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帮- 第5部分

　蒋天阔像被一棒子捶在脑袋上，理智适当的又飞了回来。弯下腰捡起悠悠扔到地上的短裤丢回他的身上，烦躁的坐起来点烟。　

　悠悠愣住了，不安的看著他紧锁著眉头，不知道自己做错或说错了什麽惹得他不高兴。过了半晌，才小心翼翼地从嗓子里挤出一句「对不起，如果你不喜欢用ＫＹ，就直接来好了。」　

　蒋天阔闭著眼睛把头向後仰，急躁的抽著烟没有讲话。　

　悠悠活像只热锅上的蚂蚁，焦急的只差没团团转「藏虎哥，你别生气！」　

　蒋天阔缓缓抬起头，眼睛里还有浓浓的情欲「对不起，悠悠……可以用嘴吗？」　

　男孩怔了一下，立刻如获大赦般跪到他面前，乖巧的解开他的裤子，掏出一直处於兴奋状态的挺直。　

　积压已久的欲望很快便爆发出来，蒋天阔抱歉的把趴在他腿上喘息的男扯到怀中，不明所以的拍著他的背。　

　脑子里处於从来没有过的混乱，他幼稚的认为，只要不跟男人发生实质性的肉体关系，他就不是同性恋。　

　至於韩斌，真的只是个例外。　

　那天晚上蒋天阔跟悠悠睡在同一张床上，可他们什麽都没做，只是相拥著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　

　「你是ＧＡＹ吗？」蒋天阔闭著眼睛，下巴抵在他柔顺的小脑袋上，一手无聊的把玩著他的耳垂。　

　悠悠愣了愣，茫然的摇头「我不知道。」　

　他没有多余的时间跟精力去浪费在感情与性向这个问题上，他还没来得及喜欢上任何一个人，便连遭家变；独自一人出来谋生。现在对他来说，只要对方肯出钱，跟谁都可以。　

　在蒋天阔把他安置到这套公寓前，自然有事先查清他的底细，对他家庭的状况多少了解，便也不再多问。　

　毛绒绒的小脑袋枕在他的胸前，小心翼翼的声音传来「我可以问吗？你今晚为什麽……回来？」　

　蒋天阔沈默了许久都没有讲话，因为他又想起韩斌。也不知道应该给他什麽答案，难道告诉这个声音里还有一丝期盼的孩子，突然对他发情只因为他有一双与韩斌极为相似的眼睛？　

　他头一次觉得自己有点混蛋。　

　悠悠并没有执著於答案，很快便靠著他沈沈的睡去。　



１３　

　　

　蒋天阔本想筹备一套完美的泡妞计划，当然不是为了龙大小姐，而是为了韩斌那道甜点。谁知却接到董海十万火急的求救电话「藏虎哥，不好了！那个缅甸佬突然要求加价，把我的货给扣下了！」　

　董海的堂口主要做毒品的生意，利润丰厚。给他供货的缅甸商人货源充足，有一套门路可以安全运入香港，双方合作了几年的时间，一直相安无事，这回突然要求加价，实在出乎意料。蒋天阔思索片刻，让董海跟对方约个时间，准备亲自去会会这个大毒枭。　

　地点选在一间幽静的茶楼，刚推开门就闻到扑鼻而来的茶香，清雅的古筝配上泉水流入假湖的声音，让人心旷神怡。穿著旗袍的女侍把他们引到二楼的包箱，聪明的立刻退了下去。　

　蒋天阔只带了两个保镖一个董海，对方也只有三个人。　

　「蒋先生，董先生，幸会！」男人幽雅的站起身，双手合实，微微点了点头。　

　蒋天阔打量著他，一身淡灰色的唐装，脖子上挂了一块手掌大的玉观音，脚踩著黑布鞋，四十上下的年纪，气质斯文，实在看不出是东南亚有名的毒枭。他也一笑，淡道「妥桑先生信佛吗？」　

　男人示意保镖给二人倒茶，声音徐缓的说「佛在人心。」　

　蒋天阔端起茶杯品了品「妥桑先生，都是出来混的，我就不绕圈子了，我们合作了这麽久，价钱是早就谈好了的，为什麽突然变卦？」　

　「蒋先生，我是生意人，生意人最喜欢钱，香港有人肯出比你们高的价钱，我自然要考虑考虑。」　

董海刚进来就开始坐不住屁股，这时更是不耐烦的沈声道「你有没有搞错，道上的规矩你懂不懂？」　

蒋天阔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董海一惊，连忙低下头去喝茶。　

「香港黑帮的规矩我是不太清楚，但既然是我供货，当然要照我的规矩。」妥桑两手一摊，有几丝不悦地道。　

「敢抢洪联生意的香港没有几个，让我猜猜，是义盛的人吧？」　

「不错，他们肯多付一半的价钱。你知道的，回归後安检严格了不少，我少了好几个通道，缅甸那边也有一票兄弟要养。」　

蒋天阔靠在椅子上，扬了扬嘴角「妥桑先生，洪联并非拿不起这点钱，只不过你的做法，让我觉得很没面子。」　

董海立刻帮腔作势「你以为全亚洲只有你一个做这买卖！义盛算哪根葱？你还想靠他们混？」　

妥桑处变不惊的笑了起来「全亚洲当然不只有我一个做这行，但我的货纯，香港的毒民毕竟有限，用惯了的东西一时半会儿很难改变。」随即正色道「蒋先生，我绝无冒犯之意。我也很有自知之明，对自己目前的状况很了解。香港是洪联的天下，我出了这个茶馆很有被乱枪打死的可能。不过干我们这行的，一只脚早就在棺材里了，相比之下，我还是比较喜欢钱。」　

蒋天阔抬起头四处看了看，笑道「怎麽会被乱枪打死？这里是义盛的地盘，危险的那个应该是我吧。」　

董海一惊，啪的一声撞翻了椅子站了起来。　

蒋天阔指了指内间紧闭红漆的木门「不如请你那位朋友出来一叙。」　

妥桑尴尬的笑了笑「什麽都瞒不过蒋先生，本来我是想在你走後才跟他谈的。」　

内间一定能把外面的状况听的一清二楚，妥桑话音刚落，门就被打了开来。韩斌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门边，长发随意的披散著，黑色的丝制衬衫，衬托的肤色更白。　

蒋天阔了然的笑了起来「你最近似乎以与我作对为乐。」　

韩斌拉开椅子坐在妥桑身旁「藏虎哥太过敏感了！洪联垄断香港毒品市场已久，义盛现在只不过是想占一杯羹而已。」　

蒋天阔向前半趴在桌子边，盯著他的眼睛道「请你记住，除非是我蒋天阔不想再做了，否则其他人休想跟我分天下！」　

韩斌邪邪的笑了起来「我记住了，藏虎哥！」　

蒋天阔直起腰来，沈著脸对妥桑说「他给你多少钱，我多出一倍。你的货已经物低所值，别再考验我的耐心，我已经说过，洪联可以不做毒品生意，其他人也别想做！」　

妥桑牵了牵嘴角，却挤不出笑容，冷汗自发际滴了下来。他转过头看了看身边不动声色的韩斌，见他没有反驳，连忙讪笑道「蒋先生够爽快，那就这麽说定了！」　

蒋天阔满意的点点头，留下董海与他商谈什麽时候到货的事宜，不再多看韩斌一眼开门下了楼。没料才走到大门口，保镖刚把车子开到面前，韩斌就追了下来「天阔！」　

「干什麽？」冷冷地看著他。　

「我刚刚没有讲话，并不是因为我怕了你。」韩斌站在他面前与他对视，笑的狡猾「其实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他，他的货义盛不要了。没想到我还什麽都没说，你就耍起狠来了。」　

蒋天阔眯起眼，从牙缝中挤出「什麽叫他的货你们不要了？」　

「义盛的太子爷刚从国外回来，想漂白作商人，老头子很支持他，叫我们暂时收敛一点，这个计划只好放下了。」说完耸了耸肩「我也没办法，听命行事。」　

怒气急速冒窜到头顶，蒋天阔努力克制自己不在马路上给他一拳，咬牙道「你的意思是说，我像个傻瓜一样凭白无故多花了一倍的钱？」　

韩斌微笑著点了点头「啊哈！」　

蒋天阔狠狠的瞪了他半晌，忽然无所谓的笑了笑，凑到他耳边轻语「这笔帐我先记下了，等我把你弄上床那天，看我怎麽收回来！」　

韩斌也在他耳边呵气「我很期待！」　



碎碎念……我自己有点开始混乱，希望写的大家能看的懂，看不懂的话也请不要唾弃作者，实在不行可以轻轻拽我的尾巴……但是拽了尾巴会拉肚子，拉了肚子就要卧床不起，卧床不起就不能写文了……最後，我要票票我要票票我要票票我要票票我要票票我要票票……无限催眠ＩＮＧ　



１４　



　当天蒋天阔至电给龙芊卉约她吃晚餐，龙大小姐却温婉地告知早已有约。蒋天阔气闷的挂了电话，心想可能被韩斌给抢先了。　

　接著驱车到董海的夜总会抓了悠悠出来陪他吃饭，他挺喜欢这小孩，聪明又听话。高级的法国餐厅早就订好了位子，悠悠生平第一次进这种地方，好奇的瞪大眼睛四处乱看。　

　「董海最近有什麽动静吗？」蒋天阔喝著红酒，随口问道。　

　悠悠从满盘美食中抬起酒红色的脑袋「很少有人去找他，他亲自接待的只有几个洪联的堂口大哥。」　

　蒋天阔点点头「那你呢？还有人找你麻烦吗？」　

　巴掌大的小脸微微一红「当然没有了，他们都挺嫉妒，但不敢说什麽。」　

　蒋天阔看著他垂下的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一层阴影，红润的唇一开一合，垂在脸边的发丝不时调皮的骚著鼻头，他孩子气的抬手揉了揉鼻子。手腕处有几个被烟头烫伤的疤痕，蒋天阔还记得那晚脱光了他的衣服时，在他胸前也看到了几个。　

　「那个，是怎麽弄的？」　

　悠悠一愣，暗了暗神色，尴尬的拉起袖口「以前碰到过一个挺变态的客人，喜欢看人哭，我哭不出来，就拿烟头烫我。」　

　「为什麽做这个？」　

　悠悠始终低垂著眼睛，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点「爸妈都死了，我要养弟弟。我初中都没读完，不知道还能做什麽。」　

　「我记得你之前住在董海的宿舍里，你弟弟呢？」　

　「亲戚家，给了钱他们才肯帮我照顾他。」　

　蒋天阔放下酒杯望著他，心底某处柔软被碰触到了。从他有记忆以来，便生活在孤儿院里，那里的孩子很多，天真烂漫却缺少关爱。他们明明没做错过什麽，却连哭泣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人遗弃了。但自己还算幸运的，能碰上蒋氏夫妇这麽好的养父母，而面前这个男孩只能自食其力。　

　脑海里苦思著该说点什麽话能使气氛不要这麽尴尬，眼角却瞄到两条人影来到桌前。蒋天阔疑惑的抬头，竟是韩斌与龙大小姐。　

　「我们还真是有缘。」韩斌微笑著说，眼睛飘到悠悠身上。　

　「是啊，真巧。」蒋天阔看著两人亲溺的样子，突然胃口全消。　

　龙芊卉没料到会在这里碰上蒋天阔，脸上扬起尴尬的笑容，不著痕迹的把手从韩斌的臂弯中抽了出来。　

　蒋天阔始终盯著韩斌的眼睛「你动作真快，我还以为你很想把那份“礼物”送给我。」　

　韩斌没有接下他的话，又看了看悠悠，笑道「藏虎哥也挺有雅兴，那我先不打饶了。」说完自顾领著龙芊卉到订好的位置坐下用餐。　

　悠悠不明所以的扫光了盘子里的食物，发现蒋天阔的脸色阴沈，还以为自己的吃相太难看，尴尬的搔了搔头发「对不起……」　

　话还没说完，蒋天阔已经拿起西装外套拉著他的手臂往外走。　

　车子在拥挤的街道上走走停停，尖锋时刻开车出来实在让人头疼不已。蒋天阔烦躁的用食指敲打著方向盘，眉心皱的能夹死蚊子。悠悠则是开心极了，因为拥有了更多时间与他在一起。　

　车流移动的速度比路上的行人还要慢，悠悠惊讶的声音传进蒋天阔的耳朵里「啊！」　

　「怎麽了？」　

　悠悠指了指路边，皱起了小脸「以前在这里有一个很好吃的豆花摊子，老板人也很好，听说以前也是出来混的，被人弄瞎了右眼。我搬走後就没再来过，竟然关掉了。」　

　「豆花？」蒋天阔哼哼。　

　「是啊，以前上学的时候妈妈都会给钱让我跟弟弟来这买早餐，他家的豆花我吃了好几年呢……」他说著说著，声音就低了下去。　

　蒋天阔转过头，发现他把脸扭向窗外，看不见他的表情。过了一会儿，男孩再度开了口，声音哽咽「真的很好吃……」　

　蒋天阔闭上了眼，不能想象，１８岁，花一样的年纪，却已经要面对残酷的人生，为了生存周旋在男人女人之间。若是当时自己没有被人收养，会不会跟他走同样的路？　

　但他毕竟不是大善人，董海店里的每个男孩都有一个故事，若不是生活所迫，谁会想要出卖肉体？他想说几句安慰的话，可是嘴巴动了动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好揉了揉悠悠的头发，叹了口气。　

　回到公寓後，男孩已经从沈闷的往事中回过神来，体贴地为蒋天阔泡了杯咖啡送进书房，又乖巧的退了出去。　

　蒋天阔对著各堂口送上来的帐本发呆，思绪早就飘到韩斌身上去。看著今天龙芊卉对他那股亲热劲，两人就绝对不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