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我渴望得到，却永远抓不住永别了，我的霜妹妹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哪怕那只是怜悯，我也会珍藏”
第911章 内心彷徨（1）（）
疑心的种子已在凌霜心中深深扎了根，在她听到朱允炆告诉她，他将女娲灵石交给了赵升之后，她便一刻也不能等了。赵升没有告诉她女娲灵石的事，更没有告诉她女娲灵石在他手上！她忘了要跟张宇初关照，忘了要跟朱允炆告别，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兴师问罪！
赵升利用自己的一气化三清大法，配以凌霜的北冥幻术，才神不知鬼不觉地瞒天过海，救下了朱允炆。这说来简单的过程，其实耗费了他很大的道力和精神力。所以当他在凌霜面前大功告成成功脱身之后，并没有回龙虎山排衙峰，而是藏身在东宫之中运功修养。
东宫的深夜，是静谧的，是幽深的，是祥和的。不过此时一道一闪而过的白影打破了这静止的黑色，犹如纯净的墨色上点缀上了一抹钛白。白影的速度极快，快到东宫守夜的侍卫以为自己眼花了。两个侍卫狐疑地对视一眼，旋即沉醉在暗香浮动之中。真是令人心醉的花香啊
花香从东宫大门一路蔓延，引起了还在秉烛夜读的太子朱高炽的注意。他放下了手中的书，踱步走出了书房。旁边房内歪腻在卧榻之上的张芊兰本就硬撑着，闻到了那令人沉醉的花香味，更是昏昏欲睡。
“殿下”看到朱高炽站起了身，张芊兰勉力支撑起身子。
朱高炽转过身来，对张芊兰笑了笑，走过去温柔地俯下身让她躺下，道：“夜深了，你不用强撑着陪孤，睡吧。”
张芊兰顺从地点点头，闭上了眼睛，沉沉睡去。朱高炽替她盖好被子，便转身离去。他没有叫上海涛，只依靠着自己艰难地匆匆往赵升那里赶去。他也知道深夜去打扰赵升，必定会自讨没趣，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种感觉，那道白影，是他的阿凌。
那道白影，的确便是凌霜。她一向是说一不二的，赵升的这种欺瞒行为，她不能容忍。房门被粗暴地踹开，赵升的修练被打断。他虽然端坐不动，显得极为平静，但眼中还是闪现过一丝惊讶。他知道她会来，只是没想到这么快。他还未想好该怎样说服她啊！
“赵升，你可有什么要与本神说？”凌霜气势迫人，冷冷盯着赵升问道。
赵升没有说话，只是放下盘起的腿，从容潇洒地掖了一下长袍，站了起来，走到凌霜面前，低头看着她。
凌霜将他的沉默视作心虚，心中冷笑一声，将纤纤玉手伸到赵升面前，厉声喝道：“拿来！”
赵升微微摇摇头，表示拒绝。他不可能将母神留下的神器给她。这可是能够起死回生的女娲灵石啊！她得到了它，必定会唤醒杀神贪狼。
凌霜的玉手灵巧地翻转，还未等赵升反应过来，这只赏心悦目的小手转眼间便成了恐怖的杀人利器，掐住了他的脖子。他曾为了陆雪薇差点掐死她，现在她就让他尝尝那难熬而又绝望的滋味。
“不可能，绝不可能给你！”赵升无法说话，只能用精神力传音。
第912章 内心彷徨（2）（）
“她真有那么好，值得你倾心相待？”
“是的，她是那样纯洁善良，善解人意，值得我等待千年，倾心相爱。”赵升目光坚定且深情地看着凌霜，“而且，我不能再看着贪狼复活重生！”他不能让贪狼复活重生，再让人界生灵涂炭。贪狼的厉害，他在千年前亲眼见过。当时他们倾尽仙界之力才只是将他的神体与神力分离封印，如今他凭借一己之力，又如何与之抗衡。
凌霜与赵升所说的那个“她”，显然不是同一个人，但是凌霜却误解了，她咬牙切齿：“你不信本神？”
不是不信，而是不舍。贪狼复活，她便会带着他离开，回到天域。这样，他便永远地失去了她啊！赵升有些绝望地闭上了眼。
而这，却被凌霜误认为他是默认了。凌霜怒极反笑，松开了手。赵升的脖子上立即显现出触目惊心的手印。空气倒灌进赵升的胸腔，使得他来不及呼吸，猛烈地咳起来。
“不要冠冕堂皇地将自己的私心包装起来，本神最看不惯你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的惺惺作态和道貌岸然！你心存私念私藏灵石，不是怕本神唤醒贪狼，而是为了要唤醒凝霜吧。你这样违背自己的做事原则维护凝霜，不过是因为她是陆雪薇的转世。没想到你这样一个不解风情的木头疙瘩，竟还是个痴情种子。本神这就去灭了她，看你还怎么护着她！”
凌霜是个雷厉风行的人，想到便说，说了便做。她身形一闪，人已到了门外。只是她快，赵升比她更快。他拦在了她前面，一把抓住她，因为用力的关系，凌霜几乎要跌进他的怀中。
“不要！不要去！”赵升的声音晦涩黯哑。
凌霜以前在天域，被贪狼和破军捧在手心供着，如今在人界，高高在上被人敬仰着，何曾有人敢对她如此不敬。她恼怒不已，她竟被赵升几次三番轻薄，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用力挣脱赵升，冷笑道：“舍不得了？太晚了！本神再也不要信你什么宿主不宿主的鬼话！若非你一再阻挠，本神早已结果了她的性命！”
“真的不可以，现在真的不可以杀了她！萱儿，你一定要相信我！”赵升不再是冰雕一座，他颇为激动地用双手抓住的双臂，眼中充满恳求、期盼，还有一丝恐惧。
凌霜看着赵升如深潭一般的双眸，意识渐渐沉沦。她的眼前出现血淋淋的一幕，赵升怀抱着浑身是血的陆雪薇，正在厉声喝问一位绿衣少女。那绿衣少女也是浑身是血，但是赵升却熟视无睹，他只关心怀中的陆雪薇。他查看了陆雪薇之后，转而看向绿衣少女，由鄙夷到震惊到暴怒，瞬间被怒火吞噬对着绿衣少女便是一掌，将其震飞。绿衣少女再也没有力气从地上爬起，只喃喃道：“赵无敌，难道在你眼中，我就如此不堪么？耳听未必是虚，眼见也未必是实！”
第913章 内心彷徨（3）（）
这少女是谁？为何她的气息如此熟悉？耳听未必是虚，眼见也未必是实。这句话不停地在凌霜脑海中回响，同时她的心口传来剧痛。这痛刻骨铭心，这痛撕心裂肺，这痛百转千回泪从凌霜的眼中滑落，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落泪，她只知道自己很难过，很伤心
“赵无敌，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凌霜虚弱地问着，意识被无尽的黑暗吞噬。
“萱儿”赵升将凌霜拥入怀中，温柔地替她拭去满脸的冷汗，轻语道，“此生，我定不会再负你，请一定要相信我！”
“阿凌！”好不容易追来的朱高炽见到凌霜晕倒在赵升怀中，自然十分焦急，情急之下也顾不上忌讳赵升，直接冲上前去，恨不得将她从赵升怀中抢过来。
赵升凌厉地看向朱高炽，想阻止他上前。对于这位对凌霜表示出过分关爱的太子，赵升实在是喜欢不起来。
然而朱高炽并未被赵升吓退，他此刻既开心又担心。他庆幸自己跟着感觉走，在这里见到了凌霜，但凌霜莫名其妙地昏迷不醒，又让他的心揪了起来。“孤去传太医。”他说道，这也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
“省点力气吧！”赵升又开启毒舌模式，“等你喊来那些无用的庸医，萱儿早醒了。”
朱高炽无言以对，因为赵升说的都是事实。他再一次地鄙视自己，恨自己没有矫健的身躯，没有过人的本事，没有非常的手段，心爱之人有事也只能傻站着干瞪眼。他默默看着赵升抱着凌霜离去，消失在黑夜之中，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不停地在发抖。他充满了嫉妒，他恨这个想要抢走凌霜的男人，他突然爆发出对力量与权力的无限渴望，他想要用整个天下作为礼物，送给凌霜。
耳边有阵阵悦耳的鸟鸣声，凌霜悠悠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弄月别馆的房间内。她坐起身，觉得头痛欲裂。她烦躁地揉着太阳穴，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为什么她的识海中会出现那样的影像？它来源于识海深处那片被禁锢的区域。为什么每次她想要进一步探究那片区域，就感觉浑身被撕裂一般？她曾经究竟经历过什么？
再怎么想，眼下都不会有答案。凌霜强行压下心中的彷徨，索性站起，走出房间，向别馆深处走去。穿过桃红柳绿的廊道，有一扇深黑色的漆门。在漆门推开的刹那，习习凉风沁人，将外间的纷扰阻挡在外，小小宅院内，水榭阁楼，回廊道道，蜿蜒曲折，中央一泓碧水，小楼独立，清幽异常。小楼里，两扇雕花门，梅兰竹菊、松枫荷叶，在充沛的灵力滋润之下，一片清幽。
这里布置着聚灵阵法，源源不断地吸收着各种元素，转化成灵力。凌霜推门而入，一个暗影迎了出来：“见过星君。”
“嗯。”凌霜淡淡回应，也不理会暗影，径直入内。
暗影却是内心窃喜，她总算是得到了回应，虽然只有一个字，却是好的开始。暗影默默卑躬屈膝地退了出去，替凌霜关上了门。
第914章 内心彷徨（4）（）
凌霜仰望着高悬在房中的一柄利剑，手伸到虚空，似在抚摸剑身。她眼中闪现泪光：“轩辕大哥，你曾伴我千万年，应当知晓我所有的事吧。你告诉我，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失去了什么？”
古朴的剑身通体散发着有规则的光芒，却是对凌霜的提问没有一点回应。房内一片静默，凌霜注视着古剑良久，才微不可闻地叹了声气：“我心中很是彷徨。我该不该相信赵升？是不是我太过执着了，才会欲速不达，对贪狼哥哥的事毫无头绪。或许，贪狼哥哥的事我该放一放，待到时机一到，自会柳暗花明。我答应了青龙帮他找寻龙女，会离开一段时间，不能来看你了。我不在，你依然要加油，不许偷懒。”
凌霜伸手欲触摸剑身，终究因为阵法的阻隔而作罢。她转身离去，背影说不出的单薄孤寂落寞。煞神战剑在空中猛烈地摇晃，似乎要冲破阵法而出。暗影冲了进来，一边努力维护阵法，一边劝说道：“我知道你不放心她，想伴加她左右，那你就要好好修练，争取早日恢复。你这样半途而废，什么也帮不了她，还会连累她分心担心你。你”暗影说到这里，有些哽咽，“你也不想成为她的累赘吧？”
暗影的话音刚落，只见古剑渐渐平静，又重新回归要金色光芒之中。暗影看着古剑，独自嘤嘤哭泣。
一切又回复风平浪静。重伤初愈的朱高燧受到了朱棣的嘉奖。朱棣因为朱允炆这个心腹大患已经解决，心情格外放松。他高兴地宣布，要去天香庵上香还愿，顺便举办游园会。天香庵坐落在富贵山麓，靠近玄武湖，山秀林密，清泉漱石，在树林之中错落着佛像佛塔，古意森森，偶尔传来佛鼓诵经之声，具有清平心境之效。时值秋天，树木正换上秋装，红的、黄的、绿的五彩斑斓，更值得游览观赏。难怪朱棣会选择这里。
朱棣话音刚落，徐皇后就向太子朱高炽看去，眼中满是担忧。众人退出之后，朱高煦和朱高燧都匆匆离去，只有朱高炽留了下来，陪着徐皇后回宫。
“母后在担心什么？”朱高炽扶着徐皇后，轻声问道。
“天香庵之行天香庵依山傍水，确是秋日出行还愿赏景的上佳选择。可是”徐皇后没有再说下去，脸上的担忧之色不减。
“可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父皇选在这个时候出行，母后担心有人会伺机而动。”朱高炽替徐皇后说出了她没有说出的话。
徐皇后微不可闻地发出一声叹息。
朱高炽心念一转，又道：“文姨是识大体之人，必定会以大局为重，母后自可放心。至于安全方便，除了让锦衣卫加强安保力度，儿臣还会去请凌霜出席，毕竟她也是大明公主。有她坐镇，那些别有用心之人自会知难而退。”
徐皇后听了微微点头：“也只能先这样了。”
朱高炽又陪着徐皇后用过午膳，拉了会儿家常，直到徐皇后要午休了，才告退出宫，直奔弄月别馆。
第915章 凌霜失踪（2）（）
于是他见好就收，转入正题：“这些天本王送你的侍女，用着可好？若有不满意的，尽可以退给本王，本王再给你送一批来。”
凝霜脸色微微变色，难道是他看出了什么？
朱高煦此番话纯属试探，见凝霜脸色微变，心中疑惑加深，却并未就此话题深入，话音一转，又道：“父皇打算去天香庵上香还愿，顺便举办游园会。”
凝霜目光流转，转身正眼看向朱高煦：“你有何打算？”
朱高煦也不说穿，只隐晦地说道：“本王需要凝霜你助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