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香论剑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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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香论剑篇- 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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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红线接口道:“这个自然,花蕊夫人对这一点不要多虑。”
  花蕊夫人耸耸香肩,丰满的胸部,在透明的薄纱下砾动起来,实在是少见的奇景。她保持着优美冶媚的风度,说道:“我个人没有主意,全凭少宗师做主便是。”
  这个马屁拍得非常巧妙,也可以说是她最后的二点反击。假如唐天君心中生出怜香借玉之心,他或者会否决了娄大逆的意图,免得她太难过关。
  唐天君身为男人,自然吃女人这一套,果然为之动心,怜惜之意,油然而生。
  不过他尚未开口时,娄大逆已接口道:“兄弟还有一件事想请教教主的,那便是教主把谷沧海弄到江南黄山去,敝派免不了有得麻烦,这还不要紧。兄弟只想知道那许灵珠姑娘可是随谷沧海去了?”
  他假借藉口,把许灵珠这个名字提出来,便是用以打击花蕊夫人的魅力,使唐天君心神转移到许灵珠身上,这样,他的怜香惜玉之心,当然立时消减于无形。这等机智急才,若非娄大逆,别人断难办到。
  唐天君一想到许灵珠,由于他已有了成见,是以果真马上失去了怜惜的情绪,甚至还接口问道:“花蕊夫人,这话你不妨回答。”
  花蕊夫人心中暗暗大骂娄大逆的狡猾可恶,但面上笑容如故,丝毫不曾减少冶媚的风姿。
  她道:“许灵珠是不是被谷沧海救走,我也无由得知。答案是既可能,也不可能。因为他人得我无理庄,又能从烈火大阵中逃生,论本事,他自是有可能。不过他其后在形势至为紧迫之时,还问起许灵珠的下落,则又似乎非是他所为。”
  娄大逆向天而笑,道:“假如不是他,天下尚有何人能够出入你的无理庄?”
  这话甚至连唐天君也觉得很有道理,是以沉默如故,让他们说下去。
  花蕊夫人道:“那也说不定,以许灵珠的姿色,曾把许多高手迷住在开封府,说不定也有像娄兄这等高手,为她卖命。”
  娄大逆心中的满意,真不是言语所能形容,因为他须利用巧妙的言词,步步进迫,使得花蕊夫人不知不觉中亲口授到许灵珠的美色冠天下的话,而她轻轻一语,在破除唐天君的怜惜心情这一点而言,比之旁人千言万语,可当真有效得多了。
  只听花蕊夫人又道:“也许是独角龙王应真,亲自下山,营救于她群魔无不耸然动容,只因应真的声名实在太响亮,曾被誉为天下第一高手,武林无双的宗匠。
  是以人人都不禁想到,假如应真当真已下了山,则他自然不会坐视黑道魔头们,向名门正派肆虐逞凶,目下虽说己方实力强绝,连应真也可不惧。然而挤将起来,应真总可以杀死一二十人才遭到败亡。
  这么一想,谁不怕自己就是被杀的一二十人呢?他们惊心变色之故,便在于此了。
  唐天君谈淡道:“不必扯到应真身上,第一点,他目下尚在嵩山少林寺,本人不须讳言,他果然是当今唯一可以做出捣乱咱们之事的人。所以我已布置好。每隔半日,便有一个急讯传到,证明应真尚在少林寺。除此之外,本人决可保证,如果应真出现,本人定要与他单打独斗,以便看看到底谁是天下第一人,你们全都无须卷入游涡。”
  他作了这一个保证,人人有如服下了定心丸,无不透一口大气。
  谷沧海眼见恩师的威名,如此厉害,心中十分高兴欣慰。从而更使他战志高昂,生伯弱了师尊的英风。
  唐天君讲完之后,目光扫过花蕊夫人和屠师娄大逆,略略提高声音,道:“既然娄大逆有意早点决一高下,花蕊夫人可下场应战。”
  全场之人,无不大为兴奋,以致略呈骚乱。原来这两人乃系两大邪教的主脑。而这两大邪教,又向来是水火不相容的。任何人都想知道他们到底哪一个强些。此外,以花蕊夫人的动人媚功,以及娄大逆罕得抖露的鬼手勾魂绝艺,亦都是人人想开开眼界的。
  全场之人,除了孙红线不说,那就只有谷沧海心中明白。唐天君最后所以决定让这两大邪派之首决斗之故,便是因为他早就不打算让这两大邪派中任何一人当选为黑道盟主。原来内定是由化血金刀夏昆当黑道盟主的,现在夏昆已败,看来这盟主的宝位,非得落在谷沧海手中不可了。
  娄大逆向唐天君谢过,跃落台下。
  花蕊夫人则是风情万种的缓缓落台,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娄大逆虽说已如愿获得一挤的机会,可是这样出手的话,纵然获胜,也无法把她弄到手,作为禁脔。
  故此他心中非常焦躁,而一时之间,却找不出可以改变现状的方法。
  方在此时,耳边听到一股女子的悦耳传声,她道:“天字第一号命我传话与你,如此这般,即可如你所愿。至于取胜之法,自会相机转告。”
  娄大逆听了这个计策,实在不敢深信必可获得花蕊夫人。不过在没有法子之中,也不妨照做。
  这时,花蕊夫人烟视媚行地已到了他面前。他拱拱手,道:“兄弟今日有幸向教主请益,死而无憾。”
  花蕊夫人哟了一声,道:“娄兄言重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少宗师在此,我们绝对不会有人不幸毙命的,对也不对?”
  她的话说来无心,唐天君却大觉刺耳。因为毒丐古不仁之死,正是他威望受损之事。而她目下提起,亦近有意讽刺他,为的是他居然批准这一场决斗,心中大是不满;唐天君心中的疮疤疙瘩被花蕊夫人这么一揭,顿时暗暗愠怒。
  娄大逆又道:“话不是这么说,事实上兄弟可输不得。因为输了的话,便等如终身变作教主裙下的奴隶,永无翻身出头之日。”
  花蕊夫人媚眼飞过去,道:“假如你尝过滋味,或许你会觉得做我裙下之奴,也很不坏。”
  娄大逆呵呵笑道:“兄弟乐意与否,那是另一件事,但兄弟手下之人,却不可奉一个女子裙下之奴为主。因此,兄弟已指定了黎副教主,作为继承之人。”
  他提及的黎副教主,就是狼人黎定,昔日曾与张镜、符平等人入侵少林寺,赤身教花蕊夫人亦亲自出马。是役这些凶邪们伤折过半,黑手派著名黑手三凶,悉数毙命。只有黎定、张镜、符平等凶人,冲出罗汉阵逃得残生。
  至于赤身教方面,花蕊夫人狼狈而逃,也是全凭有许灵珠在手,挟制应真不得不放了她,饶是如此,她手下的护法仙子摇魂和荡魄两人,亦一死一伤。最不幸的,却是伤而未死的摇魂仙子,其后更被谷沧海征服,改邪归正,恢复了本名封兰,刻下与许灵珠在一起。
  且说花蕊夫人听了娄大逆这番话,不觉咯咯而笑,道:“啊哟,娄兄也未免小题大做了,就算万一不幸,败于我手,也用不着连一派掌门之位。都丢掉了啊!”
  娄大逆肃然道:“难道教主没有想到这一点么?假如你败在我手,却仍然当这教主,则你赤身教岂不是变成我黑手派的附庸了,虽然如此,兄弟自然是欢喜还来不及呢”
  花蕊夫人愕然道:“我输了便变成你的附庸,这话从何说起?”
  娄大逆至此才露出了笑容,而且含有淫邪的意味,道:“当然啦,你不幸失手落败,兄弟决计不肯放过机会定要尝尝你这位天下尽皆倾倒尤物滋味,你反对也好,不反对也好,总之必是这个结局。”
  他虽是当着天下魔头,说出这种话,可是他既无丝毫不好意思之状,而所有魔君凶人们,也无不觉得此是天公地道的事。
  花蕊夫人一心—意想路唐天君搭上。所以娄大逆这一着攻来,她自然而然就向唐天君求援。
  但见她媚眼一转,扫过唐天君,道:“少宗师如果认为该当如此,贱妄自然无话可说。”
  唐天君只差一点就当真说出不同意娄大逆所说的话了。但他及时煞住,付道:“我如果反对娄大逆,天下之人,定然以为我已被花蕊夫人媚功所迷。因此必须赞同,甚至还要更肯定一点,方可使在场之人,晓得我唐天君深不可测,决不是区区媚功色相所能摇撼的。”
  此念掠过心头,便道:“照这等情形看来,娄大逆的要求并不过分,假如你输了,便须随侍着他,听他之命,至于赤身教方面,你自家考虑。”
  他这么一说,花蕊夫人顿时死心绝望,再也不敢妄想可以迷住这个少宗师了。
  全场之人,也感到很失望,因为这么一来,花蕊夫人如果输了,则除了娄大逆之外,谁也休想染指这个当代的尤物。
  娄大逆但觉那天字第一号的命令,没有一点会出差错,心中极是惊服,再也不敢生出贰心。
  此外,他心中也大喜欲狂,因为天字第一号这么高明卓绝,无疑花蕊夫人会变成他的内宠禁脔,以后纵情享受的机会正多着呢!
  目下他只须设法把她击败,就可以得偿大欲了。幸而这一点有天字第一号在暗中撑腰,非胜不可。
  不过直到花蕊夫人准备动手,那天字第一号的命令指示尚未传来,这使他赂感惶惑,生恐功败垂成。
  当此之时,花蕊夫人身上那件蝉翼般透明的外衣,已褪下了一点,露出丰满圆润的双肩,以及高铤富于弹性的胸部,热力四射,几乎把旁观的男人,都溶化了。然而娄大逆因为两个理由,居然全不费力就接住了她施展的无上迷魂大法。
  这两个理由,一是他非常焦急切盼天字第一号的指示,以致心神分散,对花蕊夫人大有视而不见之势,因而使她的媚功减弱了一大半。
  第二个理由是:他已不须克制自己的欲望,反而由于他越想获得她,斗志就越发高昂。
  换言之,他已放开心怀,准备大大的享受她的美妙销魂,全然不须像以前一般,极力排除她的魔力。
  这么一来,他心灵上得到解放,使自己超越了一级,变成放心欣赏一个美丽的女人的魅力,那是天生自然,不要入学受教就能精通的。
  但是若非硬要多欲的男人,把美丽动心的女人,看成是个可怕丑陋的夜叉,还要极力唾弃,这就不是人性所具有的,必须有某种原因,加上坚苦的修养功夫,才办得到。
  娄大逆如果是当代高僧,或者是玄门得道之士,由于时时刻刻都修持性灵,消减欲望,加上他武功的深厚造诣,要抗御对方的媚功,视她如同魔鬼,还不真是希望困难之事。
  无奈他是当今两大邪派之一首领,一辈子都不干好事的,要他压抑淫念欲望,当然十分因难。
  由此可知其中的微妙形势,关系非常重大了。
  娄大逆不能不出手御敌,当下以全力运聚功力,忖道:“也许天字第一号要等到适当时机,方会发出指示。我且干我的,到抵抗不住之时再说。”
  花蕊夫人迈步盘旋,这一走动,全身的玲珑曲线,以及惹火妙相完全呈露在众人眼前。
  屠师娄大逆咯一声吞口唾沫,恨不得把她生吞落肚。
  花蕊夫人擅长观测男人心理,因此娄大逆的垂涎心思,看得一清二楚。心中不禁暗暗好笑,忖道:“他早已被我媚功所迷,是以这一回比起任何时候,都更不济事。也许我只要两个回合他就已无法自持了。”
  她充满了必胜的信心,又转了两匝,但见娄大逆双目中,尽是欲焰光芒。
  此是十拿九稳,可以随手败敌的机会,她己不知经历过多少次,没有一次落空。
  当下纤手一起,五指运足化阳指奇功,隔空点去。
  指力破空激射,但甚是柔和,并没有发出破风之声。因而令人不感觉这一指的厉害。
  娄大逆双手连环拍出,只见他两掌颜色其黑如漆,非常可怕。
  花蕊夫人心想:“这厮果然不是浪得威名之士,单看他目下已陷入欲海之中,尚有如许功力。如果全然不受媚功所制,料必更加骇人。”
  心念转时,纤腰一扭,宛如飞花落叶般移形换位。避过对方反击之势,而更加展露出她那惹火勾魂的肉身色相。
  虽然花蕊夫人妙相毕呈,只不过是县花一现,如黑夜火星,旋生旋来,然而却有一股震撼天下男人心炫魔力,使全场之人,无不为之呼吸紧促,大有难以透气的窒息之感。
  即使是习观天魔诸般色身妙相的唐天君,也不由得在心中吐一口大气,暗念:此女当真是宇内第一尤物,她的风情和淫荡的那股劲儿,不但不逊于任何天魔姥女,反而有过之而无不及。
  照理说身在局中,遭受最大压力的黑手派掌门屠师娄大逆,应该最受不住。但事实却完全相反。他一方面晓得自己这一辈子绝对不会忘记这一幕销魂蚀骨的景象。另一方面,他却趁对方卖弄色相时,无可避免的露出一点破绽。这个机会,娄大逆看得一清二楚,而居然也及时出手攻将人去。
  他的黑漆漆巨掌在花蕊夫人的后背印了一下,轻得很。花蕊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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