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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章
在微热的阳光照射下，君麻吕缓慢的睁开了双眼，虽然已经睡了很久，可是他还是感觉有些疲惫。
“醒了吗！”俯下身看着睁开眼的少年，大蛇丸嘴角带着一抹笑意的伸手撩起那散乱的白发。
“……大人！”猛地一愣，君麻吕这才完全清醒了过来，一张小脸染上了淡淡的嫣红。
“醒了就起来吧，你已经睡了好长时间了。”直接伸手拉起君麻吕，大蛇丸看着他有些呆呆的脸不禁笑了。
本就还没有反应过来，君麻吕又一次跌进了大蛇丸那难的明媚的微笑里。下意识的，君麻吕抬起双手轻轻的覆上，手指轻柔的摩挲着那细滑的皮肤。
“大人，您想起来了对吗？”微微低头，君麻吕隐藏好自己的表情，语气微微有些颤抖的问着。
“……啊，是呢。”微微楞了一下，大蛇丸伸出手握住君麻吕摩挲着自己脸颊的手，语气有些淡淡的应着。
“那么，大人。您是要给君麻吕怎么样的判决呢，不管怎样，君麻吕都会承受的。但是大人，请让我留在您的身边，哪怕成为最低贱奴仆也没有关系。”
“呵！”听到少年的话，大蛇丸不禁冷冷的笑了一声，然后拉开了君麻吕放在自己脸上的双手。
“大人……”君麻吕的身体猛地一颤，双手微微颤动着却不敢拉回失去的温暖。
“好了，辉夜君麻吕。”大蛇丸紧皱着眉头看着趴在床上的少年“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是没有成长……”站起身，大蛇丸在离开房间的时候轻声的呢喃着，语气里满是失望和无奈。
“大人！”看着慢慢紧闭上的房门，君麻吕终于反应了过来，跌撞着从床上甩下来。
门外，兜安静的站在大蛇丸的身边，明亮的双眼因为君麻吕那绝望的呼唤而暗了暗。
“大人……”
“兜，我很孤独啊……”抬起手打断兜的话，大蛇丸叹息着转身离开。
兜因为那句话整个人都愣住了，一直个性强硬霸道的大人，何曾展露过自己的脆弱和心情。果然，君麻吕还是伤了您的心吗，那个几千年都没有丝毫成长的少年。
缓步行走在飞艇内的走廊里，大蛇丸的雪白浴衣被风轻轻的吹起，仿佛下一刻就会消失一般。突然，一直修长的手臂拉住了他，也停住了他的步伐。大蛇丸回头看着来人，脸上的落寞在转头的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小伊！”看着拉着自己的男人，大蛇丸面无表情的停下脚步。
“……请你吃巧克力。”顿了一会，已经恢复了原貌的伊尔迷才有些麻木的说道。
听到伊尔迷的话，大蛇丸不禁愣住了，金色的眼睛愣是把伊尔迷从上到下都扫视了一遍，为的就是确定眼前的人是不是别人伪装的。谁不知道想要从伊尔迷的手里拿到一样东西有多难，更何况是他最爱的糖果。看着依旧面瘫的伊尔迷，大蛇丸很怀疑他今天是不是发烧了。
“你……没生病吧？？”微微靠近了些，大蛇丸抬手想要试试伊尔迷的体温。
“身为揍敌客家族的杀手，我是不可能生病的，不吃的话我就走了。”依旧瘫着脸，伊尔迷瞪着空洞的眼睛看着大蛇丸，说着就准备转身离开。
“哎，别生气，逗你玩呢。”伸手拉住刚刚放开自己的那只手，大蛇丸暗自为伊尔迷可爱的样子感到好笑。
“……到底要不要啊。”有些无奈般的转回身，伊尔迷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把巧克力递了过去。
“真的是好久没有吃过这个呢，以前当杀手的时候也不准吃这样的东西。”浅笑着，大蛇丸伸手从伊尔迷的手心里拿出了一颗圆形的黑巧，一边说着一边剥开包装含进了嘴里。仰着头，感觉着味蕾上四散的绝妙味道，大蛇丸不禁露出了淡淡的满足笑意。
“嘢？大蛇丸以前也做过杀手？”虽然知道大蛇丸的身世很奇怪，但是当听到对方曾经和自己竟然做着一样的工作，伊尔迷不知道为何会觉得很高兴。
“啊，从还没有记忆的时候就被训练成杀手了。第一次杀人的时候还只是三岁多呢！”微微嚼动着嘴里的巧克力，大蛇丸拉着伊尔迷在玻璃窗边坐下。
“三岁？我是五岁呢，大蛇丸比我厉害。”揍敌客家族的孩子到了四岁才会开始训练，五岁能够开始接任务实属不易，但是当听到大蛇丸首次任务年龄时，伊尔迷不禁有些惊讶。
“啊，杀的是一个很喜欢孩子的老太太，不过身份不一般。我把刮胡子的刀片藏在舌头下面，在她抱我的时候割破了她的喉咙呢。”就像是在说着什么小时候的糗事一般，大蛇丸说着说着不禁笑了起来，迎着充沛的阳光反射着淡淡的如同水晶一般的清纯之美。
“不会吧，那你的舌头没事？”伊尔迷好奇的看着大蛇丸，这还是他第一次和其他杀手交流关于刺杀的话题呢。
“就是用刀片割破了舌头，然后流了很多血，所以那个老太太才会抱我啊。那个时候只想着一定要完成任务，要不然后果会很惨的。”双手撑在身侧的椅子上，大蛇丸歪着头看着伊尔迷说道。
“以前从来没有用过的方法呢，不过对身体的发育不好吧。”
“那可没办法，毕竟我那个时候和伊尔迷不一样，有着那么温柔的家人。记得和我一起训练的小杀手总共有两千人，但是能够等到十八岁成年走出训练营的，却只有我一个人。”说着，大蛇丸不禁想起了那个人，这时候才发现那时候的记忆都开始有些模糊了。虽然有些不舍，但是那段人生已经被他抛弃了，所以忘记了也没有关系。
“你们是十八岁成年吗，我们家是十二岁呢。”剥开一颗糖丢进嘴里，伊尔迷微微眯了眯双眼后，语气有些高兴的说道。
“啊，毕竟不是同一个世界啊，肯定会有不同的。”
“那么，大蛇丸怎么会这么强呢？”看着大蛇丸从自己的手中拿走糖果，伊尔迷斜着头想了想后开口问道。也许这看起来很不礼貌，但是伊尔迷却发现现在的大蛇丸有些奇怪，问的话应该会得到答案吧。
“呵呵，很强？”正在嚼着糖果的大蛇丸转过头看着伊尔迷，随后大笑了起来，直到眼角都有些湿润了才开口“伊尔迷，我从来都不够强。曾经不够，现在不够，以后也会不够。这个世界啊，强大是没有极限的。而且，如果我真的够强的话，也不会只有自己一个走出那个训练营。”
“怎么，因为失去过重要的家人吗？”在伊尔迷的概念里，除了自己的家人，其他人都是可有可无的，所以他不会认为能够让大蛇丸记了几千年的人会是普通人。
“你错了呢，小伊。在训练营了，我们都没有家人，都是被抚摸抛弃的孤儿。不过，有时候感情还真的是很奇怪的东西，有个傻瓜就是最奇怪的那个人。伊尔迷……”大蛇丸说着侧头看着伊尔迷
“什么？”伊尔迷疑惑的对视着那双金色的蛇瞳
“你是个很好的人呢，从一开始就知道要保护好自己的弟弟和家人，不像我。曾经的我比之奇牙还要冲动调皮，就因为这个在训练营的时候没少吃苦。然后啊，有个傻瓜每一次都保护我，一次又一次的让我在各种惩罚下活了下来。可是啊，最后他还是死了。”
“为了你？”
“啊，为了我。因为啊，训练营内一批两千人连续训练十八年，为的只是训练处一个顶级杀手。最后，我们两个对上了，想要活命的话就只能杀掉对方。”
“所以？”
“我不想的，可是他却自己撞到了我的刀尖上。”
“他很喜欢你吧？”伊尔迷想了想后问道，因为如果是为了保护奇牙，也许他也会这么做。
“他爱我，从我们第一年见面开始。有时候想想，那个笨蛋到底是怎么爱上一个整天被泥巴裹住，看不到样子的小屁孩呢？我一直很好奇。”
“感觉！”这一次，伊尔迷的话很笃定，少有的眼睛发亮的看着大蛇丸。
“呵呵呵，你们还真是像啊。只不过他老是傻兮兮的笑，而你则是整天瘫着一张脸。”笑着指着伊尔迷的俊脸，大蛇丸脸色有些泛红的说道。
“你今天很奇怪，感到……孤独吗？”
“那么你呢，伊尔迷？”没有回答伊尔迷的话，大蛇丸反而转过头来问着他。
“没有，家里一切都很好。”
“是啊，你家里一切都很好。”抬起头来深吸了口气，大蛇丸叹息着呢喃着。
而这时在君麻吕的房间里，兜正紧皱着眉头看着卷缩在床上的他。
“你怎么还是这个样子？”站在床前，兜看着几乎整个人都缩在被子里的君麻吕。
“兜，大人不要我了，怎么办？”猛地掀开被子，君麻吕瞪着毫无波动的眼睛看着他问道。
“……我该怎么说你好呢，都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没有搞明白大人他要的是什么。”无力的叹息了一声，要不是大人真的喜欢君麻吕，兜都有直接杀了他的冲动。
“大人想要的……那是什么？”被兜的话惊醒，君麻吕瞪大眼睛像是抓住了一条浮木一般。
“由我说出来没关系吗？”拿下自己的眼镜轻轻的擦拭着，兜有些无奈的看着君麻吕。
“可是你都说我想不出来……”冷着一张脸，君麻吕一边说着开始放起了杀气。
“好吧好吧……”兜摆了摆手“你就没有想过两个相爱的人应该是什么样子吗，像你这样整天小心翼翼的服侍？”
“难道不是吗，而且我做错了事情，要是大人不要我了，我根本就没有办法。”
“你……平等！”最后，兜终于爆发了。难道君麻吕就没有发现，即使是他也不会那样小心翼翼的对待大人？周围的所有人都是以一种平等的姿态和大人交谈，而且大人也一直都比较无意识的靠近这样人。
“平等？可是那是大人啊……”
“从五千年前，大人就一直在等待着你的成长，可是很明显的，即使过了这么久你还是这个样子。”抬起手挥了挥，兜一脸纠结的看着君麻吕。
“是我的能力不够吗？的确，在大人面前我太差劲了。”无力的跌坐在床上，君麻吕语气绝望的低喃着。
“姿态，姿态，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姿态。这世界能有谁能够比大人强大的，你就是再练一万年也不可能！”
“平等的姿态……”看着爆发的兜，君麻吕小声的呢喃着。
“大人他，很孤独啊。无人能敌的强大必定要面对众生的惧怕和敬畏，所以大人他想要一个人可以和他比肩一起走过每一个角落，而不是带着一个奴仆。你认为，如果不是大人爱着的人是你，先不说我，外面的哪一个不适合大人？”一巴掌盖住自己的脸，兜深深的无奈着。
“……”君麻吕猛地握紧手里的被子，微微眨动着的双眼里慢慢被自责所替代。
“你好好想想吧，我先去找大人。”叹息着看着君麻吕，兜说完转身就离开了房间。
在一声关门声之后，君麻吕独自一人坐了很久。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缓慢的从床上走下来，站在浴室内的镜子前看着自己。
“果然变得难看了呢！”轻声的低喃着，君麻吕的声线毫无起伏，甚至带着淡淡的杀气。
说着，君麻吕拿起了放在大理石台上的苦无，一把抓住自己的一头白发狠狠地割了下去。
雪白的发丝落了一地，而镜子里剩下的是一个有着利落短发，穿着一身紧身黑衣的少年。他的眼神凌厉，单单只是看一眼都会让人冷汗直冒。
走廊里，由于大蛇丸和伊尔迷的村子，两边的路口都被封住了。而这时候，难得多话的两个杀手聊的都很高兴。
“等猎人考试结束之后，大蛇丸要不要到我家去玩？”微微考虑了一下之后，伊尔迷有些不确定的开口问道。如果是大蛇丸的话，应该可以的吧，父亲他们应该会答应的。
“怎么，不怕我拆了你家的黄泉之门？”带着有些邪意的微笑，大蛇丸看着伊尔迷，不禁有些疑惑的问道。
“反正你有钱！”很直接的，伊尔迷侧着用手臂撑着的头，看着大蛇丸说道。
“哈，你还真是会赚钱，不像我对钱没什么概念。”按照现在的情况，如果大蛇丸需要钱的话，应该都会由猎人协会出的，毕竟以他的强悍程度，工资不可能会低。
“那你到底去不去？”伊尔迷直接忽略大蛇丸嘴角的笑意，再一次开口问道。
“去就去吧，不过身为东道主，我的一切开销由你支付。”笑着点头，大蛇丸迎着金黄的晚霞，眼角带着笑意的提出条件。
“好啊……”
大蛇丸惊诧的看着伊尔迷，难道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不过，你要沿路帮我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