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与行之间(父子)----w[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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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与行之间(父子)----w[上]-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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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真的下定决心了么?要知道,那可不是一笔数目小的财产。很多人争抢都可能得不到。” 
      喏尔夫·亚辛的薄唇微启,出了一缕淡淡的笑容,他点点头。 
      “比起那些还没长胡子,就盼望父辈早亡,好继承财产的人来说,您的品格真是高尚、另人折服和敬佩。”亚蒙达伯爵面露微笑继续说道:“不过,这样一来,您就为我增添了一项负诱人的‘负担’。” 

      望着亚蒙达伯爵一幅正中下怀的神秘笑容和奇特的话语,喏尔夫一阵不解。 
      “说实话,我早就料到您会做出这样的选择。所以,我希望,您能接受我的第二项提议,”亚蒙达伯爵带着鹿皮手套的双手,缓缓松开手杖,提起喏尔夫的双手,诚挚的目光一直射入对方蓝色眼眸的最深处,说到: 

      “我希望您能把我和彬索视为自己的家人,同我们住在一起。让芙奈在天堂中的灵魂安宁,因为这是我和芙奈一致的愿望。请让我照顾您。” 
      看到喏尔夫似在短暂遐想的表情,亚蒙达伯爵继续不急不缓地说道: 
      “要知道,如果没有您,我真的要被芙奈的离世和彬索的哭声折磨疯了。我想您还不至于已经忘记了芙奈临终前,托付您暂时照顾彬索的请求吧?” 
      喏尔夫点点头,若有所思的他,已经忘记了双手还被对方紧紧握住: 
      “我怎么能忘记呢……其实…不知道为什么……我也有此打算。我会尽我的薄力,暂时帮您照顾好贵公子的。所以,”喏尔夫轻松地耸耸肩说到:“今后要叨扰您一段时间了,也请您多多照顾。” 

      “您真是一个谦虚的人,喏尔夫。要知道,我从没见过像您这般善良睿智的年轻人。”亚蒙达伯爵微笑着低下头,无所顾及地在喏尔夫仍然带着手套的手背上一吻,目光中流露出愉悦的讯息: 

      “我发誓,今天恐怕是我这些日子里最为愉快的一天了。” 
       喏尔夫尴尬地一笑。 
      “现在,让我们来谈点别的吧……我相信,这些事您以后都会慢慢了解…不过……就请您耐着性子先听面前的……” 
      不知何时,伯爵已经坐到了喏尔夫的旁边,在交谈过程中,他还将手搭放在了对方的肩头上。而被对方充沛的精力和丰富阅历吸引的喏尔夫,刚开始还有点不适,可是随后也开始渐渐地适应了伯爵这些异于常人的举动。 

      甚至有些时候,他还觉得对方除了是一个热情的人外,还是一个能够给与别人温暖和力量的人,一个十分特别的人。 
      初春的冰冷雨水淅淅沥沥地飘落到地面上,而马车中的空气却异常温暖,流动着淡淡的温情。 
      怀中抱着刚刚睡醒的彬索·亚蒙达,这位年仅一岁多,正在自己身上“咿呀”着四处登爬的绅士,喏尔夫·亚辛跟随着贺·拉恩·亚蒙达伯爵走进了伯爵位于帝都的豪华府邸。 

      而喏尔夫对于这座豪宅的第一印象便是这里突出与隐含的种种反差。 
      这座外表呈深蓝色的豪华建筑,四周被两个风格十分不一的精雅花园所围。当守候在主建筑门外,身着正装的管家比利·璈门托,推开高大坚硬的褐色木制大门之后,一个风格奇特、异常宽阔的气派大厅进入了喏尔夫的视线。 

      隐隐带有浅红色柔和纹理的浅色大理石地板,上面铺设地却是凝重的深蓝色地毯。而拥有这种严肃而高贵颜色的物体,看似十分坚硬,踩在脚下时却是如此柔软,使人的神经不经意间便可放松下来,这令初次踏上它的人印象异常深刻。 

      一盏巨大的镀金吊灯,闪烁着耀眼的金色光芒,挂在大厅正中间的上方,而四个大型的镶嵌水晶的银质蜡烛壁灯,则分别挂在大厅的四面墙壁上,四周的壁纸呈极浅的蓝色。 

      大厅左右分别各有一个豪华的石头壁炉,颜色为一灰一白。而大厅的前后墙壁上则分别挂着两幅巨大精致的油画。 
      正面的油画用纯白和金边镶嵌,刻画地是头现光环的基督十二门徒,观后令人不禁赞叹主人对上帝的虔诚及用心;而它对面的油画则用黑色的贵金属框镶嵌, 
      描述的是一个衣不遮体的贵妇被一个只露出背影的恶魔追赶至一片黑色森林的情景,贵妇的白色身躯后,黑色的鸦群聒噪四起。整个画面栩栩如生。这令观者不禁心中一动,脑海中仿佛随之就可浮现某种邪恶的意向。 

      看到头一幅画后,喏尔夫在心中轻轻祷告、并默默地划了一个十字。而当他无意间转身看到了另一幅油画的时候,瞬间眉头因惊讶缓缓地跳动了一下。 
      直到,彬索的小手随意地在他脸上摸索了几下后,喏尔夫才回过神来,轻轻抓住对方的小手将它们放下,继续随伯爵踏入这座豪宅的其他角落。 
      沿着大厅左侧优质的红木扶梯和暗红色地毯向二楼走去,喏尔夫觉得如果没有这条小道淡红色墙壁上的那些怡人的风景画,自己真的像是掉入了一个滴血的通道中,感觉被紧紧束缚住了一般。此刻,他不禁猜想伯爵这精怪装饰的寓意是何。 

      而我们一岁多的绅士,彬索·亚蒙达却毫不“介意”这种装饰,他的口中不时地蹦出些许奇特的语言,小手还不时地要抓那些风景画。不过,靠那些风景画里的绿色来平衡呼吸的喏尔夫,紧抱着彬索,淡淡笑着不打算让这个小家伙得逞。而彬索的双手则一直保持着伸出的姿势,还不时晃动着。 

      来到二层后,亚蒙达伯爵打开了自己卧室的房门,这间屋子位于楼梯的右侧,是最接近楼梯的房间。伯爵对喏尔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并解释到佣人们正在打扫喏尔夫和彬索的房间。 

      更换好拖鞋后,喏尔夫随伯爵走进了这间宽阔的卧室,隔着户壁,傍晚的黑霞染遍了天空,天色已经渐渐地暗了下来。 
      亚蒙达伯爵随后掀开铺好的层层床罩,接过正在打哈欠的彬索,让他平躺在了床头安全的一侧,小家伙随后便悠然地憨憨大睡起来。 
      这时,伯爵的目光落向正在观察房间的喏尔夫。 
      确认彬索无事后,此刻的喏尔夫正在欣赏伯爵卧室内的上等黑核桃木家具,他的双眸是从墙壁上的绿色挂毯和波斯弯刀,滑落至这些有着优美天然纹理的深褐色小圆桌与扶椅、壁炉和大衣柜上的。随后,他的目光凝聚在了一副巨大的浅黄|色公牛牛角上。 

      他仿佛看见了英勇魁梧的亚蒙达伯爵身披闪闪发光的锁子甲,头戴银盔,骑着一匹同样全副武装的大马,手提锋利的标枪,瞬间将它狠狠刺入一头凶猛的黑色公牛的脊背上,再慢慢地制服那头顶着大角的公牛,最终,将这幅角割下,围绕着斗牛场炫耀自己的勇猛。 

      沉浸在想象中的喏尔夫,修长俊美的身躯就像一尊年轻的神芷雕塑一般,而温和绝美的五官下流露着青年的那种稳重与温顺的气息。 
      不知何时,亚蒙达伯爵手中多了两杯酒,无视礼仪靠在墙壁一侧的他凝视着近在咫尺的热尔夫,蓝黑色的眼眸跳动着悸动的火焰:“您专注事物时的深情…真是…太优雅了…” 

      喏尔夫转过身目光温和地望着伯爵,没有给予任何评论。 
      亚蒙达伯爵微微一笑,继续说道:“要是在几百年前,我保证您会同那些极具魅力的女子一起,被当作‘女巫’送往火刑场的。只因为,世间的男子都不能抵抗住这种美的诱惑。” 

      “美?那么,您是指外表,还是指肉欲呢。”轻扫了一眼伯爵的卧室书柜中一本名叫《肉欲与灵魂》的书后,喏尔夫反问道。 
      亚蒙达伯爵没有料想到年轻的喏尔夫,会如此大胆地反问自己,总之,他很乐意回答这个问题: 
      “坦率地说,两点都包含在内。‘美’能使‘肉欲’更加绚烂,而‘肉欲’会使‘美’更有神韵。倒是那些热衷于将‘女巫们’送往刑场的强暴蛮族们,通常都是为女巫的甜美所发狂的虚伪禁欲者。往往这些人的私生活或他们心中的禁愿,比光明磊落的花心子弟,要糜烂数十倍。” 

      “然而,”亚蒙达伯爵的双眸凝视着对方:“反而是那些花心子弟,却会格外地怜香惜玉,并且会想方设法保护和满足‘女巫’们的要求。” 
      话闭后,伯爵将手中的一杯酒递向了喏尔夫。 
      接过酒杯,喏尔夫非但没有对伯爵的话语产生任何异议,反而轻轻地笑了,他那凝视着酒杯中淡黄|色液体的双眸,仿佛染上了酒色的莹彩,抬起视线,喏尔夫说到: 
      “如果非要遭受火刑的话,那么,我倒是宁愿被您这样的斗牛勇士,亲自送上点火的木桩。”说罢,喏尔夫开始品尝杯中带有一丝香气的酒,不知,是何缘故,从不饮酒的他,竟然一口气将满满一杯酒一次喝下。 

      略带惊讶的亚蒙达伯爵,随后向前迈了一步,双眸跳动着愉悦的光芒:“何必等到火刑场呢,我现在就可以教您快乐的秘诀——” 
      可是,伯爵的话还未完,他发现喏尔夫的身躯好像在摇晃。 
      放下手中的酒杯,感到诧异的伯爵赶紧一把抱住就要摔倒的喏尔夫,通过对方的眼睛,他发现对方已经醉了。亚蒙达伯爵感叹道:“真是个傻孩子,那可是高度的烈性酒啊,怎么能一口气吞下去呢。” 

      让喏尔夫躺倒在自己蓬松柔软的大床上后,伯爵开始一颗一颗地解开对方的衬衫纽扣,直到对方雪白挺拔的胸膛全部出现在空气中后,他才低下头在对方的耳边说到: 
      “您这是在考验我么,热尔夫?看我是否未经过您的允许就…我不是个绅士,也没有那种所谓的虚伪,所以我是不会上当的。喏尔夫…?” 
      说罢,公爵的手指开始沿着对方的额角,滑落到优美的颈项。 
      “恩。”喏尔夫感到有什么人在阻挠自己的睡眠,朦胧中,想要清醒的他,勉强睁开双眼,又再次闭上,一只手还握住了伯爵已经快要滑落到自己胸膛的那只手,断断续续地说道:“我睡着了…么…抱歉…我好像很累…” 

      亚蒙达伯爵见状,微笑着叹了口气,轻声说到:“是的,你很累了,而且你已经睡着了,所以,睡觉时就不要再乱动了。” 
      说罢,他抽回自己的手,给喏尔夫盖上了自己的鹅绒被,同时望了一眼还在熟睡的水果小神彬索·亚蒙达。 
      轻轻拨开喏尔夫额前的刘海,伯爵的手指滑落到对方的下颚,接着俯首向对方染酒的红唇吻去,声音极低地说到: 
      “放心地睡吧,我永远,也不会把你送到火刑场的。” 
      就在四片唇,即将接触的一霎那,卧室的大门被管家轻轻敲响了: 
      “老爷。” 
      已经预感到什么的伯爵,略感生气地抬起头,站起身,走到了卧室外。 
      “什么事?” 
      管家比利·璈门托鞠躬说到:“部长助理就在楼下大厅。他说,部长阁下正在市政厅等您,他要召开一个紧急会议。” 
      亚蒙达伯爵说到:“他们打听消息的能力,倒是比他们的办事效率还要高。你没有告诉他,我的妻子去世还不到一周,我还在服丧期间么?” 
      “说了,老爷,” 
      比利·璈门托继续说道:“助理大人说,基于对您的体恤,部长阁下已经将这次会议推迟一个月了。他还说,如果您不去,部长阁下打算亲自披孝,并邀请所有与会者,到您楼下的大厅集合,在这里召开会议。” 

      “好了。告诉助理大人。我这就下楼。”伯爵说道:“这个老头子,对我越来越严厉了。” 
       
      “把我书房中,第二个柜子中的蓝色文件取来。此外,如果,喏尔夫爵士没有醒来的话,就不要打扰他了。”站在楼梯口,亚蒙达伯爵一边整理了自己的衣衫一边对管家说到。 

      “好的,老爷。我这就去办。”管家比利一鞠躬,走下楼去。 
      随后,贺·拉恩·亚蒙达,也就是帝国财政部的副部长,迈开宽阔的步伐,向楼下走去。 
      梦中,喏尔夫正在不断地登上一节节凌驾在大海上的通天楼梯,远处一望无际的海平面上,刚刚升起的橘红色朝阳在为他引航,天色露出萌动的微光。 
      当喏尔夫停下脚步向下鸟瞰时,宁静的深蓝色大海就在脚下万丈深渊中反射着碧光,不知为何,他毫不担忧自己会积重难返,就这样,不停地、不停地、向上攀登着。 
      终于,他来到了楼梯的顶层,他的眼前出现了一片静静伏动的汪洋大海。虽然再向前已经毫无道路可言,但不知何时,外祖母站在了他的身边,亲切且意味深长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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