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蛊事 作者:南无袈裟理科佛(磨铁vip2014-06-08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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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蛊事 作者:南无袈裟理科佛(磨铁vip2014-06-08完结)- 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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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

    杂毛小道燃起一张黄色符箓,剑尖舞动。

    自来到东方明珠之后,一直都是杂毛小道在唱主角。他瞎积极,我便袖手旁观,打壶酱油。当然我也没有真闲着,而是用朵朵的“鬼眼”,仔细打量病房周围一切:时值六月中旬,香港气候炎热,室内有空调,恒温,然而身处其间,却感到有莫名的寒意。这寒冷不是源自于生理上的,而是直接作用于心中。

    可是,除了这阴冷之外,我并没有看到有别的邪异之物来。

    这是最纯粹的聚邪纹效果。

    杂毛小道唱诵着经文,居然盘腿坐下。他口中的声音渐小,有若近无,几乎无声。我知道,那恶魄并没有招过来,他这是在准备做持久战了。我走出门去,对在外等待的章董家人和秦立说,那鬼没来,今天的事情可能解决不了了。

    章太太满腹的意见,便和她二儿子两个言语挤兑我。不过毕竟是顾老板介绍过来的,她也不好太过为难,我也懒得理会,说明一下,便返回病房,搬了张凳子坐,陪着到天明。

    这一夜苦等,那恶魄始终不来。

    杂毛小道默默念,我早上醒来的时候,居然还有喃喃的声音传出来。他念了一夜。

    吓,这个半吊子也忒认真敬业了吧,人家都还没有给定金呢。

    早上章董醒过来的时候,一声长叹,说从昨天中午到今天早上,好久没有睡过这么安稳的觉了,舒服。

    我问章董,说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他沉默了许久,语气艰涩,无力地摇头。他说要论起他的仇家,两双手都数不过来。这人一辈子,要说没有几个仇人,简直就是太失败了。所幸,就这一点而言,他算是个成功者:商业上的对手、平日里结的仇怨、身边潜伏的不轨者……太多太多了,不好讲。

    杂毛小道告诉章董,说这事情不好搞。

    我们可以帮他在卧室里布一个风水局,防止外邪侵入,但是这解决不了最根本的问题——聚邪纹一旦出现,行走呼吸都能够引来阴冷邪物、霉运。这运道一事,总体而言,关于“天、地、人”三字。天乃命盘、生辰八字,地乃时事地理坏境,人,则是自身的品质和努力、机遇。所谓“在天成象,在地成形,在人成命”,即是如此。聚邪纹于本身,天时地利人和,一应排斥,就像个一个霉运“黑洞”。

    若不消除,千防万防,不过一死。

    其实若想避开,也可以,找一聚福敛运的法器,随身佩戴,两者抵消,亦可。

    只是,这法器可遇不可求,匆匆找寻,哪里能够得到?

    章董闭上眼睛,留下了两行浊泪,说他这个人,一生商海搏击,亏心事做了很多,但是最让他后悔的,还是做了太多对不起家人的事情。他这个人好色,总是管不住自己的裤裆,这么些年,祸害了多少妇女同胞。光这病,都不知道交叉感染多少人,算他活该,报应吧。

    章董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们无奈,退出病房。

    秦立说带我们去中环逛一逛,杂毛小道为了保持高人风范,拒绝了,于是我们返回了酒店补觉。到了傍晚,顾老板打电话给我,问情况怎么样?我摇头,说此事比较难搞,并非我们所想象那么简单,若单单是做一场法事,那也就罢了,做便是。只是过不了几天,又出事,平白污了我和杂毛小道的名声。

    要深究,我和杂毛小道既不是福尔摩斯,又不是狄仁杰大人,哪里能够刨根寻底,弄清楚一切?

    顾老板长叹一声,说这老章,也是自讨苦吃,不管了,晚上请我们吃饭,见一位故人。

    我问是哪个?

    顾老板笑而不答,只说到时候就知道。

    没多久秦立过来接我们,到了酒店,只见曾中过玻璃降的小女孩雪瑞父亲李家湖,和她母亲Coco女士,正和顾老板在门口等候。久未见面,自然好是一番寒暄。李家湖十分热情地拉着我的手,说那一次匆匆离开,简直是太失礼了,我浑不在意,说人之常情,再说了,还好她们及时走开,要不然伤及无辜,我就真的是后悔莫及了

    回包厢吃饭,菜品都十分具有港味特色,特别是其中一味“佛跳墙”,我第一次吃,十分爽口。谈及雪瑞的现状,李家湖十分的担忧,他说他女儿如今还在美国治疗眼疾,然而病情十分复杂,一时间可能治不好。他还谈起一件事情,说他女儿还真拜了一个师傅,那师傅名字叫做罗恩平,是个在唐人街开古董店的老人,白胡子一大把,九十多岁了,耳不聋眼不花,两人也是缘分,就结了这个师徒之缘。他们见过,是个有真本事的高人。

    我和杂毛小道都拱手说恭喜,心里却想着,呸,天底下哪有这么多高人?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李家湖又说起一事。

第三章 灵魂亲子鉴定 

    李家湖的家族,在香港也算是豪富,以做珠宝玉石等贵重首饰闻名,旗下的珠宝公司都有好几所,店面十数家,遍布本岛和珠三角地区。自他爷爷起,都是在这一行当里面混,如今家大业大,开枝散叶,人也便多了起来。他上头有一个李氏珠宝的创始人李老爷子,还有两个叔伯、三个姑姑,同辈还有十几个堂表兄弟,算得上是人丁兴旺,家门安康。

    他父亲、大伯都是守成之辈,继承了父业,在公司里谋了份董事职位过活。

    这都不表,单说他小叔叔。这位伦敦商学院的毕业生,做生意有着天生的敏锐嗅觉,回港之后一直从事金融证券工作,短短二十年间,聚敛了不逊于李老爷子所开创的家业,在商界也是一个传奇性的人物。当然,他小叔最让人值得称道的,还有一件事情,就是专情。

    通常来说,类似于他小叔这般的富二代,年轻时都是些雄性荷尔蒙旺盛的小子,到处泡妞、包养小明星的事情,简直不能算新闻。别说他小叔,便是他那个年逾80的爷爷,还不时跟新出道嫩模传出绯闻,这都不稀奇。然而李家湖的小叔却是个异类,他早年成婚,妻子是在英国的同学,他那小婶婶命短,难产死了,留下了一个儿子。二十多年以来,他那小叔居然一直没有续弦,忙着工作,兼且将他那堂弟照顾成人,时至如今,已经有了二十四个年头了。

    这一点,莫论是旁人,便是他婶婶的娘家人,都看不过去,纷纷给他介绍对象。

    他小叔一个不理,言明当初白首之约,今生必定永相伴,不离不弃。

    所以孑然一身至今,不再结婚。

    然而让人遗憾的是,或许太忙于工作,家中又少了一个女主人操持,管教儿子,他那个叫做李致远的堂弟,打小便不学好,到了十五六岁,便是个花花公子、混混太岁,十足的败家玩意儿,花钱如流水不说,还不断地闯祸惹事。远的不说,就去年,也就是2007年,那小子就弄得三个女学生堕胎,一个差点就跳了楼,各种打架斗殴,还因为醉驾,造成了一起重大的车祸,伤了两人。

    多亏他小叔找人顶了缸,这才没事。

    禁足了两月,又跑出去惹事,把香港大学的一个穷学生给打了,弄得人家昏迷了三天,自己也发了高烧。最后走了很多路子,买通了原告家属,足足做了三个月义工。

    ********

    李家湖这么说着,我们一边吃菜喝酒,一边听,都疑惑,杂毛小道直言不讳地说,平白无故说起这事干嘛?未必我们能够布置个风水局,将那个混球的性子给转过来?命算清明性,药医不死人,都说这风水堪舆之道,一是天时命盘,二是地理走势、环境格局,第三还要靠人自身的努力,若真就能够“一招鲜,吃遍天”,那就不是玄学道藏,而是真迷信了,真正的神话。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人若真能够靠这些布置就什么不愁了,我们要是这么说,你直接赶我们走吧。

    一招布置,时来运转,这是骗子的一贯手法,我们不是这种神棍,夸不出这样的海口。

    李家湖放下筷子,拍手大笑,说道长果然是个真陈恳的人,至情至性,妙极妙极。不过,我几天说的这一事,到并不是让你们帮忙扭转我那败家堂弟的性子。事情说到这里就变得有些奇怪了,自从他那堂弟发了场高烧,苏醒过来,就变得知书达理、文质彬彬了,为人竟然有了180度的大转变,也不在整日出去和那些狐朋狗友聚会泡妞了,戒了许多的不良嗜好,白天老老实实地做义工,晚上就买来许多经济文化类书籍,整日读书……

    杂毛小道一拍大腿,说浪子回头金不换,赞一个。

    我则停下了筷子,认真地看着李家湖,看他愁眉苦脸的样子,知道他还有后话要讲。顾老板跟李家湖比较熟,便问难怪最近都没见到致远,原来是关在家中苦读书了,不错,现在晓得道理便好……咦,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李家湖想了一想,说是年前吧。

    他苦着脸,说哪里有这么简单,他这一次来找我,便是因为这事情,太奇怪了。你们知道么?这个致远一开始表现得像是得了失魂症一般,完全没有寻常的记忆,刚开始都以为是烧坏了脑袋,见他变得老实乖巧了,也就不再担心,小叔老怀大慰,说这扑街仔但凡是懂了一点事,他这辈子就没算白活——往日小叔曾经提过,这小子一直这么胡闹下去,便把家财散尽,全部捐给福利院去。

    本以为事情就是这样了,哪知道在第二个月的时候,那个被致远打伤的穷学生找上门来,告诉家中菲佣,说他才是真正的“李致远”。李家湖的小叔不在香港,而是在美国的华尔街,处理公司的一些事物。事有凑巧,这件事情当时他和他父亲也在,问很多细节,居然一一吻合,又问起一些年幼时几乎没人知晓的往事,也是头头是道,十分的蹊跷。

    而后那个穷学生大骂大闹,发疯似地与在一旁表现得懵懂无知的李志远扭打成一团,形如疯狗。

    看到这疯劲,李家湖便觉得有些像他那个不靠谱的堂弟了。

    这事情当时闹了一阵,李志远被打得头破血流,住进了医院,而那个穷学生则跑了,后来警察去他家中,都没有找到此人。据他的父母亲反映,说那个叫做许鸣的穷学生,自昏迷醒转后,浑浑噩噩过了两个多星期,然后就说胡话,饭也不肯吃,自称是李致远,来自于豪富之家,对住屋村的父母大肆的抨击。

    他这也是时好时坏,脑壳子烧得慌。他父母当初也是贪了李家的钱财,撤销了诉讼,要不然以香港法律的严正,定然是没有李致远的好果子吃的。到了现在,也只是牙齿打碎了往肚子里吞,独自承受了这苦果,只以为儿子是受了刺激,精神出了问题。

    许鸣打人之后,不见了,消失无踪。

    香港一隅之地,却有着700万的人口,要想找到这么一个人,有些困难,罪行也不大,于是便不了了之了。

    这件事情最后经过李家湖父亲之口,传到了他小叔的耳朵里面。

    本来看着儿子陆渐乖巧懂事,而且已经开始到公司,能够帮上忙了,他小叔是十分欣喜的,然而经过这么一闹,心中却是横了一根刺,总是觉得有一些不适,说哪里有问题,却也说不出来。这人就是莫要起疑心,一生这疑念,睁开眼睛也是想,闭上眼睛也是念,这原来的李致远再混蛋,也是自己的骨肉血脉,眼前的这个李致远再贴心懂事,却……

    却并非是自己的一脉传承。

    是的,李家湖的小叔开始怀疑起自己现在这个儿子,并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了。

    他是个有着七窍玲珑心的生意人,脑瓜子聪明得一口气能背诵圆周率后面1000个小数点的角色,越是怀疑,越能够发现许多疑点来。然而疑点终究是疑点,他也不敢将这些怀疑,摆在明面上来讲,倘若这儿子是真的,他岂不是伤了这个“金不换”的心?

    他终究是一个重视亲情的人,一直笨拙地表达着自己的父爱。

    患得患失。

    也偷偷取过儿子的血,去做过亲子鉴定,然而化验的结果却是百分之百的亲生儿子。他本来稍微消了些疑心,然而每次回想起二哥说起的事情,那个叫做许鸣的穷小子,连小时候家里面的零食放哪儿都知道,心中又犹豫。如此这般心路折腾,心力交瘁,拖累得在公司连连做了几个错误的决策,好是损失了几笔大单。

    时间慢慢到了今年的四月份,李致远已经开始在他小叔的公司上班了,而且业绩不错,屡屡有所建树,旁人和生意伙伴都夸奖他小叔,说养了一个好儿子,家业能够继承了。然而他小叔却是如鲠在喉,有苦说不出来。后来他小叔与一个台湾的客户聊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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