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小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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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小郎中-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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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虎策马上来跟杨仙茅并马而行,对他说:“杨兄,看这一带地势险峻,又十分偏僻,说不定就有强贼出没,咱们还须得小心啊。”

    杨仙茅嗯了一声,环顾四周,见崇山峻岭,密林茂盛,果然是出没响马的地方,真的要有强贼出来劫道,那还真是有些麻烦。一两个倒还罢了,要是成群结队一大伙,自己好手好拳难敌四手,恐怕只有撒丫子的份。

    韩虎这话,引得其他人心情也紧张起来,都警惕地四处张望,特别是奎大郎带来的几个家丁,都把兵刃提在手中小心警戒。

    不过,他们过了这一片密林,却也没有什么强贼出来,接着便开始下山,等下到半山,夕阳下远远看见一处桃花盛开的地方,影影绰绰的数十栋房舍掩映其间,这里就是鸦雀村了。

    进入村子,见村里人衣着朴素,鲜有锦衣玉袍者,见到奎大郎,都是毕恭毕敬垂首而立。

    奎大郎板着脸不加辞色,带着杨仙茅他们一直到村中一处大宅院前。这宅院算得上雄伟,只是从墙顶和房顶长满的野草来看,便知道这是一处老宅,怕有上百年的历史了。

    门口朱漆大门紧闭着,家丁冲上前拍门,大叫:“大少爷请来名医啦,快开门。”

    片刻间,朱漆大门两边分开,两个门房在门后点头哈腰的,向杨仙茅等人问好,一个把他们往里请,另外一个撒丫子飞奔往里跑去通报。

    一行人来到内宅,便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在两个媳妇的搀扶下,颤巍巍走了出来,旁边还跟着一个中年人,看年纪要比奎大郎小一些,只不过相貌差不多,估计是他弟弟,果然,一番介绍之后,那白发老妇是奎老员外的夫人,两个搀扶她的女子则是他的两个儿媳。而那中年人,正是奎员外的二儿子奎二郎。

    听了奎大郎的介绍,老妇颤巍巍施礼。韩雪娥杨仙茅他们急忙拱手还礼。

    老夫未曾说话,便已经老泪纵横,哽咽着说:“你们可来了,再不来,我们老爷只怕熬不过去了。”

    韩雪娥忙说:“那快领我们去看看老员外,尽快用药治疗吧。”

    老夫人答应了,赶紧拉着他们来到内宅主卧。

    还没进屋,杨仙茅便闻到一股幽香从屋里飘来,抬头一看,大门左右两方垂挂着两个大红灯笼,明晃晃的照着,此刻太阳还未落山,所以未曾展现它红灿灿的色彩。

    厚厚的暗红色绣花门帘垂挂在门前,中间拦腰横着一根木棍,是用来防止狂风把门帘吹开的。门口站着两个小丫鬟头梳着三丫髻,看见他们过来,赶紧敛衽福礼。随后一个丫鬟挑开了门帘,众人进去之后,杨仙茅这才发现,这屋子哪像一个老员外的卧室,分明是一个女儿的卧室。

    所有家具都是崭新的,而且熏着香喷喷的香。地上铺着软软的红毯,他们沾满泥土的脚,还真不好意思往上踩,不过老妇人已经牵着韩雪娥往床边走去了,杨仙茅一狠心,一脚踩在那粉红色的柔软的地毯上,跟着来到了床边。

    这张床雕梁画栋,挂着粉红色的帷帐,铺着大红锦被,上面绣着鸳鸯戏水并蒂莲。

    只可惜,这明显是少女闺房的绣床上,竟然躺着一个苍白发苍苍的老人,头上缠着员外巾,身穿一件紫铜色钱员外袍,盖着大红锦被。

    不过,杨仙茅很快就明白了,因为床边还坐着一个哭哭啼啼的年轻女子,这房间应该是这女子的。

    这女子头上梳着高高的云鬓,插满了各色的珠翠。身穿一件水红色锦绣儿短袄,下身碧罗裙,腰间一条水红色丝带,将纤腰勒得不盈一握,显露出胸乳浑圆曲线。她侧身坐在圆凳子上,光滑的绸缎做的裙子,紧紧裹着她的翘臀,形状曲线毕露无遗,曼妙曼妙之间让人想入非非。

    见到有人进来,这女子才收了泪,扭头过来瞧向来人。杨仙茅见她一张瓜子脸,下巴颏尖尖的,跟画上的狐狸似的。一双狐媚眼,眼角斜斜往上挑着,嘴唇薄薄的,涂了口红,在粉嫩脸颊映衬下显得格外娇嫩。只不过,此刻眼圈红红的挂着泪珠,梨花带雨的样子让人看着心疼。

    见老夫人他们进来,这女子赶紧起身,站在床尾,低头不停拭泪。

    老夫人忙做了介绍才知道,床上的当然就是奎老员外,而那位粉衣女子,正是老员外的小妾红裳儿。

第89章 停食纳呆() 
红裳儿上前福礼,声音软软的,有些沙哑:“奴家拜见两位神医,请两位费心救救我家老爷,我家老爷的命可全靠神医了,奴家这厢拜谢。”

    韩雪娥微微点头,转身对杨仙茅说:“杨公子,你先还是我先?”

    杨仙茅说:“我只是来援手的,当然是你为主,我力所能及提供帮忙。”

    韩雪娥点了点头,便坐在了床边,先仔细观察了一下老员外的面色、呼吸,然后问:“老人家,我是宣州韩氏医馆的郎中,前来给你诊病,你能听到我说话吗?听到你就点点头。”

    躺在床上的老员外依旧一动不动,似乎已经僵化了一般,若不是胸口还有微微的起伏,真不知道从何判断他还活着。

    韩雪娥柳眉微蹙,侧身问旁边的老妇人:“奎老员外这病是如何患上的?又吃了些什么药?你且跟我说来。”

    老妇人有些不安,说:“老身年迈,一般都在内室中吃斋念佛,很少出来,也难得见到老爷一面,平素里老爷的生活都是红裳儿负责照料,且由她来说更周全些,可好?”

    韩雪娥稍稍点了点头,身后的红裳儿很乖巧,上前两步述说:“一个月前,也就是春节过年的时候,老爷兴致很高,那天喝了不少酒,拉着奴家要踏雪寻梅。奴家说,天寒地冻,不能在外呆得太久,还是早些回房暖和。老爷却不听,执意牵着我的手在后花园梅树下赏梅,一直到连着打了几个喷嚏,奴家才强拉着老爷回了屋子。当天晚上,老爷就发冷发热,流清鼻涕,下半夜开始烧了起来。奴家慌了神,赶紧去给老太太禀报。都怪奴家,没有早点拦着老爷。害得老爷生病,奴家真是罪该万死。”

    红裳儿一边哭一边哽咽拭泪,很是伤心的样子。

    韩雪娥说:“你先不要自责,且说老员外后来怎么样?”

    红裳儿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当晚请了村里牛郎中来了之后,说得了伤寒,开了方药抓药吃了之后,渐渐好了,只是不愿意吃东西,嘴上没味道。牛郎中说,老爷年事已高须得补一补。等到身体不好了,胃口自然就开了,便能吃下东西了。可是,这一次却事与愿违。老爷还是怎么都不肯吃东西。无论厨房弄些什么样好吃的送来,他一概不吃,即便是以前最喜欢吃的红油乳肉,也闻都不闻,还呵斥说:‘这等污物,你们怎么吃得下呢!拿走拿走。’便把东西扔出了屋外。可是,他每日不食,只喝茶,又如何耐受得住?渐渐的便卧床不起。老夫人又让去请村里的牛郎中来看。牛郎中说是因为老太爷身子太弱了,所以没有食欲,须得继续进补。等到身体元气补足了自然就会吃东西的。于是又开了一堆药,给老太爷吃,都是些大补的。结果吃完之后,老太爷还是不想吃东西,越发的没了力气,躺在床上,每天就靠参汤吊命,到现在已经快不行了”

    说到这,红裳儿又呜呜哭了起来。

    韩雪娥听到这,微微蹙眉,沉吟片刻,说道:“老员外连着进补却还是没能恢复元气,也没能解决纳呆的问题,恐怕要变个方才行啊。”

    红裳儿赶紧说:“还请神医赶紧救救我们家老爷吧,他可不能死呀,这一大家子人呢!”

    韩雪娥拿过老爷子的手诊脉,沉吟良久,这才说道:“脉为神机,神为气立。全赖胃气充沛者也,现在脉息无神,郁结伤脾,脾病传胃”韩雪娥滔滔不绝说了半天医书,最后又思索良久刻,这才说:“老爷子这病,该用附子理中汤,方能痊愈。”

    韩雪娥转头瞧着杨仙茅:“不知杨公子以为这方是否使得?”

    杨仙茅想了想,说:“试试看吧,我也没底,我说过,我在方药方面并不比姑娘高明。姑娘的药方我觉得很是不错的,先按照姑娘的药先用上吧!”

    听到杨仙茅这话,站在角落的奎大郎有些焦急,一个劲朝他使眼色,意思是让他赶紧接手过来自己用方,才能够达到目的。要不然,被韩雪娥治好了那就麻烦了。

    可是杨仙茅却仿佛没有看见他的眼色,只顾瞧着身穿白衣的韩雪娥。韩雪娥微微点头,说:“既然杨公子也认可我的药方,那就先试试吧,若不成,再请公子出手。”

    奎二郎在一旁有些焦急,赶紧说:“要是不成了才换药方的话,只怕家父病体等不到你们换药就已经不行了,能不能想好了再用药啊?家父现在已经命悬一线了。”

    韩雪娥柳眉微蹙,不温不火的说道:“令尊大人的身体看着的确虚弱,却远没到命悬一线的地步。他先前的方子本来应该是对症的,却没有产生效果,这是什么原因还不得而知,所以只能先试试这个方子,若这方子不行,再想别的办法。我可没有十拿九稳的法子,如果二公子认为我不堪此任,可以另请高明。”

    听到后面这句话,老夫人赶紧向韩雪娥赔罪,随后狠狠瞪了儿子一眼,说:“韩姑娘是韩神医的女儿,医术高明之极,这方子肯定管用,照方抓药就是。”

    奎二郎却忿忿说:“我还正想说这事,既然我们出了这么高的诊金,为的就是请他父亲来,为什么韩神医不自己来呢?”

    韩雪娥说道:“不巧的很,家父已于数日前到外州县出诊去了,并不在宣州,而老太爷的病十分危重,所以拖延不得,在你大哥同意之下,这才由我来给老太爷诊病。”

    杨仙茅一听他这话,不由瞧了她几眼,心想这件事她可没跟自己说过。

    听到韩雪娥的解释,奎二郎也就没话说了。老夫人赶紧一迭声的催促韩雪娥写药方。

    当下韩雪娥迈步走到旁边的一个长条几案前,拿起毛笔在雪白的宣纸上,笔走龙蛇写了一道处方,把毛笔重新搁回笔架山,说道:“找方抓药,你们村上应该有药铺吧?先煎服一剂,看看效果,再做调整。”

    老妇人连声说道:“有啊,这就派人去抓药。”说罢,接过了药方,交给仆从赶紧照方抓药,同时安排他们住在后院厢房,吩咐厨房设酒宴款待。

第90章 桃花源的病妇() 
离开卧室前往厢房的路上,杨仙茅跟韩雪娥并肩而行,凑到她耳边低声说:“韩姑娘,原来叫我来不是令尊的意思,而是你的意思。令尊早在数日前都离开了宣州,如何让你来叫我一起会诊呢?”

    韩雪娥歉意地笑了笑说:“很抱歉,的确是我假借家父之命,只不过,家父对你非常赏识,三番五次提到过你,说你是后起之秀中的佼佼者,将来医术不可限量,必成一方大家。而这一次我一个人出诊,心里没底,所以想请你一起来会诊,毕竟人命关天。我说谎骗了公子,还请公子见谅。”

    “其实,你大可不必假借你父亲名义来请我,只要姑娘开口,我也没有拒绝的道理。而且说不定姑娘开口,我反而答应得更痛快些。”

    韩雪娥俏脸微微一红,飞快地瞥了他一眼,轻声说道:“你说的可是真心话?”

    “当然啦,干嘛要骗姑娘呢?”

    “那好,那以后我要遇到疑难杂症请你会诊,你可不许推脱。”

    “行啊,没问题。”

    当晚酒宴,因为主卧还躺着一位病情严重的老者,他们自然不能开怀畅饮,酒水也只是浅尝即止。韩雪娥甚至都没有动杯子,杨仙茅也只喝了几杯意思一下也就算了。酒宴之后便各自回房歇息。

    杨仙茅回到房间,并没有脱衣安寝,还是坐在桌边静静等着,他知道奎大郎肯定会来找他。果然,只过得片刻,便听到轻轻的敲门声,开门一看,果然便是田奎大郎。

    奎大郎迈步进来,又转身把房门掩上,然后上前两步,低低的声音问:“小郎中,你今天为何要让她出手救治?为什么你不让你来治呢,她是韩神医的女儿,医术肯定了得。如果要让他治好了家父的病,这可如何是好?你可是答应我来的,要帮我的忙。”

    杨仙茅说:“稍安勿躁,那位韩神医的女儿的药治不好你父亲的病的,我心中有数,让她先治治,如果她治不好,再由我来治,也治不好,这样不就顺理成章吗?你的目的也就达到了,——须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

    奎大郎不由一喜,还说:“你确信那位韩神医的女儿的方子治不好他的病吗?”

    “那是当然,我要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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