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有些不对劲了，整个人都处于恍惚状态，目光空洞。
这是精神力消耗过度的表现。
小剑的语气瞬间低落了下去：“那套剑诀对你来说，还是太难了一点吗？”
“什么？”云倾月一愣，过了好半天她才意识到小剑到底说了什么，她难以置信道：“不，我可以做到的，你让我再看一次，这一次一定不会有问题了，我会认认真真的去记下他的每一个动作，绝对不会走神。”
“不，不要勉强了，这个剑诀，不是你走不走神的问题，对你来说学习它太难了。”小剑的语气中包含着浓浓的失望：“我本来以为，不会有问题的。”
云倾月不愿意接受小剑的这个结论：“不可能，我可以学会的，你只是让我看了看剑诀施展的画面，就判断我学不会这套剑诀，难道你就不觉得这太武断了吗？我可以的，只要你让我再看一次，我可以学会的，我没有你想的那么笨。”云倾月此时的情绪已经有些过于激动了。
“倾月！”小剑重重地喊出了云倾月的名字，这是它第一次没有直呼云倾月全名，而是只喊了后面两个字。
云倾月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眼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绝望，她怔怔看着小剑，轻轻问道：“真的没有一点可能吗？”
小剑没有说话，它觉得自己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有用。
“你在骗我，对不对？”云倾月面色苍白，一波接着一波的困倦朝她袭来，她的眼睛已经有些模糊了，只是观看了不过几招剑诀，她的精神力就已经消耗到了如此地步。
“你难道就没有感觉特别累吗，就好像几天几夜没有睡觉一样，明明你才刚起床没多久”小剑终于说出云倾月不能修炼这个剑诀的原因。
“仅仅只是观摩施展剑诀的画面，就已经让你如此疲惫了，等到真正的练习的时候，你会如何？你现在的精神力不足以支撑学习这套剑诀，我本来以为你就算精神力不够，只是学前两招还是可以的，那两招足够你受用终身，可是我没想到你仅仅只是观看施展剑诀的画面都很已经如此的吃力了”
云倾月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不愿意接受小剑的解释：“你在开什么玩笑，就算只能学到点皮毛我也可以接受，仅仅只是因为精神力不够，就不能学习？这太荒谬了。”？
“因为这套剑诀，和别的剑诀不一样，你在看剑诀施展的画面时候，难道没有看出每一次挥剑中都带着某种与众不同的力量？只有依靠精神力你才能够读懂那套剑诀的内涵，精神力不够却又强行学习，你整个人都会崩溃。”小剑耐心解释。
“那以后呢，以后也不行吗？”云倾月还没有放弃最后一丝期望。
“精神力这个东西强大与否，除了依靠本身的天赋之外，更重要的是还要靠后天的锻炼，实力越强大的修士，精神力也就充足，就算我知道有专门能够锻炼精神力的方法，但是若是你的灵力跟不上你的精神力，巨大的不平衡还是会毁掉你。恐怕”
小剑顿了顿，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一咬牙，将最残忍的事实给说了出来：“按照现在的情况看，在你的实力到达元婴期之前，你的精神力都不足以修炼这套剑诀。”
“元婴期？”云倾月轻声重复了一遍。
“嗯。”小剑的一个淡淡的嗯，打破了云倾月的最后一丝希望。
她嘴角泛起一抹极为讽刺的笑容，她还记得当初小剑曾经说过，以她的体质，等到她修炼到了结丹末期，就会爆体而亡，没有修炼到元婴期的可能。
云倾月依靠在墙壁上，疲惫地闭上了眼睛，没有再说话，似乎已经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第161章 一波三折（）
这几天云倾月一直很期盼着能够学会剑诀，可是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看到云倾月这番模样，小剑无比后悔：若是当初它没有让云倾月知道剑诀的存在，云倾月也就不会如此失望，若是它当初多做一点调查，弄清楚云倾月的能力极限，就可以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
“怎么办？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补救？”
突然间，小剑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
它用极为欢快的语调，在云倾月脑海中大声道：“没有关系啊，就算这个剑诀学不了，还有其他的剑诀可以供你挑选哦，本大爷教你点别的吧。”
越说，小剑就越是兴奋，觉得自己想出了一个绝妙的注意：“时间过得太久了，本大爷居然把这事儿给忘记了，现在才想起来。当初那个男人将所有他能找到的知名剑修的剑法心得，全都灌进了本大爷的脑子里，足足有好几百种呢。”
“你不用担心了，这么多剑诀总能找到适合你的，那些剑诀虽然不如这个厉害，但是也已经是很优秀的了，以那个男人的眼光，怎么着都不会放劣质品进来，那可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剑诀，放到外面照样会引起一番血雨腥风。你别着急啊，让我找找，好久没用，记不清了”
“找到了，这里有一套剑诀是一个杀了无数男修的女魔头自创的，杀伤力惊人，不过她用的是巨剑，和本大爷有点不搭。啊！还有一套剑诀是木属性的，正好和你的灵根相符合，你修炼起来一定事半功倍，还有这套剑诀，这套不行，这套也要精神力才能学习”
云倾月神思恍惚，似乎没有听进去小剑的话，在沉默许久之后，她突然睁开眼，静静道：“为什么之前我得到你的时候没能了解到这套剑诀的存在，就算是我和已经和你签订了契约，我还是没有看到剑诀？而且你一直都没有告诉我，就连母亲的记忆中都没有提到。”
说到此处云倾月轻轻笑了起来，笑中透着丝丝悲凉。她没有等小剑回答她的问题，自顾自继续说道：
“是因为按照我的实力，根本就没有资格去学那套剑诀，所以，也就根本看不到那套剑诀的存在。就算那套剑诀是量身定制，就算剑已经在我手中，我还是没有那个能力去学。如果不是你为了裴止剑，告诉了我有这么一套剑诀存在于你的脑中，到死的那一天，我也不会知道它的存在。”
小剑缩了缩，没有敢接话。它无比后悔自己当初没有调查清楚，就莽撞的将剑诀摆到了云倾月面前。
它绞尽脑汁，想要安慰云倾月：“其实，你学不了也挺好的，那套剑诀太强大了，不适合出现这里，你若是使用了肯定会引起巨大的麻烦，没事的，来来，我这里存储了好多剑修的修炼心得，随便你挑。看中了哪个我就教你哪个，怎么样，有没有心动啊。”
“没关系的。”云倾月倚靠在墙壁上，闭着眼睛，摇摇头，声音很轻很轻：“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脆弱，只是刚刚一时间有点接受不了而已，毕竟，我期待了那么久，一直等着这一天的到来。”
“你”小剑迟疑着，在它看来云倾月这个反应，是在强装镇定，内心深处指不定多伤心呢。
云倾月身子晃了晃，摇摇欲坠。
小剑大惊失色，“喂喂，你怎么了，就算受到了巨大打击，但是也不用这么严重吧。”
“不行，我好困，让我再睡会儿”云倾月小声嘀咕着。
“嗯？你说什么？”
正当小剑还在为云倾月那句含糊不清的话，摸不着头脑的时候，她就已经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双目紧闭，陷入熟睡当中。
“居然这么累”小剑皱起眉头，“那套剑诀对你来说，负担如此的大么？不应该这样，你是那个男人的女儿，精神力怎么会如此的弱，就算是惜菡精神力也是极强的，你怎么会这样”
小剑心中涌出前所未有的担忧。
灵力和精神力，都是修士必不可少的能力。精神力越强大的修士，神识也就越强大，学习功法的速度也就越快，就算灵根资质相同，精神力强大的修士在吸收灵气时的速度，也要比精神力弱的修士快上许多。就连感知力这种只有小剑才了解的东西，也是需要依靠精神力作为支撑。而云倾月的精神力若是真的如此之弱
而小剑一直以为，云倾月的精神就算比不上她的父亲，也应该是天赋极高，学习那套剑诀虽然对她来说很吃力，但若是硬撑着，勉强还是可以学一点点皮毛。
可是，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云倾月的精神力就算是在云雷大陆这种贫瘠的地方，也仅仅只是中等水平，若是到了他们原本的那个世界，几乎可以称之为劣等资质。
“怎么回事？”
小剑清清楚楚的记得，当初云倾月刚出生的时候，惜菡曾经说过：这个孩子有着强大的精神力，不逊色于她的生父，若非两种不相容的血脉限制了她的能力，她将来定然还有巨大的成就。
“难道那个封印影响了她的精神力？”小剑只能想出这个答案，除此之外它想不出其他原因能够解释这个问题。说到底它只是一把剑而已，就算知道的再多，它始终只是一把剑不是人，它永远没有办法知道人类的精神力到底是如何形成，又是为何会逐渐变得脆弱。
木屋中，静悄悄地，没有一点声音。在这个由界珠形成的空间里，连风都不会出现。
小剑静静看着云倾月的睡颜，有一个问题在它心中已经盘旋了很久，一直困扰着它，终于它按耐不住，轻轻问道：“云倾月，你当初之所以愿意救治裴止剑，真的是因为我提出的条件太诱惑，所以你才愿意放下仇恨救他吗？在你的心中，到底有没有恻隐之心，哪怕很小，只有一点点？”
回应小剑这个问题的只有云倾月均匀的呼吸声。
第162章 步步惊心（）
茫茫无际的栖霞山脉，从远处看过去，就像是一条黄绿相间的巨蟒，盘踞在大地之上。无数低估了它厉害程度的人丧身在这里，云倾月不想成为那些已经死去的人当中的一员，她极为小心地在林间穿行着，分外留心周围的风吹草动。
为了便于隐藏身形，不被人发现。云倾月尽量挑选树木茂密的地方行走，别人不愿意去的地方，她偏偏往里钻。虽然这路线让她找到了许多药草，但是更多的是给她增添了无数麻烦。脚下被枯枝落叶覆盖着的路上，时常会有一些坑洞和沟坎，稍不小心，就会一脚踏空，这让她有些狼狈不堪。衣服也早就布满了污痕，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虽然一直保持着高度警觉，但她总觉得在身边某个树叶、藤蔓掩映的地方，隐藏着无数凶狠的眼睛，死死盯着她的一举一动，随时准备扑到她身上。风声、兽鸣混合在一起，云倾月已经分不清那声音离自己到底是远是近，经过几次惊魂一刻后，她已经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云倾月永远不知道在下一个草丛中，会藏着什么东西：也许是一只无害的小兽，也许是她期盼已久的珍惜灵草，亦或者是某只等待猎物落网的捕食者。
危险和机遇并存。
进山的时候，倒还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等到想要离开这里的时候，云倾月才发现这片山林是如此之大，大到让人觉得永远没有离开这里的那一天。幸好小剑能够辨认方向，这才使得她没有在这片林海中迷失方向。不过这也仅仅只是让她不会迷路而已，并没有能减轻她的负担。
艰难跋涉了三个时辰之后，云倾月终于支撑不住，回到空间里短暂地歇息，她感慨不已：“如果我能够御剑飞行就好了，就像当初你带着我从飞舟上逃走时那样，唰的一下就离开这里，根本不用这样累死累活的赶路。”
小剑立刻毫不留情抨击道：“哼！别做白日梦了，没门！只是带你飞了那么一小段，弄得本大爷至今没有恢复元气，差点就没晕过去。本大爷现在体内的能量已经不多了，再这么消耗下去，到了危急关头连白焰都要发不出了，这个后果你承担得起么。”
云倾月叹了口气，无可奈何：“是，小的知错了。”
“恩，这还差不多。”
“休息好了就赶紧上路，按照你现在的这个速度，至少要花个三五天功夫才能走出去。哎，你说你怎么这么没用，赶路的速度都这么慢。”只不过是过了一夜，小剑又重新回复到以往毒舌的样子，对云倾月的每一件事情都要大加讽刺一番。
“飘着说话不腰疼，有本事你也凭两条腿走出去试试。”云倾月恨得牙痒痒。
“那真可惜了，本大爷没有腿。你真是弱得可怜啊，连个轻身术都不会。”小剑得意洋洋，直戳云倾月的痛处。
云倾月白了小剑一眼，已经懒得接话了。
轻身术这东西不是云倾月不想学，而是她根本就没有地方学去，纵然它是每一个修士的入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