花香。

    听见有轻微的脚步声朝自己走来,李孝镰亦懒得睁眼。

    “王爷。”曲良汗走到跟前轻声唤道。

    李孝镰情知曲良汗此时前来决计有要事回禀,他才缓缓的睁开眼,欠了欠身子,“怎么了?说罢。”

    曲良汗说:“王爷您让属下去办的事,现下已有眉目了。”

    李孝镰登即来了精神,坐起以臂肘支着藤椅边沿,“到底是怎么回事?”

    “据属下所知,伍敏姝那日本是要去正阳门的,途中却被誉王爷拦了下来,他暗中安排了韩约去正阳门,他利用韩大人父子关系才掩过了肃妃娘娘的耳目。至使圣上发下雷霆万钧之怒…”

    李孝镰面上肌肉微微抽动,拳头重重的砸在藤椅边沿,“好一个釜底抽薪,险些被我那六弟给蒙骗了,这么好的演技合当他去梨园为生。既然他以暴露了自己的软肋,那我们下面的事情就好办法多了。”说着一丝佞笑在他脸上蔓延开来。

    这日天空晴朗如一方碧玉,偶有几朵洁白蓬松如棉花般的云朵缀在空中,敏姝坐在院中的石桌旁兀自发呆,历过前番诸事她亦怕与姑母惹上是非,心头虽然萌生找韩约打探消息的念头,可是也只能理智的压抑着。

    “伍小姐,”敏姝回过神一身着粉衣的宫女朝自己委身施礼,她眯着眼看了一回,仍然觉的面前这个宫女眼生的紧。

    宫中婢子颇多,有几个没照过面的也是正常,敏姝如是想,“有什么事么?”

    “韩将军遣奴婢来通知小姐去崇文门把晤,说有要事相告。”粉衣宫女垂首眼角却偷觑着敏姝的神色。

    敏姝胸口早已似堵了浓霾重雾,突闻此言便觉豁然开朗,“好,我这就随你前去。”敏姝早已忘了自己是有多久不曾这样欣喜了,天可怜见她今次总算能得到父母亲的消息了。她一路上想了好多事情要问韩约,若是能通融通融与父母见上一面那就再好也没有了。

第40章 敏姝遭难() 
通往崇文门的路是一条由青石板铺砌的宽阔大道,巍峨高耸的宫殿立于两旁,经年不得阳光照射,置身其中却是有些阴冷,委的与眼下的晴好天气不符,出了此门就是长安最繁花的街道长缨路。将至此门时已经依稀能听见外头的喧哗声。

    敏姝环顾四下,心生疑窦询问道:“韩将军呢?”

    这宫女眼神露出深不可测的异样光芒,像一头凶猛可怖的狮子,“我这就带你去见韩将军,”语音未落,她已抬起右手朝敏姝的颈部砍去,敏姝觉的眼前一黑就软倒了下去。

    晚间掌灯时分,苏农匆匆忙忙大步踏进长信宫,正要往书房赶去却被幽宁身形一晃侧身拦下,“苏将军,殿下此时正在书房办公呢,不许任何人打扰。”

    苏农完全失去了往日里的风度,十分不耐的摆开幽宁的胳膊,“起开,耽误了殿下的事,便是有十个脑袋你也担不起。”说着就疾步离开。

    气的幽宁紧抿朱唇,朝着苏农的背影狠狠的剜了一眼,心里暗自咒骂道:“今日你不把本姑娘放在眼里,来日有你悔断肠之时。”

    苏农大步夸进门内,负手关上了殿门,焦急的说:“殿下,伍小姐失踪了。”

    李孝钦猛的一抬头,觉的一颗心好似直直的坠入了冰窖。他手中的毛笔“吧嗒”一声落在了地上,他急忙从椅子上起来走到苏农身旁,揪住苏农的衣领沉声说道:“什么时候的事?”

    苏农垂首歉疚的说:“概向午时分,贵妃娘娘已派人在宫中四处找寻,属下得到消息时,到伍小姐常出入之处侦查了一番却一无所获,属下渎职但请殿下责罚。”

    李孝钦像抽干了力气般身形一晃,了然道:“不用花力气在宫内找了,她定是四哥掳去宫外了。”

    苏农剑眉一扬,不可置信的说:“怎么可能,宫中守卫森严,在此劫人设若失错,岂不有性命之虞?”苏农顿了顿续道:“再者,自伍相入狱以来殿下已刻意疏远了伍小姐,这是众所周知的,有这层盲障在,襄王应该不会再去伤伍小姐。”

    李孝钦沉吟道:“百密仍有一疏,我自认为能护她周全,到底还是将她卷入这场逐鹿之战了。”蓦地里李孝钦一回头,一个人影从窗棂旁寂然闪过。李孝钦看了苏农一眼,朝他做了个手势。苏农立时心瞭,抬手揖了揖转身离去。

    李孝钦回到书案前坐下,略一思付朗声道:“幽宁。”

    幽宁从殿外步出,声音婉转如百灵鸟:“奴婢在,殿下您可是乏了?要伺候您沐浴么?”

    李孝钦一派澹然道:“暂且不用了,我这里有书信一封,你速去送与兵部尚书沈大人家。”

    幽宁迅速的扫了一眼李孝钦手里的书信,信封开口出且用火漆印章封住,想来定是绝密信件。幽宁接过密信珍而重之的揣入怀中,轻巧的下颌微微一点,“请殿下放心,幽宁定不辱使命。”

    李孝钦意味深长的看了幽宁一眼,颔首示意她离去。

    转身离去的苏农迅速朝禁军校场奔去,他明了方才李孝钦向他做的手势正是欲遣他来寻韩约,韩约身为禁军统领,宫中任何马迹蛛丝均逃不过他的耳目,且敏姝的事情于情于理他都不会坐壁上观。

    顷刻间,苏农已同韩约至长信宫,李孝钦双手抱于胸前立于庭院内,一双星目望向极远处的一个点。黄色的垂丝宫绦随着清风轻轻飘动,他听到有脚步声由远及近复转过身来,韩约单膝跪地向他见礼,“末将参见誉王殿下。”

    李孝钦说:“韩将军快请起,漏夜请你前来我是有事相求的。”

    “末将惶恐,但请殿下直说。”韩约俯首道。

    李孝钦单刀直入的说:“想来姝儿遭劫之事韩将军已有所耳闻了,目下我是想听听韩将军可有何见解。”

    韩约从腰间的丝绦内取出一只红珊瑚耳坠递与李孝钦,“这只耳坠是末将一路排查至崇文门发现的。”

    李孝钦接过珊瑚耳坠仔细端详,珊瑚的成色实属上品,精工雕刻的花纹也颇为考究,他心中仍一团迷雾,“单凭这只耳坠又怎么能说是姝儿的呢?这珊瑚耳坠虽为金贵,说不好是哪个嫔妃,帝姬的饰物未可知也。”

    韩约颔首,“殿下所言极是,只是这珊瑚耳坠是去岁姝儿生辰时末将特特与之挑选的,姝儿一直带在身旁,末将是不会认错的。”

    李孝钦闻言眸光一紧,又转瞬即逝,他手中紧紧的攥着那只耳坠,不知敏姝现在身在何处,亦不知生死如何,万事皆由己起,他不仅思虑不周至伍邦身陷囹圄,更愧对敏姝的信赖,思及此他的一颗心似乎被人攥在手里,又揉又捏疼的直叫他喘不过气来。

    不知昏睡了多久,敏姝醒来时唯觉浑身酸痛,整间屋子湿潮的气息扑面而来,她试图活动身体却发现手指粗细的麻绳已将自己捆绑结实。一间暗室密不透风连个窗子也没有,好似置身于阴阳未判的混沌之中。

    她极力的将昏迷前的事情一帧一帧的在脑中回想,她实是不知到底是何人所谓何事却将她劫来。就这样昏昏沉沉的大约过了一柱香的时间,敏姝觉的饥肠辘辘,被抹布堵住的嘴亦是干疼难耐。

    敏姝情知挣脱不得,还不如留些力气去应对将要发生的困局。她干脆闭上眼睛养神,不知是出现了幻觉还是由心所想,她不自主的想起彼时她陪母亲去云居寺进香时,因着自己的无意闯入一时间命悬一线,若不是李孝钦凌空而出将自己救下,许也活不到今时今日。

    每每想起彼时的情状,她都会脸面通红,心跳加速。二人同乘一匹马,虽隔着衣衫仍能感受到他温热的体温传来。这些事情现在想来却有恍如隔世之感。不知是余情未了,还是痴心妄想在这危难的关头她最想见的居然还是他,真真的是可叹又可笑。她用力的摇了摇头试图将这无稽的想头全部摇碎。她深吸一口气试着平复自己喧嚣的心情。

    她侧着头靠在墙上片刻之间也就迷迷糊糊的又睡着了。

第41章 设计离间() 
此时的襄王府邸正是一派歌舞升平,管弦鸣奏,翩翩飘摇的水袖亦带乱了看客的心跳。李孝镰举被对着坐与东侧下首的铁墨尔说道:“此次又是多亏了先生的鼎力相助,本王才能出此恶气,来来…本王敬你一杯。”

    铁墨耳举杯一饮而尽,随即似是无意的脱口问道:“不知王爷打算如何处置这个伍敏姝呢?”

    李孝镰冷笑一声,“先生素来料事如神,端的问起我这样的问题?若不是他们从中做鬼,我母妃又怎会幽居冷宫?伍敏姝只是我用来钓鱼的诱饵,鱼一上钩,诱饵自然是不复存在。”

    铁墨耳朗笑了几声,“王爷果然刚毅有谋,未曾让铁某人败兴。”

    还未及李孝镰开口,门外传来侍从的禀报,“禀王爷,幽宁说有要事求见。”

    李孝镰今日的心情极佳,邪魅的笑着说:“哦,又来了个美人给本王助兴,让她进来。”

    听到传唤的幽宁拾阶而上,至大厅中央即向李孝镰见礼,“启禀王爷,奴婢带来了重要消息。”她朝左右看了一眼,示意李孝镰摒退左右。

    李孝镰挥手凝眉头道:“女人就是麻烦,先生能算是外人么?有话快快讲来便是。”

    幽宁也只好依言,从衣袖中取出李孝钦与沈重林的密信呈给李孝镰,“这几封信都是奴婢趁誉王爷早朝,或者外出时在书架的一处暗格里找到的,奴婢一直想送来给王爷过目,可是没有得到召唤,奴婢又不敢轻易妄动,所幸誉王现在对奴婢已经降低了防范,其中一封信件,就是他今天遣奴婢送去沈府的。”她谨慎的觑着李孝镰的脸色,只盼他能念在自己尽心尽力的份上,赏她一颗解那穿肠蚀骨丹的解药。

    片刻李孝镰愤怒的将信随手掼出,一拳头砸在金丝楠木矮案桌上,震的案桌上的酒水猛的从壶口溅出,酒壶与案桌之间发出“叮咣”之声。李孝镰俊眸微眯着仍依稀能见有两簇火苗在跳跃,他愤怒的声音如天边滚过的炸雷,“沈重林你这个老匹夫,好一个阳奉阴违,暗度陈仓。”

    李孝镰万没想到,自己视若肱骨之人,却与自己的弟弟背后密谋自己,他仿佛不及防备的被人在胸口插了一刀,却无力反击,气的他浑身哆嗦,他怒不可遏的说:“你先回去,你且监视二人动向,一但生变立时来报。”

    幽宁本想开口索取解药,可看着他额前暴跳的青筋,吓的硬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怯懦道:“是,奴婢遵命。”

    他无法接收心腹反水的事实,整个人都怒火中烧,他眼神阴鸷的如一只犀利的秃鹫,“老匹夫,你们主仆二人可是在本王面前做足了戏,看我如何一个个料理你们。”

    翌日天甫亮时分,长信宫的寝殿里鹤顶烛台上的烛火燃了一宿,烛泪垂垂的兀自淌着,好似凝结了一树火红的珊瑚。

    李孝钦亦是一夜无眠,面色冰冷如冬日里的井水,冰冷而无丝毫波纹。寝殿的窗棂微开,欺进来的风不疾不徐。他伫在窗口立紫金皇冠下的青丝被风吹的往后飘荡,微微水肿的双眸里写满了焦灼,正在此时殿外传来了内监的轻唤声,“殿下。”

    李孝钦转首问道:“什么事?”他抬头看向殿外见单胜支支吾吾的,心想他定是有紧要的事禀报,他踱步至一张梨花木交椅上坐下,“进来罢。”

    单胜推开殿门,突然泻进来的强光刺的李孝钦忙别过脸避开,单胜走到李孝钦身畔,将一封牛皮纸信封交到他的手里,“这封信是奴才清晨为殿下预备膳食时在宫门口发现的,奴才忖度此事非同儿戏,遂不敢延宕。”

    李孝钦连忙拆开信封,里面纸条上面写着一溜小字:万柳路西四胡同56号,独往。李孝钦不及深思放下信件立刻起身出了宫门,乘着快马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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