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灯停,绿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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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灯停,绿灯行-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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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厅长家儿媳妇?难怪她看着这么熟,原来如此。
  “啊?没看见,出现场了。”白漾说道。
  小姑娘又把话题转到她身上,还一脸贼笑看着她:“说,昨天那个摸着你小脚的帅哥是谁?快说,要不我可要宣扬出去让大家刑讯逼供了。”
  “想什么呢?我师弟,我告诉你啊妞儿,要是听到一点风声小心我做了你,你要知道,法医杀人可是能避过尸检的哦。”白漾做了恶狠狠的模样说道。
  “真的很帅哦,好姐姐,你告诉我,我一定不说出去,真的。”小姑娘竖起手指头做发誓状。
  白漾拍她肩膀一下:“妞儿,乖,先把这个给检验了,回头姐姐给你买糖吃。还有,那个帅哥只是个挖鸡眼的。”然后迅速关门撤离。
  摸小脚……她那明明是挖鸡眼。
  等待检验结果的日子很着急,区长小舅子家里更着急,尤其是看到死者腹部那个大裂口之后一口咬定是他杀,白漾费了好大一番口舌才让他们明白生前刺切创和这种大火焚烧形成的创口的差别,口干舌燥。
  好在下午有魏鸣时的课她可以溜之大吉不用再接受摧残式的询问。
  这两天正放晴,天干冷干冷的,适合吃热乎的大锅饭。
  上完了课魏鸣时问白漾今年有啥安排,白漾说新人么,大概得值班,魏鸣时说正好有人请吃杀猪菜并顺便附赠一扇排骨,排骨就“赏赐”给她过年了。
  说完了吃吃喝喝的事就得找点娱乐项目,白漾说想拜见下师母,魏鸣时想了半天让她回去候着等圣旨。
  出了法医系已经四点多了,白漾也不用回鉴定中心顺便就去看看瞿琛一起吃个饭,一路和罗既往回走。
  “诶,罗既,你吃过杀猪菜么?”白漾问道。
  罗既摇头:“没。”
  “啊,那可惜了,你放假要回家的吧?那你赶不上我干娘家杀猪了,他家的猪肉实在忒香了,嘻嘻,你没口福。”白漾笑着说道。
  “我什么时候说回家了?”
  “呃……那你别跟我抢那扇排骨,那是我的,每年都是我的,一直都是我的,以后也是我的。”白漾赶紧说道。
  罗既微微摇头,不知道是要表达鄙视还是无奈,转而又把话题扯到她的鸡眼上,还从口袋里拿出一盒风油精塞进她帽子里,让她备用。
  “你知道世界上最有爱心的是谁么?”白漾问道。
  “谁?”
  “机器猫。”
  “为什么?”
  “因为它总是向人伸出它的‘圆手’。”白漾道。
  罗既一笑,手慢慢从口袋里拿出来在白漾眼前比了比,是握住的拳头。
  “因为不那么圆所以只能援助你一个了。”罗既说道。
  白漾也伸出手,因为带着厚厚的手套骨节都都被包裹着没那么突出。
  “比你圆吧?可惜我没爱心,谁也不援助,所以你别指望我记得你的好。”白漾耸耸肩说道。
  “真无情。”罗既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如果,我是说如果哈,如果是一个幸福的悲剧……结果会咋样捏?同意站左边,不同意站右边哈……
  有坑品地俺扛着锄头去填坑:【绝色花不开】(请点击)
  第 21 章
  等了一周多,检验结果终于出来了,白漾做好了尸检报告,接下来就没她什么事了。谁想到结果一到市局通知了死者家属之后引起了强烈的质疑,闹着要请权威法医教授重新进行尸检,耿立跟她说这事的时候几乎挂了满头的黑线,白漾倒不在乎,即使请国外专家来她也不怕,除非法医昧了良心。
  家属那边怎么折腾她白漾管不了,也没那个权力管,她现在心心念念的是老郭家的杀猪菜和那扇排骨。
  魏鸣时给她打电话发布圣旨,约了周末让她“觐见”未来师母,把白漾给激动个够呛,心里琢磨着魏鸣时有了老婆以后就能少虐待自己了。
  周末,魏鸣时订的地方挺普通,以前他们师徒俩常去、现在师徒仨常去的地儿。白漾和罗既到的时候魏鸣时已经在包间了,美女却还不见踪影。一见白漾那缩头缩脑的样子魏鸣时就来气:“你也不捯饬捯饬就敢来?孽徒,站直了,弯腰驼背的一点精气神儿都没有。”
  白漾一边解围脖一边回嘴:“是,我未老先衰,不如您老驻颜有术老骥伏枥精神矍铄意气风发。”
  未来师母终于来了,白漾和罗既起立迎接,一阵介绍寒暄之后落了座、点菜、上菜,气氛还是稍微有些尴尬,不过好在白漾能乱扯,七扯八扯就把话题从国内外要闻扯到了地方新闻再到明星八卦和生娃,乐得美女师母嘴角一直都是上翘的。
  吃着饭,魏鸣时像往常一样把肉都夹给白漾吃,当然嘴也没闲着:“吃吃吃,也不知道都吃哪去了,我告诉你孽徒,今年再长不胖明年那扇粮食猪排骨就归我了,你想都别想,汤都不给你喝一口。”
  “那你别怪我给你里头加作料。”白漾跟魏鸣时学的:我吃不上你也别想吃消停。
  “孽徒。”
  “妖师。”
  两个女人聊得欢(多数是白漾在说)魏鸣时也插嘴,终于把话题扯“跑偏”提起了昨天送来法医系要求系主任重新尸检的那个“顾客”,因为看到第一份报告是白漾做的所以让白漾细细把过程说给他听。
  “老魏,吃完饭再说行么?这场合也不对啊。”说完了美女还能吃得下饭么?
  “没事,你们说。”美女师母很善解人意。
  人家夫妻双双提出要求白漾就BLABLA从第一刀开始说起……中途,美女师母起身出去了两次。
  吃完了饭分道扬镳,罗既送白漾,路上老从车内镜里瞥她两眼,白漾给他看得雾煞煞,问他干啥他就说偷窥,一点也不要脸。
  白漾又兴冲冲的说起师母,罗既只笑不答,就像白漾讲的是笑话似的。
  又是两周过去,眼看着到年关了白漾听说了两件事,一、重新尸检证明白漾是对的,二、魏鸣时被美女甩了。
  第一件事在她意料之中,第二件事大大超乎意料之外,惊讶之余赶紧给魏鸣时打电话进行“慰问和哀悼”,谁想魏鸣时嗓门洪亮的告诉她:“孽徒,你师傅我看起来像是被人甩的料子么?我那是给她留面子。”
  自尊心还超强的,男人被女人甩了有那么丢人么?不过上课的时候看魏鸣时容光焕发的样儿也真不像肝肠寸断伤心欲绝的悲情男,于是白漾就大着胆子问起了老郭家啥时候杀年猪,结果换来一句“孽徒,猪转世啊你,既然那么能吃也别浪费粮食,运动运动吧,放假写篇论文,五万字,不算标点,只许多不许少。”
  学校开始放寒假了,罗既果然没走。
  白漾也没走,因为她无处可去,虽然有人给她打电话让她回家过年说那个人今年身体不大好十分惦记她,可问题是,她从来没惦记过那个人,在她,那个人是陌生人,不,比陌生人还不如,起码陌生人跟她没仇。
  因为要去郭家蹭吃,白漾早早和米狄请了假然后依照往年惯例去商场买一大堆东西,有吃的有穿的,还有几箱子水果。以前是魏鸣时坐车里等着,白漾颠颠跑腿,如今嘛,有了小弟的好处就是她可以前头买,反正后头有人提着捧着拎着。罗既也不吭声只一趟趟地跑上跑下往车里放东西,终于在白漾打算对一袋子大米下手的时候被他拦住了:“明天再买,车里实在放不下了,后座都塞满了。”
  不小的车子被白漾塞得像个拉脚载客的。
  因为白漾买东西一时没刹住车导致一辆轿车根本装不下,所以到了腊月二十六本想今年能省点油钱的魏鸣时还得贡献出他那辆破车,至于人员安排,他老人家说一个人开车寂寞所以——白漾去开,他跟小徒弟要说知心话,差点没把白漾囧死。在前头带着路,时不时从后视镜里看看雪弗兰,小样儿,跟得还挺近。
  郭家老两口等在村口,白漾热情地招呼他们上了车然后熟门熟路的开过去了,村里路上的雪没扫,人来人往的已经踩得实实的了,连平时那些牛粪狗屎啥的都被覆盖得不见了踪影,迎面村东一个白胡子白眉毛的老汉牵着两头牛回来了,应该是去地里吃风干的玉米杆了,白漾摇下车窗又唠了两分钟,郭大爷还热情地请人家去吃杀猪菜,看着导师和白漾和村里人这么熟罗既又高兴又觉得有点失落,似乎他是被排除在外的那个。好在,热情洋溢的赶牛大爷也没忘跟他说两句话这让罗既一下子就高兴起来。
  郭家院子已经围了好些人,有来帮忙的有等着买粮食猪肉的。郭大爷的儿子笑着迎上来说就等着白漾来呢,白漾也不含糊还煞有介事地跑去研究了下“工具”,还蛮齐全,不过郭大娘就把她拉到屋里暖和了,说杀猪时男人们的事,女人们等着就好,拽她坐上了热乎乎的炕头又拿了一大茶盘的花生瓜子,还有两个不大不小看着没什么光泽的苹果,对于“新人”罗既,他们也很礼貌地招呼,大娘还问白漾:“闺女啊,这是你女婿?长得怪俊。”
  “干娘,我还没对象呢,有的话哪能不第一个告诉您啊。这是我师弟,今年刚考来的。”白漾说道,喷,难道大娘以为她嫁不出了,再说,她跟罗既根本没夫妻相。
  窗户外虽然钉着厚厚的塑料但猪的惨叫还是声声入耳,魏鸣时兴冲冲进来了,搓着手:“这血好,鲜红鲜红的,一会儿有血肠吃了。”
  很快屋里屋外便开始都是猪肉夹杂着北方特有的酸菜的味道,白漾馋了,穿鞋下地跟着郭家嫂子蹲在灶坑前一把一把填玉米杆——太过勤劳而被赏了两块儿肉吃。罗既和导师被围在屋子里问长问短,白漾庆幸自己闪得够快。
  杀猪菜就是要吃个热闹,一大屋子人,炕上一桌地上一桌喝酒划拳的好不热闹,白漾人缘好,个个儿都跟她喝酒,终于把她那平时没啥血色的脸喝得红扑扑的了。
  男人们还没喝完,白漾热的慌,正巧罗既有没来过北方农村所以便把罗既从饭桌上拖到外面去了。
  沿着郭家门前的路一直往走就出了村子,放眼望去就是一大片的白,还有地中偶尔的一排在料峭寒风中大杨树,很远的地方是另外一个村子,很大的一片。
  “这里和南方的乡村不一样,这里很敞亮,黄昏时候最好看,你看那边……”手往西北一指,那边是路和两排大白杨,路上偶尔有骑自行车的赶马车的开机动车的经过,不过因为离得远也看不大真切,“等太阳到了那边儿的时候最好看,就像罩了层雾,太阳还特别特别的大。”
  白漾领着他走进田地里,一层一层的雪隔了这么久已经变得硬了,不过还是不能承受一个人的体重,一踩下去便是轻轻的握雪声。
  “你不好奇我和老魏为什么和他们这么熟么?”白漾问道。
  “好奇。”
  “我干娘原来还有一个女儿在镇上一家饭店当服务员,后来和老板的儿子恋爱结婚了,没两年那家就说她在家里烧炉子又没通风结果中毒了,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死了,然后就拉回去下葬了,那时候正好老魏正好受系里指派到县医院调研,我闲着没事也跟着来体验生活。老魏无意中看到那个病历之后觉得有问题,于是他找到郭家说服他们要求给女儿验尸,虽然尸体已经腐烂眼结膜下的出血点证据已经毁灭,不过老魏还是很厉害的,他发现舌骨右侧的大角上的横断骨折,也就是说,她是被掐死之后才被放在有一氧化碳的房间里的。”白漾边说边走着,似乎那条路她很熟,“而我认郭大娘做干娘的原因……”
  白漾停了脚步并且蹲下身用手扫出一块儿已经倒了的小石碑,小石碑上只有一个名字“郭静”。
  “我和她长得很像。”白漾把石碑重新立好,似乎有点感慨,“年前那个案子,男人生意失败小老婆也跟人跑了,他欠了一屁股债想一死了之,于是回家,偷偷在老婆水里加了安眠药然后开煤气让她陪自己一起死,这一个,男人为了和新欢结婚就把老婆掐死,这世道是怎么了?你说,这世道是怎么了?”
  白漾两手扶着小石碑长叹一口气。
  “不是所有男人都这样,走吧,别在她坟前说这些。”罗既扯过白漾的手握住,“如果这份职业注定了我们要去接触黑暗的一面,那我们就更应该去自己寻找光明温暖的一面,如果一直顺着这条黑路走下去就完了。”
  “得得得,千万别又把你自己扯上当正面教材,缺乏理论支持和论证的说教是苍白的。”白漾挣脱他的手,“逛一圈了,唉哟,我得赶紧把那扇排骨放好了,别让谁一激动给拎走。”
  说完就转身大步往前走,不理会罗既想要表达心声的急切心情。
  这一趟白漾搜刮了不少好东西,一件新棉花福字团花儿的小红袄,一副同样花色的新棉花大拇指手套,一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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