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剑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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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剑传奇-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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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聪凌旁敲侧击地又道:“平常人家的女子若是绣男人的模样,一定是它倾心于此人,从来没有一个女子同时绣两个女子的。”

    淑瑶一听便知他所指何意,到心里的凄楚不便与人说,便闷闷地坐着,没有言语。

    万聪凌看在眼里,道:“我早些时候听说你恨死了那两个人,我想你绣他们两人也是要羞辱他们,让他们受万针穿脸之痛。”

    淑瑶依旧不语,眼神木讷,似是在回忆什么事,面上表情不断变换。

    万聪凌道:“要除掉他们两人也不是不可能,我这里有一计可使他二人死无全骸,只是这个计划需要你的帮忙。”

    “我的帮忙?”淑瑶大愕。

    万聪凌道:“正是,谁都看得出楚少颖对你旧情未灭。”

    淑瑶摇了摇头,道:“少主,我们还是听城主的吧,万一此计不成,少主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要我怎样向城主交待。”

    万聪凌微微一怒,道:“只要你配合,此计怎会不成。”

    淑瑶又徐徐摇了摇头,道:“纵然你的计划很周密,但是没有城主的命令,我是说什么都恕难从命的。”

    万聪凌冷笑一声,道:“说到底,你还是惦记着他们俩,对不对?”

    淑瑶无语,闷闷地咽了口气。万聪凌眼神刹那凶狠了起来,屈指成环,一道金黄色符纸渐渐在他的手中成形,这种术法正是城中秘术——聚气成符,纳息为箓。可谁料一道符还未完全成形,门外便来了一个人,向内禀告道:“启禀少主,城主叫你过去一趟。”

    “知道了,你下去吧!”万聪凌继续自己的术法,将快成形的符箓做好,手指一弹,嵌入淑瑶梳妆用的铜镜里,又道:“好了,淑瑶,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淑瑶没有回答。万聪凌径直走了出去,每隔十来步他就要凝聚一道符箓,嵌入回廊的木柱子里,直到他把最后一道符箓贴在类东宫的百叶窗旁,才开步匆匆朝父亲的居室走去。

    父亲虽贵为城主,但其居室却甚是简单,整个房间里唯有一副颜真卿书写的对联儿装裱得格外显目,那对联写的是:

    鸡窗十年苦用功,

    始得椽笔如有神。

    万聪凌来到父亲的居室内,看到这幅对联,知道父亲这些年来卧薪尝胆,甚为不易,又看到父亲脸色很难看,使得他望而却步,隔了老远,道:“不知道父亲叫孩儿有什么事?”

    万城主口齿利落而愤慨,道:“世上女子千千万,你又何必偏偏缠着林淑瑶不放呢?”

    万聪凌道:“孩儿只是”一句话还没说完,万城主便厉喝道:“混帐东西,大司马曾经占星,测试出花楚二人‘谘其所绌,唯情乃能’,便以情引诱二人,却被二人所杀。情是一种很微妙的工具,用得好自然可以事半功倍。若果用不好,反而成了干戈倒持,授人以柄,你知道么?”

    万聪凌不敢当面违逆父亲,便道:“孩儿知道了。”

    万城主这才顿改怒颜,声音放得温柔了些,道:“我在你房间题的字,你还记得么?”

    万聪凌急了说了出来,道:“深居养徳,入世求道。”

    万城主道:“你现在还年轻,江湖阅历不足,正是该学本领的时候,待得羽翼丰满了再入世不迟。”

    万聪凌一口答应,道:“父亲说得很是。”然而他的眼神里闪过的却是质疑的目光,凶戾而狡黠。

    “好了,你下去自己想一想吧。”

    “是。”万聪凌退下,须臾来到自己的房间,当下拿起笔,蘸了朱砂,在纸上书了一道图纹。这道符箓与外面的不同,是实体符箓。

    书好这道实体符箓,万聪凌轻喝一声“敕”,那道符箓竟自行飘到空中,大放光彩。这一瞬间,外面的符箓也由近到远依次亮了起来。

    阃馨阁内,淑瑶正对镜自照,岂料镜子竟大放异彩,照得人目眩神迷。淑瑶只觉得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把身体里的什么东西抽走,那种力量令她无法反抗。转瞬间,她的身体被掏空,木呆呆地站着,呼吸没有了,眼睛眨也不眨。

    那道符箓把从淑瑶身体里抽出来的东西传递给了下一道符箓,就这样一个传一个,最后把抽出来的东西传递到悬浮在万聪凌身前的那道实体符箓之上。

    万聪凌喜极而笑,仿佛自己都佩服自己。随即他从袖筒里取出一把解牛尖刀,将身前那道符箓一切为二。过后,他又看了看身后的两个草人。

    那一刻,他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激动。右半边脸上的肌肉收缩了一下,一身衣物轻轻飘起,身体如鬼魅一般妖异。

第12章 幽明永隔难再遇() 
碧天阙内,楚少颖来回踱着方步,思忖着如何才能救出淑瑶。然而一连几天都没有想到一个合适的办法。夕瑶一连数次劝他,他都不理。

    这天正午,楚少颖正愁闷,没处排遣,忽闻天上一声鹤鸣,俄顷,那鹤落上城头,化作一只纸鹤,旁边落下一个锦囊,这正是白鹤传书之术。守城军士不敢私自打开锦囊中的东西,便拿给楚少颖。

    楚少颖也十分好奇,谁会平白无故地送锦囊,便解开锦囊,岂料三枚飞针快似奔雷一般激射而出。幸亏楚少颖反应快,避开了其中的两枚,只有一枚射中了额头。那枚飞针上有毒,被射中的地方迅速变得乌黑。楚少颖即刻运功护住额头,将毒素逼至一点,再挺直右手食指,将那点儿皮肤戳穿,毒血瞬时流泻出来。夕瑶看了看,分外心痛,立马给他上了金创药。

    楚少颖手一凝力,锦囊瞬时碎裂,露出了信纸,信纸竟完好无损。显然地,楚少颖对于内力的操控已是巧至毫巅。他拿起信纸看了看,那上面写的是:

    夫人才貌双绝,余窃慕久矣。然则其唯花楚二人是恋,余深恨之。今以好言相劝,使其移情吾恋,岂料其竟不吾听,余实恨则有余。今困其形体,付之缧绁,以泄吾恨。

    窃闻阁下情义两重,必不至有难不救,有围不解。若欲复见夫人,请移尊步,至雷泽一觌。如若不至,则香骨自兹不存,春颜从此残凋。鬼籍增一名,人世少一姝。

    ——万聪凌

    看毕,楚少颖愁眉紧锁,无法释怀。夕瑶问道:“怎么了?”

    楚少颖把信给他,夕瑶看毕,道:“这怕是万家父子的鬼计,我们不可轻举妄动。”

    楚少颖道:“这个我岂不知,但淑瑶是我这一生所认定的人,若信上说的是真的,而我又不去救她,将来有一日我必有噬脐之悔。”

    淑瑶侧目怔怔地看着身边的男子,他的眼神是那么坚定,这使她心中闪过淡淡的妒忌,也使她坚定不移地认定了一旁的男子。

    楚少颖叫属下拿来文房四宝,即刻修书一封,命羽信鸟将信送与花问柳。那羽信鸟口衔书信,展翅直变吹花小筑飞去。过了两三日,花问柳收到信,骑着紫骝直奔碧天阙。楚少颖接入阙中,一行人便坐在兴义堂中商榷如何去营救淑瑶一事。商量了几日,仍没主意。楚少颖心心念念都是淑瑶,顿延挨一时,淑瑶便多了一分危险。他耐不住性子了,道:“我与花兄前去即可,众人守住碧天阙,以防万城主故技重施。”

    温君聪却道:“不可,这一次音蛊城的人必定设有埋伏,属下不敢怀疑阙主和花贤人的本领,但万家父子的手段大家有目共睹,何况我们在明,敌人在暗,还是多带些人马好。”

    众人都道:“是。”

    花问柳用扇骨捶着手心,忽地道:“上一次我们以牛开道,才肃清了道路。此时,雷泽之内必是毒瘴氤氲,蛇虫云集。我们入泽之后,恐怕连那些毒物都无法肃清,更不要说对付万家父子了。”

    楚少颖气填胸臆,拍了拍胸脯,道:“谅那些毒物能经得起羿日万石之威么?”

    众人无话,唯独花问柳道:“如此甚好。”

    楚少颖早已耐不住了,道:“阙中一些人跟我们去雷泽,其余人留守碧天阙。”

    众人听令,不多时已聚集了人马,楚少颖挑了一些人,手挎硬弓,骑上快马,朝南方而去。不几日,又来到雷泽之外的犁牛村。此时的犁牛村居然异常安静,见不到一个人,甚至连一头牲畜或鸟叫声都没有。可是四处查看,并不见人与动物的尸体或血迹。

    花问柳环视良久,道:“这怕是音蛊城干的。”

    “毁尸灭迹做得如此周密,恐怕是早有预谋,大家小心了。”楚少颖叮嘱道。

    “阙主,花贤人,南方土地卑湿,但此处却较为干燥,不知道你们发觉没有。”一个属下道。

    这一说,众人才觉得此处果然较干,四周的植物也蔫不啦唧的,而最近这几天,一直阴惨惨的,按理说应该较湿才对。”

    众人虽觉不对劲儿,却找不到病因所在。

    楚少颖早已等得急了,使了一个隔空递音之术,配合着狮子吼的功夫,一句“万聪凌,在下已经来了,可否一睹庐山真面目”响彻云霄,声震四野,非中气十足者不能施用。

    然而四周寂静得只有风吹树叶的哗哗声,可这样的寂静让在场的人感到不安。

    楚少颖喝了口闷酒,道:“我来开路。”随即手拉弓弦,运得力满,三道光之箭逐渐成形,随着弦上力道的增加,三支光箭也越来越亮。临了,弓如满月,箭似流星。三道光箭以雷霆之势朝着雷泽腹地射去。所过之处,树木摧折,乱石四溅,几乎成了一片白地。

    一眼望去,三条通天大道顿时形成。

    楚少颖对着众人道:“我与花兄先去探探情况,你们守在泽外,伺机而动,断不可贸然行事。”

    众人受令,看着花楚二人从中间开辟出来的道儿往里走。二人一直小心前进,一路上并无任何障碍,可这种风雨前的宁静使得人益发不安,按理说,万家父子应该在路上设下埋伏才对。可是他们未设下任何埋伏,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们的计划狠毒得很,已经不需要这种小伎俩来玩弄人。

    二人一路用轻功,害怕底下有陷阱,一脚踩下去落入里面。到里面,可以听到微微的琴声,越往里面,琴声也越发清晰。

    “琴心剑语!”花楚二人同时道,往事浮上心头,有莫名的感觉笼罩全身。

    听到这声音,花楚二人顿觉精神抖擞,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与此同时,楚少颖感觉菩提问道在剑鞘内蠢蠢而动,花问柳也觉察到腰间玉环隐隐作响。

    少时,花楚二人来到音蛊城外城,城墙上一位蒙面女子弹琴,而另一位绿衣女子却轻飘飘地站在墙头。不知为何,绿衣女子面上表情十分僵硬,额头上竟钉着一道黄色符箓。

    楚少颖看到那绿衣女子,便认定是淑瑶,对着她道:“淑瑶,我来救你了,你别怕。”说完,足尖一点,如一只野鹤爬上城墙。谁料,还未上墙头,上面便万箭齐发。眼看就要被射成刺猬了,刹那间,一袭白袍裹将来。楚少颖接过白袍,凌空一舞,使出一招金蝉脱壳,身体越到地面,而那件白袍却已经被射得稀烂。

    楚少颖看着失去袍子的花问柳,并未说句感谢,而是笑意盎然地道:“无衣无褐,何以卒岁?”

    花问柳也爽朗一笑,道:“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楚少颖看了如一尊凌空独立的塑像的绿衣女子,道:“我要怎么才能救出淑瑶呢?”

    花问柳道:“楚兄,那个绿衣女子未必就是淑瑶。”

    “何以见得?”

    花问柳道:“那蒙面女子会弹琴心剑语。”

    楚少颖如梦初醒,道:“还望花兄庇护则个。”

    “这个自然。”

    花问柳以扇作刃,扇扇都是绝妙之招。楚少颖剑不出鞘,与之互为表。两人难得的默契,竟是配合得天衣无缝。

    楚少颖踏墙而上,城墙上矢石如雨落,就算是苍蝇也飞不过去。幸而花问柳望空扇了两扇风,一扇“千古浩然气”,一扇“万年快哉风”,硬生生将城墙上大部分矢石都吹散了。余下的矢石,楚少颖挺直剑指,将其一一劈开。继而跃上墙头,几十个小喽啰瞬时成了剑下亡魂。

    楚少颖来到蒙面女子跟前,揭开她的面纱,果然是淑瑶的模样。这时候,墙头的绿衣女子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把解牛尖刀,像一个飘飞的蒲公英一样朝楚少颖飘去,刀尖正对着楚少颖。

    花问柳大叫不好,快步疾走,如流星飒沓,又扇了两扇:以扇为刃,刃中藏气。这两扇衔接无隙,势走奔雷。那绿衣女子一心要杀楚少颖,疏于防备,脑袋顿时为扇风切掉,只见半个魂魄倏地移出了身体,那个身体也迅速变成了一个无头草人。

    花问柳顿时讶然,道:“楚兄,是吸魂蛊符,两个都是淑瑶。如今她的一半魂魄已经被削毁,另外半个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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