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镇仙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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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镇仙河- 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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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兴武听完,已然相信了大半,一想到刚才自己在两个小孩子面前又是下跪又是磕头,心中羞恼不已。但他这羞恼来得快去得也快,转念又想到郭昊祝雪念只是无聊游湖的小孩子,竟天缘巧合,与传说中的绝世高手子在一起几个时辰,自己怎地却无此机缘?哀叹之余,羡慕之意更多几分,忖道:“这两个少年说的未必就是实话,我且试探一下,若他们与郭大侠交情平平,我也就没有在此继续耽搁的必要了。”遂道:“郭大侠黄女侠当世高人,对后生晚辈最是期许良多。你们二位在船上许久,可曾蒙他们指点一些武道修炼上的法门窍要吗?”

第144章 糊涂父子() 
郭昊心道:“郭大哥救我性命,保我修行,恩情可比这些要更加珍贵百倍了。”说道:“岂止如此,郭大哥待我恩重如山,只是缘铿一面,他便悄然离去,我正不知该如何报答呢。”

    周兴武暗道果然不出我所料,郭大侠真的传授了他们武功,又以兄弟相称,那么便没将他们讲等闲看待,关系定不一般。神态愈发恭谨,道:“周某奉父亲之命,原本是要请郭大侠黄女侠前往常悦居赴宴。目下他们二位虽已离去,不过能见到二位少年英侠,周某也是不虚此行啊。周某有个不情之请,可否请二位暂移贵步,到常悦居一聚?”

    郭昊正欲婉拒,祝雪念却道:“周大哥盛意拳拳,我们师兄妹若是推拒,岂不是不识抬举。”周兴武连道不敢,当即吩咐身后跟着他来的那些人手:“孙二,你去瞧一眼,看看我们在哪里靠岸离常悦居最近;李五,赵八,你们几个全去划桨。”

    看得出来周兴武这人平时也没什么架子,那些仆从嘻嘻哈哈的去了。其中赵八还委屈的叫唤一声道:“少爷,孙二那个死胖子五大三粗的,最适合划桨的力气活,看路的事还是我来吧?”周兴武笑骂:“赶紧给我滚蛋。”

    “咱们与他萍水相逢,素不相识。更何况人家又是来请郭大哥赴宴,咱们就这么去了,是不是有些”郭昊把祝雪念拉到一旁,却见祝羽漫小嘴微撅,那“唐突”两个字便没说出口。只听她道:“你胃口又大,吃得又多,这一天两夜没吃东西,早就饿坏了吧?而且我还想着,周家老爷子都惊动了,排场还能小了?山珍海味定然是不会少的,我们一路出来东躲西藏,你连一顿安安稳稳的饭菜都没法吃一顿呢,我想请你吃顿好的,可是咱们带的银子不多,正好趁此机会大饱口福。”

    郭昊心知她食量极少,就算三天不吃东西也不怎么觉得饥饿,答应去周家赴宴原来是出于关心自己,不禁有些感动,呵呵笑道:“我哪在乎吃好吃坏,只要咱两个平平安安的,不被师兄们抓回去,就算每天都是粗茶稀饭,我也吃喝得津津有味。”

    数日奔波,为了躲避风凰羽门人追踪,两人行经几乎与逃窜无异,尽拣人烟稀少的路道行走,食物自然成了一大难题。祝雪念口味清淡,清丽之色更胜于昔,郭昊却因上顿不接下顿,面颊显得有些消瘦。祝雪念柔声道:“都是我不好,若不是当日非拉着你一起下山,也就不会害你受这许多苦了。”郭昊浑不在意道:“我才没受苦呢,反觉得现今每天跟你在一起东游西走,比从前快活得多了。在羽画峰呆了两年,每天只能见到师公一个人,可是憋闷得很。”

    祝雪念嫣然一笑道:“你这么说话,是在说爷爷无聊喽?背后议论长辈,可是大不敬之罪!”郭昊知道她是在开自己玩笑,,道:”羽画峰这三年多来,一直承蒙师祖照拂,在修行上也指点许多,我对他老人家实是满心满肺的感激。”听他语出真诚,祝雪念道:“你这么一说,我有些相信了。咱们凰羽门上上下下有几个人不知道,那个祝老头最好虚名,肯定是你说了许多奉承拍马的假话,哄的他开心的不得了,因此才对你多关照了几分。不然他可不会把你这个三代徒孙放在眼里。”

    郭昊面红耳赤,道:“我对师祖仰慕万分,说的话都是由心而发,可没有一句虚假。不过”祝雪念道:“不过什么?”郭昊道:“不过你说的师公爱听奉承话,倒还真是确有其事。”两人哈哈大笑。

    常悦居是晏昌第一大酒楼,就在墨卿湖畔临水而建,湖光水色,饮酒楼头,确是十分雅致。周兴武引着郭昊祝雪念来到的时候,距离尚远,便有一位五十多岁年纪的锦袍大汉,迎上前来,边走边说道:“周远昌久闻二位贤名,仁义勇智,挽黎民于水火。只是一直无缘得见,心下深以为憾。今日大驾光临,幸何如之!”

    观他脸现红光,目泛异彩,显是兴奋已极,这番话却不只是客套。祝雪念心中暗想:“怪不得周兴武如此糊涂,原来是从他祖辈传下来的,这位周远昌也把我和师兄当作黄姐姐他们了。这父子二人连黄姐姐夫妻俩面目都不识得,却还要巴巴的请人来赴宴。”

    眼见父亲奔到近前,就要冲郭昊行礼,周兴武心道父亲与自己大不相同,若给一个后生晚辈施礼作揖,他面子上可挂不住,急忙拦住道:“父亲认错人了,这二位是郭昊和祝雪念姑娘,并非是您心中认为的那两位。”他本想说“您心中最希望见到的那两位”,但这样一来不免会惹得郭昊祝雪念不悦,连忙改口。

    “我叫你去请两位高人,你弄一对毛孩子回来做什么?”周远昌顿时大脸拉得老长,训斥道。

    周兴武唯恐父亲出言无忌,得罪了人,瞥见祝雪念脸上果然露出不悦神色,慌忙解释道:“这几日咱们一直在岸边相候,却总不见大船归来,今早您说有一件大事,急须与那二位商议,这才命我前去请人,可是您有所不知,当我赶到那船上之时,却是扑了个空,那二位高人早已离去了。”

    周远昌早知郭嵘黄婧之名,此番耗费心思,百般殷勤,无非是想把二人请回家中,求恳相助了却一件大事。此时得知他二人早已离去,不由得大失所望,若非耐着性子等周兴武把话说完,早已拂袖离去,怫然不悦之色丝毫不加遮掩。

    周兴武续道:“不过幸不辱命,遇到了郭昊兄弟和祝雪念姑娘,他们与那两位高人同船游湖,交情不浅。尤其是郭昊兄弟,不仅那位大人物指点过他修行法门,两人更是以兄弟相称。”

    周远昌眼皮一抬,仔细打量了郭昊几眼,见他如此年少,对儿子所言不免生出几分怀疑,道:“这些事是你亲眼所见,还是听人说的?”

    周兴武听出父亲似有见疑之意,道:“是郭兄弟和祝姑娘亲口说的。我去到船上之时他两位正在船上,当时我也和父亲你一样,只道他们二位就是我们要找之人,因此还闹出了笑话。”

    郭昊祝雪念均知周兴武所说的是糊里糊涂给两人磕头一事,闻言不由得相视一笑,都觉周兴武此人年纪不小,却是颇为有趣。更为难得的是,似这种原该隐瞒避讳之事,他却当着这许多人面前,坦荡直言,可见此人心胸豁达。

第145章 出手教训() 
周远昌却不作此想,他深知自己这儿子有时糊涂得紧,听他说出这样一番话来,猛的想到今晨临上船时自己嘱咐他的言语,登时脸色一沉,道:“你又做了什么丢人之事?”周兴武讪讪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认错人时给祝姑娘磕了几个响头而已。”

    “什么!”周远昌勃然变色,道:“什么?磕了几个响头而已。你个小畜生,男儿膝下有黄金,亏你说得出这等没骨气的话来!你还配做我周家的子孙么?”

    没想到父亲会对此事如此看重,竟然一怒至此,周兴武不禁害怕起来,道:“爹爹息怒。我当时确是一时糊涂,没等问个明白,便即给祝姑娘磕头,实在是糊涂透顶。可是这也实在是因为您吩咐过我,不可探问他们二位的真实身份,这误会正是由此而生。”

    周远昌气的脸色发青,道:“小畜生,你自己做错了事,把我周家的脸面给丢了,却把罪责推到老子头上。好好好,看我怎么收拾你。”抬手就是一掌,周兴武不敢闪避,顿时胸口中掌,硬受父亲含怒一击,魁梧的身形直飞出三丈开外,方才撞到一颗榆树干上停住,哇的吐出一口鲜血,受伤颇重。

    郭昊祝雪念见状同时变色,尤其祝雪念在凰羽山上向来说一是一,说二是二,就连前代掌门,当今掌门这些威名在外的人物,也从未对她有半分拂逆。却想不到来到小小的晏昌城,竟然被人如此轻视,还累得周兴武身受责难,不由得怒不可遏道:“真也罢,假也好。我们肯来到此处,全是看在周兴武盛意相邀的面子上。既然人家并不欢迎,师兄,咱们走吧。哼,区区的晏昌周家很了不起么?鼠目之光,根本不放在我的眼里。”

    习武之人视清誉颜面重过性命,祝雪念若不说后面这一句,自行离去倒也罢了,可是此话一出,不仅周远昌勃然大怒,周兴武也是难以忍受,但还在强自节制,只听他道:“祝姑娘,我敬你是客人,不敢得罪,可也请不要辱及在下家门。”

    对于周远昌杀人一般的眼光,祝雪念恍若未觉,悠然自得的道:“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这点道理,你们父子难道就没有一个人懂得么?”周兴武为之语塞:“这家父刚才言语确有不妥之处,这一点我代为致歉,还请祝姑娘不要计较。”

    周远昌身为晏昌首屈一指的人物,自视甚高,焉能将郭昊祝雪念两个少年放在眼中,斥道:“周兴武,老子说过的话,哪还有往回收的道理,你给我滚一边去!这小丫头指责我鼠目寸光,那定是有些斤两的,那么老夫就伸量伸量,看你有什么本事,敢吹如此大气。”不少酒客听到外面喧闹,纷纷有头脸从常悦居窗口处探了出来,但当发觉发喊的人是周远昌之后,又慌忙缩了回去,如避蛇蝎。

    周兴武深知父亲本领,一身五虎金刚刀法已至炉火纯青之境,深怕他一怒之下,祝雪念这娇滴滴的小姑娘不免会折在他手里,连忙劝阻道:“父亲,祝姑娘只是个孩子,口没遮拦,您是武林成名立腕的人物,何必跟她一般见识?赢了固然没人说您功夫高明,败了可就更丢脸面。”

    周远昌双眉倒立,道:“臭小子,你说我还会输?你到真看得起她!”周兴武情知又说错话,正想再分辩几句,忽见郭昊踏前一步,周兴武暗暗吃惊:“郭昊兄弟憨厚稳重,看起来不像性子极烈的人,他站出来做什么?啊!定是要代祝姑娘跟我爹道歉了。如此甚好。”却听郭昊说道:“周老先生既然要与我师妹交手,原本也没什么,不过我师妹他旧伤未愈,使不得力,就有我代她接您几招吧。”

    周兴武刚刚放下心头一块大石,重又提了起来。他猜测不错,郭昊确是为人敦厚,但那也要分对谁而言,至亲至爱之人,打我骂我,我甘之如饴;蔑我恶我至亲身边之人者,我亦当还以颜色,是以见到周远昌对祝雪念咄咄相迫,他竟然毫不犹豫的挺身接战。

    祝雪念又惊又喜,道:“我还想着你受了祝老头两年蛊惑,自以为出身名门正派,名声要紧,会劝我不要与人争执呢。”郭昊脸上一红,道:“师公确是时常如此训示,我原该遵从。可是这人打了周兴武,现下又要来欺负你,我当然不会答应。”探手腰间,就要将那根黑乎乎的铁杵抽了出来。

    祝雪念却按住他手腕,轻声说道:“有你这份心思就好了。似他这种粗鲁武夫,只须吓一吓便足够了,难道还真的要和他动手?”见郭昊一怔,又道:“况且你这根棍子又黑又丑,摆出来的话,可连我们凰羽门的颜面都被它给丢尽了。”郭昊也知自己所谓的“法宝”实在上不得台面,便即收回手来,道:“你打算怎么吓他?”祝雪念哼道:“这还不容易?”伸手到郭昊背后,将那个包着布条的长条形物事解了下来。

    从离开羽画峰时起,为了避人耳目,祝雪念便将神剑仙冥用布条包裹,由郭昊背负,直到今日方才重见天日。她随手将布条扯去,显出陈旧古朴的剑柄剑鞘,神剑入手,霎时之间,方圆三丈之内气息都变得肃杀阴冷,剑刃尚未出鞘,却已有冷冽杀气透发而出。就听祝雪念道:“姓周的老头,你自以为凭着几下三脚猫的功夫,便不将天下人放在眼中,真是可笑至极。”

    周远昌心下凛然:“这一对少年男女年纪轻轻,哪里来的这等神兵利器?”虽已隐隐觉出郭祝二人来历不凡,但他若就此服软,未免贻笑于人,于是依然以强硬语气道:“你二人师从何人门下,最好如实相告,若我与你们恩师相识,自然不再与你们计较。否则可别怪我下手不留情面!”心道:“我已给你二人留了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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