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上下五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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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上下五千年-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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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于给这些中小国家增加了一倍的贡纳负担,但原来从属于晋国的国家居多,如果按此办理,晋国就吃了亏。晋国的赵武说:小国倒是好办,晋、楚、齐、秦四国,地位对等,晋不能指挥齐,如同楚不能指挥秦。如果楚国君能让秦国朝贡晋国,那么晋国国君岂有不坚决请求齐国朝贡楚国之理?这样,最后商定把齐、秦两国除外,其他国家都同时向晋、楚两大国朝贡。

    在此之前,晋人发现楚国人气氛不对头,担心发动袭击,于是就报告了赵武。赵武却说:“没什么大不了的,有事我们就转折向左,进入宋国的都城,他楚国能把我们怎么样?”六月初五日,诸侯准备在宋国都城的西门外结盟,楚国人都在外衣里面穿好皮甲,准备袭击晋国人,楚国的伯州犁说:“会合诸侯的军队,而做对不起别人的事,恐怕不可以吧。诸侯盼望受到楚国的信任,因此前来顺服,如果不信任别人,这就等于丢掉了所以用来使诸侯顺服的东西了。”因此,坚决请求解除皮甲。令尹子木说:“晋国和楚国缺乏信用已经很久了,只要干对我们有利的事就行了。管什么信用不信用!”赵武得知楚人内穿皮甲的情况,很是担心,他找叔向去商量,叔向讲了一顿以仁德信用致胜,失信则失人心的道理,说是不必要担心。

    结盟会上,晋国和楚国争执歃血盟誓的先后。晋人说:“晋国本是诸侯的盟主,从来没有诸侯在晋国之前歃血的。”楚人说:“晋国和楚国的地位对等,如果晋国永远在前,这就是楚国弱于晋国了。晋、楚交换着主持诸侯结盟已经很久了,难道会盟必须专由晋国主持?”此时,叔向又劝赵武致力于德行,不要急这个先后。于是,晋国让步,楚国做了盟主。之后,各诸侯国也陆续结盟,一直到七月才结束。

    会盟结束之后,向戍自诩有功,请求宋君的赏赐,宋公赐给他六十个城邑。向戍拿着受封的简册给子罕看,子罕批评说,武装力量的设置由来已久,这是用来威慑不法行为,伸张正义的工具,圣人由于武力而起,作乱的人由于武力而废弃,怎么能够废弃呢?现在你却谋求去废除它,不是骗人吗?以欺骗之道蒙蔽诸侯,没有比这更大的罪过了。不惩罚就算便宜你了,而你又去求取赏赐,真是贪得无厌到极点了!子罕说完,就把简册上的字削去,并且扔了它。向戍也因此推辞,不肯接受城邑。

    这次弭兵会盟之后,在与会国之间,十多年没有发生交战。

    季札请观周乐

第16章 春秋战国(8)() 
春秋时期的吴国,按史记吴太伯世家的记载,为周太王长子太伯之后。居于今之江苏南部。吴国王室虽是“华夏”之裔,而其民则为“蛮夷”,其欲则是“文身断发”。因僻处东南,与中原往来较少,故吴国的文化长期处于落后状态。直到吴太伯第十九世孙吴王寿梦时,情况才起了变化。周简王二年(前584年),楚国逃亡的大夫申公巫臣怨楚将子反而奔晋。晋国为了抑制、牵制楚国北向中原争霸的力量,便派巫臣到吴国去,教吴国使用兵车,“教之战阵,教之叛楚”,并让其子狐庸为吴行。“吴于是始通于中国”,并迅速强大起来,成为楚国背后的一个严重威胁,致使楚国“一岁而七奔命”。国力的强大伴随的是政治和文化的进步。落后的吴国迅速地赶上了中原各国的步伐。“断发文身”的蛮俗逐渐为礼乐文化所代替,特别是在吴国的上层贵族中,对中原文化的接受极其显著,有时甚至达到令人惊讶的水平。最能说明这一点的是吴国的公子季札至鲁请观周乐。

    季札是吴王寿梦的第四个儿子,十分贤良。寿梦在老时便欲其为嗣,然“季札让不可”,于是乃立长子诸攀。寿梦死,诸攀欲让位于季札,季札不受。“吴人因立季札,季札弃其室而耕,乃舍之。”后季札封于延陵(今安徽凤台),故号回延陵季子。

    周景王元年(前544年),吴国派季札至鲁国出使行聘。在鲁国,季札见到了鲁国大夫叔孙穆子。季札很喜欢叔孙穆子,但也直言不讳地指出了叔孙穆子的缺点:“吾闻君子务在择人。吾子为鲁宗卿,而任其大政,不慎举,何以堪之?祸必及子。”

    季札久慕中原礼乐文化。而鲁国又是当时的文化中心,是保存周代贵族礼乐文化最多、最完备的地方。季札自然不会放过这次到鲁国出使的机会。因此,他向鲁国提出“请观周乐”,即观摩鲁国所保存的西周王室乐舞。鲁国答应了他的请求,使歌工为季札表演当时用于宗庙祭祀、朝会和宴飨的诗乐。当乐工为季札歌诗中的首二章周南和召南后,季札评价说:“美哉!王业之基始奠,犹未成功,然民虽劳而不怨也。”乐工又歌邶风、风和卫风,季札评价说:“美哉深乎!虽忧,然而不为之困。吾闻卫康叔、武公之德是如此。你们演奏的是卫风吗?”乐工又歌王风,季札听后说:“美哉!忧思而不恐惧,犹有先王之遗风,这大概是周室东迁以后的诗吧!”乐工为歌郑风,季札听了说:“美哉!这些诗多言男女琐碎之事,其细已甚,民将不堪。是其先于它国而亡乎!”乐工为之歌齐风,季札说:“美哉!泱泱乎!气势博大。为东海诸国之表率者,其为姜太公之国乎?国之前途未可限量。”乐工又为之歌风,季札说:“美哉,荡荡而博大。乐而不淫,这大概是周公东征之诗吧!”乐工歌秦风,季札说:“此之谓夏声。能夏则能大,博大之至,这是周民旧地之歌!”乐工歌魏风,季札说:“美哉,沨沨乎!粗而婉转,险而易行,以德辅此,则明主也。”乐工为歌唐风,季札说:“思绪深远啊!此盖陶唐遗民之歌!不然,何其忧之远也?不是令德之后,谁能若是?”乐工又歌陈风,季札说:“国家无主,能支持多久呢?”从郐风以下,季札未加评论。风诗演奏完以后,乐工为季札演奏小雅,季札听了说:“美哉!哀思而无叛贰之心,怨而不言,大概是周德已衰之计?然犹有先王之遗民在焉。”乐工为之歌大雅,季札说:“广哉,熙熙而和乐乎?有抑扬顿挫高下之妙,此盖有文王之德!”乐工为之歌颂,季札听后称赞说:“至矣哉!直而不倨,曲而不屈,迩而不逼,远而不携,迁而不淫,复而不厌,哀而不愁,乐而不荒,用而不匮,广而不宣,施而不费,取而不贪,处而不底,行而不流。五声和,八风平。节有度,守有序,此盛德之所同也。”

    诗乐演奏完以后,鲁国乐工又为季札表演舞蹈。这些舞蹈在当时主要用于宗庙祭祀和宗教仪式。乐工首先舞象和南。季札观后说:“美哉!只是犹有缺憾!”(此二舞为颂周文王之舞,文王恨不及已致太平)看了大武之舞(武王乐)后,季札说:“美哉!周代的盛艺,其若此乎!”看了韶之舞(汤乐)后,季札说:“圣人之驰也,而犹有惭愧之德。此是圣人所难。”见舞大夏(禹乐),季札说:“美哉!勤无废功,不自以为德也。除了禹,谁能做到这一点!”看了韶之舞(虞舞之乐)后,季札说:“德至矣哉,大矣!如天之无不覆盖,如地之无不载。虽有盛德,其何以加于此,观止矣(尽善尽美至最大限度)。若还有他乐,我也不敢请求欣赏了。”

    郑子产宁国安邦

    春秋时期,郑国也是一个内乱频仍的国家,郑国的内乱,一方面是由于卿大夫家族的势力恶性膨胀而导致的卿大夫专权,另一方面也是由于公室内部的群公子为了争夺君位而造成的相互残杀。郑国地处楚、晋两个大国中间,是两个大国主要的争夺对象,晋楚之间的争霸战争主要是围绕着争郑进行的。在晋楚争霸的一百多年的时间里,郑国几乎每一年都受到晋、楚两国的讨伐,常常是晋国的军队刚去,楚国的军队又来,郑国是春秋时期内忧外患交织的一个国家。

    据史书记载,郑国自郑庄公死后,郑国先后有郑昭公、郑灵公、郑僖公三个国君被杀,另外,还有几个公子在君位争夺过程中被杀。郑厉公时,因为大夫祭仲专权,郑厉公曾被逐出国外。在这一时期,郑国国君的废立,大都是由卿大夫家族决定的,同时,宋、楚、齐、晋等国也对郑国公室内部的斗争施加影响,这样的历史环境,使得郑国内部的政治斗争变得更加复杂。

    到了郑简公以后,郑国的内乱更加严重。郑简公时,郑国由子驷、子国、子耳三个大夫执政,国家的政事主要决定于子驷一人。起初,子驷与郑国的另一个大夫尉止有纷争,公元前563年,郑国与楚国联合出兵讨伐宋国,然后又进犯鲁国的边界,在这次出兵的时候,子驷有意地减少了尉止所率领的战车的数量,尉止在战争中立有战功,子驷又与尉止争功。另外,在子驷执掌郑国的政权以后,曾经在郑国重新划分了土地疆界,在划定土地疆界的过程中,郑国的几个大夫家族司氏、堵氏、侯氏、子师氏都丧失了土地,因此,这五个家族与尉止联合起来,在这一年十月戊辰日清晨发动叛乱,攻进宫廷,对正在西宫议事的执政大夫发起攻击,杀死了子驷、子国、子耳,把郑简公劫持到北宫。后来,子国的儿子公孙乔(即子产)招集郑国的文武百官,在其他几个家族的支持下,平定了叛乱。发动叛乱的司臣、堵女父、司齐、尉止等人都逃到国外。这场叛乱在历史上称为“西宫之难”。西宫之难虽然最终被平定了,但是,这场祸乱的发生却进一步证明,郑国的的政治局势已经变得愈加不稳定。但也正是在平定这场叛乱的过程中,子产作为春秋时期最著名的政治家之一,充分显示了他卓越的政治才能。

    在西宫之难平定以后,子孔成为郑国的执政卿。在子孔当政不久,就制作了盟书,在盟书中规定,郑国的大小官吏都要无条件地听从执政的命令。子孔的这一做法,理所当然地受到了诸大夫家族和文武百官的抵制,后来,在子产的劝说之下,子孔才勉强焚毁了盟书,没有酿成更大的祸乱。然而,子孔与郑国的群大夫之间的矛盾却没有最终解决,子孔一直处心积虑地要除掉其他的卿大夫家族。公元前555年,郑国的子孔为了实现其尽除大夫家族的企图,勾引楚国出兵伐郑,想借此机会除掉郑国的众大夫。在他的耸恿下,楚国出兵侵伐郑国,当时,郑简公正率领军队讨伐齐国,郑国国内由子孔、子展、子西留守。子展、子西二人预先知道了子孔的阴谋,在楚军到来之前,严加守备,子孔没敢出城与楚军会合,其铲除郑国众大夫的阴谋也未得逞。第二年,子展、子西起兵讨伐子孔,最后杀死子孔,瓜分了子孔的家产。此后,子展成为郑国的执政大夫,子西主持郑国的日常政事,子产被立为卿。

    十几年以后,郑国的执政大夫子展去世,子皮继任为郑国的上卿,执掌国政。这时,郑国卿大夫家族之间的斗争十分尖锐,而以公孙黑为首领的驷氏和伯有为首领的良氏之间的矛盾尤为尖锐。伯有奢侈嗜酒,在自己的家里修了地下室,在地下室里通宵达旦地饮酒,到了第二天早晨,当自己的族众前来朝见时,伯有也不肯走出地下室,前来朝见的人们问及主公在哪里时,伯有的家人就说:“我们的主公在山谷里。”于是,朝见的人们只好散回各家。公元前543年的一天,伯有在饮了一夜酒以后,去朝见郑简公,提出要派公孙黑出使楚国,然后,回到家中继续饮酒。公孙黑率领驷氏的甲士讨伐伯有,伯有逃到国外。当时,伯有已经烂醉,在逃到国外以后,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十几天以后,伯有又偷偷潜回郑国,纠集自己的徒众试图作乱,结果又一次战败,伯有死于街市。在伯有与公孙黑之间争斗的过程中,子产始终保持着不偏不倚的态度,不肯偏向任何一方。而在伯有战死以后,他又亲自收敛伯有的尸体,子产的做法,深受郑国的上卿子皮的赞赏。于是,子皮把国政交给了子产。从此,郑国的政治秩序才稍稍得以安定。

    子产相郑以后,首先对郑国的政治经济秩序进行了整顿,使郑国的都市和乡村有一定的规章,上下尊卑各有不同的等级服饰,田有沟洫,庐井有伍,奖励亲近忠诚勤谨的大夫,惩处骄奢淫佚的大臣。大夫丰卷想要祭祖,请求打猎获取祭品,这个请求遭到了子产的拒绝,因为当时只有国君才能用新鲜的猎兽祭祖,其他人只能用一般的祭品。为此,丰卷大怒,召集了自己家族的兵卒准备进攻子产,就在子产想要逃亡国外的时候,子皮阻止了子产的出逃,驱逐了丰卷。丰卷出逃国外以后,子产又向郑简公请求保留丰卷的田宅,三年以后,丰卷回国,子产又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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