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长的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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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长的一梦- 第2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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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之寒问:“他哪来什么体育加分?”

林墨说:“好像是航模比赛什么的。”

江之寒笑道:“得,那是现编出来的吧,我从来没听说过。不过如果他真是想去的话,要提个重点档不是什么难事儿。”

林墨说:“反正嘛。凝萃姐姐不太开心不在一个城市。”

江之寒问:“你信上说,他们俩这一年挂好的?。

林墨说:“是呀,好像天天都在一起吃饭呢。”

江之寒偏头问林墨。“林墨,要是顾望山可以靠关系,就算差了三分也能去重点大学。你愿不愿意看到他去?”

林墨偏头想了好一阵。“去吧,凝萃姐姐会开心很多啊。”

江之寒笑话她。“林墨,你的正义感呢?!我们要公平,不要以权谋私!”

林墨轻轻打了他一下,“哥,你别胡说了,硕大哥人家是有体育获奖的。不是你说的那样。”

江之寒有了几分醉意。说:“我告诉你小顾啊,多半是存心不想去沪宁的。一来,不自由。二来呢,呵呵,仿织大学。仿织大学哟,林墨。花花姑娘大大的有。”

林墨娇嗔道:“哥!”凝萃姐说的很对唉

江之寒说:“怎么啦?”

林墨说:“你是一个很矛盾的人,有时候很正义。有时候很讨厌!!!”

江之寒呵呵笑了两声,说:“我来之前,你们一定聚在一起说我的坏话吧。”

林墨抿着嘴不说话。

江之寒低头看她,“你到底跟谁亲呀?”

林墨瘪瘪嘴。“那些话,你又不愿意听!”

江之寒说:“我愿意啊!怎么不愿意?我一向从谏如流的。”

林墨沉默着不说话。

江之寒停住脚步,“看来是很坏很坏的话。”

林墨抬起头来。眼里忽然充满了泪水。

江之寒心里一痛,醉意一下子都没了。他伸出手,按住林墨的双肩,温柔的问:小丫头,怎么了?”

林墨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想哭了

江之寒柔声说:“说给我听听,是不是她们欺负你了?”

林墨盯着江之寒的眼,说:“其实,”她们也没说什么。倪裳姐姐来之前,阮姐姐和凝萃姐都说你很”青州离宁州不过一个半小时的火车,你自己还有车,就算是一般的朋友。一年也可以去拜访两次

江之寒迎着她的目光。问:“去干什么呢?”

林墨没有避开他的注视,她说:“我知道”你现在有吴茵姐姐了,我也觉得吴茵姐姐很好很好。我知道你的事情不是我该管的,我也知道你们之间一定有什么缘故,没办法回到从前。哥”我并不是要责备你。或者是怎样。可是。你知道吗?我一直觉得你是无所不能的,你是”你那么小的时候,就可以创出很大的事业。你稍微一努力。我爸爸这么多年的心愿就实现了。所以,,有时候,我觉得你应该是完美的,应该一辈子喜欢一个人,一直保护她,绝对不离开,从来不放弃,然后。就能一直一直从中学开始。青梅竹马,陪伴一生。可是,你也有办不到的事,不是吗?想起来,还真让人沮丧啊!”

江之寒长长的出了口气,爱怜的摸摸林墨的头,和她那柔顺的齐耳短。

林墨喘了口气。感叹说:“一年,好长又好短。这一年,我觉得长大了好多。你一定觉的好笑吧。你和倪裳姐姐不在一起了,大家好像都。都接受了。包括倪裳姐姐在内,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但我还念着这个事 ;,哥,我一直都相信永远的。”

江之寒柔声说:“我也相信过,但”不能强求每件事都永远啊。谋事在人,成事存天,你听说过吧?”

林墨摇摇头,说:“好了。我没事了。我平时不哭的,今天大概酒喝多了。”

江之寒哑然失笑。这个小丫头,晚上明明滴酒未沾来着。

他说:“有一件事。我可以保证永远的。”

林墨眼睛亮亮的看着他。

江之寒说:“我会永远的照顾你,不让你受到伤害。”

林墨嘟了嘟嘴。咕哝道:“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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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9 石厂长的烦恼

…第二天的傍晚,江之寒约好了去石琳家吃 ;到了石家,寒暄了两句。江之寒就被石厂长拉进了书房,留下石琳和她妈陪历蓉蓉夫委说话。

半年不见,石厂长双鬓都已花白了。在书房里坐下,石琳端进来两杯热茶,便退出去,替他们掩上了门。

石厂长叹了口气,指指自己的头,“周末忘了去染了。唉,头都快白完了。”

这两三年来,石厂长虽然事业通畅,从车间主任一跃成为厂里的一把手。但工作艰苦,尤其是上次合并以后,内部外部都环境堪忧。

江之寒喝了口茶,说:“石叔叔。你这是太辛苦了。年纪大了,工作虽然重要,身体毕竟才是重中之重啊。”

石厂长摇摇头,“如果六十岁退休的话,我也就剩下最后两年了。工作辛苦倒是其次,心太累才是关键。”石厂长恰逢机遇,靠大刀阔斧的改革一路直升,江之寒虽然说不上出了多大的力,但牵线搭桥,出谋哉策的事,还是略做过一二。所以,难得他回中州,石厂长专门把他叫来,好好的唠叨一下。

江之寒说:“我大概听耕姐说过,这次要裁员是吧?是件费神的事

石厂长说:“不止是裁员。这次市里面和轻工局拿我们试点,搞的是买断。一年工龄换劝块钱。买断以后。医疗啊福利啊,以后厂里面前撒手不管。”

江之寒最近很忙,倒不知道这事的细节。在路上,听母亲大致见过两句,说很多和她一今年龄的老同事,都打电话来说,早知道不如像她那样,找个机会提前退休。

他仔细问了问石厂长。皱眉说:“为国家工作了一辈子,一年换成五百元,就彻底撒手不管。这”,也太过了吧!”想起石厂长的角色,解释说:“石叔叔,我这么说可不是针对你呀

石厂长又是一声长叹,“你也不用解释,我还不愿真看到这个事情生呢。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大的政策是上面的人制订的,就苦了我们这些执行的人,你不知道。这些天指着我脊梁骂的,到办公室门口来骂我的,有多少人!”

石厂长又说道:“四厂合并进来以后,作就越来越不好开展。四厂的几个领导进了班子。他们在局里面又都是有人的。别的事情不会做,争待遇,要工资的事是绝不落人后的,还挂着冠冕堂皇的借口:要为老四厂的人争取平等待遇。本来厂里面就是按绩效来奖金的,去年开始,局里的书记找我谈了三次话,说市里面领导承诺过,我也承诺过,四厂和老厂的人要一视同仁。这都哪里和哪里呀?按绩效奖金不应该吗?因为这个事情,老厂的职工工作积极性也不如以拼了。回想起来。我还是不够硬。不就是顶乌纱帽,不就还有两年吗?”

江之寒静静的听着石厂长牢骚,过了半晌,他说:“石叔叔,你现在也不缺钱。愿意继续干这个吃力不讨好的活,不就是因为你对厂里有感情吗?你不来掌舱,换个人,工人们的待遇更糟糕。”

石厂长摇摇头,“现在要拿人家的饭碗了,就是工人们恨的咬牙切齿的敌人。这次他们搞一刀切,中层干部一个比例,普通工人一个比例,一定岁数以上的,全部下岗!我好说歹说,争取到一部分名额,是给非中级干部的技术骨干的。就为这个”还是说好话的少,说坏话的多,说我拿这个是要来索贿的。”

江之寒微微摇了摇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石厂长又说:“也难怪大家群情激奋,四五十岁的工人,除了这个,技术别的也不会,现在这今年龄,要学新的哪里那么容易?你让他下岗了。到哪里去找新工作?”

江之寒想起一件事。问:“双职工怎么办?”

石厂长说:“夫妻双职工原则上至少保留一个职位,这也是我好不容县争取来的。”

江之寒点点头。

石厂长又说:“四厂欠了一屁股债,合进来以后厂里的财务状况一直不算好。而且,退休职工的负担也翻了一番。这次的买断,靠的都是国家拨款。我想从厂里面多拿点钱出来,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江之寒说:“说起财务,琳姐的男朋友不是也在厂里面么?”

石厂长说:“华军这个小伙子还算能干踏实,我最近提他当了个主任科员,说闲话的人不少。我也懒得搭理他们。”

江之寒又问道:“上次和你说起厂里的事,不是说准备把现在的厂房都迁移合并到四厂,把这块地租出去或者是卖出去么?”

石厂长说:“这个提议在轻工局被卡住了,一直没给个回音,到底行还是不行。现在领导们又动了些别的心思,想要引进外资或者港资。可现在这个经营状况,资本家又不是慈善家。谁会愿意来?除非甩货大贱卖。”

江之寒仔细想石厂长的话,合并四厂虽然是个败着,但现在厂里面的根本问题是,本来已经理顺了的领导层又分裂了,讲来一帮有关系要待遇叉没能力的家叔叔吊然有愧联刚再划,执行的力量却是越来越弱。裁员这样的对策,也许可以减少些成本,短时间的应付一下局面,但如果生产销售不能够高效的运转起来,印刷厂的前景仍然很黯淡。

石叔叔的苦恼。其实在于他能看到问题所在,却没办法去解决。横在他面前的,是整个体系的羁绊。

江之寒想了想。提议说:“石叔叔,,我看,你不如退休算了。中州现在有几家私营的印刷厂,以你的资历,换个地方可能更好。说不定,我还能帮你联系联系。”

石厂长摇了摇头,“你刚才不是说过吗?我对这个厂还是有感情的,从当学徒工开始。有快四十年的时间了。最后这两年,我还是把班站好吧”唉。就算被人指着脊梁骨骂,我也认了。再怎么说。下岗工人们不知道前途在哪里,我还算不缺吃不缺穿。不用为生计愁。”

他顿了一顿,又说:“我找你来,倒不是就为牢骚。说起引进资金,既然上面有这个意思,我也在想想法子。虽然说现在的运作糟糕一些,但厂子里的技术底子还在,销售网络还在。其实我倒想有外资或者港资进来,管理方面能够更开放,更尊重市场规律一些。我听说,上次香港投资团到中州来,是你们负责招待的,所以想问问有没有什么路子可以帮我介绍一下?”

江之寒说:“印刷这个行业的,我还真不认识。不过既然你提起,我让人帮你问问。”

一番长谈,完了已经是吃晚饭的时候。

吃了饭,石琳妈妈和历蓉蓉张罗着收拾东西。石琳要帮忙。历蓉蓉反客为主的说,你不是要和你弟弟聊聊天吗?这么久不见。收拾的事情,就让我来帮忙好了。

于是,石琳便拉了江之寒去她卧室里聊天。

三个月前,江之寒家买了一套商品房,正式搬出了印刷厂的宿舍区。高二的时候。两家不过隔了两三分钟的路程,来往很频繁。现在住的远了,江之寒又常年在外,能见面的机会一下子就少了很多。

这次暑假回家小住,江之寒还有些不适应。以前在厂里宿合区的时候。颇有些头痛。有时候甚至是厌烦,那些大妈老太太们的八卦和罗嗦。但到了新住的地方,楼上楼下都不大认识,进进出出很是冷清,全没了住家的亲切感,到让他偶尔想起,有些怀念以前住的环境。

今天和石厂长谈起印刷厂的改革艰辛,江之寒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高一暑假的那个下午。当他从一个长梦里醒来,吃过饭,走出门,走上厂房外那段长长的阶梯。那时候。他看着有些灰败的环境,忽然冒出些雄心壮志:我可以改变这一切的。

倏然之间,三年过去了。他应该说改变了自己,改变了家里的经济条件,也改变了周围的那么一小批人。但说到改变那个环境,却是力不从心,甚至想也没想过的事情。

江之寒很自然的问起石琳她和华军的进展。石琳告诉他,自从被父亲提成主任科员以后。华军的压力很大,到处难听的话也很多。他工作愈刻苦了。按石琳的说法,华军现在简直是个工作狂,两人起码有一个月都没有真正约会过,偶然见面还大多是在家里,他还总是在和父亲谈论厂里的事情。

江之寒安慰她说。他这么努力,也是为了你哦。不干出一番事业来,怎么好意思娶厂长的千金?

起这半年来的工作生活,石琳抱怨说,江之寒打电话和她聊天的时候越来越少。

江之寒自我检讨了一番,感叹说,一天到晚忙。有时候真不知道为了什么。他告诉石琳。前段时间,他一时兴起,花钱买了一整套的,邮票,从…弃始,到最后一套结束。

把都票拿到手。从头到尾欣赏了一遍,却全没了当年集邮时辛辛苦苦买到一套邮票时的开心。当年那种珍贵的终于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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