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沙情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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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沙情未央-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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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舒缓郁闷的情绪,他开始漫无目的地在星城城闲逛。21世纪伊始的星城四处飘荡着节庆喜悦的余味。早春的女人们不知到底冷不冷,可能脱掉的臃肿的衣服早已束之高阁,鼓着丰满的胸脯迎风招摇。    
    是的,问题远远没有老五想像的那么简单,成钧也远远没有过去那么单纯,自从升官之后立即一副不置老五于死地绝不罢休的做派。老五在节目组威信确实太高,只要是涉及到节目制作问题,谁都不会在意成钧这个领导的存在,往往直接找老五协商,成钧当然怀恨在心。    
    五导,有个事情想听听你的意见,可以抽出点时间吗?成钧一副官腔。    
    你是头,还用得着跟我商量?老五估计没什么好事,眼都懒得抬。    
    是这样的,台领导决定4月初我们栏目正式播出。你知道现在资金紧张,我忙前忙后、拼死拼活才弄到20万,以后栏目要自负盈亏、独立经营。考虑到具体困难,我和主任商量了一下,初步打算为了节约资金,充分利用资源,最早时我们制作的样片看来还是要作为首期节目播出,字幕打你的总导演,就不要署我的名啦。他有板有眼地说着。    
    这招够阴!老五立马猜出了成钧的心思。如果按他设想的那样可谓一箭三雕。首先,可以拯救他亲自操刀的第一期节目,将其变为第二期或第三期播出,回避其他很多领导的审看,或多或少掩盖部分失败的痕迹;然后别有用心的将样片率先推出,给观众一个女主持极不成熟、档次太低的评价空间,趁机借爱爱的失败打击老五;当然也可以此试探老五和爱爱家的关系到底如何,看看爱爱家对此是否会有所反应再决定下一步对待老五的策略,如果爱爱家坐视不顾,那他们就可大胆开始对老五进行清扫。    
    真是用心良苦。老五不相信凭成钧的智商能出此高招,看来是有高手坐庄。    
    破解很多残局的办法其实很简单。老五的原则充分体现出了在乡下雨后牵牛漫步田埂的农民淳朴气质——你阴我阳,你复杂我简单,摆出了一副要死卵朝天的阵势。老五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在当天下班后一个人留在办公室,偷偷地把样片播出带用报纸一包带回了家。从此谁问样片到哪去了,他连“不知道”三个字都懒得说。轻而易举地就破了成钧得意的“吸行大法”。    
    至于爱爱家的态度,老五曾经在处理好成钧这一阴招之后试着考验了一把爱爱妈。爱爱妈几天后打电话对老五说,我和她爸说起过这个事情,我们相信你有能力解决这个问题,爱爱爸说他不能因为这种事情表示什么态度,你要保护爱爱啊。老五笑着回答,放心吧,阿姨,我昨天已经处理好了,还逼着成钧不得不同意将我做的第二期节目临时调整为首期播出。    
    老五没想到成钧会拿着爱爱的问题为难自己,更没想过要爱爱爸出面干涉自己的工作问题,不过通过这一回合,他总算又明白了一些看似简单其实很复杂的现象。    
    真正高手之间的过招往往貌似风平浪静。问题就是这么复杂:    
    成钧以自己为镜揣摩老五会和自己一样依靠后台打出爱爱爸这张牌,他最怕这一招,所以他要试探老五。    
    老五是那种傲骨铮铮、绝不趋炎附势的人,当然不愿意卷入这么浓重的世俗之中,采取鱼死网破的强硬态度让成钧始料不及。老五绝不会愿意让人认为自己是因为和爱爱恋爱才取得某种成功,一辈子生活在一个女人的阴影之下,背负吃软饭的骂名,那样的话他宁愿离开爱爱。这也是爱爱从来不会怀疑老五动机的原因,她甚至有时会学着她母亲的口气劝说老五该低头时就低头。老五做不到。    
    但是,一如老五预料的那样爱爱家毫不犹豫地采取了隔岸观火的态度,他们确实要为自己留有余地,一旦出面那就相当于公开承认女儿的恋情,这是他们极不情愿的也是几乎不可能做到的。    
    老五也曾试着设想,如果他就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嘴脸,一拱手交给爱爱家和成钧他们去办,爱爱家会为了保护自己还未走出大学校门将要成为主持人的女儿的形象而出面干涉,要求不要播出很不成熟甚至就是失败的女儿形象吗?他无法找到答案!    
    尽管最终看似老五在这场争斗中赢了,因为最终他自己制作的第二期节目还是被调整为第一期播出,谁都认可了他的工作能力,但他自己知道只有他才是惟一的失败者。    
    成钧赢了!靠着后台和一塌糊涂的专业水平心安理得地坐上了制片人的交椅,开始了不负责任玩玩每周5万元制作费,十几个小弟兄,一档六十分钟节目的舒适生活,至于节目质量和生命周期问题,显然他不关心。    
    爱爱赢了。一个大一播音班的女学生没做任何准备,没受任何挫折轻易地当了一把投资二十几万的大型室外节目主持人,身边的搭档全国赫赫有名。    
    老五输了。输掉的不仅仅是一个总导演的职位,他只是成功地为成钧之流坐了一把坚固的铺路石,然后他发现自己一无所有。他发现这么多年总是在为人做嫁衣裳。    
    当成钧试探出爱爱家对待老五的态度后,他甚至可以肆无忌惮地不顾部主任要求他和老五每人一期节目轮流做的安排,轻描淡写地通知老五在轮值导演时不用插手,他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第七部分 星城妹子第60节 频频约会

    那个被性病折磨得在他面前痛哭流涕的夏高最终因为成钧封他做了导演而开始有意疏远老五。的确,老五已经不能给予他任何东西,他也需要生存。    
    就在此时,老五更为失败地发现了爱爱与那个小男生的频频约会。    
    老五开始了前面记录的那次偷拍。    
    绝情的日子来临了    
    老五最终还是有收获,经过将近一年的策划,新栏目顺利问世,当了制片人的成钧没忘记老五曾经辛勤的付出,在前几期节目播出之后慷慨地发给了老五人民币1200元,是谓稿费,但从此老五也被剥夺了继续参与节目制作的资格,不再属于新栏目人员,重新回到了每天关上办公室房门搏杀“三打哈”的悠闲状态。电视台举办晚会或制作节目,如果要外请劳务、民工(如木匠、油漆工、清洁工等)其劳务标准是50元一天,晚上加班70元一天。看来老五的身价被成钧定的很低啊。老五不会跟钱过不去,他收下了自己辛勤劳作一年的报酬。    
    老五的三打哈水平高得很,10块钱一盘的牌,采取双进单出的规则,只要过庄一盘就可净赚60元,要是手气好赌中一盘清光,那更不得了,每人就要付给他60元,那可是人民币180啊。主任很过意不去,一次拍着刚刚又打了一把清光的老五爱怜地说,最近没什么事,你想休息就回家好好休息吧。老五高兴地一边点着赚来的180元,一边感激地回答主任谢谢。主任突然手发痒,接替老五挑了几盘土,然后走了。    
    老五从此像个无业游民一样每月领个几百千把元基本工资过着游手好闲的电视人生活,偶尔到电视台转一圈,整天无所事事,主任也不对他做任何安排,能带过的事情都给他带过了,他倒也乐得清净。    
    想着自己每月还有几百元生活费可领,不免闪现一丝淡淡的满足。爱爱爸在老五他们新栏目播出前带着集团公司一行人到欧洲考察了一大圈,回国后感触良多,深感人类文明在地球上分布的差异十分明显,产生了让爱爱出国读几年大学的念头。正每天沉浸在与同校男生约会的刺激和喜悦中的爱爱,于是有了与老五最为坚决的一次分手。五一节回家不知哪根神经触发又与老五和好之后,老五突然发现自己经常性的不能自拔。一想起爱爱竟然会为了与男生约会单独外出游玩,老五绝对有一种老婆在外偷人的恶心;爱爱当时坚决要分手的另一个很现实的理由是,她家将会送她去英国念书,她不相信这样的天各一方的爱情会有何结果,所以不如索性快刀斩乱麻就此拜拜,说得老五觉得他和爱爱之间好像只是游客和公园之间买票进门、留影合念、到此一游那么简单毫无人情;老五事业上的失落最后变成了老五的罪过、无能和爱爱要分手的理由,因为爱爱说,老五现时的境况是无法让她过上幸福生活的,她妈妈更加不会赞同他们俩的。    
    这个世界到处充满了诱惑!对某些世俗而现实的女人而言,在金钱、地位、名誉、利益、情色等等所有面前,爱情的魅力和分量有时会顷刻间灰飞烟灭。爱爱最坚决且坚持时间最久的那次分手,无疑就是受到了世俗力量的蛊惑。老五绝望、痛苦、伤心,他开始怀疑自己追求的所谓的高尚而纯洁的爱情是否曾经存在着?但他不愿意让自己彻底投入的爱情就这样被荒诞地打倒,他不是会轻易退缩的人。他不相信他的爱情会倒霉到百分之百付出之后仅仅由于偶尔出现的波动就会顷刻间倒塌。上帝都可以被感动得流下眼泪,难道他对爱爱所做的一切不会让她犹疑?一个物种在地球的绝灭,肯定要受到某种毁灭性的摧残和打击。他想他和爱爱之间不会就这样结束。    
    但他万分遗憾而无可奈何地发现,在理想和现实之间,个人和群体之间,情感和理智之间,精神和物质之间,爱情和名利之间,爱爱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现实、个人、理智、物质和名利,在她的世界里,在面对诱惑时,爱情会刹那间变得苍白无力而一文不值。    
    打动一个功利现实的女人,不能靠真实的感情、虚无的浪漫和高洁的操行,这些在她们眼中都是狗屎,只有把实实在在看得见摸得着的物资的或者是名誉的具体东西摆在她的面前任由她取舍,她才会满足。    
    当老五偷拍下他和爱爱的做爱经过后,郑重地宣布他要开始学英文然后准备出国留学时,爱爱眼中闪现着罕见的兴奋和激情,她似乎又看见了她和老五的美好未来。老五知道如果他不放弃现有的一切电视台安逸舒适的生活踏上留学出国之路,哪怕暂时他能和爱爱重修旧好,那也只是一时的假象,最终爱爱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放弃他,而没有半点后悔和留恋。    
    爱爱得知老五的决定后笑得像朵花。老五从爱爱的笑容中似乎看见了她妈妈的影子,强烈的世俗气息熏得老五呼吸急促。摸着不知被摄影男孩摸过多少遍的小手,就像一个离婚后再复婚的男人无法忍受其他男人在老婆身上种植的异味般心里发堵。与爱爱恰恰相反,老五开始看不见未来!他知道自己无法离开眼前这个女人,他毫无办法。    
    泼水难收,破镜无法重圆。重修旧好之后,老五和爱爱吵架的频率越来越高。老五发现自己最明显的变化就是再也无法如从前那样忍受爱爱口无遮拦的骂脏话,而每次都会针锋相对地使用更难听的话语回击她,直到骂累了,再想办法弥补。    
    似乎所有的女人都有一个共性,如果你越在乎她和某位异性的交往,她越会找准一切的机会和他交往,虽然她会当面海誓山盟发毒誓,甚至像爱爱一样主动当着老五的面打电话亲口告诉摄影男孩,她如何如何爱着老五,由于他的出现破坏了她和老五之间的感情,她想要过宁静的两人生活,请他以后不要和她有任何方式的联络,包括电话、扩机以及电子邮件,她有了老五根本不需要他这个所谓的异性朋友,连普通朋友她都不需要。    
    


第七部分 星城妹子第61节 无可奈何

    最终老五还是无可奈何地发现,爱爱当着老五的面近乎羞辱了摄影男孩一顿后的不久就又和他联系在了一起。即使是短暂的假期回家,爱爱也会与他每天用电子邮件联络着。她把男孩给她照的相片挂满了每个房间的墙壁,包括厨房的冰箱门。    
    老五原来并不在意爱爱会把他情人节亲手选定包扎的四十九朵黄玫瑰顺手丢进楼下的垃圾桶,也不在意亲手为她拍摄的大叠大叠照片束之高阁,更不会因为害怕吵醒熟睡的爱爱而强忍难耐的腹痛独自一个人躲在北京银汇酒店的标准单人间的卫生间地板上抱着马桶当医生。但这次比较之下,他真的是气愤了。结果自然老套得俗气,吵架、骂人、分手。    
    女人一旦决定要离开男人,她会找出所有的理由。    
    她会说,她不喜欢你了,她对你没有感觉了。    
    你恨她吗?那很好,她会说,既然恨她那还不趁早离开她。    
    你还爱她是吗?那更好,如果你是真心爱她,为了她好,你当然应该离开她,因为离开你就是她的惟一愿望。    
    她会问你:什么是爱?你爱我吗?如果你一时语塞,她会告诉你答案。    
    爱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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