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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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3- 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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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两下里一直没有将话挑明,但是四阿哥心里,已是将曹当成是自己门下。若是曹真有背离之意,那四阿哥绝不能相容……

    *

    热河,避暑山庄,松鹤清殿。

    太后躺在炕上,身上盖了锦被,伸出胳膊,上面盖了一块黄绫。地上跪着一个太医,低着头不敢仰视,伸出手指请了脉。

    留在热河侍奉地七阿哥站在太医身后,看着炕上精神恹恹的太后,神色间亦是难掩担忧。

    入秋以来,太后的身子骨是越来越虚了。这才半月功夫,就病了两、三遭。七阿哥不敢隐瞒,已经写了折子,使人送到御前。

    康熙每日都有旨意下来,过问太后病情。若不是要等着喀尔喀与外蒙古诸王来朝,康熙早就回銮侍疾。

    太医请了脉,退到外头。

    还好,不过是积了食,肠胃有些不通,仔细调理饮食就好。七阿哥闻言,这才放下心来。

    太后到底不放心,使人传了七阿哥,亲自问起自己的病情。

    听说是饮食不调,没有大碍,太后自言自语道:“到底是老了。”

    七阿哥见老人家感伤,忙道:“也是季节变换地缘故,就是孙儿家里那几位,这两日也喝着萝卜汤调理。”

    “萝卜汤?”太后闻言,有些好奇,道:“只晓得人参汤能调理人,这萝卜汤也能调理人?”

    “回太后的话,民间管萝卜叫‘小人参’,秋冬喝汤养气最好。刚才已经问过太医,说喝那个通气,最合适不过。孙儿已经吩咐下去,叫膳房那边预备了。”七阿哥回道。

    “‘小人参’么?”太后点点头,对七阿哥摆摆手,道:“既是你媳妇也不舒坦,你也回去歇歇,不用老守在这头。”

    “太后,皇阿玛已经下了旨意,传五哥来热河。等五哥到了,孙儿再歇。”七阿哥回道。

    太后闻言,脸上露出几分欢喜,嘴里却道:“好好的,又折腾他做什么。这天凉了,路上也辛苦。”

    七阿哥这边,陪着又说了两句话,见太后有些乏了,才出去。

    待七阿哥出去,太后倚在炕头,扶着靠枕,脸上已经收了笑意,喃喃道:“长生天要召唤我了么?太皇太后要召唤我了么……”

    快要到八十,虽说太后心里怕死地紧,每天晚上不敢阖眼。生怕一觉睡过去,再也醒不来。

    但是人生不满百,谁能逃过一死,是不是也该安排安排了……

    *

    曹府,兰院,上房。

    长生已经会爬了,在炕上使劲地蹬着小腿,爬到李氏身边,去抓她手中的针线。

    李氏忙抬起胳膊,唤将长生抱起来。

    长生却淘气得紧,使劲挣扎着,还是回头来寻李氏。见李氏无暇打理自己个儿,小嘴一咧,“哇”的一声哭起来。

    李氏无法,只好放下手中针线,从手中接过长生,拍着身子哄劝着。

    正赶上初瑜过来,李氏将长生交到她手中,道:“真是个小祖宗,闹了我一晌午。既是你来了,帮我哄一会儿,我赶着缝几针。

    ”

    初瑜应了,笑着接过小叔子。长生伸手抓着她的项圈把玩,倒是老实许多。

    看着炕上的活计,用得是最好地料子,针脚也密得看不出来。这是给太后预备的万圣节寿礼,是李氏亲手缝的衬衣与大氅……

第七百零五章 忠孝(上)

    曹府,偏厅。

    曹站起身来,将手中的庄子地图铺开,脸上添了笑意。这是今年春天开始动工修建的温泉庄子,用了大半年的功夫,终于修建完毕。

    这两年,随着汤泉行宫的修建,圣驾经常在汤泉逗留。京城权贵,也多到小汤山附近修建园子。曹就是因有先见之明,买了不少地,还曾赚了不少银子。

    最初修的一个庄子,送了十六阿哥;后来有个小庄,却有些简陋。

    有几处风景秀丽,温泉泉眼集中之地,曹始终留在手中。

    如今,总算是修建完毕,看来今年冬天就能去泡温泉了。

    “大爷,如今庄子里头都糊了墙纸,四白落地,就等着家具摆设这些。”何茂财躬身道。

    “好,好,家具这边都是已经定好的,许是也能取了。”说到这里,曹顿了顿,道:“今年收成怎么样?之前大奶奶说减租之事,如何了?”

    何茂财回道:“大爷,冒然减租,也是惹眼。

    引起四周邻里非议,也是不好。小人之见,不若以工代租,在立冬前,将几处河渠疏通疏通。”

    曹闻言。点点头。道:“如此也好。就按你说地办。对了。若是有闲暇。你也寻人问问。看哪里有便宜地地。赶上地价低时。再置办几处。”

    何茂财应了。想着他进城劳乏。曹吩咐曹方带他下去休息。自己则拿着庄子图纸。回了梧桐苑。

    刚好紫晶也在。听说温泉庄子修好了。初瑜与紫晶两个都有些欢喜。围着庄子地图。瞧着各处院宅。

    “紫晶姐姐。不是定了家具么?还有需要用地摆件陈设。趁着天还不冷。该使人过去收拾了。”初瑜瞧着这地图。对紫晶道。

    紫晶笑道:“刚好这些日子府里没有什么事儿。太太与奶奶都在。还是我带着几个人过去收拾吧。不说别地。新修地炕。就要烧个十天半月去了潮起才行。还有大爷专程定了琉璃瓦。要弄暖棚地。也得有人精心看着。给旁人。我也不放心。”

    “会不会太辛苦?”初瑜听了。有些犹豫。

    曹正旁,听了两人地话,道:“还是紫晶走一遭吧。正好不冷不热的,只当到庄子去散心。一年四季拘在这府里,怪闷的。”

    初瑜也想起原本定好要接众人去热河的,因她受伤之故,打乱了计划,才没有成行。因此,便没有再劝阻,只是请紫晶多带些人手,不要劳累云云。

    白日里,雅尔江阿到过内务府衙门,带来一个消息,使得曹有些不安。那就是往广州运的黄金,已经从京城启行,不是原本预算的两万两,而是十二万两。

    看来,雅尔江阿是相信曹地生财之法,才淘换来这些金子的,但是曹实生不出感激来。

    十二万两黄金,按照广州那边兑换,十三两地话,就是一百五十六万两白银;按照十四两的比例的话,就是一百六十八万两。

    白银的大量流入,金子的锐减,就会引起银贱金贵,还是不妥当。

    再说,一下子十几万两黄金到广州,外国船舶进码头地却是有限,能完全兑换出去么?

    但是雅尔江阿已是筹划完毕,并没有给曹留出质疑的功夫。

    曹惦记着此事,就回到前院书房,提笔给魏信写信。魏信虽已定下去西洋,但是要等到冬季季风时,才能成行。算算日子,他还要在广州停留些时日。

    在信中,曹将兑金之事说了,让他留心些。要是崔飞遇到什么难处,也使人照应下。

    这次押送金子,往广州去地,就是简亲王府的外管事崔飞与十三阿哥府的一个管事。

    两人办的虽然是宗人府的差事,却是从内务府这边领的照会,补地也是内务府的缺。

    待曹撂下笔,屋子里已经有些幽暗,小厮进来掌灯。

    除了魏信,王家招投标了南洋商道,也有子弟在广州。但是曹不愿节外生枝,就没有想着让他们同简王府这边扯上关系。

    刚才使何茂财置地,也不过是以防万一。

    实际上,就算魏信真地一去不回,上面有父母同四位兄长,也轮不到曹这边看顾他的儿女。

    但是,既是答应了魏信,曹这边也就做两手准备。

    现下是西历17166年,工业革命尚未开始,但是各地地殖民运动却是澎湃发展。

    想着已经在广州有驻点的东印度公司,曹心里就不自在。

    虽说自己凡人一个,没有改天换地地本事,倒要是以半生之力,阻鸦片于国门外,算不算也为这个国家做了贡献?

    若是英国现下就有苗头,那自己是不是想个法子,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想到这个,曹竟然有些兴奋。这也是“发财”的法子,只要他推波助澜,又有利可图,难保不成事。

    正想着,就听到有小厮隔门禀道:“大爷,庆大爷来了。”

    “庆大爷?”曹听了,还没缓过神来,就见门帘已经撩开,进来个精壮汉子。不是永庆,是哪个?

    “我回来了。”见曹还愣着,永庆咧嘴笑道。

    曹这边,真是又是欢喜,又是意外。欢喜是老友重逢,意外的是永庆选这个时候

    瞧着他穿了灰衣、青帽、白鞋,是本年白孝的装扮。

    “多咱到的?怎么会这个时候回来?”曹想着万吉哈的遗嘱,问道。

    根据户部与兵部那边的准备,明年开春是指定要出兵的。

    数万兵马已经在西北驻扎两年,还有蒙古诸王领兵相随,也不能老干耗着,那样朝廷颜面何在?

    这些日子,兵部已经是追究西北诸将的责任。总要为朝廷的空乏与无能开脱,有人背负罪名才行。

    最初的主帅,西安将军席柱,已经被被拟定数个大罪,论了绞刑、家产籍没;身为参赞的一个副都统,也拟了革职、家产籍没地处分。

    幸好康熙这边,还算是体恤臣子,只是留中,没有从之。

    永庆出身功勋世家,又是和硕格格嫡子,只要跟着大军出征,不出什么纰漏,战功就会记上一笔。

    “今儿中午才到,实是有些想孚若了,也为了避开十四阿哥,就不请自来。”永庆回道。

    曹摆摆手,道:“你我的关系,谁还要你先递名帖不成?你既在军中,想来也应该晓得朝廷定了明年草发时出兵。既是去了两年,眼看就要达成夙愿,为何不再等等?”

    “为人子者,不能养老送终已经是不孝,要是闻丧而不奔,那与畜生何异?”永庆沉声道。

    正月里,万吉哈过世后,曹曾想着给永庆去信。但是永庆之福惠郡主为了这个,专程请曹过去说话。就是请他不要向永庆提及此事,省得万吉哈去的不安心。

    万吉哈也好,福惠郡主也好,都盼着儿子能立下军功,重新在族人面前立足。

    曹虽不能感同身受,也能理解这慈心一片。

    没想到事隔半年,永庆还是得了消息,奔波万里,回来守孝。

    一时之间,曹实不知该赞永庆诚孝,还是说他太过刻板。

    见曹无语,永庆闷声道:“莫非孚若也觉得奔丧是小孝,尊父命、征战疆场是大孝?”

    瞧着他双眼凹陷,眉间难掩疲色,曹摇摇头,道:“人都回来了,还说这个做什么?功名虽好,也要坦坦荡荡去求。要不然,就算你不回来,心里存了愧,得了战功,也未必觉得欢喜。”

    听了这番话,永庆的神色缓和许多,带着几分激动,道:“知我者,若也。这次去西北,虽没有出征,但是也获益良多。错过这次,还有下遭。这辈子总要混出个人模人样,以慰父母慈心。”

    曹想起他方才所说“十四阿哥”,道:“十四阿哥是怎么回事儿?他拦着不让你回来?”

    永庆点点头,苦笑道:“孚若猜得不错。我从地方任上到军中,本来就是十四阿哥的保举。我得了阿玛病故的消息,挂职回京后,十四阿哥这边就得了消息。他曾写了几封信,使人路上劝阻我。虽说是好心,但是到底是为人子,有不可不为之事,辜负了他这份好意。”

    曹听在耳中,可没有丝毫惋惜之意,反而是觉得庆幸。

    幸好永庆不用留在军中,要不然瞧着十四阿哥这拉拢劲儿,加上十四福晋地关系,永庆想不被贴上“十四党”都难。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既是回来了,就不要想那许多。满朝武官,有多少是野战过的?到时候好好当差熬资历,总有出人头地之日。”曹开口问道。

    “嗯,那就借孚若吉言了。”永庆应了,道:“我不在京这两年,府里多劳孚若看顾。我已经听永胜说了,阿玛地大事儿,也多亏帮衬,才算办得体面。这些恩情……”

    曹已经是听不下去,摆摆手,道:“行了行了,越说越远,不过是应当尽力之事,还成了恩情了?若这样说,我若不在京城,托付你看顾下父母,是不是还要将你当恩人?不是说军营里都是爽快汉子么?你去了这两年,倒是学会这些虚的了。”

    听曹这般说,永庆讪笑两声,道:“是我的不是,出去这几年,与京里不同的是,外头的规矩更多,弯弯道道丝毫不必京里地省事儿……”

    *

    新街口内,完颜府,客厅。

    瞧着外头天色渐黑,十四阿哥皱了皱眉,从座位上起身,对陪着的永胜道:“快落宫门了,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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