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爱吃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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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爱吃豆腐-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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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您怎么了?”刚从学堂回来的萧山见萧氏虚弱的躺在床上,连咳嗽了好几声,手帕上还沾了鲜血,急的声音带了哭腔。
  娘自从诗画家回来后,就不吃不喝不说话,病的很厉害。请来大夫一看,说是气急攻心所致,伤了心脉,切不可再受刺激,要静心修养才行。
  一连好几天,爹一直没有出现,为什么会这样子?他到书房求爹来看娘,可爹理都不理,说娘在做戏。
  萧氏虚弱的动着身子,半躺着,无力的握住萧山的手,“山儿,娘要走了。可是娘真的咽不下这口气,我至死都没有想到你爹竟是这种忘恩负义之人。你跟诗画的婚约取消,她配不上你,你值得更好的姑娘来配你。你爹他就是一个禽兽,当初他提这门亲,不是为报恩,是想在靠近诗画她娘。诗画她娘不守妇道,勾引了你爹,他们合力来气死娘。”
  “娘,你别说话,先歇一会。”萧山哭了出来。萧氏口中不断有鲜血溢出,已吓坏只有六岁的他。他不懂,诗画好好的,前几天都答应以后要做他的娘子,还约好明天要玩过家家的,她当他的新娘子。可娘为什么就不要诗画嫁他了?
  “山儿,退了这门亲。就算你喜欢诗画,她也不会成为你妻子的。娘死后,她会成为你妹妹。娘的这一切,都是那女人的了。所以,不要这门成亲,娘只要你过的好。以后娘就不在你身边了,你要自己照顾自己。你爹,他不是人。”
  “娘,你歇一会吧。”萧山的眼泪掉在萧氏脸上,小手去擦她嘴边的血,可一擦干净又涌了出来,“山儿都答应,山儿什么都可以答应娘,只要娘好起来……娘……”
  “好好照顾自己,娘……娘死不瞑目……”
  在萧山答应萧氏的当晚,萧氏咽下最后一口气,死不瞑目的走了。死时眼睛瞪的很大,全是怨气,像是在诅咒。这眼神,一直陪着萧山长大。尤其在深夜,萧山常常梦到这双眼睛。
  萧氏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一直在盯着他。他常在半夜被吓醒,汗湿透全身,整夜无眠,缩在被子里哭,直至天亮。
  萧山在灵堂披麻戴孝两天,萧敬出现了一次,不到一个时辰又消失了。直到萧氏落棺的前一刻,他才再一次出现。那一刻,萧山无限的恨意涌上心头。娘一直衣食无忧的照顾着爹,可是现在娘死了,他却连望都没望一眼。
  自从萧氏死后,萧敬很少在饭桌上出现。这天,萧山远远的跟着他,直到跟他来到诗画的屋前。萧敬理了理头发,笑容满面的走了进去。没一会,赵雪就跟他一起出来,萧敬怀里抱的是诗画,三人一起笑着远去。
  那一瞬间,恨意烧疯了萧山。他回到房,摔了所有能摔的东西。他恨,为什么,为什么爹跟娘没有这样亲密过?娘埋在冰冷的地下,尸骨未寒。他没安慰过他,没陪过他,总推托说忙。他忙,可他有时间再陪赵雪,去陪诗画。
  娘是被气死的,被他们气死的!
  *******
  模糊间,他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
  萧山已无睁开眼睛了,看来天注定是要亡他们。刚出溶洞,又进入毒林,而来人极有可能就是单于正,他想对诗画不利。
  “诗画……”不要有事。

  入 局

  萧山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挤开沉重的眼皮,只见一个纤丽模糊的身影走了过来,不是单于正。心一安,随即陷入了晕迷,手依旧紧抱着诗画不放。
  痛苦地睁开眼睛,对上一个急切秀丽的瓜子脸,她朝他笑了笑,松了一口气,“你终于醒了?”
  依旧是躺在大岩石边,萧山动了动身子,见诗画躺在旁边,虽然气息很弱弱,可微起伏的胸脯证明还活着。
  她没死。
  萧山大大松了一口气,继而好奇的打量着蹲在他眼前、面带微笑的少女。湖兰毛绳结辫盘头,额上缨花发垒成串盘至于两耳边,随风微摆。颈挂项链,耳吊银环,手着银镯,身着花鸟图案开襟无袖上衣,银珠为扣,肩环镶边,露出雪白胳膊。七色百褶布裙短至膝盖,小腿优美线条一览无遗。虽长相普通,但皮肤白晰,清纯脱俗,让人如沐春风。
  “是你救了我?”话一出,萧山顿觉舌头厚粗,五音不正,似口内含了东西。他卷了卷舌头,吐了出来,是一片绿色的叶子。
  少女忙解释道:“你们中了瘴气,我刚好采药路过此地。见你们误入瘴气林致使晕迷,便给你们含了居树叶子,它可以化解瘴气之毒。”
  萧山坐起酸麻的身体,拱手礼道:“谢谢你的相救之恩,不知姑娘尊姓大姓,可否相告,来日定报此大恩。对了,在下姓萧,单字山,称在下为萧山即可。旁边这位是胞妹,萧诗画。”
  “我叫于塔娜。”她望了一眼逐渐暗黯的天,小脸皱在一起,颇是犹豫了一下,“天黑了,在这里过夜不安全。不如这样吧,我的村子就在不远处,你们先跟我回村子,我找个地方给你们落脚先。”
  萧山一听附近有村子,顿时高兴起来。只有要人,很快就能走出林海了。
  “我跟胞妹来林子找猎,为追赶一头小鹿进了深林中,谁知竟迷路了,用尽办法都走不出去。我们在林子里兜转二三个月,不料进了这瘴气林,要不是姑娘见死相救,我跟妹妹早就没命了。”
  “走吧,但回到村子时,我们得悄悄的,不让他人发现才行。族例规定,不容许外人进入。要是被发现,一律会被火烧死,所以……你得在外边呆着,明天再想办法离开。”
  萧山望了眼晕迷不醒的诗画,担心道:“于姑娘,我妹她到现在都还没醒,不会有生命危险吧?”
  “没事。”于塔娜安慰道,“她的身子稍弱些,等会就会醒的,不用担心。”
  听言,萧山深锁不展的眉头略舒些,起身将诗画抱在怀中,跟在于塔娜身后。
  天黑了下来,于塔娜点亮火把在前边照路,萧山抱着诗画紧跟其后。三人在林子绕了一个多辰,终于走了出来,顺着石径小路走了好一会,萧山见对山山脚下有零星灯光,竟是依山落户的村民。
  于塔娜将萧山藏置后山一不起眼的山洞中,独自一人回了家。
  “塔娜,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于歌泱听到房外有响声,知是自家女儿回来了。但这么晚才归来,语中不禁带了责备。
  于塔娜放下药娄子,轻声道:“采了好些药,一时间忘了时辰,待发觉时时辰已晚,下次不会了。娘,您不舒服吗,头又痛了?”
  走进屋子,果然见于歌泱坐在桌边,紧锁眉目。于塔娜走向前,伸出手轻揉着她的太阳穴。心里不禁有丝奇怪,出门时娘还好好的,难道又有事发生?
  桌上烛火轻跃,墙上倒影拖长。
  于歌泱轻叹一声,“塔娜,你的年纪也不小了,该是找个夫家了。你看中了哪家男子,就跟娘讲,到时让他过门即可。待你成亲后,娘的担子也该放下了。到时族长之位由你继承,娘累了。”
  “娘,您今天怎么了?”往日的娘不会有此异常神态。
  “娘这几天心神不安宁,总觉得有事发生。唉……娘老了,待你当上族长后,娘想出去走走,可能要过个一年半载才回来。”
  心一颤,于塔娜下识意的推拒道:“娘,我还小,不适合……”
  “娘像你这么大时,已经当了两年的族长了。你先出去吃饭吧,娘想休息一下。”
  于塔娜知娘心思焦虑,没再多说,便退了出去。对于族长之位,她一点兴趣都没有。在她年幼时,娘整天忙族里的事,根本没有没多少时间陪她,只会在每件事上严格要求。稍有差池,少不了挨一顿板子。
  她是在羡慕中长大的,羡慕有父母左右相伴的欢快孩童。她谨慎的做着每件事,力求完美,能得到娘的赞扬,哪怕是一个欣喜的眼神。可是这一切从没发生过,待长大后,娘还是忙。
  这种日子,她不想过。她想出去外边走走,也许会遇上喜欢的人,到时就跟他成亲生子,不想像娘这样肩挑重担。她不想她的孩子走她的老路,没人疼爱。
  匆匆吃完饭,见娘的房门紧掩,于塔娜偷偷取了两套衣服,拿了些饭菜及干粮装好。刚踏出院子,只见远处有一身影走来,她忙退了回来,藏在门后边。
  没一会,只见进来一个身影,左顾右盼了一会,见没人,悄无声息的往娘的房间走去。于塔娜没有吭声,她知道,那是于海叔,从小就对她很好的人。如果非得说小时候的她得到过关爱,那便是于海叔给的。在爹失踪后没多久,他就跟娘好了起来。可以为海叔会光明正大的跟娘在一起,可娘已对婚姻无望,两人就这样凑和到一起。只是家里头有个这么大的女儿,两人没明着来,他时不时会暗中摸过来跟娘好,天没亮便起身离去。
  于塔娜叹了一起气,往山洞走去。没走多远,想到娘紧锁的眉头,她返身回来,悄悄潜在房外。
  “海哥,这几我的心总是很乱。你说,他会不会回来?”
  “你不要多想了,他已死多年,根本就不可能再回来。”
  “可是,这几天我都在做恶梦。我梦见他回来了,要血屠了村子。而且当年我们并未见着他的尸体,这其中会不会有变故。”于歌泱的声音很是慌乱。
  “他不可能有命活下来的,吃了墨株草的人,武功全废,必死无疑。再说他那条腿断了,还受了重伤,就算没寻着尸体,也绝不可能活下来的。歌泱,这事早已远去,不要想太多了,身体要紧。”
  “海哥,我想将族长之位传给塔娜。她长大了,该是放手的时候了。待她接了族长之位后,我们就离开这个地方,找一个地方住下来,这个地方,我不想再回来了。”
  “也好,我们在外边住几年,想到你想塔娜了,再回来看看。”
  “每一次看着塔娜,我都会想起他,想起那个恶魔。我知道,是我愧对了塔娜,我不配做一个母亲。我想对她好,可是,每当此时那个恶魔就跑出来了。”
  于塔娜悄悄离开了,两行泪悄然无声的划落。从小到大,无论她做的有多好,母亲从来都不会表扬她,不会对她笑。不是不够好,而来中间隔了个爹。
  爹不是失踪了,是被娘和海叔给害死的。
  对于爹这个词,于塔娜已经忘了好多年了,甚至连个模糊的影子也想不起来。她只知道他不是好人,更甚,他是个禽兽,猪狗不如的禽兽。在记忆中,她有个小姨,只比她年长几岁,跟长相普通的娘相比,花容月貌的她,犹如天女下凡,是全族小伙子爱慕的对象。可有一天,她外出回来了,进了小姨子的房间,却被房中的情景吓到了。房间凌乱不堪,小姨衣衫不整的倒在床上,身上有很多痕迹,眼睛睁很大,身上流了很多血。
  小姨死了,是吃药死的。
  当晚,爹和娘吵了一架,爹跪在地上苦苦的哀救娘,说他一时糊涂,喝醉了酒,以为小姨是她,就行了兽欲。
  娘守了小姨一个晚上,第二天,对村子的人说,小姨到山那边采药被毒蛇咬到,死了。
  小姨很快下葬,村子的人都以为她真被蛇咬死了,那些小伙子伤心了整整半年才缓过来。慢慢的,有人开始娶亲生子,再慢慢的,开始忘了小姨曾存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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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山听到外边传来轻微的脚步,仔细辩认后,知道是于塔娜来了,便放下了警惕之心。
  脚步渐近,果不其然,于塔娜手挎了只篮子走进洞中。
  于塔娜脸色惨白,强颜欢笑道:“一个晚上都脱不开身,现在才来,让你们久等了。”
  “于姑娘有心了。”萧山道谢,扶刚醒不久的诗画坐了下来。
  “谢谢你的救命之恩。”诗画对着于塔娜笑笑,头眩晕几下,手忙撑住身边的岩石,稳住身体。
  于塔娜将篮子放了下来,“我带了两套衣服,不知你们合不合穿?还是先吃饭吧,吃完饭再换。”
  肚子饿的咕咕叫,两人也没推辞,端起饭吃了起来。吃完饭后,萧山拿起衣服到山洞里边换好出来,只见诗画拿着衣服不动,很是尴尬,难为情的看着于塔娜。他当即明白过来,她嫌衣服太露了。
  “入乡随俗,去换吧。”
  “……嗯。”诗画看了眼短衣短裤的萧山,觉的很是滑稽,但他说的确实在理。深吸一口气,起身去了内洞换衣服。虽说女子不露体,但身陷深山老林,没得挑选。再怎么说它也是塔娜的服饰,她好意一片,不领情实在说不过去。
  想归想,可换好后,诗画只觉得身上凉嗖嗖,无袖短衣加及膝短裙,全身没多少块布料,倒是饰物挂满身,别扭之情油然而生。
  于塔娜见诗画换了半天的衣服还没出来,孤男寡女对望无言。她从小到大也没跟男子如此亲近过,不由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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