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恐怖行动写真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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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恐怖行动写真录-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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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基础撼动甚微,相反,涌进来更多的是政府的苛捐杂税和名目繁多的盘剥。因此,
古斯曼的这些主张极大地迎合了当地贫困的印第安人和农民渴望摆脱歧视和剥削的
心理,有着深厚的群众基础。“光辉道路”很快就在这里扎下根来,并不断发展。
    古斯曼具有极强的组织能力和领导艺术。他依托阿亚库乔大学,将触须伸向了
秘鲁的各个大学,建立起“光辉道路”的各个支部和外围组织,又依托阿亚库乔山
区,在万卡韦利卡和阿普里马克等省的农村中也建立了基层组织,逐步形成了一个
由农民、大学生、工人等各个社会层次参加的严密网络。
    古斯曼对成员要求极高。首先,他要求每个参加“光辉道路”的青年男女必须
一方面参加艰苦的农业劳动,培养对印第安农民的感情,一方面聚在一起探讨社会
问题,分析时弊,提出相应的解决方法。只有经过这两重锻炼后,他才有资格加入
“光辉道路”的外围组织。此后,再经过长期的“实践”,能完成组织交给的各种
任务,如绑架、勒索、爆炸、暗杀、传递情报等活动,证明自己的忠诚和能力,才
能正式加入“光辉道路”的核心小组,成为“战士”或“斗士”。古斯曼认为,只
有这样,发展的成员才能做到思想成熟,立场坚定,为“光辉道路”献身。
    按规定,核心小组的成员白天照常生活和工作,只有到了晚上才从事组织委派
的秘密活动。每个核心小组成员一般是五至九人,其中一人为组长,两人负责行动,
一人负责培训和发展成员,还有一人负责思想教育。小组与小组问单线联系,没有
任务时不相来往。小组成员一般不允许在自己居住或工作的地区活动,这一方面是
避免暴露身份,另一方面是防止他们由于亲情与家乡观念,执行任务时下不了手。
另外,组织内部的纪律也非常严明,对那些行为不检点、不服从命令的人,古斯曼
从来都是不手软的。
    “光辉道路”的各级组织都要接受军事与政治双重领导,奉行“党指挥枪”的
原则,一般以政治领导人为正职,除非有大的军事活动,军事领导人才能暂时升为
正职,每个小组以上建立有不同层次的组织,最高层是中央委员会、政治局和常务
委员会。古斯曼本人兼军事与政治组织的双重领袖职务。
    “光辉道路”的主要资金渠道是“税金”,它通过向其控制的众多农民和收购
古柯叶的毒品贩子征收“产品税”,每年可获得200 至400 万美元的高额利润。这
笔资金的管理很严,一般用于组织内部成员的生活、活动,偶尔也用作成员的司法
诉讼费,无关人员很难启动这笔巨额资金。
    无论是从外观还是内部构造来看,“光辉道路”都如同古斯曼精心设计的“常
山蛇阵”,击尾头迎,打身肢动,各个环节攻防应变灵活自如,令进攻者防不胜防,
因此人们都称“光辉道路”是秘鲁社会中最有组织的一个集团。
    其实,领教过“光辉道路”厉害的人都知道,古斯曼控制“光辉道路”靠的不
仅是他超一流的组织能力与手段,那令人叹为观止的蛊惑性宣传也是他的一个杀手
锏。只要你加入这个组织,就无时不在接受他那浓浓“香波”的沐浴与洗礼,他的
组织成员人手一本《沿着何塞·卡洛斯·马里亚特吉的光辉道路前进》的小册子,
每个人除了记住其中的基本观点外,还必须背诵出其中每一句话。这种领导艺术牢
牢地控制着成员的情感世界、思维方式,使广大的追随者成为其随心所欲的应用工
具。一旦他们丧失了自身的判断能力与思维功能,古斯曼的言论就成了至高无上的
“圣旨”,靠着这种独特的本领,古斯曼稳稳地安坐在“光辉道路”的“教皇”之
位,每日接受着“善男信女”的顶礼膜拜。他们尊称他为“贡萨洛主席”,是拉丁
美洲的“普卡·因蒂”,意为“红太阳”。这种类似宗教的“洗脑”工作可以说是
彻底的,以至一些被关进监狱里的“光辉道路”成员每天在服完类似中世纪的劳役
后,还要无休止地背诵“贡萨洛著作”。
    南美最大的恐怖组织
    应该说,“光辉道路”最初的宗旨是反映了印第安农民的要求的,古斯曼希望
推翻秘鲁现政权,按自己的“主义”来治理秘鲁,把秘鲁治理成一个欣欣向荣的国
家,因此,“光辉道路”在成立后的几年间,主要的行动方针是以农村包围城市,
最后夺取政权。这种方针与当年中国革命的实践有相似之处。古斯曼是否从中国革
命的实践中“学到”什么,现在不得而知,但是,他的思想与当年流行的左派思想
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从这一点看,“光辉道路”并不是天生就是一个恐怖组织,
古斯曼也不是生来就是一个魔头。没有他在阿亚库乔大学的哲学基础,古斯曼不会
凭空构想出他的改革社会的蓝图,没有阿亚库乔地区落后的经济基础与尖锐的阶级
矛盾,古斯曼的思想也不会找到信徒。因此,“光辉道路”最初应该是一个反政府
的游击队组织,而不是后来人人切齿痛恨的恐怖组织。
    “光辉道路”最初活动的范围主要是山区省份,这些省份经济落后,主要是印
第安农民,“光辉道路”在这里可以找到支持者。他们在这里伏击政府军,夺取武
器,袭击地主庄园,洗劫银行和工商企业,为进一步活动筹集经费,弥补因组织迅
速扩大而出现的入不敷出的财政局面。
    1980  年,秘鲁结束了长达12  年的军人统治,首次举行了自由选举。对于饱
受军阀统治的秘鲁人民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坏事,可古斯曼却错误地估计了这件事
的意义,认为自由选举是资产阶级搞的老一套,这意味着秘鲁会加速资本主义化,
对革命运动是一种危害,因此必须迎头痛击,以切断资本主义对秘鲁的渗透。“光
辉道路”的战略重心立即转移,古斯曼率领他的勇士们从乡村走向城市,宣布对秘
鲁政府全面实施“人民战争”。他们在阿亚库乔捣毁了一个投票站,以破碎的瓦砾
与燃烧的大火揭开了城市暴力活动的序幕。
    1982  年3 月,古斯曼指挥200 名武装人员打开了阿亚库乔的监狱,放走了200 
多名犯人。在秘鲁朝野一派喧哗声中,古斯曼代表“光辉道路”宣布,这不过是牛
刀小试,武装斗争将进入第二阶段“游击阶段”。此时的“光辉道路”,一方面利
用前几年在安第斯山区和亚马孙贫困地区建立的根据地与地方政权组织,向政府频
频出击,攻城略地;一方面又将土地分给群众,广泛施恩于民众,向秘鲁的下层组
织渗透,使全秘鲁25%的县一级政府都受到了古斯曼的影响与控制,一些边远地区
的县政府甚至由“光辉道路”的“人民委员会”取代,秘鲁中央政府在那里根本无
法行使权力。
    此外,“光辉道路”还在境外广结盟友,与德国、法国、瑞典和墨西哥等国家
的恐怖组织结成伙伴,并拉拢其他一些国家的恐怖组织。8 个国家的39  个组织建
立起“光辉道路”的支持网络,为“光辉道路”的恐怖活动提供国际援助。至此,
“光辉道路”实际上成了国际性的左翼行动组织。
    随着力量的不断壮大,古斯曼又宣称“光辉道路”的武装斗争转入了“战略均
衡稳固阶段”。这意味着古斯曼认为他的武装力量已经强大到足以与秘鲁政府正面
对抗了。此后,“光辉道路”的暴力活动步步升级,“武装斗争”实际上就是爆炸、
暗杀、破坏经济设施、袭击公共场所,打击的对象已经不分青红皂白,使用的手段
更是无所不用其极,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恐怖组织,活动范围也从乡村扩展到首都
利马等大城市。仅1986  年8 月,秘鲁经济和财政部、能源和矿业部、劳动部就先
后发生多起爆炸事件,接着首都利马的一些高压输电塔也相继遭到破坏,使秘鲁的
社会财产和公民的人身安全受到极大威胁。截至1988  年6 月,这类暴力活动已经
导致9000  人死亡,其中包括政府官员、执政的人民党成员和反对派阵线左派联盟
成员、政府军军官、警察以及“同政府军进行合作”的农民。如果说,“光辉道路”
在萌生的时候还不乏一定的反剥削、反苛政的合理性的话,那么,此时的“光辉道
路”就完全扯去了自己身上披着的体面外衣,堕入了恐怖主义的泥淖了。他们唯
“左”为上,唯“左”是从,认为只要能对秘鲁政府产生威慑作用,就没有什么事
不可以做。极左恐怖组织的理论被古斯曼发展到登峰造极的地步。在古斯曼看来,
他们的行动不仅要消灭政界、军界和工商界的头面人物及政府军的有生力量,更重
要的是在秘鲁制造一种恐怖气氛,使公众丧失起码的安全感,从而对政府失去信任,
以便为武装夺取政权创造条件。如果政府无力控制恐怖活动,那当然正合其意。如
果政府为了控制局面而采取镇压措施,那么随着双方刀对刀、枪对枪的血与火的较
量,政府将被迫采取严厉、残酷的手段,从而暴露其反民主、反自由的真实面目,
这样也能唤醒更多的人拥护“光辉道路”,从而实现其武装夺取政权的目的。为了
实现其目标,走火入魔的古斯曼对一切怀疑和阻碍其左倾极权的人都痛下杀手,连
他“静坐”两年才苦苦追求到的奥古斯塔都不放过。开始几年,他还能容忍作为
“光辉道路”二号人物的妻子提出的不同意见,可当他发现后者对他的政策问题提
出批评时他就忍不了了。他迅速地为她指明了“光辉道路”:人们发现她在自己住
处无缘无故地自杀身亡。不久,埃莱娜·伊帕拉吉雷便取代了奥古斯塔的位置。
    自“光辉道路”成立以来,秘鲁政府就一直对其采取围剿,但都未能奏效。这
个结局助长了古斯曼刚愎自用的气势,数年的暴力行动虽然连连得手,但是离最后
胜利总有一步之遥,这也使古斯曼日渐急躁,再加上藤森总统对恐怖分子毫不留情
的打击,刺激了古斯曼傲慢而脆弱的神经,使他作出了错误的判断:“光辉道路”
的战略反攻阶段到了。由此,“光辉道路”的恐怖活动有增无减,首都利马更成为
其攻击的首选对象。1992  年2 月11  日,“光辉道路”一天之中就在利马制造了
36  起爆炸事件,其中一起就发生在美国驻秘鲁使馆旁,当场炸死了两名守卫使馆
的警察。7 月16  日,古斯曼又成功地导演了利马大爆炸。在利马繁华的米拉弗雷
斯商业区,“光辉道路”引爆了两辆装有300 千克炸药的汽车,造成21  人死亡,
200 多人受伤,300 多座建筑受损,创下了自1980  年以来由暴力事件造成伤亡的
最高纪录。一时间,国外游客视利马为“死亡之域”或“恐怖之城”,以至秘鲁参
议院安全委员会主席伯尔也无可奈何地说:“利马现在是世界上最危险的城市,每
天都有恐怖事件发生,‘光辉道路’正在将国家带入一个黑暗时代。”6 月5 日凌
晨,“光辉道路”将一辆装有600 千克炸药的汽车引爆,炸毁了利马的一家电视台,
炸死炸伤20  余人,造成的经济损失无法估计。
    丧心病狂的古斯曼眼中似乎再也没有一块平静的地方,无论是军事部门、警察
机构、外交使团,还是研究单位、商业中心、工厂企业、民宅学校都成了他的眼中
钉,他千方百计地要将它们铲除干净,就连中国驻秘鲁大使馆也挨了他的两枚炸弹。
仅1992  年上半年,“光辉道路”就制造了近700 起暴力事件,造成4000  余人死
亡。在一系列的爆炸声中,秘鲁成了世界上恐怖活动最密集的国家之一,患了“恐
怖癌症”的秘鲁让古斯曼与“光辉道路”这个血腥的恐怖组织名扬世界。
    古斯曼看来与胜利只有一步之遥了,他甚至已经做好了接管政权的准备,但是,
他高兴得太早了。在他的夺权道路上出现了克星。他就是秘鲁新总统藤森,一个颇
有“武士道”精神的日裔秘鲁人。
    走下神坛的古斯曼
    秘鲁警方从来就没有轻视过古斯曼与“光辉道路”,可以说“光辉道路”的崛
起过程就是秘鲁警方的围剿过程,但是面对古斯曼首尾结合、攻防自如的组织体系
和游击战术,秘鲁警方的行动却每每以失败告终。自1984  年起,秘鲁政府对“光
辉道路”加大了围剿力度,几万大军长驱直入“光辉道路”的老巢阿亚库乔,但因
为走漏了风声,“光辉道路”整个组织及人员在一夜间销声匿迹,全副武装的秘鲁
警方仅仅抓获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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