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老区的狂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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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老区的狂乱-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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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脸红了。 
  我在桌上敲了一拳,又说:“……这儿,事情变得麻烦起来。我自问该走哪一步棋。正是这儿,我也许被愚弄了。总之,我同您一样,我什么也不后悔。您趁我昏倒在地,翻了我的皮夹,记下了我的地址,因为您知道您母亲最近打算请一名私人侦探来寻找失踪的丈夫,因为您在卡皮洛尔家发现我。您没想到她没有告诉您就着手做起来,而您很不愿意看到我的调查会把我引向典押商家里,因为您期望的是心安理得。” 
  “因此,您几乎确信您母亲并没有委托我办任何事情。即使我送您回家以便证实您的住所和身份,即使在这时,我遇见您母亲,问题也不严重,互相问个好,也就过去了。可是,事情出在这儿:我对巴杜感兴趣,我从各处打听有关巴杜的情况。您母亲认识卡皮洛尔,我想卡皮洛尔认识巴杜,您母亲也许会给我提供关于巴杜的有价值的情况。我同您母亲谈了很长时间,对巴杜的事仍一无所知,可您母亲知道我是干什么的,这样,我就去寻找起雅基来了。至少,当他和杂技女演员一起回来时,我负责同他接触。您母亲很容易就把这个差使交给了我,因为她找到了既可靠又不失面子的办法来收买我,要我保持沉默(代价不高昂,但意思却很明白)。她以为我是您的情人,她不希望您同那个生产小玩意儿的制造商的婚姻遭破坏。她让我去找雅基!您所担心的情况发生了。当我去找珍珠小姐时,我得知雅基根本没有跟她一起出去。您应做的事情,就是孤注一掷。收买那些人,要他们说他们离开了雅基到国外某地去了。这样,线索就给搅乱了。您身上没钱,至少钱不多。没钱吗?是的。钱却从天上掉下来,或是说几乎从天上掉下来。” 
  她颤抖起来。我所要讲的事,并没什么可怕的。我停了一下又说下去,一边把烟斗塞满。 
  “拉杜依被逐出了伊莎博·德·巴伐利亚府第,他躲进了您家里,他威胁说要告发您的罪行,倘若您不满足他提出的条件,马海依突然进来看到了你们,于是同您吹了。拉杜依控制着您,但您也终于用甜言密语哄住了他,您利用他那种贪婪的本性,要他去偷马海依的商店,您知道店里每天都留下相当数量的现钞。您把到手的那部分钱用来堵杂技演员的嘴,或更确切地说,要他们按您的意思来说。您自己或让人把一叠钞票送到幽径旅馆。您当然知道他们住在什么地方。然后,您就打电话给马里奥,向他口授您的意图,马里奥告诉我说,是搬运工的嗓门。您瞧!嗓音在电话里是会变调的。马里奥因他妻子摔下来而精神崩溃了,他向我全部承认了。” 
  我点燃了烟斗,吐了口烟,调节了一下气氛。 
  “说这样。也许,有罪的是您母亲。她头脑发热,从来没有认真地照管过您。我想您是在去年十一月的某天某晚开始同卡皮洛尔睡觉的。但是,您肯定早就知道这家伙是个什么样的人,并且早成了他的同谋。卡皮洛尔很需要拥有一个铸造厂。他收下金器,并不把它出售,他把金器溶化了。因此,偷的东西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当他不铸造金条时,他就制造赤身舞女这一类巴黎的精制小物件。您正是用它刺进了他的胸口。至少还有一名工人——查理·塞巴斯蒂安,咱们不必对他指名道姓——便是他的同谋犯。有一个晚上,雅基发现了你们的把戏和你们的勾当,您当时在场……我并不是说您杀了他……” 
  她沮丧着脸望着我,眼里含着泪,喉咙哽咽。下巴颤抖着像个老妇人一样。确实,她显得老了许多。 
  “不,我并不认为是您……”我说。 
  “谢谢您……”他说话的声音是那么微弱,失真,我几乎分辨不出来。“我接着听您说吧……马上就明白了……金戒指、金别针,全是金的东西放在桌上……而我们在正熔炼……开始搏斗时我就晕倒了……后来,我见他倒在地上……死了……卡皮洛尔把我带到他家,……把我锁在屋里……他又走了。我必须保持沉默……他有各种办法证明我是唯一有罪……我始终不清楚那天夜里他们干了什么……除了我必须委身于他之外……我还记得他说,他再也找不到这样的机会了……他已等待很久了……” 
  卡皮洛尔他们肢解尸体,把这个碍事的人一烧了之。查理·塞巴斯蒂安经受不住这种令人毛骨耸然的活儿的刺激,逐渐神经错乱,患了畏火症。” 
  “很好!”我说,“您并不是……至少,我希望如此。” 
  我站起身,说:“卡皮洛尔是个令人作呕的家伙,死了活该。拉杜依杀了一个与人无害的可怜家伙,他自己也许是个牺牲品。只有雅基让我心里难受。可是,这肯定是卡皮洛尔干的。另外,还有珍珠小姐,当然……” 
  我说:“……啊!还有上星期六的事。这事给案件划了个句号。我曾想把拉杜依引到一个偏僻的地方同他谈一谈,以证实您的罪行……我不明白……我再也不想弄明白……” 
  “……我永远不会知道,”我低声接着道,“拉杜依是完全出自本人意愿跟踪我,从而落入陷井,还是您要他来跟踪我……倘若是您要他来跟踪我,我也不会弄明白,是要他来除掉我还是要我把他干掉……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她起身,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把尼龙短裤塞进她的包里,又把包塞在她腋下。她晃晃悠悠朝门口走去。 
  次日,《夕阳报》登了一条社会新闻: 
  “布斯塔尼街发生车祸。年仅22岁的奥岱特·拉肖小姐,家住托里尼街,纵身投入车轮子下。这个不幸的人被送进医院后不久就死去。这显然是自杀。但是,司机当时微醉,案件的调查由警察局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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