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压仙尊:上神,服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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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压仙尊:上神,服不服!-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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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转目无比温柔的看了一眼挂在半空画轴,轻轻与我道:“小七,我要走了,可能不会再回来了。”

    我一把紧紧将他的衣袖拽在怀里,惊慌的问道:“你要走去哪?”

    梅林如海间,他眉目笑漾,伸手轻轻捋顺我额前的乱发,情深厚谊的看着我,“小七,替我谢谢上尧君的大恩,可惜我怕是没机会报答了。能认识你,我真幸运。”

    “你到底要走哪儿啊?”我语气颤颤抖抖的哽咽着问他,心里又惧又怕。

    他微微笑着望我,泪光忽闪间,像是最后的告别般万分不舍,一把紧紧的将我拥在怀里,深切道:“青霄一直说我是痴人,我看他和我一样痴。小七,无论将来发生任何事,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希望你能好好待他,千万不要不理他,要不他一个人孤苦伶仃的该多可怜。”

    子南说着几滴泪落在我颈间,又重重将我抱得紧了些,叹道:“他最放不下的人也就是你了吧。”

    话音未落,他便抽身而去。滚滚红梅间,一袭白衣如雪扬落,簌簌开绽的飞入画里,转眼就消失不见。

    “子南!”我大叫着扑过去,却再寻不到一丝身影。横斜飞花间,那方画卷自天而降,轻轻落于我掌间。

    我握紧了画卷,一时眼泪决堤,跑着寻遍了梅林中的每一个角落。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是明明能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吗?可为什么子南却说永远都不会回来了?为什么?

第七十章:万年情债债到头() 
我慌手慌脚的拿着画跑了半路,才发现竟忘了踏云。又半道上趔趔趄趄的踩上云头,一路心神无主的奔去紫栖宫。

    刚到宫门口,我急得一脚踏散祥云,巴不得立马跑去上尧君面前问清真相。云雾里急慌落地,恰好玄鹤经过好意扶我一把。

    “仙姬慌慌张张的,这是发生什么事了?”玄鹤恭谨稳扶住我,问道。

    我哪里有闲情再与他唠几句闲话,只恍若不闻的往前走,走了几步又火速折了回来,匆促问道:“上尧君,在哪?”

    “这个时辰尊上应当在拜云殿,仙姬请随我来。”玄鹤一向聪敏,且又训练有素,见我一脸大火烧眉毛,亦没多问,直愣愣的快步领我走。

    一路健步如飞。还未等玄鹤向内通报言语一声,我便等不及的大力推开门,风风火火的闯进去。

    一灯如豆,红泪暗垂。

    上尧君长发未束,如青云雾带,直直垂过腰间。他正正襟端坐于灯烛之下,红烛曳曳,将他的身影舞得迷离柔和。

    他静静看我一眼。红黄烛光间,他的脸色异常苍白,如高巅之雪。见到我却毫无一丝意外神色,又装作两眼不见般,依旧拿起手中的一块小小檀木探进烛头近处,凑着明火,专心致志的用细刀一点一点的雕着。

    他既不言语,我又生怕太过唐突反会招他厌烦,最后适得其反,只好把满腔急火燃在肚子里,暗暗在原地跺脚。

    他把手中那块破木头当成宝贝一样雕了又雕,刻了又刻,全然无视我的存在。我等的发狂,急火一阵攻心,也顾不得那么多,提步就迈到他桌前,凶神恶煞的看着他。

    上尧君挑眉抬头一看我,还是无波无澜的静水样子,竟让我一脸燃燃火气仿若被浇了桶水。

    他又如视空气的侧过头,朝手中木头吹一口清气。昏昏烛火下,木屑烟飞,他手中刻了许久的小小檀木才显出了成品样子。

    一块如初生婴儿拳头般大小的一块檀木,在他十指间精琢细雕后,竟开出了一朵栩栩如生的莲花。

    莲花夜绽,荷露尚微显。

    这上尧君,莫不是个被仙位耽误了的难得一见的木工?

    如今我毫无一丝雅致去欣赏奉承他那巧夺天工的工艺,只冷眼一瞥,狠狠将手中画轴扔到桌子上,怒意更盛,讽道:“上尧君这是什么意思?子南就这么凭空的消失了,这件事连一丝解释都还没有,如今还能有闲情雅致在这刻什么莲花!”

    他爱惜的将莲雕放入袖中,挺起长身,抬眸一望门外,玄鹤会意,颔首一退礼,小心翼翼的将门带上。

    昏昏如夜,他一双眸子生得阴阴暗暗,越发清透深沉,竟将我瞅得愈加没有底气。

    上尧君长袖一挥,殿内立即掌灯通明,璀璨流光的俨如白昼。

    他拿起桌子上的画,端端正正的走到我身边,再慢慢在我眼皮子底下摊开。

    画里桃花深深,似乎开得更浓艳肆意了些,几瓣桃花自画中从容飘出。重重桃林间,一袭白衣的翩翩公子正紧紧扯着一位粉衣少女,他们无拘无束的在桃林间奔跑,嬉闹,似乎每一个表情都顾盼生彩,笑声串串,如泉如溪的自画中荡来。

    “这,怎么会这样?”我一肚火气消尽,隐隐腾起几分难言羞悔,疑惑问道。

    他将画又放回桌边,“子南是上古扇神,自然知晓长生砚能封魂留梦。但假若是活物将魂魄祭入画里,却留不长久,他就自毁了元神,将残魂自行封印在了画里,这样就能与青丘桃华永远留在画中的那一片桃林里。”

    我无助的捧起画,泪光微闪,语气发抖的想要确认,“意思是,子南死了,他不会回来了?”

    上尧君淡淡看向我,微不可闻的抑抑一应。

    往日在天宫相处打闹的时光历历在目,在我脑海间飘来荡去的挥不走。我静静看着灼灼桃林间那一袭无尘白衣,眼眶压得沉沉,几滴泪啪嗒嗒如坠枝的晚露落在帛纸上,泪染丛枝,桃花愈红。

    痴情能够相守,有情得以独钟。他用死来解脱天命的桎梏,现在终于得偿所愿,可以不管不顾的和心爱的姑娘永远在一起了。

    “长生砚是万年难得一见的神物,神力无极,指不定哪一天,也许能再塑他们二人的血肉。”上尧君淡淡看向我,语气平淡却隐隐透着些柔和。

    我悲痛的摇了摇头。

    这些个上古修成的神仙,体内无内丹养着,元神便是神仙之本,元神都被毁了,如何再能回得来?

    “活着求不得,死了反而能相濡以沫。生死之事不过是一念之间,对于子南来说,也许死了反而才是好好的活着。”

    他的话明明淡得像一缕过眼的云烟,却深深扣入我的心口上,像是被良药治愈了般,慢慢地竟没有那么疼。

    桃华是子南这一生中都忘不掉的桃花痣。他们已经用了生生世世的时间去为情赎罪,如今命落尘埃后,才能圆满善终,痴人成双。也许对于子南与桃华,他们真正的故事才刚刚开始,海枯石烂虽然来得有些晚,还好他们彼此都没错过。

    一念之差,心里就别有一番洞天。我渐渐止了眼泪,仰头看向他漫无边际的双眸,一瞬间,我竟从那张满是无关痛痒的冷漠脸上看到了许多他人都没有过的柔情。

    这柔情脉脉,既熟悉又陌生,像是来自千万年前的杳杳钟声,翻山越岭才传到我耳边。

    我微微清明,才意识到方才自己有些过于咄咄逼人,垂眸几结巴,也不知怎么说出称心如意的歉话。

    “小玄。”他干脆也懒得再听我这些不成句的客套,轻轻向门外唤。

    玄鹤闻声从门外碎步跑进来,恭敬一拜,唤道:“尊上。”

    “去禀告天君,就说落梅宫的子南神君仙逝了。”

    玄鹤闻言一惊,片刻又恢复面色,垂手一应,径直去了。

    上尧君也不管我,亦径直走了。

    我从那两字“仙逝”中刚刚回过神,抬头只能看到门外上尧君缥缈的背影,正拿起画想要追上去,一步刚迈,脚下软软一团,像是踩了块绿豆糕。

    我低目,拾起脚下踩着的那一方丝帛类的随身物件,一抻开,帛帕间却溅了些星星点点的黑血。

第七十一章:玉带囧事,梅林解疑() 
我循着他的背影追了过去。

    紫栖宫殿堂多广,又岔路居多,东拐西绕撵了他一大阵,才总算是消停。

    上尧君前脚刚迈进宸寰宫,我亦后脚不假思索的跟了过去。

    双脚刚进门,劲风一扫,大门“嘭”的一声关的严实。

    上尧君刚褪了外袍,只着件银麟色的中衣,挺挺玉立在屏风口。他乌发泼如砚墨,渡着窗外的斜阳晚晖,悠悠闲闲的看着我。

    我咬牙懊恼。何其悲哀,怎么追个人都追到人家寝宫里去了,又何其壮哉,恰恰赶上人家在寝宫里心情不错的换衣裳。

    别说是男人穿着里衣立在我面前,就算是全身一丝不挂,照往日里我也定能风轻云淡的观之裳之。可如今,咳咳,锐气有减当年,立在我面前的明明是个还没来得及剥皮的鸡蛋,我这两眼也如同长了针眼,躲避不及只能生生撞上。

    “呃,那个,那个。。。。。。”我往背光处隐了隐发烫的脸,又道:“我是想问问神君,这幅画该怎么办?”

    上尧君拿起架子上挂着的一套边绣金云蝠纹的紫玄宽袍,旁若无人的开始往身上穿。

    我心里懊了又尬,只能傻愣愣的站成一块木头,将将厚脸还能拿出来显摆一二,愣是面带微笑的将这一过程收尽眼里。

    “等会我陪你将那幅画挂到落梅宫里去。”他淡淡道,又几理袖间褶皱,抬头看我,指使道:“将你身旁的玉带取来。”

    我看了眼旁边高高晾在镜架上的玉带,朝他憨厚一笑,取了玉带乖乖迎到跟前。

    他姑且拿也懒得拿,两臂长长一展,面无表情的立在我身前。

    我且看了看手中晃晃的玉带,又一揽他这派衣来伸手的作风,心底明镜一悬。原是这丫鬟身份还未完全落实,倒先要事事躬亲的伺候主子。

    万年来我一向逍遥自在惯了,哪里会侍奉人系腰带。但他又一副神颜甚悦的样子,我也只好赶起鸭子上架,装摸作样的拿起玉带。

    往腰里系玉带我虽是破天荒的头一次,可拿草绳捆人我却是百里挑一的好手。这玉带与草绳又无甚分别,千遍一律,殊途同归,依我看是个一样的道理。

    我弓身上前,端起玉带在他腰间精确比划了一番,堪堪拿出草绳捆柴火的豪气壮志。两手拢过他腰间,一扯一穿,将玉带从他腰间绕过来,十指翻花,系系扣扣的一番倒腾,终于功德圆满。

    我一擦额角细汗,正欲直起弯得酸疼的腰。头稍稍一扬,一撂发尾拽拽猛疼,又试探一扬,更是疼得头皮一紧。

    我抬眼,嘴半歪,很荣幸的看到了正在上演的悲剧。这几缕头发到底是有多馋涎上尧君的美色,竟然恬不知耻到如此地步,也不知何时竟邀宠献媚的缠上了腰间的玉带。

    这下好了,我一个头两个大,本以为会给主子留个好印象以待日后升官发财,如今是泡的连汤都不剩了。

    我咬紧牙关,奋力一拽,发皮分离,七荤八素的撞到桌子边。

    上尧君扯了扯玉带上的几根头发余孽,再仰头面无表情的看着我狼狈不堪的样子,戏多看点,竟被逗出几丝难得的笑意。

    “想必待会天君要见我,才想着要整顿衣着怕失了体面,如今看来,倒是我多此一举了。”他也不恼,表情淡淡无多颜色,只语气间多了些小小无奈。

    我殷勤扑过一侧的玉梳,巧颜欢笑,“不不不,我还可以侍奉上尧君束发。”

    上尧君闻言,本就清冷的脸色更添几抹刷白。他垂首一扫玉带间一撮张牙舞爪的乱发,薄唇暗抿,阴测测一看我,咳嗽几声,“今日天宫里的日头布的好,不冷也不热,这发,不束也罢。”

    说着几步一迈,一向处事不惊的他,却有些步履促急的朝门外赶。

    我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私下里得出个万年不变的结论。

    主子就是主子,主子说啥就是啥,体面抑或是不体面本就是两唇一动,一句话的事。

    。。。。。。

    一入落梅宫,身穿梅林,日光微暖,飞花点点。

    他走在前,走的步步安稳,翻飞的袍尾卷起一地残花暗香。我跟在后,内心深处像是有声深切的呼唤,只魔怔了般遵着心里的想法,很想踩着他走过的浅浅脚印,就这样平淡的,无人叨扰的,一步步,永远走下去。

    我脑子里像一锅烧滚的开水,永无休止的沸腾嘈杂,似乎有无数个或大或小,或粗或细的声音不住的纠缠嚷闹。

    他们一声声,都在唤着凤七舞。

    那我,我又是谁?

    “怎么了?”上尧君回过头,看到我丢了魂般无精打采的样子有些惊意。

    我猛一回神,脑子空空,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般朝他急奔过去,不假思索的问道:“我只是一个修为低下的小仙,你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救我?之前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我被种了瘟蛊,那日你在弱水边负伤累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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