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样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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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样年华-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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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为自己埋单的。女孩埋单通常有两种可能:一是她比你有钱,二是你们的关系还没到她接受你埋单的程度。而不论哪一种情况下,这个男人总是处于弱势的地位,并不值得“何乐而不为”。正如一个女人愿意和你在一起,却不要求你结婚,虽然这正是男人巴不得的事情,心里也总会有些莫名其妙的失落,觉得这个女人并没有真正爱上自己。
  恐怕男人没有一件事情比吃饭埋单来得更爽快了,在饭店,为争埋单差点打架的事情并不鲜见,特别是在漂亮女伴面前——当然,如果这个女伴摇身一变为妻子,则另当别论,即便这个男人已经掏出钱包,也要被桌子下的一双玉脚生生地勾回去。想来,埋单大概已经被男人上升到了三个这样的高度:代表这个男人有钱,有面子,够爽快。埋单,虽然瘦了钱包,  
  但是长了面子,算起来也算划得来的买卖。如果因为埋单的壮举赢得某位美女的芳心,简直就是买一送二,还顺带中了个六合彩。埋单有如许好处,所以男人往往争先恐后,你可以抢他的女朋友,但不可剥夺他埋单的权利!埋单也就成了斗智斗勇的过程。有“暗度陈仓”的:酒宴将毕,声称去洗手间,待酒足饭饱,众人纷纷掏钱包时,他才轻描淡写地说:“刚才去洗手间时顺便付过了。”有“瞒天过海”的:吃完饭,服务生报账单,他说:“好像不对,拿来我看看。”账单到了他手里,并不核查,瞄一瞄总数,以韩大嘴所谓“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掏出钱包。有“反客为主”  
  的,明明是某某请客,他倒抢先一步做了主人,还不忘安慰主人一句:“下回你再做东好了,反正有的是机会吃你!”也有什么计谋也不讲,只一句:“大家不让我埋单就是看不起我!”虽然有些街头无赖的口吻,但谁敢担“看不起”他的罪名?埋单本以经济为基础,但却与钱包的胖瘦程度成反比,因为有钱人并不缺乏面子。一般说来,饭桌上嚷嚷埋单最嘹亮的,钱包一定营养不良。即便付账的数目超过了他所有口袋钞票的总和,他也要勉力挣扎一句:“埋单!”当然立刻会有人上来争抢,若在平日,底气壮时,他当然会据理力争到双方互射点球,此时,却只好虚晃两枪,然后偃旗息鼓。如果不巧碰上“黑哨”,(酒店里往往有自作聪明为客人做主的服务生:“谁付都一样,就由这位先生付好了!”)这位先生就冤大了!只好寄希望于对方不服裁判判决。
  所谓微言大义,中国人喜欢在一些小事情上赋予重要意义,由是,埋单才有故事。



猪样年华

第19节谈婚论嫁
  通常的说法,“婚”,是女人昏了头。同理可证,“嫁”,是女人想有个家。“婚”“嫁”都从女字旁,说明男人在这场人生的盛宴中只是剧情需要的配角。这样说,身为男人,未免沮丧,其实,反过来,这正说明了婚姻对于男人也仅相当于电影演员表中的某甲。
  有句话叫“女人如衣服”,这话说得过了,并不具有普遍意义,大约是衣服太贵钱包太瘦时的解嘲,但男人在对待婚姻这件事情上,多少显得有点像早上起来穿衣服一样马马虎虎。相对于女人把婚姻看成是一生幸福,婚姻对于男人的全部意义不过是娶个老婆。如果拿宴席来作比,女人的餐桌上只有一道菜:杂烩。她们把理想、信念、事业、爱情都一锅烩了。女人只要一结婚,家庭就是她们一切人生观的出发点和归宿。而婚姻对于男人,只不过是个头盘,虽然好像是一场宴席必须的,却不妨碍其他大菜渐次登场。男人一结婚,就算完成了宴席上头盘的义务,可以心安理得地选自己可口的美味下口了。
  婚姻照理应该是爱情的产物,而实际上,爱情在婚姻的构成中,充其量只是个微量元素。钱钟书说:“名义上最主要的东西,其实往往是附属品。”爱情在这出戏里,却连附属品都算不上,仅仅充当了婚姻无辜的幌子。聪明的女人嫁人就像买古董,古董是年代越久远的越好,男人自然是越老越有实力。最好是头天注册,第二天“古董”就咽气,万贯家财喜气洋洋地改名换姓。男人娶老婆则像买菜,当然是刚摘下的最新鲜。这并不是男人不够聪明,而是男人比女人贪心,他们的崇高理想是财色兼收。最好老婆够漂亮,而老丈人够有钱。如果老婆不够漂亮,但老丈人有钱,也算不坏的结局。所谓“有爱饮水饱”,那已经是男人理想受挫,退而求其次之后的再次了。等到“贫贱夫妻百事哀”,才发现爱其实就是水,不过是一个人生的错觉,失败时安慰自己的借口。
  人们喜欢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其实,对于男人,婚姻却是爱情的开始。他们把婚姻看成是对上一顿饭局的埋单,而作为享受饭后甜点的起点。没有结婚的男人时刻要担心婚姻的“套牢”,而已婚男人连这点担心都没有了。女人因婚姻而迷失,她们宁愿为了一棵歪脖子树放弃整个森林;男人却因婚姻而觉悟,他们是爬上了老婆这棵大树,才发现了森林的存在。一般说来,男人目光比较短浅,谈恋爱时,一叶障目,总觉得自己的女人是世界上最好的。一结婚,才发现老婆总是别人的好。
  古往今来,但凡涉及男女的故事,往往一到金榜题名、洞房花烛便戛然而止。殊不知,结婚才是男人生活的真正开始,许多人间悲喜剧,就此才拉开帷幕。



猪样年华

第20节男人的厨房
  一般来说,女人是最有丰富想象和创造力的,但在厨房,她们的创造力会同味蕾一起失去知觉。很多男人终其一生,吃过自己女人做的菜不过四五样,重庆人有句话,叫做牛皮炸,炸牛皮,意思是女人翻来覆去就这两样菜。女人在厨房显示出的木讷和迂腐简直让人无法忍受,在这一点上,我认为,厨房应该是男人的天下。
  听说北方男人从不下厨房,所以他们吃的除了大饼卷葱,就是葱卷大饼。中华美食,多出在南方,而几乎每一样美食的创造者都是男人——虽然女人下厨房的比例比男人大得多。
  南方男人很少有从不下厨的。下厨,对男人来说,实在是一种很美好的享受。男人在很多情况下显得比女人愚笨,比如老婆夸一个女人的衣服很漂亮,他首先会替那个女人感到天气太冷,而不会深究老婆其实早就想要这样一套衣服。而在厨房,男人则完全是脱胎换骨,他们对事物的敏锐感觉简直超乎想象。他绝不像女人那样拘泥于煎炒的程式,男人非常善于利用一两样普通的作料,千变万化,营造出别样的滋味。女人的作料清单中,无外乎便是盐、海椒、花椒、生姜、大蒜、酱油等,这些作料性格生猛,各不相融,所以,她们炒出来的菜味道直白,没有层次,每一种作料都在争抢你的味觉,让人吃起来很累;而男人的作料绝少不了醋、糖、酒,这三样作料可以称为“厨房三君子”,它们单独出现的时候,性格相当鲜明,但作为作料加入菜中,它们便悄然隐退在其他味道之外,并把各种味道调和为一体,这样的味道往往很有内涵,值得细细品味。女人也有用这三样作料的,但因为缺少了男人的宽容心态,她们总是火候不到家,往往让醋、糖、酒抢了味儿,让人难以下咽。
  如果说女人把厨房当做加工车间的话,男人则是把厨房当做了一间艺术作坊,除了烹调出好滋味,还要在炒菜的过程中获得一种别样的愉悦。女人下厨房,炒完菜后,厨房里往往一片狼藉,锅碗瓢盆乱扔一气,锅台上流汤滴水,看了让人心里难受。男人的厨房则比较唯美,一边炒菜,一边从容地收拾各种用具,绝无杂乱无章。女人的厨房注重形式,她们可能花两万块钱弄个整体厨房,花一百块钱买一个好看的瓷盘——买回来却舍不得用来装菜。男人则更注重内涵,他们要的是味觉真正的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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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女人天生爱说谎
  女人天生爱说谎,这几乎是人之共识。说谎人人都会,女人的本领在于说谎如讲述真理,从不脸红。所以有人称女人为天生的政治家。
  一般说来,女人说谎无关国家社稷,不会危及安定团结的大好局面。她们说谎无非是借着一两面光鲜的幌子,遮盖心灵上的些许脆弱,以博取精神上一次小小的安慰。
  女人简直是说谎的艺术家,一句谎话信手拈来,轻描淡写,不动声色,不着痕迹。一个女人新婚,接受了别人馈赠的一套果盘,虽然款式色彩并不中意,但免不了要表示万分的惊喜:“好漂亮哟!你在哪里买的呢?我找了很久都找不到这种款式。”下次有朋友乔迁,她会毫不犹豫地“忍痛割爱”,把这套果盘转而相赠,而且当然要谦虚地表示:“实在不晓得买什么,跑了好多地方,随便选了这套果盘,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跑了好多地方”,还是“随便”,别人当然不好意思不喜欢!  
  有时女人说谎又浅薄得可以。往往是听的人替她着急,她自己却不觉得有丝毫别扭。有朋友来访,见电视还是二十一英寸的直角平面,女主人会赶忙解释:“现在的电视换代太快了,一会儿液晶显示,一会儿精显背投。昨天买了,今天就会过时,不如过两年来个一步到位。”没有冰箱,她一定会说菜还是吃新鲜的好;洗衣机是半自动的,那么全自动洗衣机一定洗不干净衣服;床上连席梦思也没有,必定是因为她听信了报上某篇文章的宏论:睡席梦思容易得脊椎病;至于你问她为什么不买个空调,她会马上瞪大眼睛,反问你难道没听说有种病叫“空调病”吗!总之,为了装装门面,是不妨牺牲一点点真理的。
  这样的说谎,别人只有替她难受,绝不忍心揭穿。话又说回来,女人说谎被人揭穿是打死都不肯承认的。说谎被揭穿只是被人打了一记耳光,如果承认自己说谎,就相当于被别人打了一记耳光后,再自己给自己一记耳光。以女人天生的精明,是怎么也不会做这种亏本买卖的。
  一个女人在批发市场买了套衣服,花费不过二百八,她硬敢在别人面前说是三千八。问她是哪里买的,她会毫不犹豫地说:“我舅妈才从东京给我带回来的。”——实际上她舅妈连北京都没有去过。过几天,朋友说她在批发市场也看到这样一件衣服,简直一模一样。她马上会惊讶万分:“东京才出来的最新款式,批发市场就有仿制品了呀?!”  
  女人说谎绝对与人格道德无关,无非是她们日常生活的一种调料。有了这种调料,有时生活就可以变得有滋有味。
  一个女人和老公逛街,见到一个精致的皮包,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简直爱不释手。一问价,九百九十八,心头吓一跳。老公在旁边悄悄问她:“喜不喜欢?”她立即会把皮包放下:“难看死了!”然后彻头彻尾地把这个皮包批判一通:颜色太老,款式太旧,皮子太薄,针脚太粗……假如这个皮包是个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她简直要判它个无期徒刑!第二天,老公把这个皮包给她悄悄买回去,她劈头就埋怨起来:“谁让你买嘛!这么贵,难道这个月不开伙呀!”老公还在这里赔小心,她那里早就眉眼舒展,拿着皮包上下比画起来。
  “谎”,拆开来是“言荒”,本是人们理屈词穷时的遮羞布,女人却用她们惯常绣花的手,在上面绣出了青山绿水,成为一道美丽的风景。
  女人是水做的,所以女人的话常常水分超标。如果你爱水样的女子,那么,就连她们的谎话一起接受吧。



猪样年华

第22节等价交换
  有一件事情大概很能说明东西方价值取向的不同,那就是性。
  单从各自的称呼上就能略窥一二。西方人叫做爱(makelove),中国人叫性交。这说明西方人把性爱看成一种生产过程,而中国人把它看成一种交易。按照经济学的观点,生产能推动经济发展,而交易是等价交换,本身是不会产生效益的,好比夏天打扇,虽然得了风,可是出了力,两两相抵最后还是汗流浃背。实际上,在性这个交易中,确乎男人所消耗的正是女人所得到的,女人所付出的,也正是男人得到的。举个非典型例子,男人嫖妓,消耗了妓女想得到的金钱,收获了妓女付出的梅毒。这个比喻当然有些刻薄,而且也并不具有普遍意义。普遍意义下的性交易之所以成立,在于大多数情况下男人把性看成是消费品,而女人往往把性视为购买券。通常情况下,男人无一不是懒虫、吝啬鬼和卫道士,然而,为了性,他们可以置一切于不顾,在这场交易中乐此不疲地付出体力、金钱和道德,而女人则轻而易举地收获了家庭、财富和甜言蜜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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