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长的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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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长的一梦-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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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层剥开,再一道一道把它重新包装起来,放在一个更高的高度来审视。一道题,就讲了足足四十分钟,而这四十分钟如同飞一样,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听完这道题,江之寒的心里不得不写了一个服字。俗话说,行行出状元。原本来之前,江之寒还不是很肯定,所谓国家队的讲师能比李老师或是市里面物理竞赛培训班的老师们能强多少。但四十分钟的课就把江之寒征服了,这水平还真不是在一个档次的。

  就这道题的难度,江之寒初看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是没法完全解出来的,大概前面两个步骤能够想到,第三个步骤的一个分析就完全出乎他的设想之外了。但当田老师一层一层的解剖它的时候,江之寒觉得是如此的简单,如此的水到渠成,真的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江之寒心里不由感叹道,在这个方面,我还真使井底之蛙呀,这个世上最不缺的大概就是人才了。

  由于田老师讲的深入浅出,题目本身急具挑战性,都是国家队集训的训练题或者奥林匹克竞赛往年的真题,所以一上午两个半小时的课,一共就只讲了五道题。大家听了都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

  最后田老师说,因为有事今天晚上要离开,所以定了自己第一个讲课,但可惜的是恐怕无法和大家更多的交流了,不过还是希望能给同学们一些启发,也祝同学们能取得好成绩。苟朴礼和江之寒带头鼓起掌来,下面自发的掌声响成一片,经久不绝。

  (扯两句完全不相关的。向荆州救人遇难的和还活着的所有大学生和其他的人致敬。

  你们在能力范围之内,想出了不得已的法子,并不是一味的蛮干,最后执行的时候出了差错,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也给家庭留下了永远的伤痕。但是,你们的勇气和良知,是现在这个社会最缺乏和最需要的。

  那些骂你们NC的人,或者仔细计算两命换三命是否合算的人,或者一天都在诅咒社会黑暗,却从不肯为了改变做点实事的人,是不会理解这样的行为的。

  但我相信更多的人,包括我在内,会感谢你们,会理解你们,会纪念你们。)

  

82 奥校生活点滴(下)

  午餐时的食堂,比早上七点刚过的时候拥挤了很多。七中一行人走进来的时候,顿时吸引了很多人的眼球。聂勤勤皮肤白皙,气质文静,宛如邻家小妹;阮芳芳个头高挑,冷艳清丽,如同高傲的天鹅;倪裳明眸雪肤,英武中带着柔媚,既让人感到亲近又觉得遥不可及。比起其它四所大学,中州师范也算是女生比例很高的地方,但三个系花级别的美女一起出现的情况,也属极为罕见。

  阮芳芳和苟朴礼一个班,关系也很不错。倪裳和江之寒自不必说。聂勤勤和同班的一个男生并不亲近,总是和其他两个女生走在一起,再加上和江之寒很快熟起来的陈文石,一天不到的功夫,物理班里面这个六人的小团体就已经悄悄成型。

  打好饭菜,六个人找了一张餐桌坐下来,正好男生一排女生一排。食堂里大概有一半的座位是空的,但几个人坐下来不到三分钟,这个餐桌周围就已经坐满了人。苟朴礼四周看了看,俯下身来,把脑袋凑到桌子中间,小声的对几位女生说:“情况很不妙啊,你们被包围了。”

  江之寒忍住笑,四下观察了一下,不得不同意苟朴礼的见解。那些遮遮掩掩的,或是大胆打量的眼光,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有些炙热,有些羞涩,当然还有些色迷迷的。江之寒叹口气,说:“大学的师兄们看来很。。。。。。啊。”

  苟朴礼拍一下他的肩膀,“我们有默契,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张着嘴,无声的说出“饥渴”两个字。江之寒苦笑着摇了摇头。

  阮芳芳打趣苟朴礼说:“大家都知道你的喜好,这儿可是天赐的环境呃。”

  苟朴礼苦着脸说:“我一路都在观察呀,计数器都记到三十六了,还没看到一个中意的呢。”

  苟朴礼除了“狗不理”这个外号,还有一个响亮的外号叫作“苟三宝”。这第一宝呢,当然是说他话多,无论什么话题,对着什么样的人,在什么环境下,他都可以滔滔不绝的讲个没完。这第二宝呢,是说他的聪明。苟朴礼的成绩只能算中等,数理化的成绩可以算中上,但有趣的是几乎所有教过他的老师都一口咬定他是这个年级中绝顶聪明的一位,只是还不够努力罢了。苟朴礼有些聪明是肯定的,但被这么多老师看好,也多半是因为他总是自信满满,而且嘴巴很甜,颇受老师们的欢迎。

  但三宝中最出名的则是苟朴礼和上一届高三一班的易浅雪之间的“姐弟感情”。易浅雪的父亲是中州下辖的一个县的常务副县长,母亲是一个大型国有企业的党委书记,家庭优越,但成绩很差,喜欢和社会上混的人在一起,在当地人们通常称这样的女生叫“太妹”。易太妹长相中上,也是一个眼高过顶的人,学校也不指望她考上大学,对她相对出格的穿着和言行通常都睁只眼闭只眼。可是出乎很多人的意料之外,易太妹在苟朴礼刚进高一以后,就对他另眼相看。高一苟朴礼生日的时候,易浅雪亲自捧着一个方方正正的用绸子包起来,还有红色缎带的礼品送到苟朴礼的教室里,在当时也是轰动性的新闻。苟朴礼年级的同学经常看着他们俩在楼顶的露天花园对坐畅谈。有人问起苟朴礼,他说,我们只是姐弟的感情。但以后我要是找女朋友,一定会找比自己大的,这是我的喜好。一传十,十传百,苟三宝喜欢成熟的女生,简称为“熟女”,的癖好很快就成了他的第三大特征。

  吃饭的时被很多人围观,决不是什么美好的感受。江之寒还不是目标,已经有着如芒刺在背的感觉,事实上确实有很多眼光射在他的背上,恨不得把这个讨厌的障碍物移开,让大家可以看的更为清楚。还好这个时代的中州民风还算淳朴。好逑的君子们只是默默的远远的注视着,没有一个厚脸皮的主动上前来搭讪。

  苟朴礼同学是中间最享受的,他一边啃着花了大价钱买来的一个卤鸡腿,一边饶有兴致的四处观望着,按他自己的话他很乐意做一个“生活的记录者”。他捅了一下江之寒,向三点钟的方向努努嘴,“你看到那位戴眼镜的仁兄没?瓦靠,他一边看,一边刨饭盒里的饭,连菜都没顾得上吃一口。啧啧,真是秀色可餐呀。”

  苟朴礼摇头叹息着,“早知道我就不花钱买这个鸡腿了。”边说着,边低下头去吃口白饭,抬起头来看倪裳她们三个女生一眼,又低下头去吃一口白饭,“秀色可餐,可以不用打菜了。”

  三个女生都被他夸张的动作逗的笑起来,阮芳芳嗔道:“这一整个食堂里,大概找不出一个比你更脸皮厚的了。”

  六个人匆匆的吃了饭,等着两位带队老师吃完了,就起身去洗碗。江之寒洗碗的时候耽搁了一会儿,出食堂大门的时候,大部队已经在前面二十几米的地方。聂勤勤一个人落在队伍的最后面,和其他人隔着几步的距离。

  江之寒快走了几步,赶上了走在最后的聂勤勤。聂勤勤突然转头对江之寒说:“天龙八部我却是看过的。难道王语嫣一定要接受段誉的好意才是对的吗?”

  江之寒对这个突然袭击毫无准备,一下子有些张口结舌。“这个。。。。。。”江之寒想了想,看着聂勤勤说:“至少。。。。。。要对这样的好意心存感激,或是有所珍惜吧。毕竟。。。。。。那个人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不过是不能自已的单纯的喜欢而已,这也有错吗?”

  聂勤勤张了张嘴,终于还是没说什么。

  到了教室,倪裳捡了一个两个人单独在一起的时间问江之寒:“和聂勤勤说什么呢?你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吧?”

  江之寒轻笑一声:“她大概觉得我在车上说她像王语嫣是讽刺她吧?为自己辩护两句罢了。”

  倪裳白他一眼:“你不是吗?”

  江之寒死不承认:“不过是随便一说。仔细想来,倒还真有点像。我就喜欢表哥,表哥就不喜欢我。那个死小子就是喜欢我,我怎么也看他不入眼,还要当众让他下不了台。”看着倪裳不善的眼神,江之寒笑道:“不过我还真希望王萧能练个六脉神剑什么的,然后他们俩一起掉到井里去。有个天龙八部那样的结局,也很是不错啊。”

  下午的课,是从一点到四点,主讲的是三十几岁的戴眼镜的古老师,题目集中在热学和光学上面。古老师的风格又有所不同,他喜欢时不时穿插一些和主题无关的逸闻趣事,多半是几个大数学家和大物理学家的生平趣事。古老师时机把握的很好,既不会偏离主题,又调节了气氛和节奏。同样的,三个小时的时间,就像飞一样就过去了,这也许就是一个顶级老师和一个中庸的老师的区别所在吧。

  下了课,苟朴礼向两位带队老师建议说,住的地方空间狭小,光线也不好,不如就在这里的教室学习一下。张老师和李老师商量了一下,也就同意了。江之寒打开笔记本,开始看今天记的笔记。绝大多数的时候,他都在认真聆听,仔细体会,所以记的东西算是比较简洁的。虽然一共就讲了十来道道题,江之寒还是觉得每道题都包含着诸多的关窍和知识点,重新看来也是有回味无穷。

  江之寒看了一个多小时,把所有讲过的东西又简单的走了一遍。抬起头来,外面已经可以看见夕阳的光洒在窗边的一排座位上了。苟朴礼坐在江之寒旁边,转过头来对他说:“有两道题很有意思,我们来讨论一下?”

  江之寒微笑着说:“好啊。不如这样,你找一道你觉得最有意思的题,来讲讲思路和你的体会,我如果有不同的角度,可以补充一下。然后我找一道题来讲,你来补充。”

  苟朴礼拍手道:“果然是好主意。”于是挑了一道题,开始讲分析的过程和他的体会。同一道题,同一个解法,同一个老师上午才讲过,但江之寒发现苟朴礼思考的角度和关注的重点和自己的有很多不同的地方。苟朴礼一路讲来,江之寒经常会心里感叹道,原来可以从这个角度去着手处理这个问题。苟朴礼讲完了以后,江之寒补充了几句自己的思路,两个人又交流了几分钟。

  苟朴礼说:“轮到你了。”

  江之寒看见坐在前排的周舟已经皱着眉回头看了两回了,就建议说:“我们不如去外面讨论吧。”

  苟朴礼按住他说:“我们说的又不大声,而且讲的又不是无关的东西。真正学的进去的人,不是在公园里都能看进书吗?”朝着周舟的背影重重的哼了一声。

  江之寒拗不过他,稍微压低了声音,开始讲起来。

  旁边坐的倪裳和阮芳芳刚才听苟朴礼和江之寒的讨论,觉得很有意思,已经放下书本,聚精会神的加入进来。江之寒讲的这道题是自己理解最深,也觉得包罗的东西最多的一道力学题。苟朴礼听的频频点头,也补充了一些自己的见解。和苟朴礼认真的讨论着题目,江之寒愈发觉得苟朴礼确实不负聪明之名,而且他的思维角度和常人很是不同,看问题的方式通常很新颖。

  江之寒讲完之后,微笑着看着旁边在听的倪裳,说:“轮到你了。”

  倪裳犹豫了一下,但看着江之寒鼓励的眼神,就挑了一道题,开始讨论起来。渐渐的又有几个人加入进来,最后李老师和张老师也过来坐下,时不时的还评点几句。

  不知不觉的功夫大伙儿讨论到了七点多钟,张老师带着其他的几位同学先就去食堂吃晚饭去了。最后李老师简单的总结了一下,说这个方式很好,具有开放性,又能够归纳大家不同的理解和分析过程。虽然今天只讲了十道题左右,但其中蕴含的东西恐怕一两周都是消化不完的。

  苟朴礼说:“没错呀,李老师,就像是降龙十八章,虽然反反复复就那么十八招,但理解透了以后也是威力无穷的。”大伙儿都笑起来。

  因为时间太晚,食堂已经关门了,参加讨论的几个人又去昨天的小店吃了一桌。老板很是热情,已经把他们当财神爷来接待。回到住处,已经八点过了。因为主要考虑的是价格的因素,住的地方很是简陋,一层楼只有两个公用的款洗间,房间里灯光也很是暗淡。

  江之寒回到房间,翻出那本没看完的《荆棘鸟》,随便看了几页,也提不起太大的兴趣。这次奥校培训被江之寒当作是一个度假一样的机会,所以没带平时的阅读材料过来,随身的除了几本物理竞赛方面的参考书,就是两本英文小说。

  九点钟左右,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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