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头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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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头书生-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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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天行者始邀集诸人,暂居千佛山。
  这几个家伙,都是当今数一数二的魔头,武功之高,简直高不可测,且其诡计多端,更非武林中诸人所可及。
  故数月之内,将千佛山周围,布置成龙潭虎穴,铁壁铜墙一般。
  正当四海尊者侦察奇书时,泰山却被淮南子诸人所破。
  因为他们对红衣上人估价过高,故对淮南子诸人,不敢冒然出手。
  待通天行者,赶赴泰山时,红衣上人等,踪迹已渺,始有黑影凌空而没。
  这才激起南阳羽士等人,欲查巡黑影下落,才有济南府之行。
  铁头书生和若兰,也为了查究黑影和怪笑声,才误入地穴,会见那绝代高人,传授轩辕三绝招,堪堪较这些魔头为高,岂非天意。
  且说魔头,正欲暂行逸走,南阳羽士出而相阻,通天行者尖笑声落,右掌已经轻轻递到。
  四海尊者也是一肚子气无法出得,早也是吐气开声,桀桀声起,掌风如奔雷迅电般劈到。
  不要说两魔联手,就是任何一人,南阳羽士皆非其敌,故两股劲风袭到,登时窒息,虽然金箫荡开一片光幕,但何如螳臂挡车。
  通天行者,人本矮小,身体灵便,掌风起,人也就随之扑到,硬生生扑开金箫荡起之光幕,人如灵猫戏鼠般。
  这时南阳羽士似被一股无穷潜力所暴袭,登时头昏目眩地,金箫一紧,恁地作怪再也使不出力来。
  说时迟,那时不过一瞬,南阳羽士呵呵之声未落,人即被通天行者举起,轻轻一送,如玉女投梭一般,直摔在一丈之外。
  清瘦老道当下一声冷笑,挟著南阳羽士,如飞而起。
  三怪反不急于逸去,一排立著,表面看来似乎甚为悠闲,但都目光如电,全力蓄势以待敌。
  铁头书生对那个通天行者,原只欲施以薄惩,故割去他的发须之后,就未进逼。
  更未料到南阳羽士,曾吃过苦头,又因与无妄真人有血海深仇,才出而相阻。
  只为一念之间,才铸成此一错误,几将这一代江湖游侠南阳羽士,长埋遗恨。
  铁头书生蓦闻呵呵之声,才猛地惊觉,见南阳羽士身如抛绣球般,被人摔于一丈之外,心中一急,一声轻叱,人就拔空而起。
  他人在空中,琅□□,金虹暴起,啸天龙吟中,飞剑脱手飞出,那耀眼金虹,顿使三怪失色。
  通天行者已吃过苦头;那时正是无敌尊者疗伤的时候,故未发见,他们两个在铁头书生弹指神功下,他曾受重伤,此时见他驭气于飞,飞剑脱手,金虹耀眼,在数丈之地,皆在金虹控制之下。
  两怪此时,也不禁感叹丛生,心说:“这个娃娃,一共有多大年纪,那有恁般博学,且皆高绝得令人不敢置信,我们久处荒山,真是孤陋寡闻了。”
  不言两怪感叹,也蓄势发掌拒敌。
  铁头书生骤然驭气飞起,飞剑亦已脱手,本为救人而出此,不仅狠,驭气飞剑,也奇快无比。
  但见金虹绕体似匹练,剑气掠地现寒涛。
  铁头书生也同时迫近,若喻之于飞鸟,飞鸟实不足以逾其疾,若喻之于飘风,飘风实无以逾其狂,白影过去,金虹耀眼生寒光。
  蓦地,一阵惨呼之声,竟发自桀桀怪笑之处。
  跟著是通天行者与无敌尊者两声怪喝,掌风起处,金虹也一缓,地上洒下一片鲜血,四海尊者扑倒在地。
  原来三怪原欲联手阻止铁头书生,故三人并立而峙。
  按说三人武功,单打独斗,铁头书生却也游刃有余,若三人联手,铁头书生也不一定能占得半分便宜。
  不过三怪,都曾先后吃过不小苦头,心理上,早已披上一层阴影,复因无敌尊者与四海尊者,被铁头书生那招“一指挽狂澜”身受重伤,两人虽迅速自疗,硬生生将击散血气逼回,但元气已大受损伤。
  四海尊者伤势甚重,此时新伤初愈,他人又瘦条条地,因此,三人并立,更如风摆弱柳一般。
  当初凭著一口气,暂行逸去,故行动仍然如飞。
  但欲联手拒敌,则早已力竭心迟,不料铁头书生进逼有如此之速,金虹耀眼,令人几乎窒息。
  四海尊者偶一分神,金虹如匹练绕至,快如流星赶月,奔雷迅电一般。
  竟自四海尊者右肩劈下,他本欲纵身让过,无如这时铁头书生,在救人如救火的原则下,也就顾不得伤人,况此时连他自己,也还测不透驭气飞剑有多大功力,故出手也就更加奇狠。
  四海尊者虽有超绝武功,但在这新伤初愈时,飞剑扑到,岂能幸免,故仅听到一声惊呼之后,那瘦条条的身体,已血溅黄沙。
  无敌尊者亦系新伤初愈,但痛兄弟之死,手足之情,岂忍坐视,故两掌推出,振臂撼山河,登时飞沙走石。
  通天行者也顿觉剑气砭肤生寒,金虹刺目,在骤闻惨呼之后,不禁微颤,虽有兔死狐悲之感,但心中也有另一种轻松意味在。
  见无敌尊者拳掌齐挥,威猛之极,也就发掌相助,故顿将金虹一闪。
  铁头书生抬眼见三怪已去其一,精神陡振,故右臂驭气飞剑,又加重了几分,但见一片金虹,数丈之内,全被罩住。
  两怪见清瘦老道及矮胖尊者,挟著南阳羽士,早已逸去,也就且战且走。
  铁头书生一见两怪只是一味游斗,猛地收剑,金虹顿敛,左拳挥去,上撼山岳,下震山河。
  霎时间,天崩地裂,石起沙飞,威猛之极。
  两怪此时,那敢再撄其锋,尖笑与桀桀之声渐来渐高。
  无敌尊者又一声怪喝道:“老儿!你先走,待我断后,君子报仇三年……”
  声落,两掌起处,一片软绵绵的劲风,热中微带罡劲,令人昏昏欲睡。
  铁头书生猛吃一惊,不悉老怪系何武功,因为他曾上过“黄衫老怪”的“寒爪冰功”之当,故蓦想到老怪也练就此种武功,真是一朝经蛇咬,十载怕井绳。
  猛地暴身退,再琅□□,金剑出鞘,一声龙吟之后,飞剑又已脱手,虽快逾电光石火,但也就迟了一步。
  不仅那通天行者退身在数十丈之外,无敌尊者,也已退去。
  原来老怪拚著了一口真元之气,运劲发掌,虽有热风,却无毒气。铁头书生太过谨慎,故才上当。
  老怪见一掌逼退铁头书生,那敢再图侥幸,故不进反退,挫腰就在十数丈之外,几个起落,就飘去好远。
  铁头书生此时已驭气飞剑,欲追赶下去。
  两怪却同时笑道:“娃娃!我们在后山等你,有胆的,只管来……”
  眼看他们转过山脚,就失去踪迹。
  直将这少年俊彦,豪气干云的铁头书生,楞在当地,但他是惭愧,也后悔自己太过于谨慎。
  倏地,耳边响起那悦耳之声:“信哥哥!快来!”
  这是若兰用“千里密传音”,来招呼自己,这才警觉,想到海岛圣尼和梦云师太尚未醒来,万一再有魔头们来暴施暗袭,兰妹恐怕应付不了。
  想到兰妹,就蓦地旋身,几个起落,就扑到当地。
  当铁头书生到达时,不禁眼中一亮,楞楞地,说不出话来。
  但见海岛圣尼低眉盘膝,运气行功,面色红润,似已完全康复。
  梦云师太尚未醒来,面色虽已好转,似已受伤甚重。
  更令人难以置信的,就是被通天行者击伤,清瘦老道挟走的南阳羽士,亦盘膝坐在当地。
  此时,铁头书生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故登时脸上一热,迟迟地,红著脸,向若兰看了一眼,好似有著千万般心事,是喜,是愧,但心头却也甜甜地。
  若兰亦好像看透他的心事,望著铁头书生,娇笑道:“信哥哥!快助老伯伯运气行功,他内腑震伤甚重。”
  铁头书生身形一晃,就将南阳羽士身躯放倒,右掌贴在他丹田之上,登时有一股巨大的热流,直震得他心中狂跳,一如长河浪涛,汹涌不绝。
  这时若兰旁立一侧,以防敌人暴袭,她此际面色如花,娇艳欲滴,虽然是蓄势待发,但却无棱芒暴射。
  果真这女娃的武功,已臻于“言于内、敛于中”之境。
  约半盏茶工夫,铁头书生始收掌起立。
  南阳羽士也跟著一声呵呵之后,坐了起来。
  铁头书生见海岛圣尼兀自运功坐起,心中不禁一动。
  因为在他身上的成就,远非一般人教育之恩德,故轻轻走在海岛圣尼身后,右掌贴在她井田穴上。
  海岛圣尼所受内伤,并不甚重,但在这漫长而连续疲劳消耗之下,故元气亏损太多,不易恢复。
  铁头书生因感念圣尼成全之德,输功之恩,见她久未起立,忙右掌运劲贴在圣尼井田穴上。
  本来他这蓄势运掌,功力何等的雄厚,若非海岛圣尼武功精湛,内功高绝,谁也受当不起。
  顿时将她全身血脉翻转,流通四肢,周而复始,那汹涌不绝之热流,有如万马在奔腾一般。
  海岛圣尼倏地目光如电,见若兰站在身旁,自然是铁头书生助己行功了,当下忙吩咐道:“信儿!快快收掌。”
  铁头书生闻言,也凝神静气,缓缓地将掌收起。
  恁地作怪,当铁头书生凝神静气时,海岛圣尼身上那种狂热,也就顿时止息,百脉更是舒畅之极。
  尤其当铁头书生收掌之瞬间,海岛圣尼整个血脉皆似凝固一般,静得可以听见自身各部活动。
  海岛圣尼禅功通神,对铁头书生此种“摘叶行功”手法,不仅惊奇,也感到怀疑,虽知此子已融会释道两家武学,但也不能在短短地数日中,有恁般进境。
  故面虽含笑,但惊疑之色,则变化极快。
  抬眼望去,见梦云师太仍盘膝坐地,那些魔头们,早已不知去向。
  远处正躺著一具尸体,海岛圣尼见那瘦长身体,长长头发,被鲜血染红。
  故睁著一双神目,看著铁头书生和若兰,一言未发。
  若兰此时也顾不得絮絮叨叨,惟恐铁头书生消耗体力太多,自己走在梦云师太旁边,玉掌贴在她天灵穴上。
  若兰自练得“轩辕三绝招”中的“玉掌定乾坤”,武功之高已不可测,掌上功夫更可睨视武林。
  她这一掌放在梦云师太天灵穴上,这豪气干云赛过昂藏七尺男子的女侠,行功正在紧急关头。
  若兰虽是缓慢之极,但内功之高,热浪之勇,何如长江巨浪,一泻千里。
  也就因为这一掌,竟解决了梦云师太数十年梦寐中所寻求的一件事。
  此际她心内空明,灵台开朗,势流虽行驶在百脉中,她始终如入定一般。
  约有一盏热茶的功夫,若兰才收掌起立,并不见她挥汗喘气,直看得海岛圣尼,也是目瞪口呆。
  好半天,梦云师太始站了起来,先扫视了周围一眼,不禁长长叹出一声气来。
  南阳羽士早又是一声呵呵大笑,响彻云霄,道:“两位女菩萨!我们已两世为人了,若不是两个娃娃赶到,我们……”
  下面的话尚未说完,虎目中不禁渗出泪来。
  梦云师太也看见远处倒卧的那具尸体,疑惑中,又带著几分惭愧。
  她是从未服过人的,这次却几乎连老命也送掉,虽然这些魔崽子们已走,这要教她如何甘心。
  当下看著那个怪人尸体,向铁头书生问道:“两位贤侄!”
  下面的话,半天都未说出来。
  三个老人,都是一般心情,是感慨,是惭愧,也更是喜悦,因为继承自己的衣钵者,都已长成,且更有不可测度的奇遇。
  若兰见三人都望著远处,间或向那怪人投下一瞥,早又恢复了儿女之态,扑在海岛圣尼怀中。
  “师父!我和信哥哥……”
  本来有一肚子的话,想一吐为快,忽然远处传来桀桀之声。
  梦云师太恨得牙养养地,但脸色也微微变化。
  若兰这才向铁头书生娇笑道:“信哥哥!这几个魔头,若不除掉,齐鲁地面,恐怕无法安静,况他们都练过了那‘绝世神功’上面的部份武学,莫约趁师父和两位老前辈在此,我们就一举将他们的巢穴剿除了罢。”
  铁头书生尚未答言,南阳羽士早又是呵呵一笑,道:“姑娘!我正要问你,我曾被老怪劈伤,好似被那无妄真人抱住,但不知……。”
  下面的话,不好再问,其实这也是铁头书生,所急欲知道的。
  若兰这才笑道:“老伯伯,我因为要照料师父和梦云师太,不敢轻离,信哥哥又太过谨慎,不肯轻易伤人,其实当两魔受伤时,只需轻轻一击,就可毙命。
  那个什么通天行者,被割去发须,信哥哥对这些人,还同他们谈仁义,所以才未取他们性命。
  故信哥哥回身之际,适老伯伯来拦阻,才几乎伤在他们手中。
  信哥哥一急之下,才驭气飞行来追,飞剑脱手之后,那长瘦老怪,号称四海尊者的,因新伤初愈,闪避不及,血溅荒山,这本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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