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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67节 1986真金火炼1（）
一个很优雅的女孩，眼神里分明是对世俗的叛逆；一个很前卫的女孩，穿的长裙是抹胸式，胸前一大片、两个肩膀，都露在外面。不知道这是不是在英国、美国留学后的所带来的观念更新？其实，含而不露，才是美的；全都裸露，只会让人第一眼还想看一看，再看一眼就已经没有味道了。
方圆坦然地伸出手：“丁秀，你好！”丁楚珂灿然甜笑：“方圆，别叫我太远，好像我们之间隔着十万八千里一样。我爸爸、我的朋友，都叫我楚珂或小珂。如果当我是朋友，你也这样称呼我，好不好？”
一点也不比丁晓华这只老狐狸更省心啊！这心计也好，或者是顺其自然也好，让人难以拒绝。方圆说：“谢谢你的信任，要不我称呼你职务？”丁楚珂说：“我刚刚硕士毕业回来，没有职务。你不敢叫我的名字，是心虚还是心里有鬼？”方圆说：“丁总，你的女儿已得你的真传啊！”丁晓华说：“爹是英雄儿好汉，这个我实在没有办法。”丁楚珂说：“不管你叫我什么，我习惯于直接称呼人的名字。在英国几年，就是这个样子。方圆，今天早晨，我爸给我讲了你在东州商场的一些事，我现在对你很好奇，嗯，一个少女的好奇！”
方圆大汗。什么叫好奇？好奇就是探索与未知的开始，就是有兴趣的另一个意思。方圆说：“我一个普普通通的教师，现在是教育管理者，不值得你的好奇。丁总，谢谢你安排人照顾我的妻子、儿子。我相信她们今天上午在纳斯集团一定能够过得很愉快。”丁晓华看看女儿，又看看方圆，说：“小方，你的水平也不差啊！”因为丁楚珂的脸色有变，很显然，不知道丁晓华给丁楚珂讲了多少方圆的光荣事迹，大概唯一忽略的，就是方圆已经结婚了，而且有了儿子。方圆刚才这几句话，切中要害，也算是对丁楚珂最好的回击：我是已婚男人，对你的好奇不感兴趣。
方圆说：“这是跟丁总学的。”丁晓华哈哈大笑：“我要是真能有你这样一个衣钵弟子，那我对我百年之后更有信心了。不过，衣钵弟子是没有传外人的。”方圆说：“我还是喜欢偷学比较好。三人行，有我师。跟周围的每一个人，都能学到一点长处的话，这才是我要的学习方式。我没想成为谁的衣钵弟子，但每一个人都可以成为我的老师。”丁晓华看看方圆，对丁楚珂说：“小珂，怎么样，很有味道的一个人吧？”丁楚珂说：“真金才能不怕火炼。爸，看人直觉固然重要，但还需要实践去检验真理。”丁晓华说：“说得真好，我女儿在伦敦几年，果然是进步很大。来，我们开董事会，让方圆到董事会上验一验，是真金还是臭石头。”
推门进入，会议室里的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前排坐的，多数年纪比较大，年轻的也四十多，很显然是董事会成员；后排坐的，也有四十多岁的，很显然，是纳斯集团的部分中层。
在蒋介石最常坐的位置上，摆着一把与众不同的椅子，那肯定是丁晓华的座位。在丁晓华座位的两边，又摆放着两把椅子，丁楚珂似乎知道有一把是自己，看也不看，坐到了左首。丁晓华说：“小珂，那是小方的位置，你坐我这边。”丁晓华指的是自己的右首，他希望丁楚珂坐在二把的位置上。丁楚珂16岁初中毕业就出国留学，对这细节方面的认知，对中国传统方面的认知，显然修养不够，她大咧咧地说：“我已经坐下了，就让方圆坐那边吧。”丁晓华的手微微抖了一下，立刻恢复平静：“小方，你坐下吧。大家都坐下吧。”
丁晓华扫视全场。这是他很习惯的一个动作，只需要不用一分钟，就能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过来。这种权威，是丁晓华付出了无数心血才形成的。作为一个从老国企改制而来的丁晓华控股的但是国有企业还有百分之二十多的股份的性质很特别的企业，许多董事会的成员，许多的副总裁和中层，都是原来老国企一并带过来的人马，传统国企的一些习气也并非一年两年能够扭转，驾驭起来自然是格外费心费神。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不在位不知道自己这个董事长的位置是多么难当。说丁晓华心狠手辣，说丁晓华老奸巨滑，这也是环境逼出来的，是整天与这帮子从国企副厂长、车间主任变成个人控股的股份制新企业的董事、副总裁、部门经理打交道，没有三把两把刷子，也是根本就控制不了局面的。眼神，只是丁晓华控制局面的一种手段；在纳斯集团所表现出来的霸道作风，同样也是控制局面的手段之一。
丁晓华慢吞吞地开口：“小珂从英国学成回来，拿到了工商管理的硕士学位。从今天开始，我让她参加董事会，向各位叔叔、伯伯们学习管理企业的实践经验。外国的环境与中国的环境不一样，小珂回来后要尽快地适应中国特色的市场经济，适应中国的国情。当然，纳斯集团未来一定会走国际化的道路，力争成为像宝洁、联合利华一样的国际知名品牌，这个方面，小珂所学的就有了用武之地。在现在这个阶段，小珂还是要以学习为主。”
丁楚珂站了起来：“各位叔叔、伯伯好，请各位叔叔、伯伯多指教。”
彬彬有礼，礼貌周到。现在，丁晓华已经在开始培养接班人了，谁让丁晓华控股57％呢？虽然在座的董事、副总裁们或多或少都有一些股份，多的甚至股份到了9％，但那只是参股，不是控股，丁楚珂将来接掌纳斯集团，似乎从法理上、从感情上、从各个方面讲，都没有问题。即便是有人心里不是很服气，但在丁晓华这只老狐狸的掌控下，谁还敢说个“不”字？
一位相貌敦厚的中年人开口了：“时间过得真快，在我和董事长开始合作一起为纳斯集团打拼的时候，小珂还是个小丫头呢！”丁楚珂说：“我是在盛叔叔的眼皮底下长大的。不过，我该长大还是要长大的，不能永远都都当个小丫头。”中年人说：“是啊！长江后浪，后生可畏。这世界是我们的，也是你们的，但归根结底还是你们年轻人的。”丁楚珂说：“爸爸和叔叔、伯伯们打下的好江山，咱得守得住，还要有新发展，对不对？盛叔叔，各位叔叔、伯伯，还请多帮助！”中年人说：“好说，好说。”
丁楚珂坐下，丁晓华已经悄悄地告诉了方圆，刚才说话的，是纳斯集团目前的二把手，公司董事，公司常务副总裁盛启明。方圆说：“丁叔，虎父无犬女啊u才讲的真好。”丁晓华说：“难道你表扬表扬她，等一会儿我告诉她，她心里不知道怎么美呢！”方圆真后悔，自己刚才确实很赞赏丁楚珂的表现，但为什么要说出来呢？
丁晓华说：“我右首的这一位，是我今天特意请来的贵宾。他是谁，我先不说，看各位能不能猜出来？春晓糕点，原来名不见经传，短短大半年时间，已经成为东州市民最喜欢的糕点品牌；帅气服饰，原来在东州市场上小打小闹，今年，竟然获得了2亿元的床单；东升集团，在欧美市场饱和的情况下，今年在东南亚、中南美洲和非洲，在国内，又开辟了更广阔的市场；大成公司，差一点倒闭，忽然获得了某银行的贷款，又获得了政府的订单，又获得了美国著名内衣品牌维少利亚的秘密的中国独家生产和销售代理权。这几件事，可都是东州商圈2007年、2008年的大事，相信在座的各位都很清楚。而我今天要告诉大家的是，这几家公司突然变脸，其策划者就是我身边坐的这一位，大家知道他是谁了吗？”
丁楚珂从侧面观察方圆。真不像28岁的人哪！老神在在，面无表情，怎么跟老爸一个德性v不得老爸这么欣赏他，典型的臭味相投，哼！
第3268节 1986真金火炼2（）
又一位座位靠前的中年人开口：“董事长，这位是不是方圆方局长？”丁晓华说：“不错，看来你还是很注意市场动态的。”中年人说：“方局长现在在商界名声很响的，在政坛也是了不起的人物，东州市最年轻的县处级干部，仅2008年，省委书记、省委组织部长、省委宣传部长、释委书记、副省长和咱东州市的大小领导，都去过他的工作单位东州5中，电视上演，报纸上登，怎么能不知道呢？”
丁晓华说：“不错，华玉是个有心人哪q天我请的贵宾就是在商界和政界都很有名气的贵宾，东州市教育局副局长方圆。”方圆站起来：“纳斯集团的各位领导，大家好。很荣幸被丁董事长邀请来参加这个董事会，我是外行，今天是带着耳朵来的，向大家学习。”
全场都给方圆鼓起掌来。原来方圆的事情，也听过不少，但今天是与人对上号了。方圆被邀请参加董事会，不知道董事长下的一步什么棋？
盛启明说：“董事长，我看方局长一表人才，跟小珂倒是很般配啊！”丁晓华看看方圆，看看女儿，笑吟吟地不说话。盛启明的一句话，恰似拨云见日，许多人都似乎明白了，今天丁晓华让方圆参加董事会的意图。
方圆的声音不高不低，很平静：“盛总，我已经结婚了，孩子马上1岁了。我今天与丁楚珂秀，也是第一次见面，暂时可以讲，连朋友都算不上。以后即便是成了朋友，也是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普通朋友。盛总想多了。”
方圆的话又让在座的许多人都糊涂起来。方圆说：“刚才谬赞我的领导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刚才发言的中年人说：“我是廖华玉，副总裁，董事。”方圆说：“廖总，各级领导关心东州5中的发展，这是很正常的。毕竟东州5中是东州市第一名校，不但领导关注，社会各界和老百姓都关注。只不过我是5中的校长，每一次领导们视察5中，我必须要出面接待。廖总想得也太多了。”廖华玉态度很谦和：“是，方局长。我们不了解内幕，仅从电视台上、从报纸上看，感受到的却是领导对方局长的赏识。”方圆说：“做好咱自己，其实最重要。有些东西是虚的，没有什么意义。”
廖华玉陡然感到：方圆的性子似乎与丁晓华的也有些相近，都是比较阴的心机比较深的那种。
丁晓华说：“今天董事会的议题，两个。第一个议题，就关于如何应对纳斯集团目前面临的困难局面，迅速地打开市场、占领市场并扩大市场。昨天，我与方局长有过深入的交流。方局长虽然是教育上的人，但对经商也是行家里手。几次挽救企业都获得成功，这本身就很了不起。所以，我昨天也向方局长坦然相告纳斯集团外表光鲜、实则内部也或多或少有些问题的情况，请方局长给出主意。方局长经过一整天加一夜的思考，现在，就请方局长为大家说说他的想法。”
方圆说：“我只是抛砖引玉，我只是胡乱这么一说。我为东州纳斯集团提出5点建议，是不是好药方，各位都是专家，请大家评判，我不参与意见。”方圆把昨天跟丁晓华说的5点想法，很平静地谈出来。经过一夜的酝酿，自然是想法也更加成熟了一点，语言组织也更有逻辑性。方圆讲完了5点建议，淡然地说：“这就是我的几点想法。这之后，我真地只长耳朵，不再说话了。”
丁晓华说：“技术研发部，几项技术上的创新，有难度吗？”后排的一个中年人站了起来：“有难度，但我们觉得能够克服。”丁晓华说：“新产品什么时候能研发出来？”中年人说：“加大力度，我们力争在2个月内全部拿出新产品。”丁晓华说：“养兵千日，用在一时。2个月，我们的市场秘密早就泄露了。短平快的方法，10天，先出几个样品；另外，好的办法，2个月出来。”中年人说：“是，董事长。”丁晓华说：“市场部，你们有难度吗？”后排又一个人站了起来：“董事长，方局长的建议非常好。策划的方案我们马上做，两天后呈送到您的办公桌上。至于广告的人选，我想请教一下方局长，您觉得谁合适？”方圆说：“孔丽怎么样？”丁晓华眼睛一亮：“不错，邻家少妇的感觉，很朴实，很亲切。就孔丽了。她能让忻娘们喜欢，小媳妇们喜欢，中年女性不讨厌，嗯，小方，你脑子怎么想的？”方圆说：“丁董事长，我就这么随口一说。人选，你们还可以广撒网，慎重选择。”盛启明说：“我赞同方局长的意见，董事长可以再慎重考虑考虑。”丁晓华说：“启明，当局者迷。方局长这个旁观者，提的人选，连我这个老东西都觉得不错，难道你的眼光比我，比方局长还强？”
盛启明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