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可相依 by 绝小娃娃 (虐心+推荐+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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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可相依 by 绝小娃娃 (虐心+推荐+be)-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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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事爸爸为什么不跟妈妈说呢?”
“你外公家只有一儿一女,虽也算是大户人家,但儿子不学好混了黑道,我查了案底,警方一直怀疑甄志宁在从事毒品生意,只是警察一直没有找到证据。你母亲甄莹莹曾经出国留学,爱恨比较激烈。但你父亲却是不温不火的人,自从你妈妈生下眼盲的你,夫妻俩原本就不怎么坚固的感情就出现了裂痕。关于你父亲那个恋人——就是你的那个竹叔叔的档案不多,我们发现他可能是个有过案底,隐姓埋名之人。
“你父亲和你母亲虽然没什么激情,但他遇到你那个竹叔叔后,不仅生活有所改变,而且创作也攀上了高峰。他和那个人爱的非常深,他那时候的自传体小说中流露出的爱恋痴缠也着实让人感动。你那个竹叔叔无意中知道你父亲还有一个儿子,他不知道这中间还有这么多曲折,便带着你去威胁你父亲。你父亲很有可能掌握那个人的什么隐情,所以一见那个阵势,便信以为真。
“事实上,那个竹叔叔并未对怜幸怎么样,可是那天,早已发现苗头的你的母亲却约了你舅舅的帮派前去捉奸。她并没听到你父亲对竹叔叔说的关于怜幸身世的话,反而看见你父亲百般维护,痛哭失声的场景。所以,她便误认为怜幸是你父亲的私生子。解决了你竹叔叔一家后,你舅舅便将怜幸送到了东南亚,他不仅阉割了怜幸,还把他送到帮派管辖的下等妓院中,怜幸不到十岁就开始接客,记录一直到他十四岁,被两个不知道姓名的人救走。
“至于你那个竹叔叔,他的妻子被你舅舅派人轮暴至死,他和那个仆人也当场自尽。他儿子和那个仆人的儿子被你舅舅送到东南亚的毒品种植园去做苦工。后来因为鲨鱼帮火拼中被坤帮吞并,因此我没有找到关于那两个人的资料。坤帮在歼灭鲨鱼帮后却不再做非法生意,开了几间酒吧和娱乐场所,和国外的毒品种植园也失去了联系。现在的坤帮基本上已经不含黑社会性质,只是一个松散的组织,旗下的生意也基本合法,他们开始投资影视,把从鲨鱼帮得来的钱慢慢洗白。现在,我怀疑你的所有不幸都是那个叫怜幸的孩子捣的鬼,他被你舅舅害得一生尽毁,现在是坤帮老大的面首,我怀疑,只有他才能调动坤帮的势力来用那种手段报复你。”
听老刑警讲完这其中的曲折,以真已经陷入了沉思。
“以真,我来只是让你小心,那个叫怜幸的男孩虽然年轻,但因为他背后有黑恶势力,你的舅舅害他失去一切,所以他现在要回来报复。据说坤帮的老大对他十分宠爱,也许坤帮就是因为他而和鲨鱼帮大动干戈的,你的所遭所遇,明显是黑社会行为,所以你可一定要多加提防,我为什么不支持你上诉,一个是没有证据,再一个,以你现在的情况,在监狱里可能反倒安全些。”
“谢谢您……为我的事费了不少心吧。”
“以真,我很欣赏令尊的才华,那么一个青年才俊,本来可以在文坛大有作为的,却因为那样的一件事英年早逝,当初那件事,有很多线索没有最后落实,我那天又看见你,听了你的遭遇,才又将旧事重提。回首当年,多少腥风血雨,虽然当事人都归于尘土,但一个无意之中落于棋盘的棋子现在已经成为过河之卒,我真的不希望再看到当年的那种惨景。你在狱中要好自为之,我现在已经不是刑警了,也没有太多办法保护你,但出狱后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尽管跟我提出来,能帮忙的,我一定尽力。”
以真一阵感动,他幽幽地说:“太麻烦您了。只是听您这么一说,怜幸那孩子着实可怜,虽然跟我没有血缘关系,但我心里总当他是弟弟一般。我也经受过那样的苦,想他当时那么小,就被人伤残了身体,日夜折磨,他现在回来报仇原也难免。我只担心一节,不知道阿远与他到底是个什么交情。当日那些流氓也说过要对阿远怎么样的话,我担心阿远不明不白地跟他在一处,他也知道阿远是我的心尖宝贝,伤害阿远,原比伤害我要令我痛苦得多。只盼阿远出了国,便彻底与他断了,再不要来往……”
“以真,你怎么这么傻呢?我来是想提醒你当心留神,你却一心想着这个那个,唉……”
以真腼腆地低下了头:“您让我叫您老哥,我看您岁数比我父亲还要大,我就叫您伯伯吧。伯伯,我舅舅和妈妈当年做得太过分了,我虽然看不见,但我经历了那次痛苦之后,每次回想当初,我舅舅让一群暴徒竟是当众轮暴了竹叔叔的妻子。我是一个堂堂男儿,也觉疼痛难当,备感屈辱,她一个弱质女流,还当着自己丈夫的面,也难怪她承受不了了。想想那些事,简直是太残忍了。舅舅和妈妈做得太过极端了。也不知那竹叔叔到底是什么人,最后却落得全家惨死、儿子不知所终的下场。还有那个怜幸,小小年纪就遭了那样的大难,一辈子就这么毁了……一转眼,舅舅和妈妈也都不在了。想想那些人、那些事,当年他们怎么就那么排解不开,做出这样灭绝天良的事来了呢?以真原来以为,自己一生孤苦无依,却原来爸爸、妈妈、竹叔叔、怜幸……有这么多人都要苦过我,如今,我只盼着阿远回来,把这许多曲折讲给他听,叫他不要再误会我,好好地跟他共度余生。”以真眼睛里重新又燃起了希望。
因为是老警官来探视,所以监狱警官网开一面,破例让老警官和以真谈完了全部事情。等以真回来的时候,探视时间早就结束了,干勾鱼和叫驴也回到了监室。
“呦,以真,你女朋友来看你了吧,怎么谈了这么久?”没心没肺的叫驴大声嚷嚷着。
以真一笑,却没有答话。
“你瞧,人家以真腼腆着哩,把人家给问不好意思了吧?”
“以真,跟我一起去洗衣服吧。”雷老大说道。
以真一抬头,雷老大示意他有话要说,以真点了点头,拿了衣服,跟着雷老大来到水房。
“听说来看望你的是个警管?”
“这你都能知道?”以真一惊。
“以真,大哥想拜托你一件事。”
与雷老大相处这两个多月来,以真感觉他事事处处在照顾自己,而自己却无以回报,所以听他有事相托,以真感觉颇为高兴:“雷大哥,咱们兄弟还用说什么拜托,你说出来,我就一定尽力。”
雷老大扬起手来,揉了揉以真的头发,眼睛里浮起一层温柔。“你可真像我弟弟啊!”以真被他看得有几分不好意思,笑着低下了头。
“我弟弟是多好的孩子啊,读书又行,人又善良。可是,学校里面的混混竟然欺负他,抢他的钱不说,还总是对他动手动脚。上高二的那一年,有一天,他哭着回来,说是被那几个流氓拖进厕所……”
“当时的他全身是伤,我看得心疼极了。我家只有兄弟两人和守寡多年的母亲,我就去学校告诉了老师,还报了警。警察抓住了那几个流氓,只是罚了些款,将那些人拘留了几天。他们出来后,怪我弟弟报警,就纠集了一群人,在校门口围着我弟弟打,我赶到的时候,弟弟已经躺在地上了,我上去跟他们理论,他们又打我,迫于无奈,我就跟他们干起仗来……那一次,我知道要打架,就提前带了刀,我那天捅死了一个,还有一个成了重伤,转天死在了医院里。我弟弟在医院躺了三天后,也死了……”
以真眼睛红了,他伸手拍了拍雷老大的肩膀。雷老大抹了一把脸:“以真,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不让干勾鱼碰你了吧,在我心里,你就像我弟弟一样,我不想让别人伤害你。我被判了死缓,秋天执刑。这是我家的地址,我还有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妈妈,自从弟弟死后,精神就崩溃了,现在就靠政府的救济过活。你过几个月就能出去了,虽然我知道,这是个沉重的负担,但我妈妈……我想拜托你照顾她。”
以真看着雷老大的脸,郑重地说:“大哥,你放心,从此以后,我就是你亲弟弟,你既然信得过我,那林以真像大哥保证,我会待她如亲生母亲一般的。”
雷老大重重地拍了拍以真的肩:“以真,是条汉子!”

岁月就是这样一个奇怪的东西,无论我们沉浸在幸福之中,怎样挽留,亦或是在痛苦之中,如何祈祷,它却总是不徐不急地流走,既不会因我们的挽留而停滞,也不会因我们的祈祷而飞逝。
监狱中的生活竟然异常地平静,以真每天在劳碌中度过,晚上躺在被窝里的时候,他会想起阿远。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样了,过了这么久,以真甚至有点模糊了他当初说过的话。阿远到底会不会再回来了呢?以前种种的爱和伤害,在短暂的岁月中就显得微微有些迷蒙,以真奇怪他能回忆起的,竟然都是阿远温柔对他的样子。
偶尔,以真会做噩梦,梦里,一些看不清面目的人会如凶神恶煞般地向他扑过来,每逢从这样的梦中醒来,以真都会感觉胃在不停地抽痛。
夏天对于以真来说并不难过,因为以真比较虚弱,所以身体凉凉的,夏天反倒好过一些。以真渐渐习惯了监狱里水煮的白菜土豆和没有什么米的粥,每周监狱给肉的时候,雷老大都会逼着以真将一块肥腻腻的肉吃完。虽然刚开始的时候会非常想呕,但是因为长期不见荤腥,改造又辛苦,后来,以真也能将一大块肥肉吃完了,再后来,以真甚至有些盼望吃肥肉的日子。
有时候以真会想起小刚的歌:过完整个夏天,忧伤并没有少一些……然而刑期却快要服完了。以真感觉忧伤甚至有所增加,离开监狱,外面也是他一个人,而跟叫驴、雷老大甚至干勾鱼相处的日子,却让他体会到很多友谊和快乐。他想起从前的那些同事,他们当面会叫他一声林主管,但是背后会看不起他,他得势的时候巴结他,而他一旦倒霉,那些人就都要往他身上踩上一脚。
而这里的人不会,他们都是最低层的人,表现自己的好恶不会有所隐瞒,以真觉得单纯的自己跟这样的人相处起来会比较容易。以真现在已经成了缫丝师傅了,手底下还有个刚来的小犯人给他打下手,日子说不上快乐,但也说不上难过。
这天,以真正拿着竹夹子缫丝,狱警在门口报了他的号码:“33507!”
“到!”以真条件反射地大声答到。
“出来一下,到监狱长办公室!”
“是!”
以真擦了擦头上的汗,夏天里守着一口滚开的大锅缫丝,真是个苦活,怪不得不让好人去干。以真有点自嘲地笑了笑,转头吩咐小徒弟:“你先照看着点,注意别烫手,管教在叫我呢。”安顿好徒弟,以真简单地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向了监狱长的办公室。

“报告!”以真训练有素地大声喊道。
“进来!”监狱长醇厚的声音从屋子里传了出来。
“33057,你服刑期到十号就要满了,我首先要恭喜你服刑期满,可以重新做人,另外要提醒你一定要时刻记得管教的教导,出去后遵纪守法,这里可再不欢迎你回来。”
以真微然一愣。
不知不觉中,已经有半年了吗?想想当初刚来监狱时种种担心害怕,现在竟然已经把这段特殊岁月给过完了?也就是说,和阿远分开已经有大半年了哦……
见以真走神,监狱长道:“怎么啦小伙子,太高兴了是吧?回去准备准备,和狱友们告个别,出去以后重做新人吧!”
以真给监狱长鞠了个躬,走出监狱长办公室,以真深深的吸了口气:自由了……林以真从未像此刻一样,那么期待自由。
晚上回到监室里,干勾于先凑了过来:“以真,马上就出狱啦。嘿嘿,出去后赶快找个妞。监狱呆半年,看母猪也赛貂禅啦!”
叫驴在干勾于的头上打了一下:“你的嘴怎么这么贱,人家以真才不像你。不过以真,出去后得好好找个馆子撮一顿,看你这么瘦的小体格,吃了半年的水煮白菜,嘴里都淡出鸟来!”
自从雷老大宣布以真是他的人后,干勾于除了偶尔嘴上讨讨便宜外,再没做过过分的事。以真也知道这两个人虽然是粗人,也说不上什么好,但心地毕竟不坏,所以对于他们的偶尔调笑,并不太往心里去,有时候想开了,还觉得这样逗嘴生活,虽然贫气,但总还有几分乐趣。
“驴哥说的不错,这半年真是把我馋坏了,出去后一定要好好地大吃一顿。驴哥,我被你说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以真说着,露出了笑容。
叫驴嘿嘿笑着说:“你还流口水,出去以后,那好吃的还不随便你吃!只是我和老于就苦啦,还得再忍一年多呢!”
“以真,你要出狱了,真为你高兴。”雷老大看着以真,由衷地说。
以真走到雷老大面前:“大哥,谢谢您这么长时间对我的照顾,您托付我的事,我一定办到!”雷老大在以真胸前轻捶了一拳:“好小子,大哥信你。咱哥俩这一别,恐怕此生就没机会再见了。明年清明,记得给你大哥烧刀纸,也算我们没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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