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当归来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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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当归来时-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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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妃嗤笑道:“知子莫若母,再说了就凭你这不争不抢的安稳性子母妃又怎会不帮你呢?”

    她微微一笑便不再说话,只是满心里的在想,今天这一趟算是没白来,因自己主动让出正妃的位子,摩德那里已经对她不如先前那般反感了,且在王妃这里处处表现的沉静温婉,这样的性子不就是她最喜欢的吗?

    现在从王妃的语气里不难听出对那个身份尊崇的耀月公主似乎并不是很满意,只因她不知,一味的争强拔尖是要把其他人比下去,但她这般非正妃位置不可的态度,终究还是失了未来婆母的心。

    未入门先树敌实乃是下下策,怕不是以后她早在丹穴山的日子不好过了。

    心念运转及此,她不禁在心里冷哼了一声,虽然面上还是如常的风轻云淡的平和。

    数只七彩神鸟已盘绕在离恨天上空数日,澄净的天空坠着朵朵祥云,霓裳含着笃定的神色立在丹房门外等着无极圣母出关,一脉清风拂过,霓裳侧耳倾听。

    待察觉到丹房的声响,忙伸出耦臂推开了房门,经历过天劫的无极圣母虽耗费不少修为,整个人看上出似乎又多了些风霜之色,可面上却是更加容光焕发,一眼而望平添了几分令人敬佩的尊崇姿态。

    霓裳轻笑着走到无极圣母跟前,递上她的赤金铸龙首拐杖,“恭喜圣母成功历过天劫。”

    明媚的阳光透过门窗流泻一地的淡金色,空中的浮尘像碎金般飘动,概闭关许久,无极圣母眯着眼适应屋内明亮的光线,她不置可否的点了下头,正欲夸过门槛往外走,霓裳忙追上去问道:“圣母才历天劫,如何不多闭关几日多做调养呢?”

    无极圣母看着外面,声音有些苍老,那是阅尽风霜之后特有的质感,“此前我一直闭关,丹穴王也不便前来,目下天帝赐婚的日子将至,我自然紧着出关等他们来人商量婚事。”

    霓裳垂首不语,似乎有些不解,片刻才道:“那丹穴王他们多早晚会来呢?”

    无极圣母眼睛望着远处凝神一晌,“去吧,你这就去门外迎接客人罢。”

    霓裳一时不及反应过来,她迟疑的愣了下旋即恭谨道:“是,奴婢这就去门外候着。”

    待霓裳离去,无极圣母随即换了身绣着金丝柳叶湖蓝紫薇团花的青锻大袖常服,颜色沉稳淡雅,简单的发髻间钗一只碧玉簪,行动间并无生出一丝多余的褶皱波澜,衬的她姿态愈发高远沉着。

    等丹穴王与王妃及数名随从至大殿时,无极圣母已在首座静候多时,若不是因着耀月的婚事,这些俗辈今生怕难见无极圣母圣颜。

    不及无极圣母开口,丹穴王已经恭敬抱拳,“此前漳壤一直想来拜见圣母您老人家,却因种种事端不得见,实在是漳壤之遗憾,如今得闻圣母您老人家历过天劫此次特来恭贺。”

    无极圣母莞尔一笑,“丹穴王与王妃客气了,从丹穴山来我这里不下万里之遥,快些坐下罢。”

    听闻无极圣母如此说来,丹穴王妃看着丹穴王坐下,自己才敢落坐,自己虽贵为丹穴山王妃,连天帝都要给几分薄面,可是一来离恨天,望见无极圣母这出尘的姿态,心中便生出无限敬畏,唇畔一直含着得体的微笑心中不敢松懈半分。

    无极圣母接过仙娥递来的竹叶茶,用茶盖缓缓的拨着盏内的热气,等着丹穴王说出自己此次前来的用意。

第89章 喜事() 
未几丹穴王假意品茗之际用眼风觑了无极圣母几眼,见他神色和缓似乎已知来意,故才恭敬开口:“漳壤此次前来是有事来求圣母,还望圣母能够玉成其事。”

    无极圣母淡黄色的眼眸中含了一缕清远的笑,“多年未见丹穴王处事真是越来越客套了,孩子们的事,只要他们愿意,我这个做长辈的自然不会多有异议。”

    丹穴王妃看着无极圣母静静的说:“耀月公主嫁给摩德本是下降,承圣母不嫌实是我丹穴山的福气。”

    无极圣母意味深长饿看着丹穴王妃,幽幽开口声音似乎如柔光穿破云层,“丹穴王妃若是真能这样想,老身才能真正的安心将月儿交到你这个婆母手中,月儿命苦自幼便失了父母的疼爱。如今想来,我也是万分心痛,若不是老身怕蛟蛇族日益壮大,为祸天地才执意要跃腾替你丹穴山出征,也不会…我儿跃腾若是有知月儿能得王妃的疼爱便也含笑瞑目了。”

    说道最后时无极圣母一时触动情肠,声音竟有些哽咽了,此话一出丹穴王妃便是不小的震慑,若不是跃腾挺身相救,自己的儿子哪还会有今天?到底是心里有愧,丹穴王妃只是一味垂首不语,神情也不似刚才那般自然。

    无极圣母看着垂首无言的丹穴王妃,想来自己的话已是奏效,一则告诉你即便你再心水啻恒族的婷瑶,有我在论身份地位你都应当对月儿多些照拂。

    二则此时提起战神跃腾是想告诉你,若不是跃腾挺身而出替摩德挡下那一斧,天界怕早已不知摩德是谁了,你们丹穴山的稳固是我们拿命换来的,故月儿做你们丹穴山的天神正妃是完全应当的。

    这些话是警告也是期望。她只愿耀月日后在丹穴山碰到婷瑶这个玲珑心肝之人有心算计时,丹穴王妃能念在昔日之事回护耀月。

    时间如烟袅袅飘过,婚期近在后天,能与丹穴山联姻对啻恒族来说无异不是一件盛事,虽然是侧妃却也没有太多影响啻恒嫁女的欢喜心情,放眼望去,整个啻恒族到处都洋溢着喜庆。

    婷瑶正坐在闺房中对镜梳妆,青衣手中托了一个紫檀木托盘,脸上挂着喜庆的笑,“上仙快瞧瞧吧,这是夫人特意为你准备的。”

    婷瑶并未转身,从镜中望去紫檀托盘上是用金丝镶边中间绣着龙凤呈祥的大红盖头,盖着的一沓整齐的大红色嫁衣,婷瑶瞟了一眼把手中的象牙梳子掼在桌上。

    语气淡淡的听不出喜怒,“如此明亮的红色只能是天神妃大婚当日能用,我只是一个侧妃,如何能用得了?而况这盖头上还绣着龙凤呈祥,这分明就是对正妃的大不敬。”

    青衣一时不解其意,嘟着嘴委屈道:“连丹穴王妃都念及着大婚的喜庆,并无特意叮嘱上仙不许用大红色做嫁衣,上仙作什么偏偏要长他人志气呢?”

    婷瑶对镜冷睨了她一眼,口气微凉,“丹穴王妃不说是碍于情面,恐怕她也希望我自己能体味到这一层,现今无极圣母才历天劫,从此便与天地齐寿,丹穴山能攀上这门亲事整个天界都是艳羡不已,此时我若做出这样不成器的样子来,若传出去,我精心笼络的人心从此便也失了。”

    青衣明知婷瑶说的在理,可是心里还是老大不乐意,低声嘟囔道:“如是这般,上仙不觉得委屈么?毕竟一生就这一次,且你让出的正妃的位置,您温和如碧的性子连天帝也是多有赞许,就算着了此装,毕竟是人生大事大家也不会过多苛责的。”

    婷瑶转过身,似乎在气青衣如此不受教,脸色如被秋霜,“若凡事都依着你的性子办事,我觉得这辈子摩德也不会于我青眼相待了。”

    青衣自幼便是婷瑶的贴身侍俾,在其他仙娥面前说话做事都颇具脸面,现下见着婷瑶的不豫颜色,便再也不敢信口造次了,她惶然的跪在婷瑶脚下,“奴婢愚钝,只是一味替上仙鸣不平,却未考虑到深一层的意思,求上仙责罚。”

    婷瑶垂下睫毛,看着青衣伏在地上,心下亦有些不忍,便缓了口气,“起来吧,我并非有意嗔你,能够嫁给天神我已满足,只是半路却冒出个耀月,天神的整个心都被她拢了去,我若还似往昔般随性而过,怕以后日子便要艰难,如今的每一步我都要仔细盘算,只有这样才有可能分一分天神的心。”

    婷瑶能如此释说,对青衣而言不亚于是一种道歉,她心里登即舒展了不少,她起身就这衣袖抹了抹眼角的泪滴,依依道:“可奴婢听说离恨天的那个耀月公主为人处世甚为刁蛮任性,上仙若一位忍让,日后怕是要吃亏的。”

    婷瑶不屑的从鼻端冷哼一声,“我花了这些心思在王妃身上难道都是无用的么?怕便只怕那个耀月公主安分守己不出什么幺蛾子。”

    青衣将明了的眸光投向婷瑶,嘴角衔着一丝佞笑,了然道:“捧的高才能摔的狠。”

    婷瑶挑起眉峰与青衣对视一眼,旋即二人都莫逆于心。

    大婚之日,面对着种种的繁文缛节,耀月在兴奋之余,亦觉的疲惫不堪。然而,这疲惫像是粉了金的彩绘,再累也不会凋败。

    耀月披着盖头,从缝隙里瞧见寝殿里点缀满了让人炫目的红色和金色,连垂下的云锦帐也绞了金钩,阁中仿佛成了炫彩的海洋,人也成了其中一点,不自觉的想沉溺其中。

    往事如画轴般清晰的在耀月面前展开,有欢喜有离别,其中不变的却是摩德待自己的这份真心,就因如此她才能大度的允他娶一房侧妃,且是在自己大婚当天不论已何种理由,只要做为一个女人怕都是不能释怀的。

    而她却坦然接受了,只因她爱摩德,只因婷瑶救了摩德的命。

    沉浸在往事的唏嘘中,摩德不知何时已悄然而至,坐在她的身旁俯身透过盖头柔声道:“你在想什么呢?这样入神。”

第90章 连理枝() 
耀月有些不好意思,忙拭了拭眼角道:“怎么跟从前一样,总喜欢躲在一边看我出丑。”

    摩德温然含笑,眉目淡淡,似有无限深情,“从此以后你便是我的妻子了,再也不用躲在一边偷看,而是光明正大的看。”

    耀月娇嗔道:“在旁人面前从来都是沉稳内敛,怎的在这里偏偏就爱与我斗嘴。”

    摩德仔细端详着她,温柔道:“因为只有在你这里,我才是正真的自己,没有月儿的我是不完整的。”

    摩德轻轻握住耀月的手,低头吻了吻,掌心的暖意,便这样分分寸寸蔓延上心头,一脉一脉暖了肌肤,融了心意。

    温暖如春风般的嗓音在耀月耳畔响起,“我伴你从轻纱到嫁衣,你陪我从黑首到华发。浮世三千,吾爱有三。日,月与卿。日为朝,月为暮,卿为朝朝暮暮。”

    耀月依偎在摩德胸前,伸出纤纤素手描着摩德襟前的攒金丝花纹,轻声道:“你知道这些天我一直都在想什么么?”

    摩德闭着眼下巴摩挲着耀月明净的额头,他似乎沉浸在着幸福的喜悦中,并未正真在意耀月说了什么,只是回应似的,“嗯”了一声。

    耀月坐直,双眼平时着摩德,一双玉手捧着他的脸庞郑重的说:“以前都是我不好,总是疑心你,才使我们蹉跎许多,今日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说着她主动揽住了摩德的颈,吻了吻他的脸颊,冰凉凉的又有些细腻,好像是上等的和田碧玉。

    从前她竟不知,概这是她长了这么多年岁头一次主动去吻一个男子吧,她将头埋在摩德肩头,两颊不觉有两朵红晕,好似落日流霞般让人迷恋。

    摩德浅笑,心里像是微风拂过的海面,激起浪花朵朵,直教人想沉溺其中。

    今夜倒有一轮好月,在东边树影的枝丫间姗姗升起,婷瑶掀下淡红色的盖头,静静的看着窗外的月色,团团的像面铜镜,月光却像隔了纱一样朦胧,烛光与月光,都是朦胧的沁透在房间,舒展的像无孔不入的水银,倾泻占据了一切。

    青衣从外面走进来,看见婷瑶痴痴的望着远处,哀怨的绞着手中的盖头,她忙上前道:“上仙如此万万不可,盖头是要新郎亲手来掀的,”说着她便从婷瑶手中取过盖头,顿了顿弄出来的褶子正欲重新与她盖上。

    婷瑶红着眼眶瞪了青衣一眼,哀凉道:“倘或他今晚不来,我便要在此等候他一晚么?”

    青衣听了一时语塞,也不知如何宽慰,只是乱以他语道:“忙活一天了,上仙还没进口水呢,我去倒水来。”

    婷瑶木着脸,看着铜雀烛台上的烛火一跳一跳的,映的眸子似乎也有些晶莹闪烁,她痴惘道:“我如何会累?与他行跪拜大礼的人又不是我,左不过是蒙着这劳什子闷的喘不过气。”说着她抖了抖那件淡红色盖头又仍了出去。

    她以为她是不在乎的,只要能嫁给摩德其它都不重要,可是她错了原来她是那样在乎,就这样默默的被抬进了缱云宫。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正妃婚礼的繁文缛节上,有使至中竟不曾有人在意过她,就因着她有一个众神敬仰的祖母,自己就要矮她三分,这样的不公让她内心如何能够平静?

    青衣望着她,知道她是心情有异,此时多做来接却也无用,恐怕也是解铃还须系铃人。

    翌日晨起便是新妇去向婆母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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