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支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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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支架-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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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看一样。」
  而拿起照相机的谢庆最近又多了一项爱好,就是照安臻。
  安臻做饭的时候照,睡觉的时候照,刷牙的时候都照,本来谢庆还想照安臻浴照的,但被安臻一个肥皂打中脑门而无功而返。
  「你没事干照我干什么?」
  「因为镜头里的小臻臻很漂亮啊。」
  安臻不争气地为这句话红了脸,结果引来恶羊扑狼。
  谢庆抱着安臻磨蹭:「小臻臻,要是永远都这样就好了。」
  安臻惊讶。原来害怕改变的并不是只有自己啊……安臻突然觉得自己不过是杞人忧天,何必让莫名其妙的忧心坏了了现在的兴致。即使花店关了也没什么,谢庆有了新的生活要替他高兴。而自己……一定不会只是过渡的。
  可惜让安臻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只是他当时并不知道。
  那天,谢庆背着照相机出去,结果要晚点回来。家里厨房的水管有点漏水,身为工科高材生,安臻挽起袖子,拿起扳手客串水管工。
  他专心修水管的时候,并不知道谢庆其实已经到了楼下了。
  谢庆站在自己家的楼下,面无血色地看着自己面前的女人。
  那个三十多岁的女性看见了谢庆,泛开柔和又有些脆弱的笑,冲他打招呼:「好久不见了,小眠。」
  第八章 美梦
  谢庆回家的时候,安臻正在修水管,他擦了擦头上的汗,没有回头,对谢庆说:「肚子饿了吧,等我修好就做饭。」
  结果身后的人没有动静,安臻刚想转头,就被抱住了。
  「谢庆?」安臻轻声问。
  那个人抱着他,紧紧地,一动不动。
  「怎么了?」安臻偏头的时候,就被吻住了。
  「喂……」安臻微微地拒绝,可是谢庆变本加厉,手开始扯安臻的衣服。
  两个人卡在厨房,安臻的衣服被扯得七零八落,今天的谢庆力气特别大,揉捏在身体上,有点疼。
  「回房里去……」安臻挣扎着说,可是谢庆充耳不闻。安臻这才意识到,这个人不会来眞的吧。
  「谢庆!」安臻试图推开他,谢庆一把握住他已经有反应的地方,安臻抖动一下,被人钻了空子,后方失守。
  没有润滑就被手指刺入,狭窄的空间太不舒适,安臻咬紧嘴唇,那个人还恶劣地在他的身体里弯曲手指。还没等安臻缓过来,比手指刺激的东西就挺进了他的身体。
  搞什么!
  安臻双手扶住水池,大口喘息,谢庆从背后抱住他,摸上他的唇,伸进他嘴里,模仿身下的动作在安臻的嘴里搅动。
  从头到尾,谢庆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粗暴地抽送,安臻被困在水池跟谢庆胸膛之间,很痛苦。最后的时刻,谢庆射在安臻的身体里,安臻失神地看着天花板,也从高潮跌落,陷进谢庆的怀抱里。
  谢庆抱着他,安臻小口小口地喘息,累得连手指都不想动。
  「安臻,你会离开我吗?」谢庆埋在安臻的肩上,闷闷地问。
  安臻抬起无力的手,弹了他脑门一下,说:「谁刺激到你了?在你离开我之前我是不会离开你的。」
  谢庆握住他的手,再次寻找他的唇。
  安臻心里叹了口气,为什么他这么不安?不安的应该是自己才对。
  自从那天之后,谢庆总是怪怪的,经常发呆,喊他他也不理人。他对安臻的欲望好像疯了一般地涨,安臻已经因为早晨无法起床请了好几次假了。
  但是讲笑话这个爱好倒是越演越烈,把人要逼疯。
  比如王锦程。
  「啊啊啊,受不了了,主啊,带他走吧,呃不,还是带我走吧!」王锦程血溅吧台。
  杨简一边喝酒,一边笑看着他,说:「生活需要刺激。」
  王锦程捂住胸口,说:「再这么刺激我就心脏病了。」
  「是吗?那让我来拯救你吧。」谢庆贴过来。
  王锦程惨叫一声,落荒而逃,谢庆笑眯眯地跟过去。
  杨简好笑地目送他们,然后回过头来,对安臻说:「不管管吗?王锦程要被整死了。」
  安臻说:「让他发泄一下也好。」
  杨简笑道:「眞狠心啊,可怜的王锦程,成了别人发泄的工具了。」
  安臻无动于衷:「总有人要被牺牲。」
  杨简翘着唇角,说:「可是这样也不能解决问题啊,谢庆太不正常了。」
  安臻没有理会杨简的这句话,反而问:「你刚认识谢庆的时候,他是个什么个性?」
  杨简想了想,说:「给人一种很清醒的感觉。」
  「清醒?」
  「嗯,就是对人很客气,但是又很疏离的那种,不像现在这么粘人。现在的谢庆好像一直没睡醒一样。」杨简看着安臻,微笑,「安臻,你说,会不会有一天谢庆清醒过来,觉得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梦,而我们不过是他的梦中人罢了。」
  安臻没有说话。
  晚上回去的时候,谢庆喝多了酒,这个人喝醉了反而变正常了。安臻让他靠着自己的肩,慢慢地走。
  「安臻啊……」谢庆低低地叫。
  「嗯?」
  「呵呵,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叫一下你。」
  安臻趁着黑夜的掩护,勾起他的手指,握住。
  「安臻?」
  安臻没有说话。
  如果眞的是梦境的话,为什么手上的温度这么眞实。这不是梦,安臻想努力传达给谢庆知道,无法用语言,就只能用体温。
  回到家后,谢庆无赖地把安臻往床上压,说:「我醉了我醉了。」
  「起来,重死了。」安臻拍打身上的人。
  谢庆动都不动,过了一会眞的睡着了。
  安臻无奈地把谢庆推到床上,扯来被子给两人盖上。
  他看见谢庆的脸,楞住了。
  有水从谢庆紧闭的双眼里渗出来,滑落到床上。
  安臻抬起手,拿自己的衣袖去擦,可是怎么也擦不干。
  谢庆又让安臻手足无措了,安臻只有轻轻揽过他,用吻吸收他的眼泪。
  谢庆坐在咖啡店里,看着落地窗外的世界。有人向他走来,他转头一看来人,站起来,轻轻喊了声:「夏姐。」
  夏景语笑笑,在他对面坐下。
  谢庆帮两人点了东西,夏景语说:「那天吓着你了吧,我没有打招呼就跑到你家楼下。」
  谢庆摇摇头,说:「我看见夏姐很高兴。」
  夏景语苦笑一下:「不用言不由衷。」
  谢庆不安地动了一下,说:「我是说眞的。」
  侍者送来咖啡,夏景语看着咖啡杯的边缘,说:「你一走就是三年,我也不知道该不该找你,直到现在,我觉得差不多了……」
  她的话没有说完,只是看着谢庆。
  谢庆笑笑,喝了口咖啡,说:「没有什么所谓的差不多。」那些往事是永远无法淡忘的。
  夏景语垂眼,也笑:「但是因为你的命是小言保住的,所以无论如何我都希望你过得好。」
  谢庆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因为你的命是小言保住的……」
  心脏被狠狠地捅了一刀,平日死命压抑的东西从心脏的破洞里奔涌而出。仿佛又回到那个暗无天日的日子。
  风雪漫天,没有太阳,所剩无几的食物,所剩无几的温度,以及所剩无几的生命。
  夏景语的眼圈微微泛红,继续说道:「我看你似乎还不错,就觉得很欣慰,小言在天上也会觉得很欣慰的。」
  对面的人说了什么,谢庆听不太清楚了。
  脑海里只是反复地出现那些白色的片段,握住自己的那双冰冷的手,还有最后那个红色的背包。还有与画面一起涌现的感情。刻在骨胳深处的爱与憎恨。
  夏景言说过的,一切都会没事,谢庆以为即使是死,也是两个人一起的。
  可是他却抛弃了他。
  寒冷中醒来,就只有他一个人了,夏景言的背包还在,里面有压缩饼干跟营养片,还有他脱下的衣服。
  谢庆还记得那时自己的心情,他以为世界末日就要来了。
  可他还是机械地穿上了夏景言的衣服,自己的食物吃完了,就吃红色背包里的。不知道过了多少天,终于有人来救他了。
  他在山下医院里醒来,却觉得自己其实已经死了。
  跟那个人一起。
  「不好意思,夏姐,我们下次再聊吧。」谢庆站了起来。
  夏景语愕然地看着谢庆离开,谢庆踏上人行道,阳光晃了他的眼。
  如果那天他们也能看见这样的阳光有多好。可是没有,那个人在生命的最后都没有看见太阳。谢庆觉得从他到了这个城市开始,自己做了个很漫长很漫长的梦,梦里的自己遇见了很多人,可以笑得很肆无忌惮。但现在他好像突然惊醒过来。
  从美梦中醒来,现实是这么绝望。
  安臻在上班的时候接到安彤的电话,主题是:「小哥,我好久没见到你了!」
  安臻对这个堂妹总是很宠溺:「哪有,我上个星期还去奶奶家跟你一起吃饭的。」
  安彤在电话里大哭:「别说了,吃完饭你就急着回家,根本没说上几句话。」
  安臻连忙安抚:「好吧好吧,今天晚上我请你吃饭,想吃什么?」
  安彤欢呼一声,然后威胁道:「就我们两个吧?没有那谁谁吧?」
  自从安彤知道了谢庆跟安臻的关系之后,谢庆在她嘴里直接从「老板」变成了「那谁谁」。
  安臻说:「当然没有,为什么要叫他。」
  「哼,你是有同性没人性。」安彤似乎发现这句话有点别扭,确定了时间地点之后,就挂了了电话。
  安臻又打给谢庆。
  「喂。」谢庆的声音有点懒懒的。
  「又在白天睡觉了。」安臻说。
  谢庆最近不务正业,花店不开不说,连照相机都不怎么拿了,白天睡觉,晚上就睡不着,一个人在客厅看片,好几次安臻睡着的时候被他吵醒,朦朦胧胧看了表,都快天亮了。
  谢庆沙哑地问:「有事吗?」
  「我晚上跟安彤去吃饭,不回去吃了,冰箱里有昨天的剩菜,用微波炉热一下就好了,别睡了,把时差倒过来吧……」
  谢庆打断他的话:「你太啰嗦了。」
  安臻叹口气:「还不是因为你不省心。」
  谢庆的口气有点烦躁:「我知道了。」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安臻陪安彤吃了饭之后,还特地给谢庆带了一份饭,惹得安彤很不高兴。
  「小哥,我现在还不太能理解,你眞的是认眞的吗?」安彤皱着眉头问。
  安臻说:「你觉得呢?」
  安彤咬咬嘴唇:「太狡诈了,小哥为什么要把未来寄托在一个男人身上。」
  安臻摸摸她的头,说:「对我来说男人或是女人都无所谓。」
  「怎么会无所谓,别人会怎么想?」
  「彤彤,别人在想什么都不重要,但我还是希望你能理解我。」
  安彤湿润了眼眶:「小哥太狡诈了……太狡诈了……」
  安臻回到家的时候,谢庆正在客厅里看电视,边看边喝啤酒。
  安臻说了句:「我带了点东西回来,热了给你吃吧。」
  谢庆没反应,安臻径自走到厨房,打开冰箱,一楞,皱起眉头,走到客厅,问:「怎么冰箱里的东西动都没动,没吃晚饭吗?」
  谢庆说:「不想吃。」
  安臻看着啤酒罐上凝聚的水滴,说:「空腹喝冰啤酒,胃受的了吗?」
  谢庆挥挥手,说:「没事,就是想喝了。」
  安臻走过去道:「别喝了,吃点东西。」说着他就要去收啤酒罐。
  谢庆不耐烦地挥开他的手,说:「我就想喝,你别管了。」
  安臻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我也不想吃东西,费劲。」谢庆说着,又喝了一口啤酒。
  安臻站在那里,看着谢庆喝酒,电视机发出的声音吵吵的,里面的小人各自演着各自个苦乐。直到微波炉发出「叮」的一声,他才回过神来,说:「东西放在那里,想吃就吃吧,我有点累了,去睡觉了。」
  谢庆「嗯」了一声,视线都在电视萤幕上。
  安臻转过身,刚要走,谢庆又问了一句:「你公司上次跟你告白的那个小姐怎么了?」
  安臻淡淡地说:「自从上次之后,公司好多人都很欣赏她的风格,很多人都追求她。」
  「哦,是吗?眞可惜你看不上她。」
  安臻沉下脸:「你什么意思?」
  谢庆耸耸肩:「没什么意思,你去睡觉吧。」
  安臻抿抿唇,走进卧室。
  自从谢庆日夜顚倒之后,两人都没有亲热过了,即使是一起睡在床上的时间也很少,谢庆好像竭力避免跟他接触一样。
  安臻叹了口气。
  早晨安臻刚起来,谢庆就拖着拖鞋倒在床上。
  安臻帮他把拖鞋脱掉,给他盖上被子,然后洗漱之后走进厨房。昨天他带回来的东西还放在微波炉里,他拿出来,丢进垃圾桶。
  谢庆醒来的时候就下午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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