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游侠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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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游侠传-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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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龚都跳将开去,把棒扛在肩上,道:“喂,你能硬接我五棒,了不起!”
  我道:“你的浮光棒法也很高明,跟谁学的?”
  龚都呆了一呆,左手一伸大拇指:“好眼光!嗯,你力气比我大,眼光也好,这个我认输。招法我可不一定。”
  我道:“好,那你再来。”
  龚都取下棒,犹豫一下,道:“现在该你先来。”
  我也不客气,金银戟耍个花,道:“看戟!”使开戟法,把龚都裹了进去。
  我见过典满使的无常戟法,知道我所会的功夫中,属这路戟法可称原汁原味,从三国到我们那时,各种招式两千多年基本没什么变化。由此也可见这路戟法实在是千锤百炼的绝技,到这时已是臻于大成,所以后代尽管大师高人无数,却也无法再进行增益删减,修改完善了。
  对我而言,步战正是藏短就长。加之我连使震慑欺诈之术,心理上明显占先,当下信心十足,一条戟使发了,金光道道,银丝迢迢,招式如风行雷击,神出鬼没。龚都空有精巧棒法,根本无法施展,只得上格、下挡、横扫,三招反复使用,勉力抵抗。
  龚都手下都看得瞠目结舌,暗暗为他们的首领捏着一把冷汗。我这一边虽然大家都在暗处,却是彩声四起,欢声雷动。反而平添一种神秘强大的威慑力量。
  缠斗中我连使“生死无常”、“人间地狱”、“长歌当哭”、“死不瞑目”四记恶着,中宫强行破开一道口子,突入棒圈内,大喝一声,一招“无法无天”,长戟直刺龚都前心。
  龚都大叫一声:“哇!完了!”再也封架不住,铜棒干脆一垂,大眼一闭,等死了。
  我倏地收住金银戟的去势,笑道:“还没有。”
  龚都等了一会儿,不见动静,睁开眼,看看胸前明晃晃的戟尖,道:“怎么没进去?”
  我把戟动了动,道:“你很想它进去?”
  龚都忙道:“不,不,最好还是不要。”
  我收回戟,道:“还比不比?”
  龚都道:“不比了,招术我也比不过你,还比什么?”回头瞧瞧手下:“你们说还比不比?”
  众兵轰然道:“是飞帅赢了!我们投降,不打了。”
  龚都大怒:“嘎,我还没投降,你们都投降了?”
  众兵顿时语塞。
  龚都道:“当然,我说话算数,虽然我不投降,但任凭飞帅处置。”
  我哈哈一笑,道:“好,果然是条好汉子!”
  正在这时,后面奔来一人,乃是公孙箭。他急匆匆行至我身后,低声道:“飞帅,李典将军派人来报,他和典都尉在庙湾附近伏击刘辟,眼看即将捉住刘辟时,却突然遭到不明身份的一彪军马拦截,为首一将甚是勇猛,和典都尉力拼三十回合,将刘辟救走了。”
  “什么?”我心中一凛。战前我揣测敌人心理,如果在射桥营外埋伏主力,想要一举聚歼刘辟龚都的军队,由于双方兵力相差太远,把他们逼得拼命反而难以奏效。倒不如先施以恐吓战术,把对方吓晕,然后放他出逃,等他们以为侥幸逃出生天,心神懈怠松弛以后,再突然袭击,杀他个措手不及,将其一网打尽。在大营外的埋伏只是虚张声势,看着怕人,其实只有二百来个弓箭手。其他两千步兵由李典、典满率领,都埋伏在通往平舆的路上。另外则是曹休、赵玉的虎豹骑乘虚去偷袭平舆城。现在李、典二将失败了。看情况,曹休、赵玉也不一定能拿下平舆。这样看来,一战奇袭定汝南是不可能了,必须另外设法。
  “我军伤亡如何?”
  “李将军的人说,敌方志在刘辟,虚晃一阵救下刘辟便撤退了。”
  “唔……”我动着脑筋。沉吟一下,向龚都道:“龚都,你的伙计已经被人救走了,你怎么办?”
  龚都一愣:“我?随便你。”
  我道:“我听说你们巴族人有个规矩,如果说话不算数,这人以后必然被毒箭穿入嘴巴,刺破舌头而死。是不是?”
  龚都傲然道:“没错。我们滇国七大姓里,没有说谎之徒。”
  我道:“好,如果我放了你,你能不能答应我,退出汝南,一年之内不能再回来,不能袭击我军,也不能骚扰附近各县?”
  龚都困惑地挠挠头,一时不能回答。我心想:“他一定知道那伙神秘人马的来历,所以他纵然能说服刘辟,却不能肯定能说服那伙人。”
  过了片刻,龚都颓然道:“我不能答应你。你还是杀了我吧!”
  我笑道:“杀你?像你这么讲信用的义士,我阿飞岂能杀害?这样,龚大哥,我见你是条好汉,就和你交个朋友。你请回去吧,能说服刘辟渠帅最好,说不服也没关系,咱们战场再见高低,打他娘的。”
  龚都斜我一眼,想了想,回手一招,道:“龚斤,你出来。”
  人丛中闪出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倒提熟铜棍,上前恭身施礼:“大头领。”
  龚都道:“飞帅的话你也听到了。我想过了,有飞帅在汝南,我和刘大哥都惹不起,不如给飞帅一个面子。我现在去和飞帅喝酒,你带人回去劝劝刘大哥,明天午时前给我带回个确信儿。”
  龚斤道:“是,小弟一定按时回来。”手一挥,徒众一哄而去。
  我心中暗喜。埋伏虽然失败,却又给对方摁上一贴毒膏。刘辟答应也就罢了,不答应,他们自己先就得内耗起来。哈哈笑道:“龚大哥,咱们越来越投缘了。”吩咐公孙箭:“快去备上好酒,我和龚大哥要一醉方休。”
  不出我所料,曹休和赵玉也都空手而回。他们们马快,还赶在李典、典满他们之前回到大营。我令人整治好被烧毁捣乱的营房,等李、典等人到齐,便摆开酒席,和龚都畅饮起来。
  众人失手,面子上都觉得难堪,见我不以为意,反而和敌方首领觥筹交错,喝得来劲,都十分奇怪。典满几次想开口问我,都被刘晔悄悄制止住。
  喝至半酣,大伙有了几分醉意,龚都也不再闷头喝闷酒了,道:“飞帅,我龚都自造反以来,见过许多朝廷高级武将,像什么右中郎将朱儁,左中郎将皇甫嵩等等,从没见过你这般武功高明、计谋出众的官军大将,今天我是输得心服口服。”
  我道:“岂敢!其实你们今晚前来解围的的那位主帅才厉害,轻易就识破了我的计划。”
  龚都道:“他?他当然不同了。”
  曹休问道:“他是谁?”
  典满也道:“和我交手的那位小将又是谁?刀法好生滑溜。”
  龚都道:“我猜得到,可我不敢确定,也不能说。”
  我道:“别问了,喝酒喝酒。”
  李典在旁边直皱眉,不停地去看刘晔。刘晔静静不语。
  这一顿酒直喝到天光放亮,太阳已经高高悬在半空。等军营里响起集结操练的鼓声,龚都面上微微现出不安,道:“我想睡一会儿。”狠狠喝下三杯酒,重重把酒樽往桌上一放,朝地上一躺,便自呼呼大睡。不一会儿鼾声渐起,睡着了。
  曹休低声问我:“飞帅,你说刘辟会不会不管龚都?”
  我想了想,道:“不会。黄巾军素来讲究义气为上。所以他们才会……”本来我是想说“他们才会佩服桃园三结义的刘关张,不服气诡谲多变的曹丞相。不但不服气。还要造他的反”,转念就想起曹休是曹操的侄儿,心中一激凌,急忙改口道:“……分分合合,闹翻了又和好,刘辟也才肯接应龚都。”
  曹休道:“可是平舆离此不过六七十里,如何这么久还没有人来?”
  我道:“昨夜敌人突有援军,为首大将必是深通谋略的高明人物,自要谋定而后动。”
  刘晔道:“飞帅所言极是。我看他们在救出龚都之前是不会有什么行动的,李将军可传令,让步兵操练完毕便回营休息,只留下虎豹骑警戒就可以了。”
  他是护军,论职权连我都可以牵制。李典看我一下,见我没表示反对,便传下令去。我让典满和曹休也先去睡觉。典满还想说几句,曹休强行把他拉走了。
  他俩一走,刘晔便邀请我和他对弈。我欣然答应,心想:“曹操这回给我派了个好助手,有这位刘先生在,我可省心多了。”心中高兴,手下便留了情,一局弈罢,我只赢了他三路。
  刘晔笑道:“飞帅是连主公都可以赢五路的高手,为何却只胜我三路?”
  李典在旁边凑趣道:“因为刘先生也是高手啊!”
  刘晔脸上忽现神秘,低低道:“你们知不知道,主公从来不肯和我对弈?”
  李典奇道:“那为什么?”
  刘晔低声道:“因为我的棋艺太臭呀!”
  我和李典对视一眼,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把旁边坐着打磕睡的赵玉也惊醒了,迷迷糊糊以为敌人杀过来了,跳起来道:“在哪里?敌军在哪里?”
  我一把按住他,道:“睡你的。敌军来了我不会喊你?”心中却也疑惑:“难道他们真的不顾龚都的死活了?”
  刘晔道:“飞帅勿急,天刚辰巳之交,时间还早。”
  我一夜未睡,精力有点不济,想了想,才明白他说的辰巳之交是现在才九点钟。暗暗微惊:“不行,这种样子如何能指挥大军?”点一点头,双目微合,默提一口真气,一刻之间将十二周天尽数走到,感到精神复振,头脑清醒,这才卸去功力,睁开眼睛。只见刘晔也是双目半阖,静静养神。李典却坐了下来,仔细欣赏那盘中纠缠的黑白棋子。
  忽然,帐外一阵嘈杂脚步,有人跑过来,隔帷气急败坏地禀报道:“飞……飞帅,汝南……汝南……”
  刘晔双眼立开,微一皱眉。李典站起,怒道:“话说清楚点,汝南怎么啦?”
  那人道:“汝南……汝南……有人……有人来。”
  李典大觉丢脸,心想:“这人怎么说话的?谁值日,怎么让这么个家伙来报事?”急忙出帐,查问究竟。
  我和刘晔互看一眼,均想:“难道真是他?”
  没过一会儿,李典回来,脸色也是怪怪的。我道:“是谁?”
  李典道:“回飞帅,只有三个人,为首是一个赤身露体的女子,自称是龚都之妹。口口声声,要飞帅亲自出营相见。”
  我心想:“哈,这年代还有这种事?”道:“好。”起身要去。
  刘晔道:“飞帅,小心有诈。”暗暗伸脚踹了赵玉一下。
  赵玉血气旺盛,睡得正酣。但他也实在机警无比,刘晔脚刚及身,他已然惊觉,身子一缩,人已腾空而起,银光闪动,肋下佩剑霍地点出。
  我急忙拔出百辟刀,喝道:“别动手!”轻轻一格。
  一声脆响,赵玉宝剑停住,站稳身体,这才张开一对小眼:“啊,是刘先生,我说怎么踢的地方不对。”
  刘晔虚惊一场,脸色微青,道:“如何踢得不对?”
  赵玉收起剑,笑道:“我父亲和飞帅都是踢我屁股,他们掌握力道的本事也好,没踢上之前我根本感觉不到。刘先生毛手毛脚一踢,动作太大,我自然有感觉了。”
  刘晔点点头,镇定下来。听他说得有趣,不禁笑道:“赵骑尉果然机警过人,这我就放心了。”
  我要李典去唤醒曹休和典满,整顿军备,都先呆在营内不要出来,免为对方所笑。又对刘晔道:“麻烦刘先生稳守中军,以备不测。”
  俩人都低头听令。我向赵玉瞧瞧:“走,看看去。”
  营外果然只有三个人。
  为首的也的确是一个女子。
  一个颇为美貌的韶龄女子。
  这女子年约二十三四,脸如凝脂,目似寒星。耳上垂着一对银耳环,不时前后振动,微眩光彩。身上围着一条连体蓝花白筒裙,上齐胸部,下至双膝,裸露着雪白的肩膊和小腿。腰间是一条银丝缠绕的黑带。
  我心道:“古人说蛮腰一握,我以为是说笑话。腰那么细的女子,根本就不能走路,一走还不断了?可是这位姑娘却令人真有盈盈一把握的奇特感觉,想想也够刺激。”我知道产生这种幻觉的原因是对方巧妙地利用了黑色吸光和白色反光的原理造成视觉差异,白色愈涨而黑色愈收,其实她的腰肢不至于那么细。但我还是忍不住在她腰上多看了几眼。
  转头一看,赵玉正盯着那女子赤裸的香肩傻傻发愣,不觉好笑,心想:“露这么点儿就发呆?要看到我们那儿穿低胸迷离裙的新潮女儿,还不痴了?”知道这种事都是开始新鲜,看多了也就稀松平常。也不在意,轻轻在他背上拍了一记,低声道:“傻小子,你那帐里不是有三个吗?回去再看吧!”
  九阳功一击,赵玉清醒过来,小脸顿时红透,道:“原来也没……也没注意……不知怎么……怎么……飞叔……就傻了……”
  我笑道:“什么,飞叔傻了?”
  赵玉脸上更红,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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