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他又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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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他又疯了-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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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莫道桑穿着红衣跟他站在雪天里一起祭拜天地的情景,来往宾客恭贺间,他和莫道桑对视着互相拜下,于是一脸神往地说:“来试试好不好,骏惠穿上,一定很好看。”

    莫道桑简直觉得他比自己还疯:“胡闹,本尊什么时候说要同你成亲了。”

    “骏惠会愿意的,”只是他说起这个词来比莫道桑还别扭,“和我成,成亲。”

    “来试试好不好。”

    莫道桑于是就被他拉着胳膊套上了那套红色的喜服,心累地往旁边随意一窥,可以从雾气掩映的铜镜里看见一抹红影,再上面是黑发。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要不是这衣服还算正常自己没被归类成新娘什么的,莫道桑就真的要不顾涵养地骂人了。

    “骏惠,我们晚上一起睡。”林闻天望着这个被大红色衬得面容格外明艳的人,呼吸压了压,像是怕被人瞧去了一样迅速点头,然后干脆利落地下了决定。

    天知道他如今是靠着天大的毅力才能站在原地控制好自己的手不去将那身自己亲自穿上去的喜服撕个粉碎。

    但是不能让骏惠生气。

    莫道桑嘲讽道:“一起睡?可以,你在下面。”

    然而不耐烦地再看过去,就见林闻天一副涨得通红难以置信的神情。

    他听见小严子在脑海里说:“宿主大人,你不要带坏还纯纯的右护法大人好吗?”

第六十九章() 
莫道桑死死拉着身边的人,攥着拳,手心破了皮眼睛发了红,发着狠却压着嗓子说:“别,你出去,我家里人,就都白死了。”

    面对着外面举着火把刀上淋着血的一帮凶徒,少年此刻却无比地清醒。

    他身边稍矮些的少年脸色发着白,抿着唇从缝隙再往上看了一眼,一时没有再说一句话。

    “你要走,当初,”尽管外界再对他颇多盛赞,也不过还是一个心志尚未成熟的小孩,怎么也想不到以自己家在这临安城的权势,会只因为留下了一个少年便遭来这样的灾祸,他颤抖着唇,艰难地言语,“是我拦了你,将你带回家的人,也是我,说到底,都是我害的,跟你没关系。”

    “骏惠,别这么说。”小少年想试着安慰他,但在这样的大事上,言语实在是太过苍白,他只开了头就再说不下去了。

    “别担心我,我会永远记着这些脸,总有一天,我会将我家里人流的血,一滴不漏,全部从他们身上讨回来。”

    小少年郑重地承诺:“我会陪你一起。”

    “好。”

    之后便彻底静了下来,两个少年一边忍受着难以遏制的不甘,一边等待着这场煎熬过去,可这样惨烈的等待,实在是太过漫长,就像怎么都结束不了一样,永远都没有尽头。

    有脚步从后院踏来,在带头站着的那人面前跪下行礼:“禀教主,后院全部找过了,没有发现人。”

    “右使辛苦了,”视线里只能看见一双自始至终都没动过的靴面,这时却突然砸下了一本蓝皮子的书卷,纸页上的一个个名字划着鲜红的叉,上方的人说,“除了那两个,其他的都处理干净了,没什么不对的地方?”

    “是,”跪着的人继续说,“属下已核实,这府里,近一年来确实没有再添过人了。”

    听着上面的人这么说,莫道桑突然想到当初爹娘一定要令仪做他的书童才肯把这个人留下来,是不是早就预见到了类似的情况。

    因为陶然临离开时的难舍难分,他还实在闹了几天别扭。

    现在想来,陶然外出读书,对他对家里,都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他真是太过糊涂。

    温琼华别过了头,同样也想到了当初待在内间看着莫道桑送别那少年时的情景,少年一次又一次地叮咛,他跟他说:“你去了那里好好读书,将来入了朝堂再来找我。”

    那般真挚又浓重的感情,是十余年陪伴积累出来的,他又怎么替代得了。

    也又一次如此清晰地感觉到了自己的无力与愤怒。

    “教主,继续找下去,这城里的官兵就要被惊动了。”跪着的人丝毫不受这满院鲜血的影响,继续说,“少年人,瞒着家里人外出嬉闹也是可能的。”

    那个教主想了想,似乎也接受了他的说法,最后在院子里巡视一圈,说:“那就撤。”

    两个少年闻言终于松了口气,放松下来,却一口气还没有来得及松完,面前突然一亮,遮挡他们的那个石块入口就被轰得掀飞,他们再反应过来,视线里就多了一双比之前更完整些的黑靴。

    黑靴连着漆黑的不知名布料的下摆,再上方是一张苍老又煞气的脸。

    老人笑了笑,那张脸就变得更加可怖,他说:“这不就找到了吗?两个小鬼,藏得倒严实。”

    然后那个跪着的人终于站了起来,跟在老教主身后打开手里的两张画像,说:“根据下面杂役描述出来的特征,这就是府里的公子和书童了,都在府里住了十几年,如今确认是我们找错了。”

    “公子?书童?”老教主望下去,看着那两双虽幼稚却恨意滔天的眼,不由觉得好笑,“这府里的皮相还真不错。”

    “恶贼,”莫道桑知道他们怕是要死了,按着他们的手段,根本不会在乎再多杀他们两个人,杀这么多人,也不过是为了确认那一句,他们找错了,“你们简直丧心病狂,我莫道桑就算死了,也绝不会瞑目,一定化作厉鬼日日缠着你们,让你们都一个个,下来偿命啊。”

    然而他这样的咒骂,听在他们耳边像是早就麻木了,完全不会有丁点反应,那个教主似乎也厌倦了,听完抬手就说:“杀了。”

    他身后两个执刀的侍卫朝他们走过来。

    温琼华咬着牙,有一瞬间,他都想把自己的身份亮出来了,可那样根本没用,甚至因为这个右护法听过他的声音,他连话都不能说,比起他被发现后他们可能遭受到的折磨,如今死了才是真正的解脱。

    他伸手过去,紧紧握住了莫道桑的手,他的内伤还没好,虚弱的脉象正好可以掩盖他恢复了内力,他也不知道最后把内力渡过去还可不可以救下莫道桑,但也只能拼死一试了。

    他正想着各种方法寻找最可靠的一种,被他握着的那双手就突然传来一阵大力,他再抬头,就看见莫道桑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了一把匕首,直直朝走了一段出去的教主奔去。

    看得简直眼睛都要瞪出了了,那是魔教教主,他冒犯他,怕是之后千刀万剐都是轻的,他压着要喊他的冲动,急忙跑了过去。

    那个教主也感觉到了动静转过身来,他并不担心这一个瘦弱的少年会有可能伤到他,只是出于对可能存在的危险本能地戒备,然而当那两个侍卫手中的刀劈了下去,他却仍旧可以看到他身形晃了晃,不知道从什么诡异的地方避了开来,最后畅通无阻地朝他刺来。

    惊讶,已经很少会出现在他身上了,这个享受着无数奇迹同时也早已不信奇迹了的老人眼睛忽然迸发出一阵光亮,并不见他怎么用力,他缓缓出手,却迅速地捉住了少年握着匕首的手。

    然后,两指压向他的脉门。

    这个时候,才赶到的温琼华才被那个后知后觉的右护法按倒在地。

    温琼华清晰地感受到了两人之间的差距,被他扣着,他连提一丝内力出来都是奢望,他只能死死瞪着那个人按在莫道桑手腕上的那两根手指,瞪得什么礼仪教养都顾不上了。

    老教主探了一次,却像是不敢相信一样,换了个位置继续探下去,他古怪的行为让莫道桑极其反感,但根本甩不开,于是索性继续骂:“你要杀就杀啊,你这恶贼,我定不会放过你的。”

    “杀你?不,你不会死的,”那个教主放声大笑起来,声音里满是突破桎梏的畅快,“不仅不会死,你还会修炼魔功,成为我魔教的下一任教主。”

    “做你的春秋大梦。”莫道桑看着他仍旧抓着自己,想也不想就朝那手上咬下去,可那教主不闪不避,他却就像是咬中了一块石头,整个牙床都痛得发麻。

    那个教主笑声终于止歇,继续说:“看到了吗?这就是武功,你跟我学,你也可以做到。”

    莫道桑这时候的热血上头终于彻底消了下去,他眉心蹙着,恨意一点都不掩饰,可出口的语气却已经平稳了:“你放过我的书童,我去学。”

    温琼华已经顾不了会不会暴露了,张口就要跟莫道桑说那魔功根本不能碰,那听说可是个毁人的东西,可他才要开口,一双手就从背后伸过来,死死按住了他的嘴。

    他最后拼命挣扎,也只能发出呜呜的不甘声,眼睛里因为挣扎布满了血丝。

    莫道桑看着温琼华的样子,实在不忍心再看了,重新说:“我学,放了他,但是你要知道,我学会了,将来一定会杀了你。”

    “那就不是你现在该想的事情了,”老教主笑了笑,为了这个千辛万苦碰到的好苗子不要寻死觅活安心练功,确实消了杀温琼华的心,反正一个小孩,他找人看着,还能惹出什么乱子,于是指着温琼华开口,“把蚀骨丹给他喂了。”

    莫道桑刚想拦,那教主借着开口:“这药一月发作一次,只要你不出乱子,他按时服下送来的解药就不会有事,你将来做了教主,拿真正的解药给他也不是不可以,”然后他的语气就重了些,听着更像是威胁,“不然我现在杀了他,照样不影响你乖乖给我练功。”

    莫道桑攥着拳磨着牙,再怎么也只能接受这个条件。

    温琼华终于被放开,却当面就是一粒漆黑的药丸,他看着莫道桑欲言又止的神情,想也不想就接过来吞下去,然后坚定地说:“我跟你去。”

    他不知道待在那种地方自己的身份会不会突然就暴露了,何况他对魔教的恨意那么深重,永远不可能消弭,他连掩饰的理由都找不到。

    虽然如今就算他暴露莫道桑也不会再有事了,可他根本没办法放心。

    不追上去,他这辈子,怕是都再也睡不着了。

    莫道桑想像以前一样喊他的字,却怕他们从里面发现了什么,只能说:“你留着,等我。”

    温琼华看着他,摇了头。

    两个人的手,再次握在了一起。

第七十章() 
莫道桑再次皱着眉头从睡梦中醒来,也不知道是上回那厄草的效果没过去,还是最近他一直休息不好才会做这样诡异的梦。

    然而意识清醒了没一会,还没来得及理清刚刚梦里的思绪,身上刺痛的感觉就跟着复苏,他的脸色随即就变得更差了。

    小严子小心地安慰自己的宿主大人:“宿主大人,你看开点不要太难过啊,三个月就快到了。”

    莫道桑笑了:“我要不看开现在还能这么跟你说话?”他现在都不知道要不要佩服这魔功的变态了,断手断脚那样严重的伤势,居然十天左右就能恢复,当然,林闻天也不可能真的让他恢复得太好有逃脱的机会,所以每过七天,他就要再受一次骨头被折断的疼痛。

    要不是意志还算坚定,彻底崩溃也是可能的。

    另外,林闻天每次动手,为了防止他把自己咬伤都会把肩膀借给他,隔了一层衣服后莫道桑虽然看不到,但从每回口腔里的血腥气也知道那里肯定已经留下了一圈圈摞在一起的牙印,想必实在好看不到哪里去。

    但也得益于他这样的身子,那场荒唐的婚礼才总算没有正式实行。

    就连晚上躺在一张床上,怕弄疼了他,林闻天也始终都是规规矩矩的。

    他这烽火殿,别的比不过,可论床,那真是大得没话说。

    其实说到底林闻天如今还是没有完全信任他,他言听计从的态度里掺了多少水分,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

    但,也不需要他有多真,已经足够了。

    静了片刻,门再次被推开来,有脚步伴着肉食的香气一路从厅室穿过,最后停在他的床边。

    忍了忍,莫道桑还是睁了眼看去,不出意外,果然是最近看得腻了的林闻天的那张脸,在他做了魔教教主之后,他的面容越发沉稳,甚至产生了一种近乎石料的质感,衬着他眉眼分明实在是勾人得很。

    然而那又怎么样,再好看的东西,当你被迫只能一直面对他的时候,也只会觉得碍眼无比。

    林闻天提着一个小瓷坛另一手拿着碗勺笑得像个居家可靠的好相公,将东西放在旁边的小桌上去扶莫道桑:“骏惠,我让厨房给你熬了骨头汤,来喝一点,你一直伤着内力运转不畅,不靠这些外物补补怎么能行。”

    莫道桑心里骂着林闻天简直有病,面上却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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