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军特战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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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军特战队-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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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凌云满脸娇羞的笑容:“你一定知道他,如果你在军校常上军网,就一定知道黑壮志,他在网上总发表一些短小精辟的军事论文,好多观点既大胆又独到,很受军事专家的称赞,他那所军校比咱校著名,名校的高材生,要不,咱们军怎么能点名要他进作训处呢?”
  康冬冬快被心内泛起的酸水淹得透不过气:“他是你的男朋友?”
  白凌云对着镜子梳理头发帘:“也算是吧,我俩在网上相识,经常聊天,谈得挺投机,还没见过面。”
  康冬冬脱口而出:“你和他是网恋?”
  白凌云不置可否。
  回到宿舍,康冬冬跟陶笛叫嚷:“咱俩都没戏了!凭空冒出个黑壮志,你说气人不气人?名校高材生,刚毕业就给军首长当高参,白凌云不爱他爱谁呀?”
  “别哭,排长,”陶笛笑嘻嘻地:“白凌云不是还没跟他见面嘛?”
  “我他妈才没哭哩,七尺男儿还没跟对手搏一搏斗一斗呢,流哪门子泪?白凌云黑壮志,嗨,还挺对仗,敢情这俩人是天造地设老天爷给成双配对的,你说白凌云是他爸白军长给起的名,那小子他爸怎么就给儿子想出一个黑壮志来?除非两家是世交,俩父亲给儿女指腹为婚,娃娃亲,可现在看来,远不是这么回事儿,白凌云黑壮志是在网上相识的,以前压根不认识。这太巧合了!神了!你说我还有戏吗?我能拗过人家老天爷吗?”
  陶笛:“得了,排长,等黑壮志来了再说吧。”
  康冬冬:“黑壮志来了,白凌云要是一头扑到他怀里,什么什么都晚了!”

  10 白凌云与黑壮志(1)

  黑壮志来时,天还没亮,是李教导员和高队长亲自去小站接的,他不仅仅是实习生,还是军网上的名人,与他逼人的才气相比,由不得李教导员和高队长不自惭形秽,人家论起兵来,头头是道,引经据典,中外古今,洋洋洒洒,你李教导员知道克劳塞维茨的名言吗?你高队长能读懂巴顿的沧桑麦克阿瑟的孤独隆美尔的忧郁吗?黑壮志来时,全队正向野外的密林进发,今天,他们将演练的科目是:以排为单位组成“游击队”,冲出扮演假设敌的部队布下的伏击圈。李教导员对黑壮志说:“坐了一夜的车,先回宿舍休息。”
  黑壮志说:“不!我是来受训的,直接参加训练。”
  这正是高队长求之不得的,他立即任命黑壮志为一支假设敌部队的指挥官,并授以现代战争中最时髦的“委托式指挥”。其实,这招儿,中国古代比比皆用,这不就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嘛。黑壮志全权负责此次假设敌部队,黑壮志借此正好将所学之本领用在实处,打响头炮。他的部队在黎明的薄雾中埋伏着,静候来犯的游击队,准备将他们一网打尽。
  康冬冬率部正深一脚浅一脚地在一条泥沟里跋涉。康冬冬对身边的陶笛道:“
  你说黑壮志是漂亮还是丑陋?”
  陶笛一把抓住康冬冬的胳膊:“排长,等咱们活下一条命回去,再想什么他妈的黑壮志是俊还是丑!”
  “队长的损招儿!他布下了大网,只等鱼往里钻,还他妈的活什么命?”康冬冬嘟囔着。
  走在后面的白凌云脚一滑,陶笛眼快回手扶住她,借着冲力,白凌云跌在他胸前,她的脸蛋恰到好处地贴在陶笛的胸上,康冬冬看了个正着,心里气得不行,你小子这不是有意的吗?是你故意把白凌云拉进怀里的!
  当他们从泥沟里爬上来时,个个狼狈不堪,满脸满身的泥垢,他们把自己掩蔽在一片杂乱的次生林里,空气中有浓浓的林木清香,生命的绿意在蔓延流窜,可他们也许就要死了,此时,他们身处的就是那张大网边缘,要么走进网内做待毙的鱼虾,要么撕开网子冲出死亡。
  “妈的陶笛,咱们怎么办?”康冬冬小声说。
  “活命呗,谁想死啊?”
  “怎么活法儿?”康冬冬问。
  陶笛瞪他一眼:“问你自己!”
  康冬冬发狠:“妈的拼了!撕开口子,冲出去!”
  “往哪儿冲?”
  康冬冬指点着:“这儿!不,是那儿!”
  陶笛:“排长,跟着你死定了,你就不为白凌云想想?怎么着你也得把心上人活着带出去。”
  “我……”
  “等等,排长!”陶笛警惕地望着,倾听着:“敌方指挥官不是高队长,是一个我们不熟悉的浅薄家伙。”
  “怎见得?”
  “你看,那儿有两个明晃晃的身影,明摆着给我们发现,我们就以为那里埋伏着大部队,小心地避开那里走这边,事实上,真正的埋伏是在这边,我们选择这里正好钻进口袋。这种逗小孩的把戏高队长不会用,他是条老狐狸,而这家伙,嘴上肯定还没长毛。”
  白凌云爬过来:“陶笛说得对。”
  康冬冬来劲儿:“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耍他一把。”
  陶笛又道:“他也可能猜透了我们的心理,偏偏就把埋伏地暴露给我们,利用我们的疑惑钻空子,我们以为那里薄弱,事实上他就在那儿等着收口袋哩。这样一来,他就是个最狡猾的家伙。”
  康冬冬不耐烦地:“妈的!他到底是傻瓜还是狐狸?”
  陶笛:“我们还是把他当成狐狸!”
  康冬冬:“凭什么?”
  陶笛:“凭预感。”
  康冬冬:“见鬼了!”
  陶笛:“排长,无论如何,那里得有人牵制,我去跟那位狐狸先生周旋,你们从这边冲出去。”
  白凌云兴奋地:“我跟陶笛一起去。”
  康冬冬:“不行!这不成了你美女救我们这些英雄?你得跟大队人马在一起。”
  “别罗嗦了康排长,不过是一场演习,又不是真去送死。”白凌云头也不回地跟着陶笛朝前爬去。
  太阳在升高,一树一树的鸟儿在唱闹,活着多好啊!但陶笛知道自己就快死了,他想掏出那小小的古埙吹上一曲,表达一下内心对生命对世界的爱,一切都来不及了,他俩跟敌军一接上火,就感到对方密集的火力,他俩借着灌木的掩护边打边跑,白凌云中弹了,她头上的激光器发出耀眼的红光,表示她被击中要害,她贴着陶笛姿态优美地倒下来,陶笛一把抱起她,白凌云推他:“你快走,我死了!”
  “死了我也不会丢下你!”他抱着她,更准确的是夹着她在树丛中奔跑,她听到他的心脏在咚咚急跳,树林里好像再也没有别的声音,只有这心跳声,鼓点儿一样的震着她的耳膜,她一时间觉得自己很衰弱,仿佛真的中弹了,眼中的世界在模糊远去,一片虚无飘渺中,她惟一可以倚靠的就是这士兵汗涔涔的荡动疾跑的躯体,她不觉用手搂住他。忽然,他也中弹,而且不止一发,头上的激光发生器刺眼地亮着,他俩一同摔在湿软的泥土里,她的头枕在他的胸上,他们就这样一动不动地躺着,乱纷纷的脚步在向两人聚拢,到处是树枝被踩断的脆响,白凌云感到一阵阵晕眩,除了那震耳的心跳声,她什么也听不见,世界又变成一方摇荡的海洋,可她不怕,她有最坚实的倚靠,即使是在死后的天国世界。
  来者们毫不客气地踢着他俩的躯体,“击毙了两个家伙!起来,别装死了!”一个骄傲的声音在两人头顶响起,他俩睁开眼,在刺眼的阳光里,他俩辨认出一张熟悉的脸:赵青铜赵委员?
  此战,康冬冬以损失两人的代价冲出伏击圈,其他排不是被全歼,就是被全俘。此战打出了康冬冬的威风,也打破了黑壮志的神话,高队长私下里说:“纸上谈兵!玩的是嘴皮子,到了树林子里,全是瞎扯淡!”
  康冬冬对别的排长们吹:“本来,这是一招死棋,高风冷就想把咱们干掉,可本排长走活了!那黑壮志算什么高材生?傻瓜蛋一个,本排长三下五除二就破了他的小招儿,看他还牛不牛?按动物法则,武场上的败者,没资格得到异性的爱情!斗败的雄狮子、公狼什么的,夹着尾巴浪迹天涯去吧!”
  康冬冬大吹大擂时,三个老同学坐在县城河边的小饭馆里,听着河水声,喝着土腥味很重的茶,陶笛道:“赵青铜,你是怎么知道白凌云就是白迭儿的?”
  赵青铜:“那还不容易,电话问的她妈妈。”
  陶笛大笑:“所以你就起名叫黑壮志?哈哈哈……”
  赵青铜一脸愠怒:“可笑吗士兵?”
  陶笛收住笑:“很真诚!赵委员,像你的风格。白凌云,你跟他在网上聊了两年的天,居然没发现他是你老同学?”
  “你知道,陶笛,在中学时,男女同学之间其实并不熟悉,我们只是在一个教室听课而已,互相很少聊天,在我的印象里,赵青铜好像不太爱说话,而且跟女同学的眼睛一对上,脸就红。”
  陶笛:“那是一种青春期生理现象,赵委员早熟,不像我陶笛,傻小子一个。”
  赵青铜将杯中茶一饮而尽,茶杯重重地放到桌上,对老板娘道:“结帐!”
  老板娘走过来:“你们就要了一壶茶,给两块钱吧。”
  他掏出五块钱往桌上一放,然后用命令的语气冲陶笛道:“你站起来!”
  陶笛没动:“你说什么老同学?”
  赵青铜:“我说你站起来!你是特战队的老兵, 难道不懂得服从军官的命令吗?”
  陶笛站起,立正。
  赵青铜一字一句地:“以后,不许叫我赵委员,也不许叫我老同学,明白吗?你是一个兵!我讨厌士兵跟军官乱攀关系,哪怕我俩是亲兄弟,在这里,你也必须服从我!现在,向后转!跑步回营房!”
  白凌云惊愕地看着他。
  陶笛向后转,跑步走了。
  “陶笛!”白凌云欲追出去。
  “白凌云,我们沿河边走回去吧。”赵青铜的口气缓和下来:“我们一边享受新鲜空气一边可以不受干扰地谈谈了。”
  白凌云回头看着黑壮志这张脸,这脸是青灰色的,细细的鼻梁,两只神经质的小眼睛,两片薄薄的苍白的嘴唇,“赵青铜,”她说:“你让我恶心!”
  “白凌云,”黑壮志并不恼:“你是军官,这身份就意味着不容侵犯践踏的尊严。”
  “没有人侵犯践踏你的尊严!恰恰是你自己践踏了自己!”
  黑壮志:“在网上,我的很多观点都能得到你的赞同。”
  “如果我曾经赞同过你,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我像你一样浅薄。黑壮志,我再也不会回到那个虚拟的世界去找你!我再告诉你,今天打败你的不是一名军官,是士兵!就是陶笛!你可以对他发号施令,但他比你高明!”白凌云走去。
  黑壮志追上她:“白凌云!你爱他?你爱他吗?”
  白凌云:“我爱真正的军人,他骨子里透出的是真正的军人的高贵!”
  “不对!他骨子里是顽劣!是永远除不去的顽劣!”黑壮志朝她的背影喊。


  陆军特战队 第二部分

  11 阴谋与爱情(1)

  黑壮志从后门走进营房,路过猪圈时,看见康冬冬正指着一口毛色黑亮的大肥猪对一帮兵说:“你们看,那家伙没羞没臊的争食,这个傻瓜还没个名吧?叫他黑壮志怎么样?”
  兵们怪笑。
  黑壮志走到康冬冬身边,对那帮兵命令:“成横队站好!向右看齐,向前看!班长出列!”
  一名士兵站出来。
  黑壮志:“带领队伍回宿舍!”
  班长:“是!”
  士兵们走远了,黑壮志对康冬冬:“我们不应该成为敌人,我对朋友和敌人都是很挑剔的。”
  “哟嗬!”康冬冬挑着眉毛:“说清楚点儿。”
  黑壮志:“我的朋友是让我佩服和尊重的人,我的敌人是让我嫉妒和憎恨的人。”
  康冬冬转着眼珠:“你不愿我成为你的敌人,这么说,愿意成为朋友?嗯,很好,我打败了你,你是我手下败将,你自然得佩服敬重我。我嘛,也不会得意忘形,骑到你头上的。”他拍着他的肩膀。
  黑壮志冷冷地拨开他的手:“我话还没说完,你这种毫无才气毫无主张的人不配做我的朋友,更不配做我的敌人,打败我的不是你。所以你不用拿一只猪来骂我,这是无能者的表现,有本事你打败我!”
  “嘿嘿!”康冬冬叫起来:“牛什么呀你!打败你个乳臭小儿还用本排长亲自动手?我手下的一个兵就足够了!”
  黑壮志在这里不能说无所作为,他知识面广,谈兵论剑口若悬河,一些新思维新观点更是让人耳目一新。渐渐,他的周围总爱围上一群人,李教导员更是跟他很投机,有时高队长也凑过去听听他的演讲。
  “虽然军队讲的是团结协作,但一名优秀的军人内心是孤独的,孤独是一种高贵的情感,不是人人都能感受到的,上天只把这种情感给予最伟大的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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